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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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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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意思是高城在很早以前就曾陷落于那组织过,并受过各种刑罚,然后他日东山再起,一手遮天布下这盘最大棋局,欲将那组织剿灭。

    我发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快变麻木了,哪怕徐江伦说高城就在这,恐怕也不会太惊讶了吧。

    可念闪刚过,就听到耳旁徐江伦扬声:“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你还不打算出来一叙吗?张继。”我怔了怔,侧转目光环视四下,却不见暗处有任何风吹草动,但又知徐江伦如此笃定的口吻,不可能是在故弄玄虚。

    突然一声喀响从身后车子传来,惊转回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后车厢内跳出。不是张继又是谁?他从暗影里走出,到了车照灯之下就可见那冷肃的脸,冰寒的眼神,以及手中握着的枪。徐江伦一点都不以为意,甚至一副谈笑风生状道:“张继,把枪放下吧,没必要跟我这套。夏竹在呢,别吓着她了,你知道我对她是有多在意的。”

    闻言慑缩了下,*裸的威胁,我被当成了人质。徐江伦还故意低下头来询问:“冷吗?那我抱紧点你吧。”说完把我往身边搂紧了紧,环绕的右手刚好抵在咽喉间。

    张继放下了枪,徐江伦轻笑,另一手往地上一比:“坐,这里虽然不是雅地,凑合吧。”张继没说话,席地而坐下来,与我们隔了两米之远。

    徐江伦问:“从什么时候起怀疑我的?”

    张继沉冷地扫视过来,目光在我脖颈处停留了一秒,“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你做的,总有蛛丝马迹,只是你以为遮的天衣无缝。”

    “也是,最近我挺浮躁的,可能疏漏了什么。主要是时间拖得太长了,没了耐心,不如快刀斩乱麻,你说是吧。”徐江伦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面对张继,他完全没了以往的兄弟情深状。也不知道为何张继会对他特别,并开例外将他带进刑警大队。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听到张继在说:“当初为我挡一刀,你是故意的,为了接近我。”

    徐江伦笑:“不然怎么让你信我呢?即使以你身手要避开那一横来之刀有很大几率,但换成是我为你挡刀,心理上就打开了你的第一道防线。张继,你是我见过心理比较坚定的一类,能在两年间一步一步走到你身边,得你信任,除去对你心理的研究外,还需要,”他顿了顿,轻吐两字:“诚意。”

    我心中忍不住讽凉冷笑,但没想只细微的表情就被徐江伦捉住,他漫笑道:“来,我的宝贝说说呢,我哪说错了?”激灵地打了个寒颤,为那“宝贝”二字,噙着恶意的。

    徐江伦又状似温柔地道:“真这么冷?要不我抱你坐腿上吧。”在他真欲揽我而过时,我不由挣动,幸而他也没勉强,只萧冷地着看我。心里清明,他是故意做给张继看的,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人的心思,我从未懂过,以前只是他愿意给你看到的,而现在,心思隐在皮相之下,谁也摸不透。

    张继倒是无动于衷,完全不为眼前所动。

    徐江伦这才敛转眸去对张继又道:“所以,你也是除去夏竹之外,我付诸耐心最多的人。曾在某些时刻,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兄弟,至少在入地下城之前,我对你没动杀念。是有人将这潭水给搅浑了,为了恢复原来的清透,那么只有重新注入新的水,来个彻底排污了。”

    所以,在那地下城,是他让江燕把水库毁坏引水流入,而他已然是想将所有人都淹没在那里面,让秘密永藏。至于他跟江燕,估计自认为凭借对环境的熟悉能够脱困,所以必然还有条道是能通往外界的。但之后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他意料,就是说你局安排布设的再好再精妙,也敌不过一个字:变。

    只要是人在局中,人会变,局就也会变。

    而这局里最大的变,是高城。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将这杀局给撕裂重组,把江燕面具生生扯下,并且其实把徐江伦也推向了众人面前,只是我们都被江燕引去了注意,而他又重伤昏迷。心尖猛的一抽,一个疑虑浮生而起:他真的重伤昏迷了吗?

    我立即想晃去这念,可就像有一根针扎入神经一般,隔绝不了那痛意,也阻断不住那念在泛滥延伸。矮冬的一枪是射进他身体了,在与江燕、徐江伦纠缠时,他也确实被设计陷害炸出了水面又再沉入,是我亲眼所见,他身上也染了血腥气,这些不可能是演的。

    但有一念在滋生:当时他是否真的已不省人事?

章节目录 155。绝好的垂钓者

    落景寒与曲心画必然是全听高城的,事实上在发现秋月白尸体时,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一次默契无声的会谈,只是我这个在现场的人都没看出来而已。落景寒与曲心画把尸体背出去后,不可能就置高城于不顾。关于通讯器,我在后来也有想过,极可能是那地下二层有着某种磁场,将其干扰阻断了。所以我几次欲与高城联络,都失效。

    但是他们两人在外面,即使不能联络,定位功能还在。所以高城的行踪一直都被他们紧密掌控着,很可能他们还有除去通讯器以外的另一种联络方式,那么以他的谨慎的厉害,必要时指令外面及时营救就不是什么奇怪事了,因此落景寒与曲心画来得很及时。

    这些都还是在情理之内的,真正的矛盾点是:既然落景寒与曲心画把人给决绝带走了,为何转身又将人送回了医院进重症病房?h市并不是只有一家大型医院,城北与城南分设两家,以曲心画对我的厌恶,即使高城真的伤重难治,也会与我隔开去另一家医院。

    所以,我可不可以想成是另一种可能:这是高城提出的,更是他布设的另一个局?

    如果是这样,那么重症病房内全身插满管子的他,是在做一个假象?目的是为了瞒过所有人,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绝地反击!

    某处似有什么沉落而下,也似坚冰被破开,看透了内里本质,却禁不住那一层一层的寒气上涌,冷得我全身都控不住轻颤。徐江伦已经在问:“你在想什么?”

    可我看着他,茫然无依。

    最关键的时候是江燕死时,高城早料到扯下她面具的结局必然是以她死亡为收尾,而另一个人再次隐匿于后,所以将计就计,以重伤将死之态展露于人前,并来到对方眼皮底下。所以,徐江伦说他动过念,但还没来得及,因为高城算在了他前一步,先将自己藏起来。

    这处,落景寒与曲心画,绝对是最好的,演员。

    那么张继会出现在这,最大可能是受他指引吧。我敛转眸凝向黑洞,你是不是。。。。。。也在?

    徐江伦的视线在我脸上刮过,带着危险的审视。庆幸他不是高城,没有那能遁入我思维空间的能力,而我即使表情没法完全控住,也不至于流露太多讯息给他。

    只是,我现在还能信谁?就连。。。。。。就连那人都是存了目的来接近我,而做的任何决定也都从不知会我,到底,我还是被关在他心门之外的,连落景寒与曲心画都比不上。他们还被他信任,受他嘱托办事,不用说,他们两人假意称去a城,肯定也是受他之意,估计就一直在暗处监视着。而我,始终被安放在鱼饵的位置,就如这刻,我是用来钓徐江伦的饵。

    他真的是一位绝好的垂钓者。

    喉咙突的发痒,我忍不住张口欲咳,可却一股腥甜涌出,什么直接冲口而出,人随之往前栽倒。徐江伦对我突然喷血根本措手不及,被他扶住肩膀免于栽倒后就听他问:“你怎么了?”我侧转过眸无力而笑,看到那双暗光下的黑眸微怔了下,却在下一秒视线划转,脸上惊异浮现,而我就乘他这一失神,朝前猛扑,一个扎地而滚已经脱离了他掌控。

    回眸间是徐江伦错愕的眼神,以及伸在半空的手,却转瞬脸色大变地吼:“后面!”

    我回以灿烂一笑。这个笑,可能是自我成为夏竹以来最大的笑容,不是我过得不够畅意,而是没遇见那许多太值得动容而笑的事,虽然我不是夏竹,也不是杨晓风,但两个名字两段身份,我还是比较钟情夏竹这个,因为简单,不复杂。

    念转间,我已滚至崖边,并在徐江伦与张继同时向我奔来时顺势而滚,又从那个崖口边,第三次滚落而下。我在赌,既然一直充当饵这个角色,那不如就充当到底吧,拿自己再做一回赌注,赌那聊以奢求的人心。

    赌输了,就让我沉沦崖下,也算是为他劈开一条道,不再有后顾之忧。假如,我曾成为那个忧的话。

    失重而落,身体首先沉沉坠在坡面上,再翻转间往下继续滑滚,数秒间已直下十几米深。勉力抬头,只依稀看到两道黑影在崖口之上,四下无动寂,只有树影婆娑如妖,风的沙沙声似乎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嘴角的弧度变得孤凉而讽刺,也罢,终是可以断念亦断情了。

    收回目光,任由身体顺势而滑滚,发觉自己还挺吃疼的,时有磕碰,也有干枝划过脸颊带来刺感,可却似乎都能忽略。唯有心头像破开的洞,越变越大,空空的。

    树影的遮蔽,光已全然不见,只剩黑暗与我相陪。索性闭上眼,画影迷途,脑中全是他的身影。当滑落的身体骤然而顿,被一股外力拉扯并拽进某个空间时,我的思维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被提着的,有三四米的高度,落脚就被扔在了地上。

    在我偏转过头时,只看到一个沉黑的身影快速没入暗处,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异动声,我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张口才觉喉咙干裂的疼,甜腥的痒意仍在,刚才急念之间不惜损体吐血的能力也不知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心随念动。我哑声问:“为什么还要救我?”

    一片静默。

    等了足有两分钟,我又开口:“是我这个鱼饵还有用处吗?说吧,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轻划的声音打破沉寂,漆黑中突的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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