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刢旸火冒三丈地盯着那个浑身发抖的女人,蔑视地一撇,然后像发了狂的野兽,他转身发狂地把橱子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在地上,一脚将倒地的橱子踢的远远的,那个女人颤抖地看到周刢旸的脚趾正淌着鲜红色的血,而他本人竟然被气的毫无知觉。
周刢旸指着女人冷冷地低吼道:
“我五分钟之后如果你还在我的视线里!你看我怎么对待你!”说完转身出门使劲地摔上门走进了浴室,哗啦啦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和神经。
那歆爱昨天晚上一直是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医院吗?
周刢旸心口闷气,脸色都绿了,想到自己竟然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当作歆爱带回家,想到自己竟然莫明其妙的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却留下歆爱独自一人守着病房,心底里抽痛难耐。
看着镜子里水蒸气逐渐模糊的自己,越来越觉得恶心,越来越觉得厌恶。
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拳砸向那么镜子里面的自己。
女人蹑手蹑脚地想夺门而出,准备悄悄下楼梯的时候,听见从二楼浴室里面传出来一声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地失声一叫,浑身一个冷颤,接着她看见楼下有一个大大的像狮子似的狗正站在楼梯口边直盯盯地盯着楼上的她。
脚底差一点打滑。
周刢旸听到了叫声。
听到女人吓的惨叫的声音,她不停地骂可恶的狗,离我远一点!走开!救命。
接着又听到多多不停地的冲女人汪汪地低吼着。
女人大概是吓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吧,然后又仓惶逃跑到声音。
屋里变安静了。
浴室里的玻璃裂开一条条小细缝,像是恶魔撕裂的嘴不停地从里面滴着鲜红的血。
周刢旸滴落着沉重点步子回到了房间,发现屋里的柜子厨子被翻动的乱七八糟,自己昨晚的衣服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周刢旸掂起床上被翻空口袋的衣服,嘴角扯出一抹难以言表的笑,动土动到阎王头顶上来了。
换好衣服,周刢旸火速地赶到了医院。
吴歆爱坐在床上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等到周刢旸地到来,她心如凉透三尺之下的寒冰,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瑟瑟发抖。
隐隐约约,心底里飘出一首缥缈的歌,像是来自天堂另一个世界里的声音……
你说你爱上了他,
已无法选择,
你的心不知不觉中全给了他,
该怎么办,
爱就像手中的沙,
握不住也放不下,
多么沉痛的代价,
需要用一生才能得到解答,
……
参不透感情是真是假,
不再去想,爱让人变痴变傻,
为情所困忍受万千责罚,
就算一切都是虚假,
……
……
在乎的人念念忘不下,
那些深爱过的事像个烙印,
我心中不能自拔,
一个寂寞世界的傻瓜,
默默承受爱情的变化,
……
你给的伤害,
没有逃脱的方法,
静静看着自己往下滑,
对我来说爱是种惩罚,
学不会挣扎,
这都是我的选择,
不敢去爱的傻瓜
傻傻的一直想着他……
她也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付出的沉重代价已经让她快失去说爱的勇气了……
爱真的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逃不掉无法自拔的毒药。
周刢旸急急忙忙地冲到病房门口,急刹车躲在门外的靠在墙边,犹豫着自己的勇气是否能再一次推开这扇门,担心一推开门她已经不见了,担心她还会那样对自己不理不看的,担心自己心底里面的愧疚……
终于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急切的思念战胜了他一切的顾虑,他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快速地推开门。
他看见……
吴歆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倚着白色冰冷的墙壁,双手紧抱着双腿,头埋在双膝里,瑟瑟发抖。
周刢旸一个透彻的疼惜,他几乎出于本能地上前抱住了孤独的吴歆爱,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看见的吴歆爱让他心疼到骨子里面去了,他只想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他来了,他会给她依靠,让她别怕。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吴歆爱,一刻也不愿放松。
吴歆爱眼角红肿,可是看出流泪的痕迹,她抬起头来,看着未合上的门口,心神发散,她闻到到了那个熟悉的茶爽的男人味,那个周刢旸特有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下巴轻轻地贴在周刢旸的脖根上。
周刢旸同样无语,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吴歆爱,再也不想放开。
良久。
吴歆爱淡淡地说:
“我想出去走走。”
周刢旸痴神地抱着吴歆爱停顿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直起身子,凝望着憔悴不堪的吴歆爱,满眼情深。
他疼惜地伸出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吴歆爱微肿的眼角,自己的眼里早已经看不见她脸上的疤痕了,然后泼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好啊,我背你。”说着周刢旸背过身去微微往下蹲着,意思是快上来吧。
“我能走。”吴歆爱淡淡地说。
周刢旸侧过头,温柔地说:
“可是我想背你。”
吴歆爱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爬上了周刢旸的背上。
就这样,周刢旸像个得了大奖的孩子,嘴角藏都藏不住幸福的笑,再加上那么一个超级尤物男人背着一个脸上刻着两道疤痕的女人在医院里横穿直梭的,所以引来的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两百。
周刢旸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他只能感觉到耳边吴歆爱轻轻柔弱的呼吸声。
溪边,溪水缓缓地流动着,
流过冰凉的石子,
流过陡峭的小崖,
流过弯弯曲曲的拐弯,
流过高高低低的台阶,
奏着大自然最美好的音乐。
周刢旸背着吴歆爱,沿着溪边缓缓地走着,经过光秃秃的树干,
经过来来往往的病人和他们的亲朋好友,
经过一个个石板凳,
正在走向一个似乎可以看见到终点的方向。
他们像一幅唯美的风景画,
风景画里面最唯美的两个人物,像一对比翼双飞的天使,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只有那种可以意会的默契。
一大早起来,黄狄生看到怀里的浅浅,知道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的浅浅,所以在浅浅还没有醒来之前,就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来了,借工作的借口暂时逃避一下。
可是当他在医院的门口看见周刢旸背着吴歆爱在花园里散步的情景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真的非常的可恶,真的真的非常的傻。
远远地看着周刢旸背着吴歆爱幸福的身影在花园里穿梭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矛盾了。
祝你们幸福,我最亲爱的朋友。
黄狄生在心底暗暗喊道。
然后他飞也似的往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开车,急速地奔往清缘小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节 失手
浅浅,对不起,我真傻。
黄狄生开着车急速奔驰在柏油大道上,此时,他归心似箭,他要给浅浅一个交待,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放下一切给浅浅一个交待。
浅浅知道黄狄生不敢面对她一大早悄悄离开了,虽然做过最坏的思想准备但是现实中面对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无力承受,她此时此刻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重心,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一个人跑到家乐福超市里面逛来逛去,最后在厨具那一栏停留了一半天,她眼里反射出异样的光芒,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刺人心骨。
浅浅专注地浏览着货架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刀具,最后她精心挑了一件看似及其锋利方便的弹簧水果刀。
然后失神失笑的拿着弹簧水果刀的刀刃在自己白嫩的小指肚上轻轻地一划,顿时鲜红诱人的血像是急切地想见外面新奇的世界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浅浅嘴角扯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诡异的笑容。
出了超市,浅浅将水果刀收放在自己的皮包里,她想了想屋里的水果刀早没了,该添一把新的水果刀回去给狄生削水果吃。
于是又一脸高高兴兴的仿佛早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失落和无助,雀跃着步子一想到黄狄生会很高兴地吃她削的水果,她就会笑的很甜。
经过公园的一个湖边。
浅浅远远看见一个男的同两个女的激烈地拉扯着。
浅浅好奇地朝三个人靠近。
“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啊,还在还那么小,你要是跟这个女人一走,我们母子该怎么办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正哭喊着朝男人祈求着另一只手还死死拽住那个中年男人的胳膊。
“你放手吧,我们没戏了,都结束了!”男人冷冷地低吼道。女人跪了下来哭地一塌糊涂,叫人好不同情。
“走开啦!贱女人!他现在是我的啦!”一个年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子霸道而又嚣张地一脚踢开了死死拽住男人胳膊的女人。
可怜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还惨惨地被抢了丈夫的第三者一脚踹地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急忙爬起来赶紧拉住对她不屑多一眼的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不要走。
浅浅终于看明白了什么事情,她站在不远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神失控,她抖地很厉害,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杀气,她的手紧紧地捏住自己肩上的皮包,骨节咯吱地发白,仿佛能把人活剥了似的。
她双眼曝蹬,仿佛一不小心眼珠子就会弹了出来,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带着孩子再去找个好男人吧,别来烦我了!”男人竟然也同年轻的女人一样,铁石心肠,一脚甩开可怜女人瘦弱的手,准备和年轻女人搂搂抱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