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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经过媒体公开,上流社会的娱乐性新闻,永远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而这场商业帝国集团巨子的婚礼,也自是闹得全城轰动沸扬!
婚礼会场的布置,浪漫的美轮美奂,A市几乎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被邀请到场,白道,黑道,座位也排的很有规划,想必都是经过了一番思虑策划的。
数百米的大红地毯上,一袭雪色婚纱曳地拖尾,勾勒出她妖娆灵动的身姿,安若夏轻抿薄唇挽着付琰风的手臂缓缓的,一步一步向着等在那头凝眸看着她的穆以辰走去,手心有些出汗,她在紧张,第一次婚礼,即使已经领了结婚证两年半,但是,婚礼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有着致命的吸引的!
她是孤儿,两年前跟着付琰风离开,自理所当然的,付琰风也就成了她兄长一类的人物,送她出嫁这个责任,也自是落到了他头上!
远远看着她走来,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穆以辰竟主动向前走去亲自来迎接她,媒体的灯光噼里啪啦响着,打的安若夏有些睁不开眼,见她眉头轻蹙,那些媒体自是在第一时间被付琰风的人清空!
“老大,你做事可不可以低调点?”
借着玩笑,安若夏只是想调节一下自己紧张的心理,知道她的心思,付琰风则是浅浅的扯笑,“做人可以低调,但是做事一定要高调。”
有时候,很多规矩,在更多的时候,都不是规矩,只要自己想做的,自己有能力掌控整场的,都可以按着自己的思想来!
所以,也有些不合规矩的,见他们在红地毯上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头,穆以辰虽然脸上保持着幸福温和的笑容,心中早已郁闷了一次又一次,方一走近他们,直接把安若夏往自己身边拉,只是,当他刚牵起她的手时,不期然的,在众多鼓掌道喜声中,一道极不融洽的声音清晰而又高亢挑衅味十足的响起,“真是一对幸福的新人啊,若夏,嫁给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滋味是不是很好?”
穆斯宇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麦克风拿在手中,不高的音量扩大了十倍投射出去,闻言,穆以辰和安若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深知夺了父母的那场车祸有问题,安若夏忙掀开头纱看着明明噙着笑,但笑意远远不达眼底的穆斯宇,溢出喉咙的声线亦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什么杀父仇人的儿子?”
穆以辰的婚礼,碍于官方的媒体,也碍于穆家老夫人的缘故,穆蔺文和陆蔓都在场,看到穆斯宇这么做,陆蔓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穆蔺文却是深沉老成的坐在那面不改色,指腹挂着套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深邃的黑眸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站起的穆斯宇,其实很早他就知道他在部署些什么,他对他的恨,从未少过,一切,也是时候该了断了……
“十一年前,A市外环三路上出了场很大的车祸,十车追尾相撞,死了三人,而其中的两个人,就是你的父母,而另一个人,是一场谋杀案里的证人,杀人者害怕罪证被揭发,所以雇凶杀人,而那个凶手,正是当时他好朋友的手下,祁烈风,这个故事,你还有印象吗?”
转身,矛头直指另一方静默端坐着的祁少羽的父亲祁烈风身上,穆斯宇勾唇冷笑,眸光只有在掠过安然同样震惊的脸上时才有些微温柔的动容。
“穆斯宇,今天是我的婚礼,我已经跟穆家脱离了关系,如果你要闹场,就带着人出去闹!”
穆以辰的眉深蹙,安若夏的神色早就开始惨白了下去,试图去牵她的手,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他,连碰都不愿他碰!
“老婆,不要听他胡说,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穆以辰担忧的神色付琰风看在眼里,安若夏深受打击的寥落感他亦是看在眼里,只是,主导这个场面的人是他的兄弟穆斯宇,他能做的,也只有帮他!
毕竟,在道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信用,他答应过的事,就必定会做到!
“不,他说的是真的,车祸是我酿成的,我的目的,也只是想让那个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证人死,若夏小姐父母的死,纯粹只是一个意外。”人群里走出一个极瘦极瘦的人,脸部凹陷了下去,抬眼,空洞无神的眼神抱歉的看着安若夏。
一句『纯粹只是一个意外』让安若夏冷不丁的嗤笑出声,“意外?你知道这个意外代表着什么?我的家没了,我的爸妈没了,一个意外?呵,呵呵——好一个意外!”
最后一句几乎是歇斯底里,眸底泛着痛恨的血腥,安若夏轻颤的身子被付琰风抱在怀里,如朵风中的鲜花,飘零,无处坠落。
“不纯的动机造就的不是纯粹的意外,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你对妻子的不忠造成的,穆蔺文先生,这二十四年来,你怎么还可以活的这么没有良心?证人在外面逃了十三年,你还是不打算放过他,现在报应来了,因为你而死的人,他的女儿来找你的儿子了,你知道安若夏的身份,所以在戒毒所你就想借着意外杀了她,结果,阴差阳错的,却把自己还没出世的孙子给害死了,哈哈,真是报应,报应啊!”
穆斯宇失控的笑着,因果循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此言一出,婚礼上那些不明所以的宾客自是听得一头雾水,断断续续的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而穆蔺文也沉得住气的很,握紧了陆蔓的手,抬眸,深邃沉淀的眸光一一掠过场上的人,岁月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的不是岁月的沧桑,而是更多隐忍的稳态。
“蔺文——”即使再镇定自若,陆蔓依旧沉不下心来,担忧的神色悄然浮现,见她这样,穆蔺文只是投给她一个心安的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缓缓站起,曾经的商业巨头,此刻即使面临着商界政界的核心人物时,依旧是这般的面不改色,“斯宇,你妈妈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无话可说。”“呵,好一句无话可说,当初杀人的是你,协助你杀人的是陆蔓这个贱人,你们两个,通通都该进监狱!”
“穆斯宇,你够了!”
坐在陆蔓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穆以哲低吼出声,站起对着穆斯宇就是一拳打了下去,“你妈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别把罪名扣在我妈头上!”
“跳楼自杀的?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穆斯宇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抬手,亦是对着穆以哲挥了下去,连带着迅速揪起他的衣襟往自己身上拉,“穆以哲,你不过是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宇,别这样——”
“滚开!”
顾不得许多,穆斯宇现在的眼眸充满了血丝,唐琳一上前来阻挠就被他生硬的推开,而她一个站不稳,脚步趔趄下,却是跌进了苏衍北的怀里!
“是,当时的我是私生子,不过我一直把你当亲大哥对待,今天是以辰的婚礼,他什么错都没有,上一辈的事能不能换个时间谈?!”穆以哲皱眉,他知道穆以辰为安若夏受的那些活罪,他的冷漠,他的孤独,只有安若夏能化解……
“换个时间谈?怎么可以?”穆斯宇笑得冷情又嗜血,“你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幸福,我又怎么可以看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那样我岂不就成了天下最无能最懦弱的傻瓜了?”
“不想看到他们幸福,所以你就利用我对付安若夏,让她吸毒,让她去戒毒所,让穆以辰和穆家为了她彻底翻脸,现在好了,穆以辰离开穆家了,穆蔺文和陆蔓也要进监狱了,这个家,也亲手被你毁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说的对吗,X先生?”
现场台后的拐角处,宁熙儿笑得惨淡,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家的视线,从一开始的开始,就是一个局,局外的人,笑看着她们迷失在由他们织就的局谱里,无情冷血,又没心没肺。
“X先生?”
“X先生——”
穆以辰和祁娅楠齐齐的重复出声,X先生,不就是两年前他们就在找的那个要害安若夏的男人吗?
难道是穆斯宇?可是宁熙儿又为什么会知道?她怎么会掺合进来?
闲言碎语夹杂着许多的疑问就此蔓延开,喜庆的婚礼上,白纱漫漫,此时却是格外的讽刺,一片白,像极了哀悼的葬礼,人性的肮脏,被一丝丝揭露,腐烂的熏臭。
各方凝神僵持间,似乎早做了安排,婚礼会场外,蓦地有警方持枪闯入,目标明确的跑到穆蔺文身前,“穆蔺文,陆蔓,警方怀疑你们跟一起故意谋杀案有关,请你们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哐当!”
整齐脆响的两声,两人的手双双被拷上,看着这一出,祁烈风只是微抬眼眸的和穆蔺文对视了眼,这个仗势,摆明了就是冲着穆蔺文来的,如果他现在出头,场上又有这么多政要人士在,场面势必不好控制,看来,只能暗地里想办法了……
“现在是我的婚礼,要把人带走也得等婚礼完成了,我穆以辰的地盘,还容不得你们撒野。”
在他们跨出的那一刹那,一直沉默着的穆以辰开口了,声音不响,却是字字沉重的震慑着人心!
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带着霸道的强势,不容拒绝的命令,以致于,连警方听了都不由得顿住脚步,但是,警方有警方的规矩,他们是中央派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吃穆以辰这一套!
“穆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的婚礼,只是,我们警方办事——”
“警方办事怎么了?”穆以辰很是不屑的轻嗤出声,黝黑的眸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警方正犹疑间,却听到一个细弱的绵软声音静悄悄的响起——
“这个婚礼,再进行下去还有意思吗?”
安若夏轻轻笑开,在付琰风拧眉之际,她早已熟门熟路的偷走了他腰间的配枪,抬手,缓缓对准了穆蔺文,清冽的水眸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白雾,“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因为你没了,我的孩子也因为你没了,一命偿一命,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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