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一。。。。你就这么怕我吗。。。难道。。。我真的。。。只能让你。。感到。。。。无尽的。。痛苦吗。。。”
听到苍岛梦中的话语，奈良的心中泛起阵阵的苦涩。
他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那道印记，一次又一次的愧疚自责。
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弥补。。。
但是，弥补。。。已经太晚了。。。。有些伤害一旦形成，便是一生都无法泯灭的噩梦。。。。
他可以选择后悔，但他的后悔却永远都换不来时间的倒退，惩罚错误的唯一代价就是不能从头再来。。。
所以，这个夜晚。。。。注定是难眠而又漫长的。。。。。。
时间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在同一个时刻里，它可以安排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点忙碌着各不相同的事情。
就在大阪南区的另一端，露露正和美绘子赶往去医院的路上。这条宝贵的线索成为她们的最后一丝希望，结果如何，谁也没有把握。。。。。
“对不起，很遗憾，这位病人的生殖系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虽然我当时已经做了全面的处理，可化脓加上感染的伤害，已经使他的生殖器官受损。我只能说，他今后或许可以过正常的性生活，但绝对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换句话说。。。。。。他。。。已经绝育了。。。”
“不！！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会不会看错人了？！！要么就是听错名字了！！他。。。他也许。。。不叫奈良伯二呢？！！！”
当美绘子听到这骇人的情况时，就连一向冷静的她也显得手足无措。这还是她的儿子吗？！！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这么冷酷了。。。。
“很抱歉，夫人。我很肯定那个男孩确实叫奈良伯二，因为我在给他抱来的男人上药时，将那道烙印上的字迹看的非常清楚。”
“那个混蛋！！！他怎么可以对我爸爸做出这种事？！！！我不会原谅他的！！！这辈子都不会！！！！！”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倔强的露露在听到父亲的遭遇后，从来不肯认输的脸颊上，居然落下了一滴两滴的泪水。到底是一个只有5岁的小女孩儿，就算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对不起。。。。露露。。。我求求你。。。请你不要恨伯二。。。即使他做错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恨他。。。。”
做为一位母亲，美绘子的请求也许不算过分。看着眼前憔悴的她，谁能想象到这竟是电视里那位叱咤风云的财政部长呢。
如此心碎的恳求让露露根本无法说出憎恨的话语。一阵沉默过后，她只能无奈的叹息道：“其实。。。。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挽回，不要让错误愈演愈烈。。。。”
然而。。。。事态的发展。。。。又岂是她们所想象的那样容易。。。。
在接过病历的时候，空白的地址让她们的心再次忐忑不安。剩下的希望全部集中在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电话号码上。
这到底是又一次的失望。。。。。
还是走投无路中的柳暗花明呢。。。。
抱着渺茫的期盼，美绘子用颤抖的双手拨通了写在表格里的号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继续前进着它沉重的脚步，未来的结局，永远是一个未知的悬念。。。。。
“叮铃铃。。。。叮铃铃。。。”
很突兀的，在午夜的寂静中，电话的铃声毫无征兆的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空气中宁静的氛围。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奈良的心中隐隐浮现，这个电话。。。应该没有。。。。太多人知道吧。。。。。。。
“喂？！请问。。。你找谁？！”
害怕铃声吵醒还在睡觉的苍岛，奈良拿起话筒的时候，还是在好奇的驱使下选择了接听。
“。。。。。。”
好久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美绘子在瞬间的情感爆发，终于让她忍不住哭泣起来。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传到奈良耳中，让他的心头猛然一震。
“你。。。。你是。。。妈妈。。吗。。。”
毕竟是血浓于水，虽然不常见面，可这种久违的亲切还是在奈良的胸口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伯二！！是我！！我是妈妈！！！我是妈妈！！伯二。。。你在哪里？！！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回来吧！妈妈求你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听妈妈的话。。。。。回来吧。。。。”
带着阵阵的哽咽，美绘子断断续续的哀求刺痛着奈良的心房。记忆里从来不肯低头认输的母亲，在电话中却变的不堪一击。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有一个人，始终令他无法放手。。。。
“妈，如果回去。。。。我还能跟彦一。。。。。在一起吗。。。。”
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奈良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憧憬着不可能出现的转机。
“你在说什么傻话？！！伯二！！你到底怎么了？！！！听妈妈的话！！这种不正常的感情根本不会长久的！！你现在只是一时迷茫，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千万不要等到自己长大了，才感到后悔啊！！！”
“不！！！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我爱彦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是在指责我！！！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面对母亲再三的劝慰，奈良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凄凉的责问仿佛一杯苦涩的咖啡，炙热而又浓烈的燃烧着他的心扉。
激动的对白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梗直的让人无法承受。
“伯二。。。。求求你。。。不要这样。。。回来吧。。。。”
“妈。。。我不能离开彦一。。。。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生命。。。。我。。。。不能没有他。。。。”
美绘子无助的呼唤，最终没有换来伯二的回心转意。
看着面前伤痛欲绝的母亲，露露压抑以久的怒火再也无法忍耐。猛的夺过电话，她用悲愤交加的语气对着话筒另一头的奈良吼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爸爸！！！爱我爸爸！！可你自始至终带给他的只有伤害！！！你知不知道！！医生通过片子已经确定他绝育了！！！你怎么能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光说大家不了解你！！！而你又有没有替我父亲考虑过？！！！你没有！！！！如果有。。。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局面。。。。”
犹如一把锐利的刺刀，露露的每一句话都在奈良的心头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或许并没有鲜血的流出，但撕心裂肺的痛楚却足以惩罚他的无知和幼稚。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露露！！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那个医生看错了！！！！他看错了！！！！”
无法相信后果如此严重，奈良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否认着，逃避着，希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一场还未苏醒的噩梦。。。。。
“医院的确诊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时来这里查阅。。。。”
毫不留情的，露露将冰冷的现状全部推到伯二的面前。不管他接受不接受，事实就是事实。。。。。。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强烈的冲击让奈良的内心陷入了疯狂的矛盾中。
他应该放手吗。。。。
他能够放手吗。。。。
他。。。。可以。。。放手吗。。。。
“对于这个问题，你更应该问问你自己。。。。爱情在你口中根本就是独占和霸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着‘我需要彦一’，‘我需要彦一’。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父亲，他。。。。到底。。。。需不需要你。你的爱。。。。。太自私了。。。。。”
“啪！！”
脱力的双手将电话掉落在地上，奈良的脑中反反复复回荡着露露刚才的话语。。。。。
你的爱。。。。太自私了。。。
你的爱。。。。。太。。自私了。。。。
他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他曾经坚守的感情被露露透析的请清楚楚。他是自私的，他甚至自私的不愿让别人碰触彦一。
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苍岛，奈良突然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不属于你，我。。。有权要求离开。。。。”
只可惜，当他终于明白这一点时。。。一切。。。已经为时以晚。。。。
上天。。。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望着日渐衰弱的苍岛，奈良在黑暗中心疼而又悔恨的呢喃道：“彦一。。。。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一滴番然挥舞的泪水带着姗姗来迟的沉重，在奈良的脸上划出一道忧伤的弧线，轻轻的，滴落在苍岛的额头，激荡起点点的温热。
夜，依旧在寂静中匍匐前进，原本空荡的房间被衬托的更加空荡。
伤感四散开来，如同蔓延的洪水，一波又一波的将他席卷，一波又一波的咆哮而去。
窗外的便利商店里，隐隐传来一首悲伤的歌曲，婉转的旋律凄凉的回荡在夜空，悄然的安抚着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恍惚中，因为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暖，苍岛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丝细微而又渺小的震动。
带着些许的疲惫，他拼尽全力的睁开双眼，略带湿润的眼眶中，模糊的倒映出奈良的痛苦表情，炙热的液体不断的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颊上。。。
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哭泣。。。。。
“伯二。。。你。。。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哭的那样伤心，苍岛的胸口在一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脆弱的防线顷刻崩塌，那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少年如今只剩下掩藏不住的忧伤与阴霾。
“彦一。。。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明明不想伤害你的。。。。。。”
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奈良无助的忏悔让苍岛的内心感到阵阵的抽痛。勉强抬起一只纤细的手臂，他吃力的擦拭着伯二脸上的泪痕，虚弱的话语仿佛梦呓般断断续续的吐露着：“不要哭。。。。伯二。。。。不要哭。。。我。。。不会怪你的。。。。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彦一。。。你不知道我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你不知道。。。我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