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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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题爱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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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成了一个挂在心头上的警铃。说实在的,他很厌恶那样的罪恶感,他没有对不起别人,也没有必要对不起自己。 
  他正想站起身来的时候,忽然一片阴影移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身边。 
  曾彩云。 
  他的新婚妻子。 
  她用一双大大的眸子注视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已有异样的眼光移过来,但目前这个局面似乎还够不上捉奸在场,尽管他确实很奇怪她的出现。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细长而略微上挑,是那种若隐若现的丹风眼,如若左顾右盼的话,应该别有一番妩媚的味道,可此时,那双眸并没有左右流转,只是怔怔地瞧着他,并没有八卦新闻里常见的那种亲睹老公与情人密会时不能抑制的愤怒与悲哀,他能够读懂到的其实仍是自己所熟悉的嘲讽,就像第一次在大雨里看到她那晚,她明明站在低处,可那样的眼神却在高处冷冷地注视着他。 
  或者那里面还有他不能置信的哀愁和绝望。 
  苏娆也站了起来,她显然是过于憧憬于即将上演的甜蜜戏码,在最初的一分钟里完全没有发现立在餐桌旁边的女人。 
  “你是谁?”,在看到曾彩云的第一眼,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曾彩云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顾粤非并不是顾粤南,顾粤南是象段皇爷那样的男人,可以同时左拥右抱好几个女人,而顾粤非恰恰相反,他只会同一个时间段里占有一个女人,有些时间里甚至一个也没有,虽然那样的行为并不意味着顾粤非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我很懒,让自己脑子记住不同女人的名字而又不会在床上叫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顾粤非这么说。 
  这也是苏娆一直对他恋恋不忘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出手阔绰,相处的时候理智而温柔,最重要的是,在与女人相处的那个时期里他绝不会再染手他人,这一点多少会满足女人天生的虚荣心,甚而至于,她曾经做过荣升顾太太的梦。 
  基于这样的原因,苏娆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把手挽在了顾粤非的手臂上,身体也跟着贴了上去,那样的姿势,传递的信息只有一种——“这是我的男人”。 
  曾彩云终于把目光从顾粤非的脸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上,她的嘴角微微向后一拉,露出了一个微笑。 
  “原来——你打算这样让我恪守妇道,”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苏娆终于从这句话里听出些端倪,原来这就是他的新婚娇妻,原来就是这个女人让她的美梦嘎然而止。这个,不知算不算得上旧恨新愁? 
  “哟——,原来是顾夫人啊,今天晚上粤非和我——”,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仿佛不小心说漏了嘴似的,她伸出纤细的指捂住嘴,然后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句抱歉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歉疚的味道,连顾粤非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其实谁都明白她的下文,那么暧昧的目光和姿势。 
  曾彩云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她脸上,可苏娆并没有从她眼里看到预期的暴怒与伤心,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既没有鄙夷,也没有妒忌。 
  “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和我先生会有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她轻轻地说,然后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顾粤西,转身离去。 
  顶楼的视野非常地开阔,可以俯视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苏娆从房间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为他斟了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小酌起来。 
  “粤非,你看,今晚的夜色是不是很美?”,她的唇几乎快贴到他的腮边了,而且她已褪下外衣,只着性感而暴露的小背心。 
  红酒香沉,美人如玉,这应该是个旖旎迷人的夜晚。 
  如果他可以当她没有来过的话。 
  她的离去让他忽然间兴致全无,即使他强打精神来到了顶楼的房间,却提不起任何想和眼前佳人共渡良宵的兴趣。 
  曾彩云,曾彩云,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这个名字。 
  她一向有这个能力,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逆转别人的心情。 
  他猜不透她今晚为什么会找到丽晶,更猜不透她明明找到了他却轻飘飘地只说了两句话。 
  身旁的女人偎了过来,用丰满的身体若有若无地蹭着他,那是一种热情的邀请,他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心情却变得异常地糟糕起来,曾彩云,那个他所谓的妻子从来不会对他发出这么热情的邀约。 
  “我很乐意为女人安排幽会,不过——却不愿意女人来安排我!”离开的时候,他微笑着对面前目瞪口呆的女人说。 
  他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了公司楼下。   
  搏弈   
  已近凌晨了,大门的门卫正在昏昏欲睡,他连摁了好几下喇叭那门卫才站起来打开了大门,看见是他,门卫立即变得有些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喊了声顾先生,他没有理,径直把车开进了车库里。 
  把办公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后他才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极少有机会这么一个人处在诺大的办公室里,整个空间里静悄悄的,屏住呼吸的时候可以听到日光灯发出的极细微的嗡嗡声。 
  可现在他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做,顾氏的财务工作这几年已做得非常顺了,他这个财务总监需要加班的机率几近于零。 
  无名指上仍戴着那枚在结婚时她帮他圈上的戒指,她的无名指上也有一款相似但尺寸略小的戒指,他仍记得起当时帮她戴上时她脸上的表情,她温顺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中,在他为她戴上那枚戒指时她微垂着眼帘,然后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手上的指环,那一刻她的脸上有种奇异的光,象是不能置信的诧异,又象是略带笑意的满足,他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动,一个念头蓦地闪过,顾氏与鸿利康泰的联姻是一场双赢的合作,虽然是利益使然,但他和她,也许还算不上牺牲者。 
  说起来,因为利益而联姻的两个人,能够相处到现在的水平,应该算很不错了,他实在不应该再强求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打开了电脑,在其中的一文件夹里有曾彩云的资料。 
  在利益的大前提下,他几乎是带着好奇与窥视的心理走进这场婚姻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盲目而无所作为地任人摆布。 
  在答应顾粤南的提议前,他查过她的资料。 
  曾彩云她是在徐福鑫的家丑之后出现在徐家的,显而易见,在之前相当长的时间里,徐福鑫并不十分待见自己的这个女儿,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她或者至今仍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普通少女。她并不在这座城市里长大,出生于下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然后在北方一座大城市上的大学,大学毕业之后才在徐福鑫的要求下认祖归宗。 
  在那晚奇异的邂逅之后,他的眼前总是浮现起她的样子,那嘴角边泛起的讥讽的笑象是被定格在脑海里,然后在不经意间闪过。那种讥讽后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一个来自单亲家庭的女孩在合家团聚之后应该从忧郁走向阳光才对,他想象不出其中的缘由。 
  他从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答应这场联姻,或者是因为利欲熏心,或者是因为身不由己,他很难从她既不抵抗亦不热心的态度中琢磨出原由。 
  从邂逅那晚之后,直至在宴会上知道她的身份和名字,到最后两人结成夫妻,中间也不过只见了十来次面。在确定结婚日期之后,他们也见过两三次,他的态度是淡淡的,她也是如此。偶或单独相处时,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她也是优雅收敛的,在别人看来,与其说是新婚在即的男女,倒不如说是街边偶遇的普通朋友。 
  文件夹里有几张她的相片,大多是证件照,其中有一张应该是中学时候的她,脸微微显得有些圆润,有未褪的婴儿肥,一双眼睛明亮照人,看起来,那时的她反而显得快乐简单一些。时间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大学毕业时在某报社应聘的照片,略微有些清瘦,眼睛里隐隐有种沉郁。 
  顾粤非忽然觉得心情麻乱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便匆匆关上电脑,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他飞快地开着车,一路踩着油门,又连撞了好几个红灯,幸好是深夜,没有人理会他。到达小区楼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归心似箭这四个字,呵呵,在他奔赴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约会之后。 
  房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一片黑暗,连平素常开的夜灯也没有打开,他微微有些奇怪,她的视力不太好,尤其是在夜里,所以她到这个新家之后的第一个举措就是在每个房间里装上夜灯。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了他,他向卧室冲去,刚打开房门就顺手把房间的灯打开,然后便很快站定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坐在飘窗的台上,双手抱着双膝,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正转头看着他。 
  他仍是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脸上的焦虑还没来得及完全撤退。 
  她冲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我不会自杀的……”,她说,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尤其是不会为了男人自杀!” 
  最后那句话,终于成功地点燃了顾粤非郁结了一个晚上的怒火,他旋风般地冲到了她面前,伸出手揪住她的衣服,然后往回一拉,让她的脸正对自己的眼睛。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很快便发现这绝非一场势均力敌的搏弈,于是索性作罢,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今天晚上你跑到那里去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一股奇异的香味似有似无地窜进他的鼻子,那是沐浴露混着她体香的味道,他的心神蓦地一荡。 
  “没什么——,就是去看看,”她若无其事地说。 
  接着,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脸颊上,然后伸出手指在那里拂了一下,“这里——还有口红,你应该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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