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沙龙 作者:千潭苇(晋江2014-12-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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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沙龙 作者:千潭苇(晋江2014-12-25完结)-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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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列红颜

  1992年对我来说有两件大事记得真切,一个是□□南巡,一个是我考上了大学。第一件事虽然记忆深刻却与我关系不大;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满大街都在播放“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第二件事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我们家从我父亲往上查,八代以内没出过文化人,在我们村,我父亲算半个文化人——完小肄业,也就是小学没毕业。我是有史以来家族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父亲咬咬牙买了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在大门口噼噼啪啪响了老半天。我们哥儿仨我最小,两个哥哥高考已经折戟沉沙,我是硕果仅存的张家希望。我父亲他老人家比我高兴得多,脸上的笑容几天都回不去。为了充分释放他的喜悦之情,又在家摆下了三桌酒席,把亲戚朋友,村里的干部都请来猛吃一顿。在当时的农村,吃是表达兴奋之情的不二选择。
  “张三省(xing),有人找!”
  我听见有人叫我赶快迎出屋去,一看认识,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林振卿,他手里还提着一只礼盒。
  “林老师您怎么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英语考得不太好。
  “祝贺你呀!三省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林老师早就知道了录取结果。林老师把手里的礼盒递给我,我赶快接着:“谢谢林老师。”
  我把林老师让到屋里。
  “他林老师!来就来了,还拿什么礼物?”我父亲也认识林老师,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就忙着往酒桌边让。
  林老师说:“我吃过饭了,你们吃吧,我和三省说几句话就走。”
  我和大家打过招呼,就跟着林老师走了出来。一出我家大门,眼前豁然一亮,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我家门前: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那几年流行红裙子,80年代末有部电影就叫《街上流行红裙子》。红色的连衣裙把本来就白的皮肤衬托的白里透红,更好看了。大大的眼睛,重眼双皮,长长的睫毛,顾盼生姿。精致的脸庞如这几天村后水塘里含苞待放的荷花,粉嫩可爱,娇艳欲滴。她梳着一条马尾辫,颀长的身材,脚上一双粉色的皮凉鞋。美女该有的元素都有了。这样一位十八岁的少女站在农村的青砖大瓦房前,这就是一道美景!也反衬得她更美了。她依着一辆二六凤凰自行车,笑盈盈的正看着我们。原来是林老师的女儿林紫萱,这可是我们学校名副其实的校花!她也是今年的应届生,和我一样学理科,但和我不一个班,所以平时没机会说话。顶多是面熟。
  我只和她远远地对视了两秒种,不!当时没有计量,应该不到,只是一瞬间,我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心跳好像也明显有点加快了,反正当时能感觉到扑通扑通的。这么标致的一个美人儿站在这么糟糕的房子前,罪过!那一闪念我有点埋怨我父亲:咋不把房子盖的气派点儿。我好像有点自卑!好哉是在我家,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再说咱长得也不差:天庭饱满,高鼻大眼,不敢说貌比潘安,可也是仪表冠冕;虽然生在农村,但往祖上查三代有几个人老家不是农村的?她爸爸林振卿就是城东林家铺子的,如果不是考上了省师范,他能在一中教我们english?姥姥!他也得在农村修理地球。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很快我就调整了过来,走到紫萱面前热情地和她打招呼:“紫萱来了,咋不进家呢?”
  “她看你家里人这么多,怕人。”林老师代答了。
  “祝贺你,三省!”说着她伸出一只小手,我赶快也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紫萱你。”因为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我一时间找不到词儿。
  “是这样!”林老师接过了我的半句话:“紫萱也考上了上海交大,报的专业也是建筑系。咱们学校就你们两个报了上海的学校;我知道你比紫萱大三个月,你就是学长,以后离家这么远,有啥事多照应一下你这个小学妹。”
  这真是想不到!这林紫萱可是我们峡江市临河县一中的校花呀,林老师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但人长得标致,学习也是一流,尤其是在男生英雄辈出的理科班更是难得,所以林紫萱在我们一中可是名满三届。我们一届就有九个班,五百多名学生,如我优秀者车载斗量。每当在校园看到她,就像看到我家柿子树上最顶端的那颗最红的柿子,光吧嗒嘴就是够不着。如果不是这个机缘巧合,我估计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和我们的校花说一句话,她甚至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祝贺你紫萱,非常荣幸继续和你作校友。”我主动伸出手,我们又握了一下,紫萱报以银铃般的笑声:“彼此!彼此!”我感觉我握她的手有点故意,虽然很自然也很得体,脸上还是有点发烧。
  “开学走的时候,我和她妈妈就不送她了,路上三省你辛苦一点,替我们照顾好这鬼丫头,她自己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叫人不放心啊。”林老师眉头蹙了一下,爱女之心溢于言表。
  紫萱娇嗔地看她爸一眼说:“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让您说的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我打趣说:“你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是你们家的‘小棉袄’。林老师您放心,我一定把您家的‘保暖用品’平安送达上海!”
  父女俩开心地笑了,我也感觉非常开心。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紫萱笑着说。
  “嗨,我父亲是孔夫子的拥趸,我这名字不就来自《论语》吗?”
  “吾日三省吾身!”
  我们俩齐声念了出来。都笑了。
  我问林老师为什么我们学校北上报考北京的多而南下上海的少,他说原因有二:一是北京的消费相对较低,上海的开销相对较大。二是北京的语言、生活习惯接近我们这里;上海的吴侬软语、甜腻食品对北方人简直就是噩梦。他说的有道理,我感觉还有个报考习惯问题,我们学校历届的学哥学姐们大多都是北上,南下的极少。羊群效应下,学弟学妹们比葫芦画瓢也是这样。我为什么报上海?我感觉上海是我的梦想,是演绎了无数传奇的地方。每当听到《上海滩》那优美的旋律,我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对北京,不是说不爱,我们的首都,祖国的心脏,怎么不爱呢?但第一次看到那红墙黄瓦,就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再一个触动我对北京有一点腻歪的是,高一的时候到北京参加一个比赛,比赛之后我们几个同学去参观北大,有人提议坐黄包车,大家想感受一下都同意了,就叫了黄包车。我们这个拉车师傅用眼角瞟了我们一眼撇着京腔问:“是哪儿的人啊。”
  “我们是河南的。”
  “河南啊!‘山东的响马四川的贼,河南遍地遛逛锤’,我看你们几个不像遛逛锤,你们几个像小遛逛锤。哈!哈!哈!开玩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京腔板韵,一嘴的酸气。
  “师傅您是哪儿的呀?”我问他。
  “我呀,往上捯饬三代,大栅栏儿半条街都是我们家的,再往上捯饬三代,道光皇帝得管我太爷叫大爷,你说说我是哪儿的人——地道的北京爷。想当年,姥姥!”他撇着的大嘴快咧到耳根子了。
  我听着都想笑,您都拉上洋车了还吹呢,就接着他的话茬说:“我记得还有一句叫‘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您算不算‘京油子’啊?我也开玩笑的,您别生气。”
  车夫鼻子里哼了一声,猛蹬几下洋车,不再吭声儿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的北京人,可能是先入为主吧,从此就有了不太好的印象;还有就是北京漫天的沙尘,那次去的时候正好是春天,遮天蔽日的黄沙,把□□都遮盖住了。当时就想将来上大学一定要去上海。
  林紫萱为什么选择上海,后来我问她,她说她妈妈是上海人,从小就有上海情结,那么她选择上海的学校就理所当然了。
  我父亲虽然小学都没毕业,可在村里却是公认的文化人,人家说的多了,他倒也认为自己就是孔夫子的传人,农闲时就抱着一部《论语》之乎者也,凡事都拿孔老先生说事,我的名字就拜孔老夫子所赐。
  这不,林老师带着闺女来了我家之后,他就天天念叨,圣人说“有来无往非礼也”,人家那么大的老师来了咱家,你也要去看看人家,这是礼,也是师道尊严。看我迟迟没有反应,他就气呼呼地到我家的瓜地里摘了几个熟透的西瓜,往自行车的后架子上一放:“瓜熟了,快去给林老师送去尝尝!”
  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林紫萱,只是没想好怎么说;人家林老师来你家是让你照顾人家闺女,你去人家里干吗?我总感觉有点“图谋不轨”的味道。现在有话说了,让你们尝尝我家时鲜的西瓜。看来还是我父亲有办法。
  紫萱家住的还是学校的排房,七十年代建造的红砖黄瓦的平房,一排十几家一字排开,每家前面还有个小院落。院落里种着藤蔓瓜果、花花草草,很是雅致。林老师自然是客气了一番,很高兴地帮我一起把西瓜弄到了屋里。紫萱也客气的和我打了招呼;倒是她的妈妈面有冷色,很有戒心地上下打量我老半天。她妈妈叫方菁华,也是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只是没教过我。她是上海知青,当年从大上海下放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本来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结果不知为什么就扎下根教育起了别人。大家都说方老师人很漂亮,以前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方老师,今天相距咫尺,我偷眼观瞧,果然名不虚传!已入中年的方老师依然风华无边!皮肤白皙,身材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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