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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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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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刚刚接手工作,一切都不摸门,必须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这儿,靠时间和精力来弥补不足。我所在的NK2027组,负责这款新药的三期临床试验,NK2027是一种调节肠道功能的药物,说白了就是治疗便秘和腹泻的,对这两种看似矛盾的症状,它都能发挥作用,因为这两种情况往往都与肠道功能失调或菌群紊乱有关,所以治疗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加班加点的整理试验计划,与负责的几个试验单位联络筛查志愿者时间等等,忙得一塌糊涂。体力基本在下班时就到达耗尽临界值,所以回家后基本选择睡觉,偶尔会看碟,但一般男女主人公还没你侬我侬时,我就进入梦乡了。
  
  这让桑妮和罗沉很不满,特别是罗沉,始终认为外企压榨着他中国同胞小妹妹,对NASK的厌恶与日俱增,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几乎没有时间再和他们一起K歌或泡吧,也不再精力充沛的组织他们周末BBQ。
  
  从前我和罗沉经常通电话,即使没什么聊天主题,也会彼此讽刺挖苦或者贫嘴逗乐,现在一周能沟通一次就算不错。我说过吧,罗沉爱玩,性格不羁,到处留情却不肯付出真情,即使对我,在清醒状态下也没有表白过。
  
  他长得好看,能说会道,家境优越,才华横溢,所以从来不缺少女孩,但他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也不肯为谁妥协。我一直犹豫是不是将费达臣的事告诉他,罗沉始终认为我们之间有种默契,我在等着他成熟长大,所以他不心急拥有我,他觉得我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等他想安定了会来找我。
  
  罗沉就是这样自信,认为世界尽在掌握,而我却觉得我们两个即使在一起那么也是亲情多于爱情,更多是彼此的依赖和信任而非男女之间最原始和热烈的情感。我想现在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么对于罗沉来说算不算是一种背叛,是不是需要告诉他我们今后注定不能再偏离友谊的轨道,即使不会和费达臣有结果,至少我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而这才是我需要和渴望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我在自作多情,也许罗沉对我也和其他的女孩一样,只是暂时的感情寄托,那么我的做法会显得多么可笑。好吧,我决定顺其自然,其实到目前为止周围没有发生一点儿变化,只有我在不停的胡思乱想。
  
  很快就到了发薪日,我兴奋的跑到商场,给所有能想到的人买礼物。然后请罗沉、桑妮和宁宁吃饕餮大餐,他们三个在我面试精神严重不正常期间,给了我很多宽容和支持,必须表示感谢。
  
  吃到兴时,桑妮对罗沉说:“然然她们老总是大帅哥,温柔浪漫,潇洒多金,你必须提高警惕。”
  
  罗沉不屑一顾:“这样的男人,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不是同性恋就是诈骗犯。”
  
  我们大笑起来,我甚至开始想Ken和费达臣可能就是一对gay,哈哈,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又开始每天循规蹈矩的上班,依然没再遇到他,也许之后再也不会遇到了,那我会不会冲到Ken的办公室要他的电话,或者给大伟打电话间接约他?我疯了,他终归只是一个不认识我,我也不了解他的人,也许他已经结婚,可能孩子都满地跑了,也许他真的是gay,越想越绝望,难道我的爱情还没发芽就要被扼杀?
  
  午休时,我到茶水间泡咖啡,季景和其他一些女孩也在,季景很神秘的对那些女孩说:“林总的帅哥朋友来了你们知道不?”
  
  我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是不是他?
  
  其中一个女孩兴奋的回应:“是吧?我跟她们说刚才好像看见0515了,她们还不信呢。”
  
  0515是什么?是他的代号吗?
  
  季景又说:“他的车辨识度这么高,不看牌照我也认得出啊。”
  
  原来是车牌号,可惜我不记得,那天雨太大,我甚至连车的牌子也没看清。
  
  “是黑色的车子吗?”我脑子一热冲口而出。
  
  季景吓了一跳:“是啊,你怎么也这么激动?”
  
  把杯子向桌上一放我转身向停车场跑去,一路上心潮澎湃,肯定是他,不会有错。我从车场入口处开始仔细寻找,牌照号是0515,黑色轿车,凭这两条应该不难找到。果然很快就找到了0515,但我立即失望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和我雨中看到的决不是同一辆,那天是三厢轿车,而且线条硬朗,看来Ken的帅哥朋友果然不止他一个。
  
  不对,也许还有一辆牌照是0515的黑色车符合条件呢?这里车子这么多牌照号相同也不是不可能啊。哈哈,单相思中的女人有多么疯狂,想起高中时同桌的女生也曾在课间休息跑出去看暗恋男孩的自行车,看来我的智商已经开始倒退了。
  
  我为我的幼稚感到可笑,准备回去上班,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其实之前只听他说过两句话,怎奈这声音在我耳边反复盘桓,不肯消失。
  
  “有事吗?”冷静而疑惑。
  
  我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要怎么说?我恰好路过?我是您的爱慕者?或者干脆说我是精神病吧,我赌气的想。
  
  见我迟迟不说话也不肯转身,他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吗?”
  
  我的脸烧得难受,鼓足勇气转过身却不敢看他:“你好,费先生,其实,其实我在找车呢。”我一向不善于说谎,从小到大编的谎话全被父母、老师或朋友看穿。
  
  “是这一辆吗?”他对着那辆0515伸手向前一指,我稀里糊涂的点点头。
  
  那辆车这时突然滴、滴响了两声,车灯也闪了两下,我吓得跳起来大叫一声。
  
  他被我惊恐的样子逗笑了,说:“那么大概你的钥匙也丢了,是不是这一把?”说着便把钥匙在我眼前晃晃。
  
  看来车子真的是他的,我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是舒然,您可能不记得了,不过我想谢谢您帮我在林总面前说话,才让我进入NASK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我说:“那么你是来道谢的了?人没在,所以来跟车子道谢的?”
  
  我扑嗤笑出声,感觉轻松不少,说:“反正就是想谢谢您,见不到您就准备给您擦擦车,所以才过来的。”想了想又说,“或者请您吃饭也可以,如果,如果您愿意的话。”
  
  “不必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最后录用你是他的判断,不用感谢我。”他边说边打开车门,我只好退到车子另一面,看他上了车。
  
  虽然被拒绝是我早就想到的事,但还是让我很难为情,透过车窗向他点点头,转身往办公室走,路上下定决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这样丢脸的事了。
  
  走到大厅,我站在玻璃门内向外张望,等着他开车经过。可是大概过去五分钟也没动静,难道还有其他出口吗?应该不会,这一个月我基本对公司地形了如指掌,开车只能从正门出去。或者遇到熟人聊天?我看他可不像能和人对话超过五分钟的人,再说除了Ken看不出他在公司还能有什么熟人。或者回去找林总给我告状了?我确实是擅自脱岗,不过他也不像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思前想后,我决定最后再犯一次傻,必须确定他没出现的原因,否则我也没心思工作。于是重又回到停车场,远远看到车子果然还停在原地没动,又向前走了几步,见费达臣正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他的手紧紧攥着拳,身子一抖一抖的,仿佛在忍受极度的疼痛。
  
  我不顾一切的向车子跑去,一把拉开车门,他仍然趴着,甚至不能抬头确认是谁这样莽撞。
  
  我轻声问:“费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叫人来帮忙吗?”
  
  他攥拳的右手晃了晃,示意我不需要。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却出了很多的汗,上衣和头发几乎都湿了,偶尔会疼得哼出声,但短促而低沉。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病人不知所措,因为心疼得难受,看着他这样痛苦,我感同身受,几乎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过了一会儿,费达臣伸手指指副驾驶前的抽屉,我急忙拉开来看,里面有好几瓶药散乱的放着,我拿出一瓶,上面全是英文,适应症是重度疼痛,剂量是每日两次,每次一片。于是倒出一片,慢慢送到他嘴边,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将药吞进去。
  
  之前我始终不敢碰他,他吃下药后却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意思,每次疼痛来临就感觉抓得更用力。我按座椅旁的调节钮让靠背放平,然后轻声唤他:“费先生,我想让你躺下休息,这样趴着太辛苦了。”
  
  见他没拒绝,便扶着他慢慢躺下,他仍不肯放开我,我动也不敢动,站在他的身旁静静陪着他。
  
  这也许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近距离看他,所以必须仔细,最好把这张脸完全刻在心里才好。这当然不是他最好看的时候,面色苍白的要命,眉头皱的更紧了,让我有伸手为他舒展的冲动,额头和鼻尖上不断渗出汗珠,他的脸甚至偶尔会随着疼痛抽搐。
  
  低头看他紧握我的左手,不再像那天接过文件袋时有力,拉着这只手贴在脸颊,感受他微微的颤抖,我难受的掉下眼泪来。
  
  就这样过了好久,他好像缓解一些,松开我的手无力的说:“回去上班吧。”
  
  尽管与他甚至谈不上认识,但我想他肯定是自尊心很强,不愿让别人看到弱点的人,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个陌生人。我翻出公司刚为我做好的名片,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给他盖上一旁的西装上衣,俯在他耳边说:“我先回去了,如果还不舒服随时打电话。”他微微点头。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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