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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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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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凌抬手扶起她并不曾弯低多少的身子,客气地道:“不必多礼,你来此做什么?”绿衣是贞妃的贴身婢女,一般都随身跟在贞妃的身边,不怎么离开绿衣顺势起身后说道:“回洛嫔娘娘的话,主子在畅音阁点了戏,想请娘娘过去一并看戏,所以特遣奴婢过来请娘娘!” 
  月凌听得是这事,想想自己回宫也没什么事,便应允了,随绿衣一并前往畅音阁,由于她心思分散,是以没听到绿衣话中的毛病,若要寻她,应该是去咸福宫才对,从廷禧宫到咸福宫,与从畅音阁到咸福宫并不是一条路,没理由会在路上相遇的,如果月凌留心一点,便会听出其中的毛病,可惜她现在心神不宁,一直在想刚才的事。 
  绿衣引着她来到了畅音阁,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待到了那里,果见贞妃已在等候。台上也已唱起了戏,月凌并不怎么听戏,是以一时间没听出这唱的是哪一出。 
  贞妃着了一身烟青色的旗装。头上垂下累累珠珞,四妃第一人的华贵雍容在她身上很好地体现出来。每一处的打扮都精致而美丽,连那双花盆底鞋的鞋面亦镶了两颗猫眼大地珍珠,月凌在无意中看到她的鞋子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自己地鞋子。宫中主子的鞋子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三寸高的花盆底鞋,没有人是可以例外的,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廷禧宫里会觉得怪,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月凌心中却更显沉重,如姐姐,那床上躺着地人不是你对不对。如果是的话,为何床下会没有鞋,你不在又去了哪里。为何连我也不肯告诉,难道你真的已经一些些都不信任我了吗。不信任我这个与你一道进宫。一道走来的姐妹了吗?是因为我得了宠,所以你才不信任我吗? 
  贞妃闪着精光的眼在月凌变化不已的脸上划过。嘴角噙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转瞬便散去眼中的精光,使双眼变得平滑和雅,她拍着身边椅上的锦垫道:“洛嫔来了,快来这里坐下,戏已经开始了呢!” 
  月凌轻应了声,走过去挨着贞妃地身边坐下,在她与贞妃之间的桌几上早有人沏好了茶,摆好了水果,那一边绿衣在将她引到后便站到了贞妃的身后。 
  待得月凌坐定后,贞妃悄然望了她一眼后就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台上地戏,莺莺之声,丝胡之声,不停的传入耳中,然月凌却始终无法凝聚了精神,她地心中始终牵挂着刚才地事,如果清如当真不在宫里,那她又去了哪里呢,又为何要瞒着所有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台上地戏已经落下了帷幕,贞妃意犹未尽的拍着手,又着绿衣去赏了那些个人,随即她转过头对月凌道:“洛嫔,你看这戏唱得如何,本宫觉着他们比以前那班要好许多!” 
  月凌正自想着心中的事,一下子没听清贞妃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胡乱的应了声,贞妃低头一笑,伸出带着绿玉戒指的手去牵月凌:“怎么了,本宫见你从来到现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不愿陪本宫看戏?” 
  “没有!没有!”月凌慌张的摇着手,生怕说晚了让贞妃误会:“能够陪娘娘看戏是月凌的福气,月凌怎么会不愿意,何况娘娘平日里又那么爱护月凌,月凌感激尚来不及,又怎会……” 
  她犹自要说下去,那厢贞妃已经失笑起来:“你这般慌张干什么,本宫不过随口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本宫再清楚不过!”说到这里她轻拍了一下月凌的手,旋既道:“到底你心中有什么事,能否说出来与本宫听听?” 
  月凌迟疑地从贞妃那里抽回了手,神色之间是恍然的犹豫与挣扎,她有心要将刚才在廷禧宫中的事说出来,可又觉得如此说出来不妥,说不定就会害了如姐姐,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定夺。 
  贞妃也不催促,只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前面走着,纤长的珠珞在她颊边晃着,不时带起一丝艳光,月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蜷在袖中的手不停地握紧然后松开,直到这样好几次后,她心中方有了决定,快走几步来到贞妃的身侧,垂目道:“娘娘,月凌并无什么心事,只是昨夜未曾睡好,所以显得有些倦怠,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娘娘不高兴的,还望娘娘见谅!”几经思虑,她最终还是没有将清如的事说出来,即使清如真有什么事隐了她瞒了她,亦或者骗了她,她亦相信其必是有着什么苦衷,万一要是将此事捅出去从而伤害到了她,那自己会懊恼一辈子的,数年的姐妹让她决定将这件事藏在肚中,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对她帮助最大的贞妃! 
  听得她的回答,贞妃细长的娥眉微微蹙起,嘴角更是浮起一道圆弧:“原来是这么回事,却是本宫想错了,本宫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呢!”说着她停住了脚步,由于她停下的太过突然,月凌一时不察显些撞到了她,幸而极时收住了步伐。 
  侧耳听着风声掠过,凉意在肤间滑过,贞妃弯身从脚下拔了一颗绿黄相间的小草在指间把玩着,她缓缓道:“洛嫔没事与本宫说,本宫却有一件事想与洛嫔说,只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本宫唠叨?” 
  贞妃的态度让月凌有着几分不解,不知是怎样的事,竟让贞妃说的如此郑重,隐隐不安地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月凌必然仔细听着!” 
  贞妃走的方向并不是她自己的翊坤宫,也不是月凌的咸福宫,倒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猛然抬头,突然见到朱红盘龙的柱子,原来她们已然走到了崇敬殿,天一直都是阴暗的,太阳躲在云层后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出来,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同样的人,紫禁城中的人更是脱不开这片阴沉。 
  贞妃抬眼定格在那根通天柱上,手缓然抚上光滑的柱身,翠绿与朱红的对比是那么明显,本来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是绝不会和谐的,可中间有贞妃素白的手做缓冲,看起来竟是出奇的谐色。 
  “洛嫔,几日以来一直都不曾见宛妃出现过,你知道她是去哪里了吗?”贞妃一张口便来了这句,着实吓了月凌一跳,自己刚刚想的事,怎么贞妃就问了出来,难道她有读心术不成?当然月凌知道这个是根本不可能的的事,她暗思了一会儿道:“臣妾不知!” 
  “哦?”贞妃似有些不信地道:“你与宛妃关系这么好也不知道?”她侧过目与月凌平视,没一会儿功夫,月凌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然她的嘴里依然低声道:“臣妾确实不知!” 
  贞妃轻叹一声,收回了迫视她的目光,略带了些无奈地道:“本宫原以为凭你和宛妃的关系定然会知道,哪知原来你也不知,看来宫中所知所晓的只有皇后一人!” 
  月凌的双手微微一抖,好象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似的:“月凌不知娘娘此话为何意,皇后……她知道了什么?” 
  贞妃未马上回答了她,而是斜睨了身旁的绿衣一眼,接触到她的目光,绿衣心有所明的微点一点头,仿佛暗示了什么。 
  “是本宫害了你!”贞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又道:“其实早在几天前宛妃就已经不在宫里了,可叹关系与她最好的你竟然还一无所知,是本宫害了你,若不是你与本宫走得近,她也不会如此防着你,唉!”说到最后她摇头叹息,神情伤感。 
  “娘娘您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如姐姐会不在宫里,还防着我,到底这是为什么,她去了哪里?”虽早就猜到清如极有可能不在宫里,但如今从贞妃口中证实,还是有些吃惊。 
  贞妃仰头长叹一声道:“刚才本宫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在与皇后说话的时候说到了宛妃,从而无意中听她漏说出了宛妃的去向,原来早在数日之前,她就已经秘密随皇上一起去太华山狩猎,而整个宫中她只告诉了皇后一人,看来宛妃现在对皇后的信任比对你更多啊,洛嫔!”其实贞妃说的八分是真,两分是假,皇后确是宫中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但并不是清如告诉她的,而是福临知会她的,毕竟她是一宫之主,宫里骤然不见了一个妃子,做皇后的岂能不知情。 
  清如当时不知会包括月凌在内的任何人,本是一片好意,毕竟后妃随皇上出宫狩猎是一件恩宠极盛的事,说出来,只会徒惹别人眼红,还不如不说,哪知如今却被贞妃拿来做文章,这恐怕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姐姐……随皇上……出宫狩猎……     
第四卷 宫内 第六十一章 是是非非(三) 
  月凌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其实这是皇上对姐姐的恩宠,她原本并无什么好嫉妒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何这件事姐姐告诉了皇后,却不曾告诉她,甚至还让宫中的人联合起来骗她,难道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这样薄疏吗? 
  原本很简单的事,却因人心而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人心本来就是最复杂的! 
  一股怅然涌上月凌的心间,痴然间忽觉她与清如的距离正在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拉远,再回不到从前无猜无忌的时候,最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要如何去将这远去的距离再度拉近! 
  贞妃从说话的时候起一直注意着月凌的神色,直到见她快要回神的时候,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背对着崇敬殿极目望向远方,一层一层的宫阙楼台起伏不绝,没有阳光反而让她看的更远更清! 
  风逐渐大了起来,带起不远处一枝两枝的残菊花瓣飘到她们的面前,月凌无意识的伸出手将花接在手中,或黄或白的花瓣停在她纤小的手里,一声轻叹逸出了她的菱唇,手握住,握紧,再握紧,仿佛是要用握紧的力量来阻止眼泪的落下,她不想哭,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想哭! 
  这时,贞妃已然收回远眺的目光,将手轻搭在月凌的肩上:“你要是想哭就尽管哭吧,是本宫不好,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何况要不是因为本宫,宛妃也不至于与你生疏至此,你要是想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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