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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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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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床的床单子大小!你要是一个人想把它画完,非累趴下不可。  
  我和江涛一组,我们俩设计了个图形,然后加上花边。江涛这家伙做事儿认真,起草的时候,我起了个大形,他来仔细勾画,等我回来一看,这哥们儿勾划得密密麻麻,整块布没有一点空白的地方,这样做出来是比较好看,但能把人累死。没办法,谁让我跟他一组呢,只好陪着他累了。  
  这几天张彦青迷上了做衣服,也不大来烦我,正好可以静下心来画那块布。我们找了枝秃了头的破毛笔,用电炉子融开石蜡、蜂蜡,蘸着蜡汁画画,除了吃饭、睡觉,天天窝在蜡染实验室里。画完了之后,先把布扔到染料桶里上色、固色,然后再捞进烧开了的水里去蜡,冲洗出来后晾干,接着再上蜡,再染色、去蜡,折腾了好几遍才染完这块布,弄得手上、身上都是染料。    
  我们刚做完这个作品,张彦青就来找我了,看见蜡染的效果非常漂亮,就开始缠着我给她染衣服,我刚一点头,她转身回去就抱了一大堆衣服回来,我一看,什么短裙、T恤衫、文化衫、牛仔裤、连衣裙......就差没把她的大皮箱给搬来了。我哭笑不得地说:“喂,小姐!你不是要把所有的衣服都做成蜡染的吧?”她嬉皮笑脸地说:“这才多少啊?我那儿还有一大堆呢!”    
  染完画布,接着就开始染麻绳,因为我们要制作壁挂和软雕塑。这是个麻烦活,要象织毛衣一样,用麻绳编成复杂图形和具有立体感的作品,必须有点耐心和细心。我们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集中在教室里忙活,弄得教室里跟垃圾场似的: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染成各种颜色的麻绳,到处都有我们搜集来的废金属片、竹筒子、有机玻璃、塑料板......教室里都快进不来人了。    
  眼瞅着树叶由绿变黄,草地也渐渐失去了生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期末将近了,校园里又到处是复习功课的学生。  
  张彦青给我和她各做了一套防寒服,又织了两条围巾,我们俩穿着出去,很有些情侣衫的味道。这在那个时候是非常赶时髦的事情,因为我记得情侣衫盛行是在几年以后了。我们班的同学给这件衣服取了个名,叫“温暖牌情侣装”。不过,这件衣服不太实用,因为我们经常不是颜料就是染料的,备不住就抹到了衣服上。在教室里,脱下来怕冷,穿着又怕弄脏了,左右都不是,穿了几天,就不再穿了。    
  壁挂课之后,是纺织工艺。这种课程很是枯燥,学起来也没什么兴趣,我们基本上是能糊弄就糊弄,能省事儿就省事儿。  
  讲完理论之后,老师布置最后一次作业,说:“你们两个人一组,每组织一块80公分乘一米的壁毯,谁先交上作业,谁就可以先放假。”大家一听,不禁一阵欢呼。我心说:“要弄点麻线或者毛线,这块壁毯不用三天,我就能给他织出来。”然而,到了纺织实验室一看,发的竟然是普通棉线!这用手工织机织,猴年马月才能织出来?我陪着笑脸跟老师说:“老师,我不想占学校的便宜,糟踏学校的东西,这些材料还是让给我们的学弟学妹们使用吧,我还是自己去买材料吧。”他笑着瞅着我说:“你还挺发扬风格的!是不是嫌棉线太细,想换点儿粗点的?”我赶紧说:“没有的事儿!我是那种偷懒的人吗?全国人民都知道,我是一个勤快人!我只是觉得棉线的表现力一般,想换一种更有感觉的材质。”他看着我说:“你想换成什么?”我说:“比如说:麻线啊、毛线啊等等。”他说:“行!”我正高兴着,谁知他又撂下一句:“不过,得跟棉线一样粗细!”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4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4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看来偷懒是不成了,只有老老实实地干活了。江涛和沈穆凑成一组了,陈玉斌和张航一组,徐斐和陶拥军是一组,男生里面只有陈邦逸落单,不过,我非常不乐意跟他一组,这家伙就不是干活的料。再看看女生那边,大多也有了组合,我赶紧凑到方瑾和朱筠那儿,对她们说:“姐姐妹妹们,看在党国的份儿上,拉兄弟一把吧!”朱筠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说:“我凭什么要跟你一组啊?”我只好可怜巴巴地瞅着方瑾,方瑾无可奈何地笑着说:“哎呀,真受不了你!好了,我跟你一组!不过,你得听我指挥!”我既然已经从陈邦逸的危险组合里脱险出来,当然是言听计从,笑着说:“没问题,从小老爸就教育我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朱筠气得掐着腰、瞪着我说:“那我怎么办?”陈邦逸不识场合地过来说:“咱们俩一组吧?”朱筠瞪了他一会儿,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然后说:“行!但你也必须听指挥,还要多干活!”陈邦逸赶紧答应着。    
  我问方瑾:“说吧,领导!你要怎么分配任务?”她说:“设计稿我来做,纹样稿你做!”我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不是假公济私吗?”她笑着盯着我说:“你做不做呀?”我让她盯得有点发毛,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坏水,只好说:“好,好!我做。”  
  回到教室里,看她又是找资料又是勾草稿,忙得不亦乐乎,而我是闲人一个,到处溜达、招摇,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可干,只好给他们忙碌的人胡出主意,最后,还是惹起众怒,因为我出的都是些散发着臭豆腐味道的想法,所以就被他们拿着尺子、笤帚等武器赶了出来。  
  反正我也没处可去,看张彦青做衣服吧,又嫌他们那儿太吵,上百台机器摆在那里,发出的声音犹如上万只苍蝇,我可不想扎在苍蝇堆里,就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反正这里想看什么有什么,实在不行,翻翻报纸、杂志也可以。  
  等到晚上,估计方瑾的设计稿也应该完事儿了,张彦青也好去教室找我了,这才溜溜达达地回到了教室。果然,张彦青坐在我的位置上打毛衣,方瑾急得直蹦高,一看到我就嚷嚷:“你跑到哪儿去了?找你都找不着?你看看人家,纹样图都画了一大片了!我还想早点回家呢!”我笑着说:“怕什么?先跑的狗不一定有肉吃!你的同伙儿一会儿就能追上他们。”她撇着嘴说:“哼!你就吹吧你!”    
  我看了看他们的进度,发现老师这手谁做完作业谁回家的策略果然有效,我们班里的这些家伙们全都集中在教室里忙活,考试都没见他们这么用功过。  
  我拿过方瑾的设计稿,发现她确实动了番脑筋,图案画的非常漂亮,嘴上却说:“这什么呀?看你这颜色配的,都快赶上俺们村二狗子他娘绣的鞋垫子了!”方瑾本来就因为没找到我气得不行了,这会儿噎得她差点背过气去,恨恨地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非要跟你一组!”班里的同学早就笑得不行了,纷纷跑过来看看还不如鞋垫子的图案,但当他们看完之后,有人就回去琢磨修改自己的稿子了。    
  我搬把椅子,让张彦青坐到一边去,说:“坐到炕头上好好干活儿,看看我怎么把他们甩到身后去。”张彦青笑着坐过去说:“行了!你别刚气完人家,回来就气我。”  
  我从身后的纸架上拿下一张纹样纸,这种纸上密密麻麻的印的全是小方格,每个格子也就三毫米见方,在桌上摊开,顺便打开颜料盒,找出支小毛笔,在水里浸了浸,蘸上颜料,仔细计算了一下,就开始在纸上点起来,落笔飞快,一会儿就画了一大片。方瑾在一边看我画的如此之快,感到稀奇,就凑过来看,一看就嚷嚷:“有你这么画的吗?也不涂满格子,点一下就完了?”我开导她说:“同志呀,聪明人要做聪明事儿!咱们为什么要画纹样图啊?还不是为了钉织机的纹版吗?咱们只要能看出哪个地方需要钉钉子就行了,又不交纹样作业,画那么仔细干嘛?”她嘟囔着:“你说的也是!不过,你画得也太潦草了!”    
  我一边和方瑾斗着嘴,一边下笔如飞,本来需要画一天才能完成的稿子,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其他同学过来取经,都撇着嘴说:“我算是见识了,估计张飞来了都比你画得好看!”我说:“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们要好看,那你们就仔仔细细地画吧,累不死你小样儿!”他们说归说,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一个个也开始潦草起来。    
  第二天,上课铃还没响,大家就已经聚集在纺织实验室门口了,等老师打开门,便蜂拥而入,各自找自己的机器干活儿。我从机器上拆下纹版,对方谨说:“领导,你来钉,还是我来?”方瑾说:“这种事儿,当然是男生干了!”我也不客气,比着我画得那张乱七八糟的纹样图,就开始钉纹版,她蹲在一旁,负责给我递钉子、找工具。这活儿得仔细,那个钉子位置不对,最后织出来的图案肯定就得走样,并且,找问题都很麻烦,必须保证一遍成功,所以,我也不敢马虎。耳边却听见朱筠在大声地训斥陈邦逸:“错了!我告诉你错了,你还钉!”我回头看看,见陈邦逸满头是汗,也不知道是忙得,还是被骂得,还陪着笑,傻呵呵地钉着钉子。    
  今天,方瑾的情绪倒是特别得好,我们俩配合默契,我负责钉,她负责递钉子和校对,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干活,到午饭时间,也就差不多快完成了。我起来活动了一下,方瑾也起身,抿了抿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说:“要不,你先干着,我去给你打饭?”我说:“行!一块大排、半份竹笋炒肉、四两米饭,最好再弄点儿水来。”她答应着,叫着朱筠她们一起走了。    
  我自己把纹版钉完,又把经线分好,拴在织机的后面,剩下的工作,应该是把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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