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奇缘 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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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奇缘 简暗-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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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世间,孤魂枯心长;情潮动,最是两相偿……
  
  大漠黄沙滚,必是群马飞蹄动。人一多,远远看去,就好象一条缠地游动的龙,正在朝目标窜动。
  白马飞踏,不停地撂下深深的蹄印,向着前方飞奔,它永远都是最快的,跑在所有马儿的前面,带着他的主人,去他最想去的地方。飞踏的鼻息重重地吐着气,如玉的眼湿润氤氲,它奔跑的样子,就像是额头上抵着一把冰冷的刀,而它,一下比一下更渴望接触那把刀。
  擎云重重地抓着马鞭,与若问同样幽暗,却更加寂寞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前方,天空上,国王极乐鸟英姿飒爽,穿空长啸。国王极乐鸟天生就具有引路特性,如今,它就象飞踏一样,深知它那美丽的主人是多么渴望见到这个俊逸的男人。那是一种连动物都能感觉到的羁绊,深深地,紧密地,连接着两颗几容天下的心。
  这时,一眼黄沙的地平线处终于出现了一段小小的绿洲身影,擎云心猛一跳,抬头看着宏发出十分喜悦的声音,便向着那处飞去。就是那里!擎云激动地扯起一抹笑,她在那里!
  吁住飞踏,他停下来,身后近两千骑兵也相继停下。
  “淼景!”
  淼景应声上前,“陛下!”
  擎云蛰猛的目光,直直锁定那个孤单的小绿洲,灰唇一抿,令道,“让死兵队去刺杀若问!他太危险,这么多人一起贸然冲过去反倒坏事!趁这时间,先埋伏弓兵,堵住绿洲路口。”
  淼景点点头,转身对着一排穿着白色劲衣的十四人令道,“此去一死,同携一人,黄泉路上,是为若问!”说完,便对天举起一手,喝道,“死兵队出列!拿下若问狗头!”
  只见十四个彪汉飞身下马,对着擎云深深一跪,擎云依旧是一袭黑衣,坐在白马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十四人,便扭过头继续望着那片小绿洲。
  十四人行完礼,再没说什么,提起手中兵器,就以如飞的步伐向那头奔去,这路,一去不回,但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杀人,不惧死亡,求的,无非身后料理。
  狂风中,擎云的黑衣龙袍动辄翻动,却无法磨损他浩然气势。
  多少年根深蒂固对人性的厌恶和空虚令他的心干涸得一如洪荒之地,若不是凶涝没顶无法呼吸,就必是枯竭干裂烈火焚身。霸酒,曾经是最好的燃料,烧尽了他心里所有的桎梏和牵绊,推着他前进。
  然而现在,在遇到皇北霜以后,他开始感受到生命的完整,他竟开始害怕过去的重现。她就象是一座空前的宝塔,轻而易举地收获了他,她在哪儿,他就想去哪儿,不管她会引导他走怎样的一条路,不管那路的尽头是怎样的光景,他都将甘之如始,欣然而去!
  对他来说,那一朵盛世莲花,那一段蚀骨恩爱,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叫他放弃,绝无可能!
  如今,不顾机华的反对,扔下几十万大军在雪原,他毫不犹豫来亲自来找她,不就是原自心中那深深的悔恨?悔恨不该让她离开,悔恨该让她知道,只要留在他身边,她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愁,而她的愿望,他都会一一实现。
  记得有一夜,她曾如此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能让你心疼到无法忍受,那就是说,你开始爱了!”而那时候,他笑了,同看皎月,却是不同明媚,抱着她,他又怎会心疼,那是甜蜜的呀,好比银河在怀,那样开心。
  如果不曾得到过,那么再如何的芳华也无所谓岁月的蹉跎;但是如果已经得到了,再失去的一刻,却是集天下之美也无法比之一分一毫。
  天命在左,爱怜在右,其间,却是他深如苍穹的心。得到天下,失去了可以再来;得到伴侣,瞬间的别离都是一去不回的失去,是一种永远令人懊恼的失去,让他再也不能忍受……
  
  爱是一把万能的刀……
  得到,便惶恐于失去;失去,便惶恐于永远。
  而永远,太寂寞了。
  
  若问扛着皇北霜走到了绿林深处,天刚亮,林间却是茂密得幽暗,他扛着她一直走到了有一湾静湖的地方。
  这是若问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了吧,不仅没有人面前行苟且之事,甚至还带她来这么个算得上美丽的地方,亲自为她宽衣解带,亲自为她清洗伤口。
  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好比一头野兽,在吃下猎物前,总会先舔上几口,蓄足本能。所以,若问碰触她的手越是轻柔,她就越是胆战心惊。
  将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铺在草地上,清理完她肩上的伤,若问瞧着她呆滞的模样好一会儿,眼神却忽然闪过几分不甘,然后,手一紧,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平静,果真怪异,若问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皇北霜,他知道她不会跑的,也跑不了,她更不会去死,因为已经死过一次。怪异的是他,合衣寻欢是他的家常便饭,可现在,却是如此排斥,想对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直接的肌肤相贴。
  身体的真实,远远胜过情感的虚无,而真实的快乐,必然超过虚无的妄想。
  这就是若问对她的想法!
  皇北霜再也看不下去了,若问的身体,精壮黝黑,并且到处都是陈年已久的伤疤,交错盘亘的裂痕,诉说着这身体的主人血光似海的一生。不由自主地,她捂住了眼睛。
  “不许遮!”若问欺身上前,强行地拿开了她的手。
  红唇,因为惊慌而发白,她那百媚从生的容颜,多少次午夜梦回,就连格心薇带给他的满足,都及不上此刻激情的一瞬。
  女人就是一张床,他睡过那么多张,却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满心的期待。
  “或许……”若问搂住她,让她的心口贴在他的上面,“你不是一张床,而是一场雨!”说完,他重重地压她倒下,吻,如雪缤落,“你是一场雨!”
  这一刻,皇北霜闭上眼,紧紧咬着唇,不吭一声。
  若问一笑,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抓住她一只手放在他腰上的疤块上磨,淡淡道,“吻我吧!”
  皇北霜睁开眼,愤恨地看着他,讥道,“来吧!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可你休想我再吻你!就算你向我下跪也休想!休想!”
  闻言若问嘴一张,狠狠封住她的唇,她的舌如清泉。
  “女人面对强暴反应都很类似,你也不例外!”空隙间,他贴着她说话,“挣扎,然后假挣扎,然后享受,聪明一些的通常会这样,蠢一点的,会很痛苦,你要痛苦吗?向你下跪索吻,真可笑,难道你那位翩翩公子没有教你,有些欲望可以毁灭一切自尊?你很快,就会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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