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清-秋色连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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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秋色连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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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写作,很惭愧,从“坐家”晋升至“作家”的五年生涯中,认真掐指一算,我用在写作上的时间还不够十分之一,也就六个月左右而已。其余的时间,插花,弈棋,舞蹈,或者跟着陈曦四处乱跑……随便做点什么,也就那样混过去了。
  好在家人对我一向鼎力支持……虽然大多数时候,她们并不明白我做的那些事情对我的工作来说是否真正有意义。
  就像今天,我一直猫在房间里上网聊天,却也像正在从事什么了不起的文学创作般被尊重,连家里最受宠的两个小家伙也知道在我关起房门的时候不来打扰。
  我很享受这种被关爱的感觉。要知道,也只有家人,才会在你仍是个“坐家”的时候便用“作家”的标准优厚相待。
  我在和“颜公子”聊天。
  他(她)是我结识已久的网上知己,甚为相得。
  性别嘛……暂定为男性,但不排除为女性同胞的可能。
  前种判断纯粹源于我的直觉,也是为他所承认的;后者则因其对女性心理的掌握程度和名牌服饰的熟稔,让我对他的性向产生了怀疑。呵,当然,这点可是他极力撇清而至今尚未完全成功的。
  初次见面,我为他的粉色公仔头像所吸引,“嗨,粉色小蒸猪!”
  他怒了,“是绵羊!”
  我不屑,“切,小时候没有存钱的小猪扑满吗?脸上两个红蛋蛋那种……明明就是一只小粉猪!”藉着打字速度比他快的优势,我连番词语轰炸,搅得他晕头转向,只得服输。
  呵,现在想想,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你在忙什么?”他问我。
  “码字。”我言简意赅。
  “新篇?”那个家伙永远不肯吃亏,立马两个字加个标点回给我。
  我笑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写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说了和没说一样,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无数种发展的可能。
  他果然心痒难熬,“多透露点……比如说,书名或主人公的名字什么的。”
  “嘿嘿,”我打着阴险的笑脸,“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找到我的。”
  开玩笑,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随便透露一点信息,都很容易让他找到纸书,随即顺藤摸瓜找到出版社和作者本人……我叶连波,像那么傻的人吗?
  他郁闷,“小气小气小气小气小气小气!”
  我哈哈大笑,“亲爱的,”故意肉麻兮兮的叫他,“我原谅你的打字速度慢和词语匮乏……尽管复制粘贴吧,我没异议!”
  他气的晕倒,过了好半天才气若游丝地发来一句,“我开会,晚上见!”
  我开心地看着他下线。嗳,这个家伙,每次总是以“会”遁,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将嘴皮子和手指头磨练得堪与我痛快地舌战笔伐。
  可怜的颜公子……我没骗他,新篇便叫纤纤执素,写的是“纤纤”、“素素”两个女子和一个名叫“文若星”的男人之间的故事。
  她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容貌,身段,性情,举止均有几分相像。
  他是个才气横溢的摄影师,与她们先后邂逅在少年和青年。
  ……
  真相大白的一刻,她们没有假惺惺地相让、祝福对方,也没有上演二女争夫的滥俗桥段。只是微笑着拒绝了他……两个人同时。
  我知道这个结局可能不为大多数人所接受,但还是坚持写了出来。
  爱情与友情……一定要舍弃后者吗?
  也许我太理智,又或许是我还未曾经历过真正的爱情,所以不愿相信友情在爱情面前会那么的苍白,直至不堪一击。
  灵感来的时候,我的写作速度是惊人的。
  一天万余字,有时还打不住。
  二十余万字的长篇,两周多便可完成初稿,再一周做完修订,自此后不再去碰它。
  项姐有时嫌个别章节不够细致,或者结局不符合大众口味,要我再雕琢修改,总是被我断然拒绝。
  每个人的习惯不同吧。
  我知道有的作者每天必写,养成了很好的写作习惯,生活和工作都很规律。
  我不行。喜欢玩的时候疯玩,想写的时候却也卯足了全副力气来写,连大姐做了我最爱吃的料理也顾不上去闻一闻那香气。
  一直认为,写文章就像谈恋爱。
  对同一个人,你这辈子只可能爱一次,对不对?
  无论有什么变化,这份情转浓、转淡、变化或者消失,都是这同一份感情。
  感情用完了,也就完了。没有后悔再补的。
  写文,也是如此。
  你再怎么把文章脉络掰开了揉碎了重新去整理,又或者符合什么狗屁人物性格和逻辑推理,尽管去改吧,哪怕多费上数倍心神……结果一定没有初篇引人。
  让那些批评家和异议者见鬼去吧。
  他们不是作者……也不是你。
  我每次都用这种理论来搪塞项姐,“就连世界级文坛巨匠还有其局限呢,每本世界名著的作者简介里都写得清清楚楚……何况小小的我呢?”
  “虎头蛇尾?哈,你没看哪部电视剧不是前三集最引人……”被项姐敲了一记,评价为“不谦虚”。
  “呵,忘了我是个写小说的而不是编剧……”我瞅准时机奋勇还击,“喂,再这样对我,真的改行去TVB写剧本啦!”我威胁道,一边认真在心内衡量写小说和电视剧哪个比较赚钱。也许我可以仿照项姐,以编剧为主业,写作为副业呢?反正大姐与傅增湘正走得近,而后者正是电视界著名的才子和王牌制作人。
  项姐仍旧苦口婆心,“上次有个评论家说……”
  我知道那人,专栏很火,但在我看来不免有哗众取宠之嫌,极尽赚取声名为能事,流于偏颇。
  她形容我是……一壶将开而未开的水,当然,也不排除永远维持这种临近沸腾的状态。
  也许在她和出版社看来,能给名不见经传的我评上几句,已足够让我感激涕零的了吧?
  才不!
  评论家与写书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
  以最简单的话来描述,写书人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地摇身一变为评论家……尽管笔法也许不够犀利,看问题也没有那么透彻。呵,或者说,永远不可能那么刻薄。因为,只有写过书的人,才真正知晓写书人的种种情感。
  而单纯的评论家很难瞬时转换为一名写书人。
  呵,也许项姐说的对,我是太不谦虚了,容不得一点批评意见。
  在文章还没结束以前,确实是如此。
  我勇往直前,无可畏惧。
  一旦完稿,“斗士”的形象全无……心下忐忑不安,急于知道朋友们和读者的看法。
  就像惴惴地送孩子去参加演出的父母,很希望快些,却又害怕公布成绩的那刻来到。
  项姐把书稿看完,半天没有说话。
  我凝神屏气,等着她作出评判。
  “啪”的一声,她将书稿放回桌上,站起来,一只手呈五爪形紧紧扣在稿子上,“以职业编辑的眼光来看……”她说,“这本书一定会大卖!”说完竟无视我的存在,一径冲出门去。
  我松了口气。
  项姐点头,出版应该是没问题了。
  至于花多大力气宣传,或者销量怎样……那都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大姐今天做了腊味合蒸……回家去也!
  
  母亲总说我是给了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的那种。。。。。。事实证明“知子莫若母”。
  在项姐看来,我简直不知好歹。
  出道以来一直将红不红,书籍销量也一般,在推新书上往往要让路给正在力捧的新人。如今出版社有意大力“栽培”,宣传造势一下,某人却不领情。
  但……项姐是谁?
  她百折不挠,不肯放弃,在我耳旁碎碎念,“新锐作家,有着张爱玲的华丽,小娴的细腻,亦舒的犀利……” 
  “这种宣传未免华而不实。”哈,要真能像她说的那样把三种笔风杂糅在一起,那才真叫个不伦不类。 
  “你说如何描述自己的风格?” 
  “独一无二的叶氏风格。” 嬉笑怒骂,看透世情,但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积极面对人生。
  项姐抬头,无语问苍天。深呼吸,顺气,才拿眼看我:“咄,尔等竖子,却以为自己是谁?” 
  我淡淡一笑,脚下不做停留,到得门边才泰然自若地回首,“我,叶连波是也!”
  为什么要换笔名,又为什么非得要大力包装?人们要看的只是我的文字不是吗?
  “咣当”一声,编辑室的大门关上。
  两周后《纤纤执素》正式面市,销量极火。
  一个名字在一夕间红遍全港。
  叶——连——波。
  就说嘛,父亲为我们每人都取得个好名字。
  连波……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我非恃宠而骄,而是想不出有比父亲给我的更好的名字而已。
  
  一只,两只,三只……
  睡梦中我犹在数小猪扑满。
  能够从事我心爱的写作,并可以维持自己的基本生活,不致给家人造成负担……在以前这就是我对生活的全部愿望了。
  没想到还可以再进一步……甚至使我一向空虚的口袋丰盈起来。
  俗话说,有钱可使鬼推磨。
  悄悄告诉你们,人亦如此。某个叫叶连波的贪财女子便在金钱利益的驱策下正笔耕不辍呢。连着数日闭门不出了,被家人朋友们引为笑谈。
  当然我并不属于埋头苦干那一群,累的时候也知道调剂一下……只不过“累”的频率比正常人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颜公子快被我折磨疯了,“小姐,为什么不……逛逛书局,找朋友喝茶,或者上你的这个班那个班去?”
  我笑了,大言不惭,“本小姐该学的都已经学完了,无班可上。”
  “切,就你那点半麟片爪叫都学会啦?”他戳我牛皮。
  “不然还怎样?总比小颜颜会的多吧?”我逗他。
  他果然严重感冒,“我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我不理他,反而变本加厉,“小颜颜……”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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