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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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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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的作业更为有意思,不知他从哪里买来了两只活鸡交给沈穆,对我们说:“先把鸡杀了,画一张带羽毛的作品;然后再把毛拔了,画一张素描;最后把鸡肉都剥下来,光留下完整的骨架,再画一张。”大家望着那两只咯咯叫着的母鸡,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敢下手。女生们用激将法说:“瞧你们那点胆量!几个大男人的,连只鸡都不敢杀!”沈穆毕竟是班长,见大家都不敢动手,恶狠狠地说:“怕什么?你们不杀,我来!”说着,抓起只鸡来,钱瑜琦赶紧说:“先不要杀!还没东西盛鸡血呢!”大家一想,也是,便委托她和吴帆、方瑾等几个人到班主任家里去借,钱瑜琦说:“咱们顺便借些油盐酱醋,还有锅子、炉子什么的,画完了正好炒鸡吃!”    
  几个人很快就回来了,连菜板子、菜刀都拿了过来,大家笑着说:“完了!老耿一家今天别想开火了!”把东西放在一边,找个盆子盛鸡血,大家都看着沈穆杀鸡。沈穆抓过只鸡来,把鸡脑袋一扭,露出嗉子,右手拿过一把美工刀来,往鸡脖子上蹭了一下,母鸡在他手里直扑腾,紧张得他手直哆嗦,大家说:“你在干什么呢?杀鸡还是给鸡挠痒?”他低头一看,那一刀连鸡毛也没割断。    
  他只好再次横下心来,猛地一刀下去,很快就见有血流了出来,那只鸡在他手里一扑腾,吓得他一下就把鸡给扔了出去,大家纷纷躲开,怕鸡血溅到身上。只见那只鸡在地上扑腾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大家凑过去一看:由于用绳子捆着双脚,鸡是不动弹了,但那只鸡正伸着脑袋,瞪着眼珠子东张西望!大家说:“怎么了?不是见血了吗?”这时,突然听见沈穆“嗷”一声叫喊,我们回头一看,见他捂着自己的手,手指头上鲜血淋漓!原来,那一刀没割到鸡脖子上,倒在他自己手上划了一下!他赶紧冲出教室,往校医院跑去。我们大家全都愣愣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个故事,后来又成了我们班的另一个经典,并延伸出多个歇后语,比如:沈穆杀鸡——死不了!沈穆杀鸡——小心自己!  
  等沈穆手上捆着一道道的纱布回来的时候,那两只鸡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只是张航干的,另一只是我宰的,整整接了半盆子的血。  
  等大家画完那两只死鸡,也到了中午了。午饭是吃不成鸡肉了,只能咽着唾沫等晚上了。下午支上炉子烧了一锅开水,把那两只鸡烫了烫,陈玉斌和陶拥军、江涛、陈邦逸负责给鸡拔毛,陈玉斌一边揪着鸡毛一边说:“什么破鸡呀?身上衣服这么难脱!”  
  等他们把鸡给剥了个赤条精光,下午接着画。画完了,又换了锅干净水,把鸡除去内脏,好好洗了洗,扔到锅里炖了好一会儿,捞出来剥去皮肉,光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摆到盘子里,接着画骨架,一直到快四点了,大家才完成今天的作业。  
  剩下的就是剪刀、包袱、锤子,大家分工。女生们负责在教室里炒菜,男生分两拨,一拨人负责到食堂再买几个菜,还得把啤酒买回来;一拨负责到菜市场买东西。    
  等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菜也摆上桌了,钱瑜琦和方瑾还真有两下子,由她俩指挥并亲自掌勺,做了几个菜:韭菜炒鸡血、凉拌鸡丝、麻辣鸡架、酱爆鸡杂、辣炒鸡肉块、黄瓜鸡丁,红枣、西洋参炖得鸡汤,每人一大碗,看上去色、香、味俱全,馋得大家直流哈喇子。啤酒打开,老规矩,一人一瓶对瓶吹。大家早就迫不及待了,酒还没喝呢,勺子早已经伸到碗里去了。    
  第四次的作业是结构练习,画自行车的链条和齿轮。这典型的是一张结构素描作业,我们干脆也不在教室里画了,拎着画板来到楼下的草坪上,把自行车的链盒拆下来,就支在草地上,盘腿一坐,晒着太阳,暖洋洋的边画边聊。不过人不能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就干不成什么事儿了。画了一会儿,就让太阳晒得直犯困,刚开始还在坚持,到后来,干脆也不画了,脱下夹克来往脑袋上一蒙,枕着画板就睡。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2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2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以后的素描课基本上都是在室外进行,所画的东西说风景不是风景,说静物不是静物。老耿的出题总是有些出人意料,比如说:寻找自然界中锥体、柱体、球体的东西画下来;寻找不同质感的东西画下来等等,这些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在高中时就不愿意玩儿这些东西了。不过也有一些题目难度极大,比如:以喜、怒、哀、乐四种感情绘制四幅人像,这种作业根本不能动用模特儿,谁能一种表情坚持三分钟呢?我们只好去图书馆找各种画册,研究完各种人物表情后再进行创作。我画了四幅大画,每幅画面充斥着一副光头的男人脸庞,脸上表情呈现出喜、怒、哀、乐,老耿特别赞赏这幅作品,说:那幅哈哈大笑的脸孔背后能够折射出生活的艰辛与无奈,怒容满面中透出执著,哭泣的面容中有种喜悦,微笑的背后是狡诈与欺骗,所以他给这幅作品打了九十八分。还比如:他布置了一幅人像作业,但要求构图要体现出“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感觉,这还真需要费点脑筋,我琢磨了两天后才开始动笔,有些同学琢磨的时间比我还长。    
  课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老耿动员大家说:“咱们花了一个月时间来研究素描,现在大家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不如干脆办个画展,将自己的作品展示出来,让大家看看!”领导发话,小兵们全都踊跃支持,所以我们全都忙得不亦乐乎。  
  先是从作业中挑选了百十幅作品,又从人体素描作业中选了几十幅,这样就够一个中型展览的规模了。接下来就是布展,系里有一个专门的美术展厅,我们只要不上课,就全都猫在展厅里忙活,晚上不到十点不回去睡觉,周末能忙到十一、二点。所有的画都要装裱、悬挂,还要写前言、说明,展厅里的灯光布置等也需要调整,总之,谁都不能闲着。沈穆在裱画店学过装裱,所以就由他带领着大家制作画框、装裱作品;我和徐斐的毛笔字好,就由我们两人负责制作前言和说明;陈玉斌、张航等几个人负责调试灯光,老耿是总指挥,大家忙活了一个礼拜才一切就绪。    
  最后是宣传海报,小海报由陈玉斌负责,大宣传牌由我、张航、方瑾、吴帆四个人绘制,完成后竖在校门口,使街上来往的人们无不侧目观瞧。  
  星期天早上九点画展开幕,我溜溜达达地赶到展厅,以为没什么人来,谁知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等着开门。负责展厅的老师一看人多,就提前开了门,我随着大家一起进去,想听听别人的评价。由于我的那四幅人脸挂在最醒目的位置,画面又大,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正想离开,葛慧玲和两个模特儿班的同学进来了,在门口碰了个满怀,她们拽着我不让走,说:“我们来参观画展,就是客人,你们主人怎么能跑?”结果,被她们一人拽着一只胳膊,一人在后面推着,又给揪了回去。展厅里江涛和吴帆在值班,由于负责老师只在周一到周六的白天上班,所以其余时间就由我们轮流值班。他们俩一看,笑着说:“怎么了?给押回来了?”我无可奈何地说:“哎!就差没给戴上铐子了!”她们几个拽着我说:“你得负责给我们解说呀!”    
  我无奈地陪着她们转着看。老耿给我们的作品都起了个挺玄的名字,比如:画的土豆和土豆片,叫做《重量与体积的研究》;画的自行车链条,叫做《结构与联接》;画的鸡,叫做《骨架、肌肉与装饰》;我的四张人脸,叫做《人生的思考》......她们首先就看到了《人生的思考》,也对着画面思考了几分钟,然后问我:“这幅画和人生有什么关系?”我故作深沉地说:“这关系可大了去了!就看你怎么想了。比如说你们几个人,你,”我指着那个开朗的女生说:“就象这幅笑脸,但乐观的背后又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恼。”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又指着另一个女生说:“你就象这幅微笑的脸,表面上乐乐呵呵,内心里说不定藏着多少狡诈!”她刚开始听见我把她比作笑脸,还挺高兴的,到后面听见我说她狡诈,气得她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叫喊着:“救命呀!杀人了!”大家全都笑嘻嘻地看着,没一个人出来劝解,最后还是葛慧玲把她拉开说:“行了!惩罚一下就行了!”我挣脱开说:“老乡就是老乡,关键时刻还是乡亲们靠得住!”然后瞅着另一个女生说:“伪军们总是喜欢帮鬼子的忙!”两个人一听,笑着上来就要抓我,我赶紧躲到葛慧玲身后,葛慧玲也笑着帮我拦住两人,展厅里的人也不看展览了,笑着看我们瞎闹。    
  两人在葛慧玲的劝解下才终于停止和我作对,安安静静地看展览。等她们看完,我问葛慧玲:“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她羡慕地看着我说:“真没想到,刚上大学一年,你们就能画成这样!”其实,在高中时,她的水平并不比我弱多少,只不过大学里的专业不同,她们的美术训练只是一种辅助,我们却必须学好,以后还指着这个吃饭呢!    
  把三个人送出展厅,她们问我:“你不是要走吗?”我瞅瞅那两个女生说:“算了吧,我还是不走的好,我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她们笑着说:“我们保证不难为你!”我摇摇头,撇着嘴说:“就你们俩?我怕我走不到楼下,就被你们给吃了。”葛慧玲拖着那两个人说:“快走吧!你们真有工夫和他耍嘴皮子!”一个女生笑着问她:“怎么了?怕他还是心疼他?刚才就看见你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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