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共舞 作者:郑洁(现在网2012.8.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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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舞 作者:郑洁(现在网2012.8.17完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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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往的车流不多,时而发出的喇叭声却也扰乱了冬日黄昏的冷寂。美琳往回走,步态机械而凝重,脚底仿佛绊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的,是那种没有着落的软绵。松林,灌木,衰草,平湖,柳树,梅花,眼前的一些景象都变成虚幻的布景,心灵的原野一片荒芜,身体则变成了一副又笨又重的行尸走肉。步子缓缓移动,高艳艳那不可理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零五年,你像贼一样偷走了我的爱人!”她的话字字尖利,犹如扎人的锥子。
  如同一记闷拳砸在美琳胸口,沉重的钝痛非常清晰,迅速传遍全身。
  “对不起,那时我很懵懂,也不知道他有你。”美琳低着头,声音低弱,似没有任何底气。面对高位截肢坐着轮椅的她僵尸般的脸和黑洞般的眼睛,她心里恨不起来,坚硬不起来。美琳悄做假设:大象和蜗牛打架,石头和鸡蛋对碰,钢铁和玻璃对砸。。。。。。胜了又如何?用古人话说:胜不足彰其威!
  “你的意思是,责任在他,与你毫无关系?咯咯咯。。。。。。”高艳艳仰头冷笑,露出狼一般尖利的牙齿。
  “也不像你说的,我,不知道。。。。。。”美琳呐呐,低头。
  “啊,不知道?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看多了琼瑶的爱情小说,不知不觉的跌进深渊,多么可怜啊!你们那时玩多久了?就是说,上过多少次床?”她黑洞般的眼睛放射出利箭一般的光芒,紧盯着美琳的喉咙,好像在寻找一个刺入的位置。
  对高艳艳的咄咄逼问,美琳突然觉得恶心:曾经那么高雅,言语却如此恶俗!你是自尊心强还是心理优势强?还好意思如此发问,还贼喊捉贼、盛气凌人!在这件事中你以为自己身份很光荣、形象很高大吗?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无语,皱眉。
  “两个卑鄙的人,你们伤害了我!你,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和美好感情!”高艳艳下巴上扬着,不依不饶,将讥讽和侮辱进行到底的姿态。
  尽管再三压抑,美琳还是燃起了怒火:“你也配谈伤害?现在,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在伤害我?”
  “你。。。。。。”高艳艳临危不惧的勇士般朝美琳挥手,声音如同远古的战神在怒吼:“你难道没有破坏别人幸福的犯罪感!?”
  “我有!”是可忍孰不可忍,美琳懊恼地抱住头闭上眼睛:“我破坏了你的幸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来啊来啊来啊!”
  “我杀不了你,但会让你像这些草一样,在风霜中自顾不暇、慢慢老去!”高艳艳神情高傲地指着一簇在风里苟延残喘的老草,如同王者指点江山。
  靠近公路的便道上零零星星地停着两辆车,三辆电动车和几把自行车。来往的人和车辆穿梭而过,在夕阳中显得特别慌张,仿佛一切都在为仓惶而来的暮色感到不安和急切。
  败叶和荒草在风中翻卷、滚动、滑行,直到被陷入那浑浊、晦暗的藏污纳垢之所。
  回途,纠缠在过去里的美琳如同恶魔缠身难以摆脱,突然间头痛欲裂,双腿发软,两眼发黑,她急忙想去抱住路边的树,可一下子扑空,摔倒在地上。失去知觉前耳边还轰响着高艳艳的呐喊:“我提供了他需要的所有。咯咯咯。。。。。。余枫终于玩火自焚了!”
  黑夜提前降临,天空和远山混杂在一团凛冽的风和弥漫的大雾中,世界仿佛陷入空前的混沌。
  城市的真相完全淹没在夜色的无边无际里,阴险、龌龊、肮脏及所有的不良动机都被火树银花装饰得灿烂富丽、不着痕迹。有很多人在道貌岸然、风流倜傥的表情后不顾一切地挥霍着、享受着生活,醉死梦生。那些拜金主义的男女不计后果地走进歌舞厅洗头城宾馆酒店,在不同的环境里眼神一样地如灯光暧昧,挑贴面舞、吃摇头丸、买避孕套、做性交易,在同样的欲壑难填里给钱不论男女,数钱不论姿势。
  美琳是被一对情侣送回家里的。她只是一时晕厥,在他们的车上时已经苏醒。当他们把她送进家门时余莲连声称谢留他们吃饭但人家走了。
  美琳怔怔地坐在客厅,她觉得要想再回到过去的世界那真是痴人说梦。变化的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这世界再不是过去的世界。
  她终于下了断语:余枫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痞子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处处留情左拥右抱。这种人对任何女性都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挚感情。
  他现在也许是在北京为前程锦绣、生活繁华得以继续跑关系,也不会痴情地和钱倩泡在一起。而她以前的种种假设总是把一根细线系在他与洗脚女钱倩之间,多么主观和荒谬!
  那个昔日风采照人的高艳艳现已残废,口口声声余枫害了她,余枫果真那么心狠手辣?美琳在空调的暖气里颤栗不止。
  那个突然跑出来的老女人把高艳艳推走显然是怕暴露秘密,高艳艳和余枫之间到底存在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美琳打通了司机小邹的电话,听到小邹声音她就强抑波动道:“我见到你们前办公室主任高艳艳了。”细心聆听那边的反应。
  “啊,她现在挺可怜的。”小邹轻描淡写。
  “你说好好的一人,她怎么就残废了呢?”美琳抛出诱饵。
  “你还不知道啊嫂子?她那年旅游去泰山,到山顶时头一晕就栽下去了。人这运气还真是一阵一阵的。霉运来的时候还真是门板都挡不住。”
  “啊,这样啊!”美琳挂了电话就想女人往往用情太真,用情太真就会伤得很深。女人对爱人身边的女人都很敏感。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出当年在余枫办公室见到高艳艳的第一印象:云髻高挽气质优雅下巴很有优越感地上扬着,微微上挑的嘴角既显任性又显着盛气凌人。
  以高艳艳的要强和孤傲,知道余枫的背叛后应该受到很大的打击。就像现在的美琳一样整天的神不守舍才会跌落悬崖吧?如果事实这样的话,她说余枫害了她也不算是太强牵。
  可事实是否如此呢?美琳无法再找第二人证实。别人只看到问题的表面,而事情的表面总是和事情的实质大相径庭。
  高艳艳是否就是那个发暧昧信息的135。。。。。。683?或者就是那个天堂蜜语?或者就是那个句句问情的“紫百合”?
  美琳给了自己一拳:嗨!咋就忘了问她的QQ呢?她拨打高艳艳手机,对方关机。她再拨打钱倩和余枫手机,都关着。美琳的心又在一瞬间沉沦、迷失。
  记不清有多少日子,她的心被外面的世界掏得空空如也。回头看看,她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过去的多少困厄俱已过去,未来的日子除了童童她还能期待什么?童童是她昏暗无边日子里的一缕曙光,余枫就是那曙光前的一丝晨曦。可现在晨曦好像被风吹走了,把她和童童吹进了一个更加孤苦无依的黑暗世界。
  门声响得急切,仿佛门外站着一群强盗。
  余莲打开门时见到吴文玲心里就发虚,急忙紧紧搀着她走进门来。看到吴文玲板着脸走近美琳,余莲就拼命般地,张开双臂母鸡护雏般护在美琳前面,谁知吴文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哇地一声哭得三行鼻涕两行泪:“她琳姨,救救思嘉啊——”把房产证举在手里。
  美琳一见吴文玲就心发堵发乱,本是准备站起来去卧室关死房门避灾的,这会儿愣了神,像是一下子被抛到爪哇国,一瞬间摸不着此世何世:“什么,你说什么?”
  夜色,覆水难收之势,将城市变成一个迷离、虚幻、斑斓的世界。吴文玲在灯光下胸口剧烈起伏,哭得抽抽噎噎:“思嘉这个不争气的,近来摔了八个茶杯,打了十几个碗。我不让她出去,她偏要出去玩,玩着玩着就被公安局抓了。。。。。。公安局这些不认人的王八羔子啊——”哭得声嘶力竭,嗓子里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像将要被杀的母猪发出的嚎叫。
  余莲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吴文玲搀起,劝坐在沙发上。她高举着双手把房产证往美琳手里塞的姿势如同朝王者向皇上掬着贡品。
  美琳看着吴文玲身子滚圆便想起水桶,拿着房产证心里直打愣。吴文玲在沙发上一动,沙发就不堪承受似地发出吱吱咛咛的响。吴文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童童从房间里出来,被哭声吓着了,目露惊恐和不安,慢慢走过去,又猛地扑进美琳怀里。
  美琳把童童紧紧搂着,拧着眉说:“公安局应该不会抓错人吧?”
  童童有些激动:“妈妈,公安局抓坏人。”
  余莲给吴文玲递了毛巾,急得紧紧攥住她胳膊:“思嘉一小孩子,掂不动刀拿不动棒的,会犯什么事?我不信!”
  吴文玲把毛巾在脸上一抿,往沙发上一摔,朝余莲竖起眉:“她不就犯事儿了?都被逮了,谁拿这事儿骗你!”接着嚎哭。
  余莲红了脸:“你还有脸哭?我侄女都是被你惯坏了!你一大人都整天往舞厅溜往麻将桌上跑,她小孩家知道个啥?跟着她妈学呗!”
  吴文玲听着余莲的奚落,又羞又恼又无奈,脸上摆着冤枉的表情,哭得更凶:“她爸都不管她了,我有什么办法?她不听话,偏和那些红嘴唇绿眼皮黄头发短裤头玩!我看她看得多辛苦哎!这星期才跳了三次舞,打了四次牌。看着看着她就进去了,这事丢人,没法说了。。。。。。”哭得更凶。自从离婚,她觉得丢尽了她市长老爹的脸,又因单位改制主动请退,下岗做着房地产开发的生意。今年生意不景气,套住了资金,又打麻将输了钱,生活艰难。
  美琳急得提高声音:“什么事丢人?盗窃了?思嘉,她不会吧?”
  吴文玲文字连着哭声从嗓子里往外倾倒:“韩国。。。。。。那金老板死了。。。。。。牵扯住了思嘉。。。。。。呜哇。。。。。。”
  美琳眼睛大睁,面现疑问惊诧:“思嘉牵扯到人命案?天啊!这什么事啊这。”
  吴文玲哭声伤心又绝望,大有一泻千里之势,捶胸顿足地哭喊着思嘉冤枉。余莲心急如火,当听吴文玲说出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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