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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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花之孽-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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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觉得十分的幸福。    第二天,她免不了要带他去四处走走。而他却在这幽深的庭院里逗留了很久,喜欢着古典的建筑。    “别看了,我住在这里,都快憋死了,满眼的灰色……”    “这叫艺术,古典的艺术,现在存在的已经不多了。”他兴致勃勃地说。然而他还是没有理解她的心情,那种在无数的日子里形成的压抑感。    “还是到外面走走吧,外面透透气。”    “好,这里我不熟悉,你熟悉,就带着我转悠一下吧,在学校也觉得压抑,没有了你……”    她听到这话,知道他没有忘记自己,就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到河边走走吧,那里虽然已经是冬天的景象了,但是,趣味还是不少的。”    “你们这里有河?只是听你说过,还没有亲见,这次正好去转转。”    这里是村落的最边缘,平时也很少有人来。那风顺着河谷的轨道,猛烈地吹过来。成片的柳树林已经干枯了,四散地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成了天然的肥料。地里留下的蓖麻杆,那杆上缠绕着的已经枯萎了的豆角秧子,被风划过,犹如吹笛子一般,演奏着独特的冬日恋歌。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但是,仍然能听到河水在冰的底下淙淙地流着。孤立的小桥,在着冬天昏黄的天地里,显得别有生趣。    他们两个默默地走了很长的路,虽然在日日夜夜地想念着对方,积攒了很多的话语,但是,此时此刻,却一下子哽咽住了。他顺脚把一个小石头踢得很远,走到前面,又拣起来,冲着厚厚的冰,扔了过去,那石头在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滑行了很远。    “大刚……”她突然说。    “恩。”他似乎迷恋在把石头抛向河面的感觉,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抱抱我。”她的泪水来了。他愣了一下,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一下子被引发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她,慢慢地,嘴唇凑了上来……这吻,几乎把她弄的透不过气来,但是,她喜欢这样。这是最安全的时刻,是最幸福的时刻。她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紧紧地,久久不愿意分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下滑动着,这种异样的幸福感,真的消失了很久。他吻她的嘴唇、脖子、耳根,一直往下吻……    她能听到他激烈的喘息声,她抱着他越紧了。这种激烈的“争斗 ”使他们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天都感觉到炽热,他们闭上了眼睛,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要把她放到在沙地上,她一时顺从了下来,接着,他的手颤抖着要除去她的衣服,她感觉到了冷,一下子清醒过来,忙推开了他。而他,又在她的脸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这河边真的很安静,冬天就是这样,人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他抬头看着河,对她说。    她凝望着河,没有回答。她觉得这事情有时候真的很离奇,真的不可思义。有时候你有思维,有力量,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是,你始终好象缺少那么致命一击,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你在想什么?”他问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奇怪。”她紧皱双眉,显得很凝重。    “奇怪什么?”他追着问。    “人有时候,真的很渺小,而有时候,却也很伟大。”    “你的意思,我倒觉得糊涂了。”他有些不解。    “你不明白的!”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变了!也没有以前那样活泼了。”    “显得有些苍老了,是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心态装的事情多了,人应该单纯些好。”他爱怜地看着她说。    “我一定要带你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没作声,好好地看了他一回。    回到家里,他向吕树人说明了他的意思。吕树人很生气,霸着脸,一时又不好回绝他。说走就走,他第二天就不想呆了。    “你们俩给我站住!”吕树人突然发火。    “怎么了?”大刚回头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老头,“大伯,我是带她走,又不是害她,况且,她也该回学校了。”他以前断断续续地听雪莲讲过她的父亲,也大概知道他的为人,从心里就腻烦他。    “这都快过年了,你往哪个学校去?村里的学校都放假了,你还蒙我不是?况且你是她啥人?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想走就走?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没有?”    “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她是我闺女!”吕树人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    “老吕,这是咋了?”    “他愣要带俺闺女走!”    “他不就是你未来的女婿吗?他带她走,准是这小伙子在外面有出息了,让你闺女去享福。你怕个啥?”平时村里人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吕家的事情,都有些对吕树人不满意。    吕树人脸红脖子粗的,一时说不上个一二三来。大刚带着雪莲就要往外走。    “雪莲!你给我回来!大过年的,你往哪里走?”说着,一把拉住了雪莲的手。    “爹……”雪莲眼神里带着哀求的意思,想让父亲放手。吕树人瞪了雪莲一眼,就是不放手。    “你放不放?都是因为你,不让她回学校,坑害了她一生!你这做父亲的……”大刚因为也从来没有跟吕树人谋过面,但也知道他的一些为人的事情,心里早憋了一股气。    “咋的?你还想打架不成?”    “我打怎么了 ?”    “大刚!”雪莲喊住了他,“他是我爹!你们俩就别闹了,我也不走了。大刚,你走吧,赶紧走吧。”    “你…你真的不走了吗?”他愣住了。    “是的。”她满含热泪地说。    “关键时刻,你怎么就放弃了呢?”他有些埋怨。    “你走吧,我不想让你们都伤害到对方,想了想,还是你走吧。”雪莲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你真傻!”大刚抱怨地说了一句,抬腿出了大门。身后,她的泪水“哗哗”地流着,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好久,她以为他走了,就要往回返。没有想到他又回来了,再一次地问她:    “你到底走不走?”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说:“不走了,快要过年了…代我问你父母好,你也过个好年。”说完,她哭着转身跑了。    他愣在那里,好久好久。思想麻木了,腿脚僵硬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他在不停地问自己,    “你会后悔的!吕雪莲!”他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地喊叫着。然后摔开行李包,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不敢看他,她知道,她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她的泪水如泉涌般地往下流……。第六章 村选(1)
  村里最热闹的戏除了是过庙会唱的大戏外,另外的自然就是村干部换届选举了。俗话说的好,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村长是一村之长,虽然“官”是小了点,还是有一定权力的,尤其那些生活在村里的人们,有些事情也只能找村长说话。所以,村里选举,对于村民来说,犹如美国选总统一样,也需要考虑自己的选票到底要投给谁才合适,日后才能为自己造福。而那些喜欢权力的人,早就磨手擦掌,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然是村选,但是中国人的人性在选举的时候暴露得更加的真实:这个村子的人文精神几乎是整个国家几千年来的真实写照,即当这个村子和别的村子有矛盾的时候,村民们都是群起而攻之,团结一致,共同奋斗;当这个村子安静下来,处理自己内部选举问题的时候,真正可怕的内部矛盾就爆发出来了:有捕风捉影的,制造小道消息的,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些笑料,也有为了权力而相互斗争的,有充当说客的,有幕后操纵的,有乘机买卖选票的,有坐山观虎斗的,也有胆怯的,谁也不敢得罪谁等等,乱作了一团。
  几千年来,中国老百姓向来是怕当官的,于是造就的结果是他们希望能当官或者直接攀上某些当官的。这些人过分地迷信权威,认为当干部可以赚钱,单不说工资,就是有些财产,他们是有权力处理的,或者可以暗箱操作的。
  选举到了最忙的时候,大队里的工作似乎到了停运的时候,在位的干部不想下来,还想继续当下去,而下面的又想上去,攻击台上的干部,谁也没有时间来处理村里的事情,都忙个人的事情去了。他们一个个都热火朝天地四处拉拢选票。亲戚家的自然是全部囊括的,自己本家的自然不必说了。如果觉得还不够,对于自己的票数还达不到理想的境界,那就可以去收受选票。村里人是很穷的,卖一张票,得到5元,也觉得值得,不然,投了出去,具体选上了谁,他也不知道,日后也不会给自己多大的好处,还不如乘机卖了,卖个好的价钱。
  而他们又相互地攻击对方,虽然不象美国总统那样,在电视上做直接的面对面的辩论,但是,都暗地里较劲,相互捅对方的痛处。或者更厉害的,有的竟然找人夜里毁竞争对手的大门,一时间,“村里狗贵”。每个干部家都养了好几条狗,夜里叫声不断,吵的别人家都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那些狗都溜出来,在空闲的场地上,象干部争斗那样,狗也争斗。
  而农村似乎还存在着家族式管理的特征。谁的家族大,这样谁的权利可能发挥的空间就大。而不是法律、平等所能制服的。因为家族大了,而村里又没有真正健全的法律机构和执法机构,办事的时候,其实依靠的是家族的背后支持,压制群众闹事。譬如,村里曾经有一家,兄弟五个,个个如狼似虎,而他们的家族,也是壮实的人居多,在村里缺少暴力机构的环境下,这些人有时候起着无形的暴力威慑,这样,他们的父亲在担任村支书的时候,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也没有人敢出面闹事。这样,虽然带有野蛮的成分,但是,无形中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而他们的家,相对来说,也是富裕的,这是经济条件,也是威慑其他竞争对手的一个重要因素。再则,就是,他们家,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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