《神州沉陆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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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 下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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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笑,伸臂抱住他,叹道:“瑞,只有你能伤我。” 
他伸手抵在我胸口,似乎想推开却没有用力,愤怒、不甘、哀怨、无奈在眼中一一闪过,最后长叹一声,靠在我怀里,幽幽道:“你骗我。我的伤有什么古怪吗?告诉我原因。” 
我揽紧他,柔声道;“对不起。我害你,害你——” 
想到他昨夜因伤心而吐血,再也说不下去。他一定那时便猜到了,怕我因他而受制于宗熙,却又无能为力,才会那样伤心吧。 
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松了口气,拉他坐下,将‘啼血盅’的来历娓娓道来,却没有说解法。 
他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一定很难治,所以你先冒着诛九族的罪名救了他,再携此恩情软硬兼施的从他那里得到解法。清,你就不怕我会误会吗?” 
我含笑摇头:“当年知道那件事,我激怒之下,携子远走,恨的是你的手段,却从未怀疑过你的感情。所以昨日你说从未怀疑我,只是紧张而已,我信。瑞,我那样做是因为你纵然知道这毒盅,也绝对不会同意我去向他低头。” 
微微苦笑,而以宗熙软硬不吃的个性,也断不会轻易救他憎恶的人。 
他定定看着我,咬牙道:“不错,我不要你向任何人低头。清,你是不是答应南越宗熙什么条件?我不管你答应了什么,一概不准。” 
聪明的瑞,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他。 
我微笑,抱住他道:“我与他割袍断义,他不愿失去我这个朋友,不得不答应。好了,瑞,时间紧迫,快点解开我被封的内力,让我将你体内的毒盅逼出来。” 
他用力亲了我一下,温和一笑,道:“休想,你方才说这毒盅一时死不了人,等我抓到宗熙,搞清楚一切,你再救不迟。然后杀了他,那样不管你答应他什么都自然作废。” 
我狠狠瞪着他,怒道:“瑞,伤口一旦愈合,就晚了。” 
他含笑看着我,悠然道:“那你就什么都不要隐瞒,你这样遮遮藏藏的,既不肯告诉我要如何才能解,又不肯告诉我宗熙的条件,其中一定有鬼。”见我要反驳,修长手指点在我唇上,冷笑着摇头:“不要想骗我,他会轻易答应而不借机要挟你才怪。”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这么难对付?再这样下去,我怕要心力交瘁了。 
叹口气,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解盅的过程会让我极为痛苦,而且解此毒盅要耗去我的内力,怕是好几个月才能恢复。至于条件,我担保他安全回到南越,并且今生不与他为敌,所以瑞,准备打仗一场没有我参加的战争吧。” 
暗自苦笑,九分真一分假,叶荐清,原来你骗人的本领如此高明。 
第十二章 
叹口气,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解盅的过程会让我极为痛苦,而且解此毒盅要耗去我的内力,怕是好几个月才能恢复。至于条件,我担保他安全回到南越,并且今生不与他为敌,所以瑞,准备打仗一场没有我参加的战争吧。” 
暗自苦笑,九分真一分假,叶荐清,原来你骗人的本领如此高明。 
“是这样啊。”瑞稍稍退离我的怀抱,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声音圆润轻柔似耳语一般。 
我坚定的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身体里的毒盅毫不在意,只想知道我是否被宗熙要挟。 
他探究地看了我片刻,脸上露出放松的灿烂笑容,身体向后一靠,斜躺在软榻之上,如刚睡醒的猫儿一般,高贵而慵懒地舒展开优美的四肢,柔和的目光中平添些许媚色,神情动作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这样的神情是他邀请的信号,若我不理,他便会不满地噘起嘴,再不理便会生气,生气的他是激狂的,往往不折腾到筋疲力尽便不肯罢休。 
今后的他还能有这种神情吗?想到此处,我心中一紧,眼眶有些发热,紧拥住他,不落痕迹地躲开他的视线,柔声诱哄:“瑞,不要如此,你的伤不好,我没有情绪。先让我为你疗伤,以后想怎样都随你好不好?” 
以后,若有以后,一切都随他又何妨? 
他低笑着摇头:“我要你现在就随我。” 
说着伸手扯开我的衣襟便吻上去,我待要反抗,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没有内力,何况他的伤口虽比昨天好了些,一时之间倒也不会马上愈合。只要天黑之前吸出毒盅应可无事,就让他一次便是。 
假意挣扎了几下,便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动作时而缓慢轻柔,时而猛烈粗蛮。轻柔时似乎当我是纸糊的一般,怕一用力就会坏掉,口中甜言蜜语直能醉死人;粗蛮时又毫不顾虑我的感受,恣意横冲直撞,花样百出,非要我着恼才肯罢手。整整两个时辰,就这样被他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折腾,我越是抗议,他便越是不依不饶。 
腰身如被折断一般,麻木中透出丝丝酸痛,身体被汗水浸透,每一寸都叫嚣着疲惫和倦怠,受伤的肩臂又灼痛起来,眼看已过正午,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终于他猛力抽动几下,又一次喷射出来,伏在我身上喘息着亲吻我的脸,嬉笑道:“好后悔啊,早知昨日不给你解药,这样你以后都只能任我这样了。清,怎么办?明明很累了,可是我还想——”说着竟又开始抚弄我的身体。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他,怒道:“瑞,够了,我要洗浴。” 
见我态度坚决,他无奈点头。可是一踏入后殿的温泉就又不规矩起来,我推开他的手,低头专心清洗,却暗自调息。 
他也静下来,靠在池子一角怔怔出神。突然道:“清,你今天很有耐心。” 
心跳瞬间加快了些,他看出了什么吗?抬头,皱眉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我的清有舌战群儒的好口才,你方才的话没有一丝破绽,但是一个素来脾气极硬的人突然变得很有耐心,不管我怎样欺负挑逗都不生气,是不是很蹊跷?” 
我沉默了片刻,叹道:“是很蹊跷。” 
他定定看着我,缓缓道;“还是不肯告诉我吗?你越是不肯说,说明此事越是危险。清,我宁愿受那蚀心腐骨之痛,也不要你受丝毫委屈伤害。所以我不用你替我疗伤,也暂时不会解开你被封的内力。” 
我知道,身体上的伤痛哪里比得上心中的痛苦?若受那蚀心腐骨之痛的是我,你会比自己受苦更加痛不欲生,但是我决不能眼看着你受尽痛苦而死,我必须这么做。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啊。 
“瑞,对不起。”我叹了口气,飞快出手点了他的穴道,手掌贴上他的肩头。 
他惊怒交加地看着我,涩声道:“你又骗我。你的内力根本没被封住是吗?” 
暗道侥幸,幸好当时说服萧雨霁解开了我被封的内力,否则怕是要功败垂成。此番也不能连累了他。 
“开始封住了,不过我总有办法可解。”用另一只手臂将他揽住,按宗熙教的方法运功。 
他突然大叫一声,身子剧烈颤抖,额上淌出一粒粒的汗珠,显然痛苦万状,却咬住下唇不肯再出声,很快下唇便渗出血丝来,脸色惨白如纸。 
该死,宗熙没有告诉我这么做也会让他如此痛苦,倘若我心痛之下稍有放松便会害死他。宗熙,这笔账我记下了,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不敢丝毫放松运功,忍着灼痛收紧左臂,让他紧紧贴在我身上,用力吻他,急道;“瑞,别忍,叫出来会好一点。” 
暗自庆幸没有点他的哑穴,否则岂不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却仍然不肯出声,只是狠狠瞪着我,一缕鲜血从唇角缓缓流下来。 
我只觉胸口如炸裂一般的痛,凑过去吻他,轻道:“你若恨,就咬我好了。” 
他转开头,开始抽泣般的呻吟。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听着那极力压抑的低喘闷叫,心中恨极宗谭。 
他的声音紧绷似一触就会断掉的琴弦,从开始的尖锐惊悸渐到绵软无力,最后只剩下呜咽般的悲鸣。 
当我的手掌突然传来如针刺火燎般的疼痛时,他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身体的颤抖也慢慢消失,皮肤一点点染上血色。 
我松了口气,咬牙忍住剧痛,加紧运功,同时放松左臂,将他推开一臂距离。 
他静了片刻,突然道:“抱我。” 
我伸臂抱住他,想揽紧一些,左臂却丝毫使不上力,知内力已损耗殆尽。 
他目中流露出的痛苦似比方才还甚,却不再说话,静静靠着我。 
我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扯扯嘴角,冲他安抚一笑,却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呼痛,岂不让他更难受。 
他转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池水中。 
似乎无休无止的疼痛终于退却,我缓缓收回手,全身脱力,扶靠着池子的侧壁才能站稳。 
他垂头呆呆看着水面,还粘着血迹的双唇微微颤抖,如被暴雨肆虐过的残荷般颓败,毫无生气。 
相识八年,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 
每逢大事,他表现出的处乱不惊、坚忍不拔、冷静果敢,总让我由衷的钦佩。当年好几次明明已被逼入绝境,他依然能够镇定自若,保持一贯的从容温和,想尽办法寻求绝处逢生的机会。 
靠近他,想吻掉那血迹,他却突然抿紧双唇,转开头,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知他气怒已极,缓缓退离,默默穿衣。 
收拾停当,看到窗外夕阳正西下,晚霞将碧蓝的天映红了一半,时间无多了。 
费力的将他拉出温泉,为他穿好衣服,轻声道:“瑞,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温润俊逸的面容如今却是一片铁青,凤目之中悲不可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嘶声大笑道:“好一个离开。先把毒盅植入自己体内,再离开,从此独自忍受那蚀心腐骨之痛,留给我的是天涯望断,生死不知,你这是在救我吗?你这样做——这样做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声声是恨,句句是痛,字字是血,似从肺腑中涌出,血管中喷出。 
可是蚀心腐骨的何止是我,天涯望断的又何止是你啊,我的陛下,事到如今相见争如不见,就让那千山万水割断毒发的痛,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不灭的希望。荐清此去生死未卜,福祸难测,但是最少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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