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往事by靡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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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往事by靡宝-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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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朝枫慢慢把视线移回来,轻声说:“保重……再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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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来临,鸟儿的鸣叫也响在清新的空气里。昨夜一场雨,不知花落多少,学生们手拿着早餐匆匆走在去上课的路上。
  叶朝枫看着家里派来的助理把行李一件一件往车上搬,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但是没有回头去看,他担心自己一回头,就会变成盐柱。
  耶律皓兰有些离愁,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忽然听到身有有人在轻轻叫她名字,转过身去,看到白玉堂。
  白玉堂依旧潇洒不羁的模样,俊脸上挂着遗憾不舍的笑:“神仙姐姐,一路保重。”
  耶律皓兰扑哧笑出来:“这时候你还油嘴滑舌。”
  “我若说我想同你吻别,你恐怕更要抽我耳刮子。”
  耶律皓兰听在心里一阵伤感,叹了口气,凑过去在白玉堂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你也要保重。”
  白玉堂没料到她真会亲他,愣住了,半晌,才伸手摸了摸脸,笑道:“值得了。”
  说完挥挥手,转身跑远。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似乎一直在等着他,这时小跑着追他而去。
  耶律皓兰怔怔站着,心口有些疼痛。她很喜欢白玉堂,他玩世不恭的面孔下有着真挚的内心,他的生活风度多彩,他的身边永远有股清新的气息。
  赵子彬说他一毕业就飞去辽国找她,也许到时候就会求婚了吧。她本没想到同赵子彬会发展得这么深,不过这些天的交往下来,发现他除了有些刻板外,也的确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他们俩家世相当,郎才女貌,放在哪里都登对。
  利用赵子彬的事,他其实未必不知道,但他若愿意被利用,她又怎么去说破呢?这份情,有点重啊……
  只是她有点遗憾。
  她是知道哥哥和展昭两人有肩并肩吃遍了开封的小吃,游完了各个著名景点的。她也期望能跟着一个人恣意轻快地走在汴京的小巷子里,坐在不大干净的小店里吃碗云吞。而不是穿着昂贵的礼服戴着名贵的首饰坐在幽暗的歌剧院里动也不能动地听歌剧。恋爱应该打破一切常规。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再成熟,也是憧憬着海角天涯的流浪的。
  只是她恐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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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朝枫走后,汴京的雨季也结束了,随之而来的炎热的夏季。校园里的梧桐树茂盛依旧,球场上的紧张依旧,食堂里的喧闹依旧,自习教室里的宁静也依旧。展昭有时候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树木,看着又吐露芬芳的兰花,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十年,醒来才发现不过小憩片刻而已。
  叶朝枫没有来信,也没有来电话。大概真的就这么断了。在汴京的这一年多的时光,就当是人生旅途中路过的一道风景。
  丁月华陪着展昭打球上自习。渐渐的,也就这么替代了叶朝枫。展昭看着她的白色头绳,心里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后来展昭要考GRE,丁月华帮着他复习,给他改卷子。若是犯了重复错误,她亦会屈起纤细的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一下,轻声笑:“笨头。”
  丁月华也忽然发现自己的耐心和忍耐限度出乎自己意料。对于展昭,她几乎是觉得自己可以爱到地老天荒了。有时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落泪。
  丁氏兄弟总是见妹妹打电话,无比温柔地问:“昭哥,吃了吗?”“别看书太晚,注意眼睛哦。”“我给你买的牛奶放在你抽屉里,记得喝了再睡觉。”
  于是感叹女大不中留,养女儿不划算。
  一日夏紫菀来找丁月华,焦虑担心地说:“你们去看看白玉堂吧。他整日关着门画画。我很担心他,但他绝对是不会听我劝的。”
  丁月华便同展昭去看白玉堂。
  充满松节油味道的画室,堆满颜料罐子和废布,重重画架后,白玉堂正趴在一大摞速写纸上呼呼大睡。人瘦了一圈,头发长了许多,刘海几乎盖住眼睛,雪白衣服也染上了颜料。
  展昭和丁月华对望一眼,有默契地行动起来,一个扶起白玉堂,一个蹲下来背起他,把他带回了寝室。
  走前,丁月华的高跟鞋挂住了一块布,扯了下来。一米乘一米五的画布上,一簇玉兰花栩栩如生,碧绿的叶子,洁白晶莹的花瓣,似乎可以感受到一股芬芳扑鼻而来。
  展昭对丁月华说:“艺术灵感大多来源于爱情,所以艺术家总是不停恋爱然后失恋。”
  所以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展昭总是见到白玉堂身边来往着各式各样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娇嫩得仿佛带着露水的鲜花,衣着鲜艳明快,嘴唇饱满,特别是,都有一对冷冷的,有着风景的大眼睛。看着她们,只想到一个字:红颜。
  白玉堂就在着寂寞与喧闹之间、在淳朴乡野和灯红酒绿之间,一次次完成他的艺术神话,相比之下,展昭的日子就过得简单而平静多了。
  大三那年,展昭被选入学校辩论小组,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白玉堂笑,说展昭那么老实,从不和人争辩,更别提当众和人吵架了。
  不过辩论并不是当众和人吵架。博闻强记和灵活运用是展昭最大的优点,用理论武装自己的论点是他的强项,也是法律系学生应该具有的素质。
  宋大辩论小组在这场比赛中夺得冠军。颁奖的时候,摄影师给这个英俊的大男孩一个十秒特写。清朗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微笑着,似乎,又那么点落寞。
  那天,颁奖典礼直播完了,播正点财经新闻,其中一则消息,是说辽国金融家耶律宏裕因为癌症去世。一个追悼会的镜头,耶律晁锋和皓兰身着孝服的影象一闪而过。
  跟夏天才道别,转眼,满地落叶。
  跟去年才说再见,转眼,又是冬天。
  大四那年,包院长推荐展昭到熟人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天平”是家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展昭又是由包院长介绍来,不敢丢了院长的脸,于是格外勤奋努力,每每工作到深夜。
  那时候,丁月华家里已经打算送她出国进修,如果展昭愿意,他们是不介意把他也一起送出去的。丈人家培养女婿,那也自古就有的。只是,丁月华知道展昭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
  她也想找展昭谈谈,可是展昭早出完归,已经俨然一副都市上班族的作息。两个月下来,又黑又瘦,衣服穿这身上都是空的。丁月华心疼地忙着给他进补,可是改善不大。
  白玉堂嘲笑他:“一根火柴都可以把你点燃,打火机都不用!”
  展昭一怔,摸向口袋。那里,装着一枚银色的打火机,上面还刻有一只雄鹰。机身一角已经给烧黑,可是看上去似乎像本身的工艺。
  那还是叶朝枫留在篮球室的更衣间里的,隔日他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桌子上亮晶晶的,便收了起来。
  事务所接了一个经济大案,忙得人仰马翻。展昭帮着前辈们到处搜集资料,写分析,饿了,随便吃点快餐,忙得晚了,就在事务所里凑合一晚上。
  丁月华给他送过两次饭,然后被“前辈们都没有,我不好搞特殊”给禁止了。丁月华只有气得破口大骂他呆子。展昭一味地笑,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上司的马屁是需要拍的。
  社会最能改变一个人。
  那个案子判下来那天,整个汴京的财经记者都涌在法院门口,像是苍蝇见着了有缝的蛋。师傅有经验,看了看外面,拍拍展昭的肩,说:“来,我们先到厕所里抽支烟。”
  厕所里聚集了不少烟民。男人在一起时,也会八卦一下,展昭进去时,正好听到他们在说:“耶律家的大公子,耶律晁锋,和萧家大小姐,上个礼拜结婚了。”
  展昭想:哦,他终于结婚了。然后接过烟点上。
  那人还在说:“没有请记者,不过听说非常华丽啊,我老婆可羡慕了一阵子。”
  旁人笑:“大嫂也不想想,人家是多有钱的人,我们一个月才挣多少?”
  又说:“耶律家二小姐,也和赵市长的长孙订婚了。这家人的亲家,真是非富即贵啊。”
  展昭又想:哦,皓兰居然要嫁赵子彬了。姻缘还真是奇妙,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两人看着也不像是谈婚论嫁的样子。这消息白玉堂一定早知道了吧,他倒是瞒得深啊。
  等他们出来,记者已经散得差不多。雪还在下着,法院外的绿地全部被一层洁白覆盖,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子和一个一身白风衣的男生在那里徘徊。似乎是冻得厉害,女孩子时不时突然把手伸进男生脖子里,惹得对方哇哇大叫。
  展昭远远看着,心里暖暖,笑了。不论如何,总有人在等他。
  白玉堂先看到展昭,张口就骂:“死小猫,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冻死你爷爷我了!”
  展昭想道歉,可是张开口,一股热流涌猛地了出来,然后他听到了丁月华惊恐的叫声。
  红褐色的液体溅落到地上,被白雪一衬,分外的触目惊心。
  丁月华还在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展昭对她说:“别紧张,别人会以为法院门口发生凶杀案……”
  然后浑身的力气似乎在瞬间被抽走,白玉堂急忙搀住他。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没好气地教训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弄出个胃出血?不把身体当回事吗?将来老了有得你受的!”
  展昭住了一个多礼拜的医院,所有熟人都轮着来探望了一回,鲜花和水果堆做山。还有几封情书和巧克力,则在展昭的默许下,让丁月华处理掉了。
  后来出院了,可还是落下病根,以后一没有吃好饭,胃就要痛。
  丁月华埋怨道:“都说这胃病可是现代都市里的贵族病呢,昭哥你现在可是成贵族了!”
  展昭笑笑。丁月华又说:“你这样不懂照顾自己,我怎么放心?”
  展昭揉揉丁月华的头发,说:“以后不会了,你放心走吧。”
  丁月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昭哥……”
  展昭温柔地笑着,“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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