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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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婚姻-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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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扶扶老花镜,看看窗外,起身道“家宜啊,今天天气不冷不热,我也想透透气,扶我出去走走吧。”     
  炎热已经过去,下午稍晚时分,还能偶尔遇到几丝秋风,但不明显。     
  医院何时都有这么多人排队,生老病死,随时都在我们生活当中。     
  “沫沫的死,你妈受打击最大,天天在家自责,天天喊头痛,我们当时也没留意,以为只是烦心事多,又忙着沫沫的身后事,哎,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妈一辈子顺顺利利,哪里遇到过这种事。”     
  我们走了一阵,我看爸爸体力有些不支,扶他坐下,提议道:“爸,我请高级护工来照顾妈妈吧,你一个人吃不消,再说也不是两天的事,林放已经在找专家了。”     
  “找别人我怎么放心,你妈一生最爱干净,又有洁僻,醒来要怪我的。”     
  我默默扶他回房,爸爸看看时间,一边给妈妈擦手擦脚,一边道:“老伴啊,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几十年了,一直是你在身边扶持我。”     
  我站在床边抹着眼泪。     
  我正准备要走,感觉有人拉着我的衣角,我忙蹲下身,妈妈微微睁开眼睛,先是看看爸爸,歪着嘴角,竟然微微一笑,又看着我断断续续道:“家宜啊,是你来了,昨天。。。昨天你不是跟在我身边问我。。。。如果我是你。。。。该。。该怎么选择。。选择吗?”     
  爸爸投眼过来问我,昨天?昨天妈妈还在昏迷。     
  我只能点点头,多希望她能开口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你爸。。。这阵子一直尽心照顾我。。。我。。放。。放心。。。”     
  爸爸握着她的手感伤的点点头,“老伴啊,你要撑着啊,好医生马上就请来了。”     
  妈妈咧嘴一笑,“我。。。。我有。。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有你。。你在,我。。。不怕。”     
  我再也忍不住哭出来,眼泪叭搭的掉。     
  “孩子。。。你。。你看。。到没有,你问我。。怎么选择。。我。。就知道。。你和你和肖逸。。的婚姻还不够。。信任。。,你。。。现在知道。。。我当时说。。说。。。”     
  “妈,别再说了。”     
  医生这时都跑进来了,让我们赶紧让开,妈妈还颤巍巍用手指着我,我忙点头,表示我知道,她呵呵一笑,这时医院挡住我的视线,护士请我们出去,爸爸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主治医师说病情非常不利,病人已经出现脑部功能失调,刚才的情形,明显的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时间倒回了以前,可能是肿瘤迅速长大的原因。     
  爸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拍拍我的手,让我别多想,我开车本来想回家,安排一下小司上大学的事,第一次出远门,很多东西要准备,离开学没有多久了。     
  我让他早去学校适应一下环境,他非得说要和我们过完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才走。     
  四年了,时间真的好快啊。转眼我和林放相依相伴已经走过了四年。     
  生活的起起落落,尤其是沫沫的死,妈妈的病,让我感悟了太多太多,我宁愿婚前不要这么顺利和平静,又到了人生这么一个异常尴尬的年纪,35岁,我的人生,好像五年一个坎,一个比一个难以渡过。     
  不知不觉的,我竟然开车去了月湖苑,这个地方,我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来的一天。     
  上楼时我仍然熟门熟路,我拿出钥匙时,对面出来了人,却不是刘太太,我自嘲一笑,五年了呢,最亲情的人都有可能随时离开你,何况是一个邻居。     
  打开门,轻轻合上,所有物什仍然蒙着白布,我就着沾满灰尘的布就这样坐下,看着这个记忆深处的房间,所有记忆的缺口一下子打开,旧日的回忆,如同厚重的灰尘一样涌入我的眼,口,鼻,无处可逃。     
  我认定那是一个错,是一个没有办法回头的错,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让飞扬兔一直抱有信心,勇气,遇到困难要坚定的走下去,我自翎是她,其实大错特错,妈妈要说而没有说的话,我当然记得,她说,如果是我,家宜,我会选择走下去,但你不可以,因为你不是我。     
  她如此的相信爸爸,醒来后,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已经如此清晰的诉出她与爸爸多年的互相信赖与依赖。     
  当年我便是缺乏一种这样的勇气,所以我逃了。     
  肖逸一直在说:“家宜,你这么不相信我,可怎么办?”     
  他还说:“家宜,可以的!只要你相信,我可以做到!”     
  我当时没有办法相信,那时我有一份自以为理智的执著。     
  还以爱肖逸的名义,理所当然的结束婚姻。     
  妈妈曾经问我为何离婚,我说因为我爱肖逸,我不希望自己给他人生留下遗憾,妈妈在电话里尖锐的说:“家宜,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不了解你,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是啊,我害怕自己受伤,我害怕我老了,肖逸会抛弃我,那时,我什么都没有。我想的,都是自己。     
  我不爱自己是什么。     
  呵,还想这些做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我将脸埋在自己掌手,任泪水在指逢中流出。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暗了,我想起身开灯,却就这么发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我没有害怕,竟然也没有震惊,他出现的时机这么的巧妙,如若在平时,我一定很冷静,还会笑一下,缓缓走过去,伸出手,“HI,肖逸,好久不见。”     
  可是现在,我不能。     
  我傻傻又呆呆站在沙发旁,看黑暗中他的轮廓,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梦,明明知道是梦,却不愿意醒,多留点回忆。     
  可我到底还是回过神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来。”     
  “没关系。”他声音几乎没有变,但清爽了许多,也带了些些我不熟悉的感觉在里面,说不出来,也是,五年了,我也变了。     
  “你怎么来了,刚才一直在哭,是因为妈妈的事,还是他对你不好?”他还是习惯叫妈妈,可我心里听了这话,还是有那么一份熟悉而又温暖的感觉。     
  我抹掉眼泪,不好意思笑了,“不是,他对我很好。”     
  二人没有说话,他站了一会,便去了厨房烧水,做事利落了许多,很有效率,他好像黑了一点,也好像瘦了一点,不,应该不是瘦,是更加精壮了一些,体形还是一样好,没有什么变化,头发发型还是一样,不过短了许多,也许是为了做事方便。     
  他的手还是一样细长,骨格分明,洗杯子像绕着花一样。     
  他还是喜欢穿白衬衫,有点宽大型的,他说那样穿的很舒适,风一吹就起,感觉很好。     
  不过他还是换了颜色,蓝色的,也许是为了好洗,耐脏,难道这些年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为他打理吗?     
  “家宜,你还是没有变,在国外我看到了你的报道和录像带,我以为你变得有点像女强人了。”     
  我变了,那几年真的变了,只是你回来的时机太巧,我又变回原来那时的我。     
  “可是你变了,你现在笑起来有阳光的味道,你以前喜欢微微笑,现在笑得很开,是因为夏威夷的阳光和海滩的关系吗?”     
  他没有否认,给我递了杯开水,“是,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非洲是我的常驻地,那里太阳很大。”     
  是啊,我记得他皮肤不容易晒黑的,原来是去了非洲。     
  我其实想说,这些年我也到处跑,也好想说,我们好有缘,这些年都在帮助有需要的人。后来想想,又没有必要说。     
  “为什么要回来?”     
  他扯开沙发上的白布,扬起满天的灰,那水可不能喝了。     
  可他完全没注意,喝了半杯。     
  “仁爱医院新开了一个课题,是心脑血管方面的,毕竟医院有栽培过我,院长又出函邀请我回来带一下,所以安排了一下工作,回来了。”     
  还好,不是因为我,不,不是因为我妈妈,我松了口气,又有微微的失落,所以只回笑了一下,拿着被子在手里转着,暖暖手。     
  “其实,妈妈的事院长也提过,这个课程一直安排到了年底,有五个月的时间,虽然时间紧,但为妈妈做手术,还是可以的。”     
  他说得有些斟酌。     
  我能说什么,“肖逸,谢谢你。”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一进门便举起外卖,用英文大声道:“逸,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了,我特意去你说的凤凰楼买的蟹,你最爱吃了。。。。”     
  肖逸尴尬的打断:“丽丝,我来介绍一下。”     
  我微笑的站起来。     
  她竟然走到我面前,大方的用地道的中文道:“啊,我认识你,你就是逸的太太夏家宜,对不对?”     
  “丽丝!”     
  她一扬手,“哦,我知道了,是前任,是前任。”     
  “家宜,她叫丽丝,法国人,是我的助手。”肖逸为我介绍。     
  她咧着嘴,张扬的笑着,外国人其实都这样,可是为什么一看到她的大嘴,我就笑不出来。     
  “对不起,我该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匆匆的朝他们道别。     
  肖逸追出门来,在楼道口拉住我,“家宜。。。我和她。。。”     
  我礼貌笑道:“这个不用跟我说,妈妈的事,拜托你了。”我朝他一恭,飞快下了楼。     
  可却没有落下他眼角深处,厚厚又无法诉说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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