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夜凰- 第54部分

“哥，你刚才说什么？”森森的语气，大热的天居然感觉到温度骤降。

“呵呵，走吧。”夏天微笑了下，便站起身来。

已过中午，气温有着明显的提升，大街上不时的还有行人走过。不过相比往常却是少了非常多了。

女孩子们大多都打着遮阳的雨伞，从高处俯看下去，犹如一朵朵绽放的花儿，穿梭在狭窄的闹市街道上，将原本因炎热而变得死气的城市装点出了一种不一样的生机。

人群中，只见一个长相极其秀美的女孩正张大着嘴，大口大口地吞食着手中的肉串。见者动容，闻者落泪，女孩吃得极其惨烈！全然没有半点淑女的自觉，一串结束又换来一串新的，只见她的左手还抓有近十串的肉！

众人无不扼腕叹息，这世界无所不有，无奇不有，可惜了女孩的绝世惊容，却是这般糟蹋了！

这个女孩恰恰就是夏羽，一旁替她打伞的夏天心里却是十分的平静，好像一点都不为她那尽失了的形象感到担忧。

眨眼的工夫，手中的肉串都被消灭干净了。

“怎么样，还没吃够？”只见夏羽用两只仿如X光机般能透视的眸子，乞求地看着夏天。

夏天打了一个激灵，问了下道。

夏羽忙不迭地点点头。

夏天嘴角一勾，却是摇了摇头。见从哥哥那捞不到好处了，夏羽只好作罢，擦了下油腻的嘴，小嘴一撇，闷闷地走在身边。

就在这时，距离两人约十几米的地方，一个小乞丐从一家门店里被赶了出来，重重地摔倒在人行道上。

紧接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店员走出来，对着小乞丐一阵拳脚相加。小乞丐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以此减轻施加在身上的力度，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偷东西！”暴打之后，其中一名店员又补了一脚，警告似的说道。

夏羽和夏天面面相觑，心中大致了解了情况，定是这小乞丐行窃在先，从而招来了一阵拳打脚踢。这事还真不能说谁是谁非，小乞丐偷窃固然不对，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又怎会铤而走险？

夏羽暗叹，现在的社会竟有如此鲜明的层次划分，穷者恒穷，富者愈富，在物质不断变丰的同时，精神方面的寄托却是越来越淡薄了。

对于偷窃行径，夏羽是百般不屑的。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穷！因而她懒得去理会这等事。

不过很快她又改变了主意。

夏羽叹了口气，走过去准备将小乞丐扶起。但她的善意小乞丐并不领情，他一把甩开夏羽的手，然后挣扎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夏羽一语不发，倒是让一旁的夏天看得十分心疼。

乞丐一声不吭，整了整一身褴褛破旧满是泥土的衣服，静静地从夏羽两人身边绕了过去。

等乞丐走远，夏羽在后面朝他喊了一声：“难道你有勇气去偷窃，却没有勇气接受他人的帮助？”

夏天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那么冲动，夏羽回过头半仰着冲他笑了笑。

小乞丐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这眼神！是多么的相似！夏羽定了定神。

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

她快步上前，在小乞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一些钱塞进了他的口袋。

“我知道你需要帮助，而我能帮到你！”瞬间，夏羽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柔，男孩默不作声，只是微微地低着头。

“这世界不是每一个人的心都是冷漠的，我觉得你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他和你一样也有一种不屈的眼神，所以，就是这样！”

“……”

“这不是施舍！”也不管小乞丐什么表情，夏羽说完便拉上一旁一直在看戏的夏天继续往前走。

“谢谢……”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

第六十六章　追忆

“你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吗？”走远了，夏天开玩笑地说道。

夏羽一听有些不高兴，白了他一眼，一把撒开挽着的手，睥睨道：“我就这么低智商？”

夏天笑笑不语，当今这个社会，冷漠无睹仿佛司空见惯，其实并不是我们真的冷漠，实在是有太多的原因让我们变得冷漠。精神的缺失纵然是一个因素，但也可说是上当的次数多了，令我们学会了保护自己。

最简单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病态的社会现象，折射出的是严重的信任危机，人与人之间没有联系，那么所有的物质文明都是腐朽、浮夸的，它就犹如一座高楼大厦，谁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因为一点小的震动而轰然倒塌。

如果夏羽有这般童真、这般善心，夏天还是很高兴的。

……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寒冷夜里，那时的夏羽刚刚以暗羽的身份在杀手界混出了些名气。

除夕夜的前昔，在S市的夏羽完成了一项刺杀任务，正风尘仆仆地准备连夜赶回A市与家人们团聚。当她运足功力在街道间穿梭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划入了视野。

夏羽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打量起这个身影。

那是一个小男孩，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小手和小脸都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紫，虽然他身上的衣服并不算破旧，但没来由的，夏羽闻到了一股悲凉的气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夏羽疑惑地问自己。

寒冷伴随着男孩，这种寒冷并不是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男孩的内心。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夏羽的心情仿佛受到了他的影响，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愤怒、绝望、黯然，夏羽从小男孩的脸上看到了这些。

“扑通！”男孩摔倒在地上，周围雪花飞舞着，地上厚厚的雪层塌陷下了一个人形，男孩好久都没能爬起。就好像有一条线牵引着，夏羽跑到男孩旁边将他扶起。漆黑的袍子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看不见的痕迹。

“小弟弟，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用他那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夏羽。被直视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夏羽忙撇过头去，“这么晚了，小弟弟你怎么还在外面逛着，不回家去吗？”

“家？”小男孩怔了下，低沉着默念了一声，那一个“家”字充满了困惑。良久，他道：“我没有家！”

“你怎么可能没有家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谁也不例外！”

“不！我没有，你不会明白的！”男孩脸色黯淡，痛苦的表情看得夏羽十分不忍。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有家！”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接着语气开始软化，“能告诉我，你对‘家’这个字的认识吗？”

“家？是亲人、亲情？”男孩喃喃自语，夏羽笑了笑，是的，家并不是所谓的房子、院落，即使没有栖身的地方，只要有亲人、亲情，就能称之为“家”。男孩安静了会儿，只是片刻后又开始激动，心情陷入了低潮，“可是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亲人？亲情？他们都不要我了！妈妈、妹妹、外婆她们也不要我了，他们把我赶出来了！他们再也不要我了”说着，男孩的眼中流出了悲愤的泪。

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夏羽渐渐的明白，原来他是被赶出来了。难怪他如此悲伤！愤怒，就连夏羽都产生了无尽的愤怒！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就算做错了什么，至于大过年前的将他赶出来吗？

“那你恨他们吗？”夏羽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平静地问。

“恨！”男孩咬着牙，死死地吐出一字。

“其实你并不用去恨他们！”

“为什么？”男孩有些生气地问道，“他们在除夕团圆时把我扫地出门，难道我不该恨他们吗？”

“难道他们值得你恨吗？就像你刚才说的，‘家’是亲人，是亲情！他们这样对你，是亲人该有的亲情吗？说的难听一点，他们还不配做你的亲人！亲人，是用来关心的！”

见男孩有些动容，她接着表达自己的观点：“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现在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你和他们绝对不会有深仇大恨，但他们却能狠得下心来将身为亲人的你大过年前的赶出来，像这样的亲人，你还把他们当作亲人吗？”

“他们不配？”男孩有些迷惑，这算什么话啊？总觉得有些不对似的。

“没错！他们不配！”夏羽很肯定地回答，丝毫不顾及她说的是不是对，“你难道是为他们而活的吗？记住！你是在为自己而活，他们，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过客，不是决定你一生的导航标！你大可不必在意他们的想法，你要做的就是更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让他们明白，没有他们，你一样能活得精彩！”

“没有他们，一样活得精彩？”男孩眼中的迷茫少了些，一丝坚强从中散发出来。

“对！”就是这样！夏羽开心得眼珠骨碌骨碌转动，整张脸也只有眼睛展露在外面，“现在你还伤心吗？”

“当然，哪有这么快好的。”男孩白了她一眼，仿佛看白痴一般。转而他摇了摇头，又道：“不！我不会再伤心了！我就是我，我是为自己而活的！我不会再为他们对我的态度而烦恼了，‘家’！没有他们，我也有自己的‘家’！”说话间脸上倒是坚韧、不屈！

“给！”回过神来的夏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将一张卡片递给了他，这是一张银行信用卡，“你会用的到的，记住要好好生活！”

男孩想将信用卡还她，却发现她身子一闪，已经离开了。

……

……

听完叙述，夏天不由摇头：“你这是误人子弟啊！”

夏羽不满地瞪了一眼，却听夏天道：“劝人就应该好好的劝，像你这么颠三倒四，也不怕把人家引入歧途？”

“这就是哥哥你的不懂了。”夏羽晃了晃脑袋，得意道：“当一个人失落的时候，分为很多种。像他那样属于爱与恨的边缘，非爱即恨，如果爱无法让他振作起来，那只有恨才行！”

“歪理！”全然不理会夏羽自恋的解说，夏天一个爆栗落到她的头上。

“痛啊！”夏羽抱怨着，身子一闪，准备还击。

夏天早已料到，侧开身子，一把抓住她偷袭的手掌，微微一使劲，便将力道化解了。见夏羽吃瘪的脸，他脸上笑容一展，接着将力撤去，松开了手。“走吧，继续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