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来过人世间 - 镜头里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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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过人世间 - 镜头里的另一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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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立煜为了我受了同样的一百鞭。半年后,老头子归西,立煜把哈莉贝瑞送回巴西,并一生不能踏出巴西半步。”     
  房间陷入无止尽的安静,屋外草丛细细簌簌……     
  良久,子微哑哑地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是他吗?”     
  萧弄玉回答,“他是从来不屑于向人解释的人,而且这件事,除了我、他、死去的老头子和哈莉没有别人知道。属于我的那样不堪的过去,他是无法说出口的。他无法说,可我能说,不是吗?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不说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人终究要对自己诚实。子微,对自己诚实一点,这样才能轻松,这样对你,对他,才是最好的。”     
  “怎么可能?”子微说。     
  怎么可能?对自己诚实一点?对自己诚实一点吗?怎么可能?诚实?这个世界流行欺骗啊!越虚伪越坚强,越诚实越脆弱。先倒下的永远是先坦白的那一个,这不是游戏规则吗?怎么可以在欺骗人的同时,却要求别人诚实?     
  “至于水宁……”萧弄玉说,“她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喧闹的酒吧,一只玉琢的手搭上肩,方立煜回头,酒精清洗过的眼,反而更清醒。     
  “立煜。”银色发丝环绕的绝美脸庞。     
  “该死的。”方立煜狠毒的拳头吻上律无与伦比的脸。     
  同样宁静的地方,同样古色古香的庭院,同样曲折回旋的长廊,同样奇怪的图腾,同样木刻火焰,廊的尽头同样的一座六角亭,同样的残局,同样的三个人,两坐一立。     
  “姚小姐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真是不容易。”林烈煜笑眯眯地说。     
  语音未落,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子微一巴掌。     
  “你……”他一口气哽在喉咙口。     
  “这巴掌是教训你以后说话要有根据。”子微利落地说。     
  他瞪着她,“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样,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功夫了。”他倾身向她,“当年,那个女人也这样扇了我一耳光。”他捉住她的手,然后作了一个砍的动作,“想和她有一样的下场吗?也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吗?”     
  子微抽出手,“我明天会坐首班飞机离开。”     
  “啊?”林烈煜不可控制地张大嘴,这个女人,她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说的话污七糟八,甚至够得上污蔑和诽谤,但至少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她说,“我决定要离开,是因为我决定要离开而已。”     
  林烈煜仍不可抑制地吃惊着。     
  “而你,”子微笑,“作为始作甬者、教唆者,和同谋者,你负责在两年内让方立煜找不到我落脚点。”     
  “两年?”     
  “对两年。”子微的眼神飘向虚无,两年的时间,应该足以让所有的人理清所有的一切。如果两年后,他已忘记她;如果两年他仍没忘记她;如果两年后,她已忘记他;如果两年后,她仍没忘记他……     
  “很好。”理清状况的林烈煜点头,对身后的律说,“律,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说好不好呢?”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律,苦笑。     
  清晨,她进入他的房间,自从那天,他再没有回来过。她拎着一把斧子,砍碎了整幕墙的荧屏。然后,子微一身轻装离开她与方立煜同住的家园。     
  “真的要走吗?”律在门口接她。     
  她点头。     
  律苦笑。     
  “其实你和水宁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说。     
  子微挑眉。     
  “你比她更韧,或许这就是林烈煜不杀你的原因,他觉得留着你反而会让立煜更痛苦一些。”      
  子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说。“是的。林烈煜命令我杀了水宁。就是这双手……”他朝她晃了晃纤细的手,“杀了水宁。不是我要留在青焰盟,是我没有脸跟着他离开。他从来没有怪我,他视我为兄弟,我却杀了他的女人。这张脸很奇怪吗?”他指了指嘴角的淤痕,“前夜,立煜和我大大出手,那是水宁死后,他第一次对我出手,血流成河,但我的心却得到了救赎。”     
  “姚子微,你是特别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彩,“你释放了他,救赎了我。你是特别的……”     
  “我却帮你逃离……”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我了吧……”     
  “这一次,他可能要杀了我了……”     
第十一章   
  两年,七百三十天,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一百零五万一千二百分钟,六千三百零七万二千秒。     
  两年,对于姚子微来说,是漫长的旅途。两年前的那一天,乘坐破晓的班机离开香港,当铁鹰冲破三万英尺的云霄,她看见了东方的第一轮日,红彤彤的太阳不知人间疾苦地笑。是的,她是胆怯,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方立煜,尤其是在那夜之后,她的心竟然象缺了一块那样地痛,她的心竟然为了那个处心积虑迫害她的男人痛着。但那个男人,岂能爱上,她付不起那代价。她太强了,强得让男人害怕,可是她同时也了解自己,方立煜永远满足不了她。爱情,终究只是奢侈的消费品,对于她来说,不比冰冷的法律温情半分,所以她逃了。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悲愤交加,什么忠孝廉耻,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在别国他乡游荡了数月,她联系上了同样无根的强,两人相偕周游世界,一晃便是两年。     
  两年,对于方立煜来说,是激情的沉淀。两年前的那一天,回到住所,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破碎,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一壁全面监控荧屏支离破碎。从控制室里拿出影带,看到子微手持利斧英勇光辉向他劈来,看到她独自一人褴褛裹着床单,螓首跪坐在他巨大的黑床上。当手指第一百次滑过她坚毅的下巴,他发现了指尖晶莹的水滴。蜿蜒透明的轨迹从她微垂的眼角延伸到下巴。两年的时间,让唯一一点的晶莹,成为奇异的,他的珍宝。曾经他以为,爱情只是无聊的文人杜撰出来的,要不然就是爱做白日梦的人自我消遣的产物。什么叫做情?爱有多高?情有多深?人类的世界中,只有竞争,只有狡滑,只有尔虞我诈的欺骗。谁有智慧就会得到胜利。他玩了这许多年,包括刚开始对子微,也是游戏的心态,他只觉得征服她,比惹那没有内容的野花闲草有趣得多。但毕竟有些腻了,他常有种感觉,他需要点心灵的东西,象清泉一样,很踏实的流注心中,驻留在那儿,就象……子微。但她就那样走了,毫不犹豫……     
  两年,对于律来说,是痛苦的煎熬。两年前的那一天,将姚子微送上飞机,他找到方立煜,告诉他接下来的两年,他将负责不让他找到姚子微。方立煜表情平静地说了一个字:“滚。”踉跄着离开,他知道这一次,方立煜再不会原谅他,几年前纵使他杀了水宁,方立煜也不曾用这样冷淡的语气。两年的时间,他的眼光时刻跟随着那个搅乱了一切却独自偷欢的女人,她每到一个国家,他都会忠实记录下她欢乐的笑颜,然后在她到达另一个国家时,他把这些珍贵弥足的照片送给萧弄玉。自从那一天,方立煜再没见他,也从未曾尝试过寻找。是啊,只要那个人用心,没有人能够掩藏掉一个人活着的痕迹。不是他找不到,而是他根本没有寻找过。     
  干渴的路人企求甘泉,飞倦的苍鹰向往归巢,空虚怀抱渴望拥抱……什么才是坚持下去最坚决的信念?两年的时间,他按兵不动,第一次将自己浅薄到可怜的耐力发挥了极致,不是不想,而是……而是什么?不想深究……可是,她忘了吗?她的两年之约?她忘了吗?她的一生已许给了他?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无法无天?     
  方立煜轻抚着子微瘦削的脸,轻倚在身后的男子,离开了我,如鱼得水吗?一抹冷笑掠上他的嘴角,我给了你两年的自由,忍着撕裂心脏的嫉妒,放任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翻滚,你该拿什么来回报我呢?聪明的女人,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只要两年。因为你也知道吧,两年已是我的极限,太短的时间不够折磨我,太长的时间你只会一天也得不到。可是,两年,算什么?两年的时间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占有欲,两年的时间改变不了你欠我的事实,两年的时间减弱不了我对你誓在必得的决心。所有的一切的强烈只能更强烈而已,更强烈的想要得到的欲望,更强烈的想要折断翅膀的残暴,更强烈的想要奋力刺穿的邪恶。已不仅身体具诱惑,这一次,我要你的心,不,身心我都要。没有人能在我的手中逃脱,没有人能在我的手中逃脱,两年,十年,二十年,除非我不要,你休想逃。     
  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是的……爱上你了……原来……这也没什么可耻的……     
  子微睁开双眼,却看见一片比夜还深的黑。这……是哪里?     
  她轻轻拉扯手脚,发现右脚的行动被限制了,脚踝处一片冰凉。坐起身体,双手摸索着,脚踝上套着一只环,繁杂的凹凸,似乎是种复杂的雕刻。一条细长的链子,遁着摸索,接触到冰凉的床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被绑架了吗?她动了动右脚,清脆的叮咚声。尝试着用力踢了踢,除了皮肉搓伤的痛,没有其它收获。不死心地用手拉了拉,虽然细却结实。     
  “你醒了。”黑暗里某个方向开了一扇门,露出一道光明的线,背着光的高大修剪成气势宏大的剪影,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子微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他终于还是不肯放弃她,分不清是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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