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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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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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清如回望过去,原来那叫秦观的人就是先前为他看过病的秦太医。秦观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眼窝深陷,眼睛里满是血丝,似乎很久没睡好觉了。 
  清如走过去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锦帕打开,然后递到秦观面前道:“秦太医你可识得此物?” 
  秦观接过来稍加细看后很肯定地道:“回如贵人,此乃西域特产七星海棠晒干后磨成的粉末,在御药房就有这味药。”太医院与御药房是连在一起的,以方便取药抓药。 
  “那这七星海棠的功用是什么?”这是清如最关心的问题,御药房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畅音阁里,里面一定有原因。 
  “七星海棠磨成的粉末是一种极好的麻药,宫中常用它来麻醉病人,以达到减轻痛苦的目的。”秦观据实以答。 
  “那它燃烧出来的气味能不能使人产生昏迷?”清如记得日夕曾说过,她刚进去的时候舒蘅是昏倒在地上的,而这七星海棠又是在烛台上找到的,极可能是燃烧时散下的。 
  秦观考虑了一下,不能很肯定地说:“如果加大份量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不过从来没人试过。”他是大夫,对于没十足把握的东西从不妄下断言,何况他也不明白这位如贵人何以要抓着七星海棠之事不放。 
  未等秦观多想,清如又问道:“那近日可有谁用过或取过七星海棠?” 
  “这个……”秦观面有难色地道:“微臣近日一直在承乾宫照料皇贵妃,极少有回太医院的时候,所以对这个不是很清楚。 
  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令清如失望的离去,因为她知道还有一种方法可知此事,清如面带笑容的走近几步道:“我记得御药房里所有使用或领用的药都会留下记录,烦请秦太医将书册拿来我看!” 
  秦观没料到清如会知道这件事,态度还如此坚决,他身为太医岂会不知所有药的领用都会留有记录的道理,刚才之所以不提,是因为以她贵人的身份根本无权翻阅,提了只能徒增怅然,何况她越规入太医院已是大大的不该,真不知院使何以还要他答其所问,秦观理着思绪道:“如贵人恕罪,此书册虽非机密之事,但贵人您并无阅览之权,微臣斗胆,还请贵人您移驾回宫!” 
  面对这个逐客令,清如倒没有什么不悦,一来是因为秦观说的在理,她的品级确实不够资格翻阅这书册,二来是因为秦观曾给她治过病,对他的印象不坏。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册子她是查定了,当下取出藏在袖中的金令举于面前,对保持着低头作揖的秦观道:“秦太医,你抬起头来,看看可识得此物!” 
  秦观不知她所指何物,依言抬头看去,当看清时面色不由一紧,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然令牌上栩栩如生的凤凰,还有那“朝凰金令”四个大字由不得他不信,回过神后他连忙拍袖撩袍,双膝跪地口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如收起令牌,右手虚抬道:“秦太医请起,既然你认得此令那就无须我再多言了,现在可以将书册出来了吗?” 
  这一次秦观再无反对的理由,当即领着清如来到御药房,取来钥匙开锁后从里面拿出一本最新的书册递给了清如,想到答案即将揭晓,清如翻书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五月十七…… 
  六月初十…… 
  七月初八…… 
  七月十六…… 
  事关日夕生死大事,每一页清如都看的特别仔细,生怕有所遗漏,可结果却让她站不住脚,踉跄着退了几步。 
  书册里居然……居然没有关于七星海棠的记录!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错的,一滴冷汗滑过额头,滴在书册上,清如不甘心地又翻了好几遍,可结果依然令人沮丧。没有!什么都没有!清如气恼地将书册摔在地上,明明在的东西,何以会找不到出现的痕迹。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眼瞅着就要断了,清如岂能不恼。     
第一卷 相爱成恨 第十六章 玲珑心(三) 
  正所谓关心则乱,清如现在大抵就是这种情况,秦观一言不发的捡起书册,准备将其放回原处,却在合拢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再一细看果然是有古怪,他将这翻开的书册再次递到清如面前:“如贵人请看这两张书页间可有不对?” 
  不对劲?清如被他说的不甚明白,低头去看,这一下立刻被他发现了问题,原来在七月十二至七月十四之间有被撕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怕里面记载的东西被人看到所以偷偷撕走了,而这,极有可能就是记载七星海棠的那一次! 
  能这么做的就只有太医,只要将他们招来一审就什么事都清楚了,这个看起来颇为诱人的想法刚浮上脑子就被清如给否决了,且不说太医院十来个太医谁都有可能,而且这种事谁会主动承认,再说她现在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看来此事还是要再想想才行。 
  清如朝秦观道了声谢,黯然走出了太医院,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时间来查这件事。 
  穿过垂花门,再走几步就进了西六宫的范围,正想的入神,一个人影从斜里走出来拦住了清如的去路,“如贵人留步,我家主子命奴才来请如贵人去宫中一叙。” 
  日近黄昏,不知哪里着了惊,紫禁城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起,迎向夕阳下的古树,七月的风何以竟透着几分寒意!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一个幽灵般的影出现在那里,随即又无声地离开! 
  咸福宫 
  佟妃与悼妃同坐在紫檀木桌前,桌上放着几盆时令水果,俱是新鲜无比。佟妃徐徐剥着一粒葡萄,全然不受对面一直絮絮抱怨个不停的悼妃影响,剥静皮后递到悼妃跟前:“来,尝尝这快马加鞭从吐蕃运来的葡萄,现在可是新鲜着呢,要是过了今天就没那么好吃了。” 
  悼妃也确实说得有些口干,便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了几下,随即皱着眉将籽吐在一只空的果盆里:“有些酸!” 
  佟妃笑笑,命红绡端了水来净手:“只怕不是葡萄酸,而是妹妹你的心酸吧!” 
  真是想不到,在众人眼中一直懦弱怕事,且又是姓博尔济吉特氏的悼妃居然会和佟妃走得比较近,与和她有着宗亲关系的皇后、静妃,还有淑妃等人却行同陌路。 
  “其实这也没什么,太后喜欢谁多一点,宠谁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们才是一家子啊!”佟妃伸着手让红绡拿软巾布擦干手上的水,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心中却不以为然,她素来瞧不起悼妃那没胆又没本事的蠢样,要不是看在她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她才懒得应付呢。 
  “哼!”悼妃冷笑一声道:“什么一家子,太后她哪还会记得我,皇后她们虽说不得皇上欢心吧,可至少还有太后在上面撑着,怎么得也出不了事,可我呢,我进宫这么久她就从来怎么没拿正眼瞧过我。这次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给一个外人去做,还赐了朝凰金令给她,对个外人居然比对我这个侄女还要好,我看太后她真的是老了!” 
  大抵是太久没找人聊聊,心中堵得难受,所以连有些不该说的话也溜嘴跑了出来,莫看悼妃表面给人的感觉似很好欺负,实际上她的心眼极小,明明是自己没能力,怕这怕那不敢去做,却总是抱怨别人忽视她,不给她机会。对她的这一点,佟妃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这正是她所想要的…… 
  宫里的人啊,全都带着面具在做人,自愿的,非自愿的,只要是进了红墙朱瓦,就注定要与面具一生为伍…… 
  微一恍乎后佟妃恢复了笑颜:“那悼妃妹妹你觉得太后何以要对一个小小的贵人这么另眼相看呢?” 
  “我哪知道!”悼妃酸溜溜地说出这么一句来,原以为佟妃会接下去说,哪知等了半响也不见开口,反而一脸淡然地摇着绣有双面牡丹的团扇,这下悼妃可忍不住了,张嘴又道:“定是那小蹄子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汤!”莫看她现在说得利索,这要是在孝庄面前,只怕她连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佟妃不急不徐地说着,一边拿起银勺子在盛着西瓜瓤的冰碗里轻轻一转,顿时听得碎冰叮铛做响,挑了一块指甲大的碎冰含在嘴里,一丝凉意立刻在全身蔓延开来。 
  “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等冰块在嘴里化开后,她才睁眼瞟了悼妃一眼,然后又慢悠悠地说道:“依我看,太后之所以对如贵人这般特别,想来多半还是为了她身后的家族与势力,索尼在朝中虽然克尽已守,没有结党营私,但他好歹也是两朝老臣了,隐在他背后的势力还是不容忽视的,太后怎么得也要帮着皇上把他紧紧拉住。” 
  悼妃也知自己失言,可要她闭嘴不说还真有些不甘心,逐又道:“佟妃姐姐,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个小丫头片子使坏,随便捏造些证据来替夕贵人开罪?我刚来的时候可看到她往太医院去了,不知是要做些什么,可惜我没跟过去看看。” 
  佟妃正拿帕子拭着适才含冰时留在嘴角的水迹,闻言失笑道:“这证据哪是这么容易捏造的,岂不闻‘铁证如山’四字,何况夕贵人是否定罪于我有何干系,若此次如贵人真能证明她是无罪那最好,这样我和贞嫔也不用当这回子恶人了!” 
  被她这么一带,悼妃的心思也转了向,顺着佟妃的话道:“说起来皇上现在对贞嫔似乎是越来越看重了,而且她还有一个皇贵妃姐姐做靠山,止不定哪一日她就与咱们平起平坐了,姐姐,你可得小心防着她点才行啊!” 
  佟妃的手指顺着袖上的纹路慢慢转着,隔了半晌才启唇道:“妹妹多虑了,贞嫔性情幽静,品行娴娘,且又服侍皇上多年,若真升了位份那也是她应得了,何来防字一说!” 
  说到这里,碧罗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佟妃边上一阵耳语,佟妃脸上一直保持着淡然的模样,眼中却流露出些微的迟疑、不解,以及最后的明了。 
  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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