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不幸遇"贱"你 作者:爱喝水(晋江2013-11-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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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不幸遇"贱"你 作者:爱喝水(晋江2013-11-27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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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竖起浑身寒毛,旋即有种翻几个跟头滚下车的原始冲动,连手都不自觉地摸上来了车门。
  
  片刻等待,如长夜难熬,徐陌舟轻轻开了口:“好像没有。”
  
  多好的四个字,我竟不感失落,只觉压迫心脏的一块巨石瞬息落地。不记得也好,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两个人太挤,便不简单自在。
  
  大概,酒醉的人才是最自在的吧。醉醺醺的江璿睿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个黏人的小孩。他平稳呼吸拂着我的脖子有点痒,我耸肩搡了搡他的脸,
  “喂,别睡着了,还没到家呢。”
  
  半晌,他抬起头双眼朦胧无神地盯了我几秒,又一头扎进我的颈子,喃喃道:“我要睡觉,不回家。”
  
  “不准睡,谁让你喝醉的!”
  
  他猛地再次抬头,目光清亮不少,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喝醉,我现在头脑很清醒。”
  
  喝醉的人都这么说,我心里想着,却顺他的意附和:“对对对,你没喝醉,你很清醒。”说完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又翻转而出,视线飘向车窗外,我假装随意地问,
  “刚才你和徐陌舟都聊了些什么?”
  
  “工作。”他答。
  
  我转看向他,“还有呢?”
  
  “没有了。”他笃定说完窝进椅背头枕着车窗,闭眼像又要睡过去。
  
  我想推醒他继续问,伸出的手留在半空中停滞片刻缩了回来,他眉宇间皱起的几条纹路仿佛是对我无声的抗议。
  
  收回目光,我靠坐在另一边。夜空暗,星光暗,霓虹灯亮,心不亮。城市的那头,徐陌舟载着米芮遥在聊什么,至少在今晚,会不会有我。傻瓜一样的猜想,执迷不悔的奢望,其实该喝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忽而感觉一暖,我低头看见江璿睿的大手覆盖在我手背。视线缓缓爬上他的脸,他还是那副蹙眉忧郁的模样,没有变化却令人心动。
  
  不自觉地微笑扭开头,我没有抽回手,脑海中闪过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
  我要是不爱徐陌舟该多好呀!
  
  下了车,我以为江璿睿会死乞白赖让我背他,他没有。送他进屋,我以为他会再度要求我陪他,他没有。他一个人走进卫生间,我站在门口发呆不知该走该留。
  
  踌躇了会儿,我伸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没做多想赶忙推门进屋,见江璿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人都快埋进马桶里了。我走上前,轻拍他的背问:
  “你怎么样?没事吧?”
  
  他没有抬头,只举起攀在马桶沿边的手略带颤抖得摆了摆示意我离开,再一阵干呕,脑袋又扎进去更深。
  
  不理会他,我仍帮他顺着背,“要不要喝水?冲杯茶或者是蜂蜜,会好一点的。”
  
  大概是太难受,他的背轻微抖动着,像只受惊避险的幼兽。我扯下条毛想替他擦擦嘴,手刚触及他垂落的刘海,他竟像触电般突地抬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不加控制的力道,是生硬的痛感。比疼痛更强烈的是他掌心的冰凉,仿佛自骨血渗透出的寒意,□传递而来,封缄我行动的能力。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压抑着狼狈与疲累,那双漂亮眼睛里投射出的光格外刺目,
  “武胜男,我不用你管。”
  
  好决绝的语气,逼出几分暴戾。我微怔了会儿,掬起微笑对他。另一只手拿过毛巾,轻轻地为他拭去额头鬓角的细汗,我放低嗓音笑问:
  “我不管你,谁管你?”
  
  他一动不动,只一霎时柔软目光后,又更为粗暴地夺过我移至他嘴角的毛巾甩到地上。攀着艰难地站起来,他狠狠地推开我一步一晃地走出卫生间。
  
  只当是他酒醉不清醒,我没有上前搀扶,紧跟其后随他进入卧室。见他于黑暗中如磐石坠落般倒进床里,我忙打开床头台灯,又费力地从他身下抽出棉被替他盖上。
  
  俯身掖好被角,他原本紧闭的双眼全无预兆地猛然睁开与我牢牢相对,幽深得像能将我吸入迷踪的无底深渊。
  
  我有一刻失掉反应,他伸出双手擒住我的肩头,稍使劲一带便翻起将我压在身下。无间的距离,我能感受他滚烫的体温,也能感受他剧烈的呼吸,只是他那张近在眼前的脸上没有书写任何我能读懂的情绪。或者说,他面庞流露的情绪太复杂,混淆了我的判断力。
  
  危险气息从我们之间弥漫扩散,我竟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冷静地问:
  “江璿睿,你想干嘛?”
  
  他微张的双唇和他面色一样早已失去血色,轻轻颤抖着,大概被酒精麻痹搁浅了言语所能。我甚至怀疑他连我的问话也根本没有听清。
  
  幽昏灯光下,他的双眸紧锁于我,初时深远想要看透我一般,而后又愈发炙热欲融化我一样,最后像捻在我心尖上的一根灯芯过油簇生火苗,噼啪燃起。
  
  双颊生热,我扭过头想避开他越烧越滚烫的眼神,却看见他伸出手关掉台灯,泯灭这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黑暗袭来,我连短暂的适应也没有,他的头已经埋入我的颈间,用贴着我脖子的急促呼吸反复证明他的存在,近地没有间隙,亲密地肌肤缠绵。
  
  我静静躺着,不敢动,更不敢说话,敏感察觉到他开始流连亲吻我起的脖子,又缓缓移上直到我的腮边,终是激动地低声喝止:
  “江璿睿!你疯啦!”
  
  他在我的声音中遏制住进一步的动作,随之而来的静谧落入无尽黑暗,如同能停摆时间的咒语,我甚至再听不到江璿睿的呼吸声。半晌,耳边淡淡拂来他的声音,从我们进入卧室后的第一句话,
  “武胜男,是不是只要在我生病,受伤,喝醉酒的时候,你才会注意到有我这么个人?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觉得自己有存在感,不是一个拼死活在别人世界里的透明人?是不是在我面前,你表现出万事都不在话下的样子,才不会觉得自己卑微怯懦?”
  
  不是一句话,是接连朝我迎头痛击的三个质问,与看不透的暗夜交织缠绕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向我,令我窒息。
  
  不要说回答,我连想都不敢多想,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江璿睿却再度埋头在我颈窝,有气无力地孱弱□:
  “求求你别动好吧,我是真的很难受。”
  
  心头莫名一软,我顺从地停止反抗,努力让自己放松,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似乎也变轻了。
  
  没有再去纠结我们这已经超出暧昧界限的姿态,我又静静等待了不知多久,一遍又一遍用耳朵确定他的呼吸渐入平缓,才压低音量轻问:
  “江璿睿,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久久沉默之后,他翻身宽厚胸膛贴着我的背,将我圈进他的怀里,声音喑哑低沉:
  “我有点冷,小姑姑。”
  
  又是那声“小姑姑”,依然嗲得让人耳后根发痒,我仍旧无力抗拒,乖乖地被他拥住。我的手被他环于我腰间的手牢牢握着,先前失温的冰凉褪去后,有回潮的暖意从他掌心缓缓淌出呼应着他胸膛的温度,我就在他筑起的温柔圈里心绪渐沉渐稳。
  
  静默中,我慢慢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依赖光明的眼睛不自觉地寻向窗帘缝中泻进的一束月光,清冷漠然。
  
  江璿睿,你错了。你是那么乖张自恋的一个人,我就算想忽视也很难吧。我也没有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而是把徐陌舟拉进我的生活,自欺欺人。
  
  卑微怯懦?!这真是能直捣我心的四个字,还可怕地令我无力还击。
  
  视线落进银白月色移不开,我的思绪也悠远飘逝八年来我暗恋着徐陌舟的点点滴滴,似乎每个细节都能插入江璿睿口中的卑微与怯懦作为注解。以前投入其中自以为甘之如饴,现在回首审视,从高一那个傍晚的校门口直至不久前的廖记大排档……
  
  专注回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唱响,我惊得身子一颤忙摸出手机,来不及看是谁的打来电话已迅速接通放在耳边,只听黄尚焦躁的男高音一刻不停地向我涌来。
  
  “武胜男,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非常神圣非常严肃的事情要跟你说。”
  
  把手挡在嘴边,我压低嗓门,“说。”
  
  那边停顿数秒后,黄尚气势震天地咆哮道:“我爱上米芮遥了,一见钟情的真爱。”
  
  “什么!”我忍不住拔高音量又赶忙收声,冲他低吼,“真爱个屁,你喝醉了吧!”
  
  “喝醉个球啊,你哪次见我能把第一次见面的人的名字记住过。可我昨儿一见到米芮遥就记住她名字了,大米的米,苏芮的芮,遥远的遥。每个人都有一种无药可医的怪病,偏偏只有对的人才能治,那个对的人就是该爱的人。米芮遥能治我的病,是我对的真爱。”
  
  即使看不见黄尚此刻的样子,从他慷慨激昂的言语中我也能猜到他一定是站在自家那三十八层高的阳台上,光着膀子仰天嚎叫。
  
  我说:“就算你这套爱情病理论正确,米芮遥已经去治徐陌舟的病了,你来晚了。”
  
  “不对,这是两码事。武胜男,想想你自己,你就明白……”
  
  他的话没说完,我身后的江璿睿轻哼了一声,收紧置于我腰间的手。结果电话那头的黄尚立刻跟点着的炮仗一样,话锋急转噼啪炸响,
  “什么声音?武胜男,你和谁在一起?是不是江璿睿?你们在干什么?”
  
  “是什么是,你听错了。再见!”
  
  果断挂断电话,关机,把手机塞进枕下,我试着掰了掰江璿睿的手,未果。紧闭上双眼,我以为我会彻夜难眠,却等不及思索如何熬过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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