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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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的季节-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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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把我的房间布置得像女孩子的闺房……”汤树杰边说边住床上躺:“你要怎么补偿找?”
  金薇亚赶紧靠过去,把柔软的身体依俱在场树杰的怀里,汤树杰从背后抱住她,把手滑进她的衬衫里,探触着她丰朕颤动的酥胸,金薇亚舒展身子,让男人的手恣意揉捏,等待男人熬不住蠢蠢欲动的时刻,她忽然抬头仰望着男人,半撒娇半试探地说:“待会儿我们就去买床罩,好不好?”
  这一回,汤树杰没有拒绝,激情过后,金薇亚等汤树杰睡足了午觉醒来,就悠惠他上街买床罩。逛街的时候,金薇亚发现,汤树杰可不像一般男人那样草率随意、大而化之。当他在挑选货品的时候,对每件商品的质料、价格,都抱持着非常严苛的审察态度,并且不厌其烦地先逛遍了整条街,比较过十来家商店之后,他才选定其中一家店,挑了一组亮金咖啡色系的床罩。
  那组床罩定价一万块,老板娘过来招呼,汤树杰先是闷不吭声,然后一开口就出价五仟,看他那副冷面沉稳、杀价狠绝的态度,金薇亚还真有点愕然心惊。她暗自打量那卖床罩的老板娘,中年女人一副老旧辣悍的气味,显然并未把客人的无理杀价放在眼里,她不慌不忙地操着锣跋似的嗓音,反复强调着一分钱一分货,货好不怕客人来比较。
  但是无论老板娘说什么,汤树杰坚守原先的出价,完全不为所动,老板娘已经把价格从八仟降到七仟,指天发誓、口沫横飞说是杀头价。偏偏汤树杰眼尖精细,挑剔出那组床罩缝线歪斜的地方,认定商品有瑕疵,硬要再压低价格,老板娘却二话不说就跑进仓库里,另外找了一组全新同款式的床罩,摆在汤树杰面前,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价。
  金薇亚在旁边看双方僵持不下:心里有点着急,她触摸着那床罩,觉得质料、花色都不错,价格也不算贵,正想暗示汤树杰买下那组床罩,谁知一转身却发觉汤树杰已然走出店外,毅然绝然放弃这组挑了半天的床罩,另寻其它目标去了。
  金薇亚赶紧离开那家店,远远跟随在汤树杰后面,她心里不禁怀疑,照这情形看来,要想买到一组让汤树杰完全满意的床罩,似乎有点困难,说不定最后还会空手而归,也许她应该提议由她付一半的钱,这样汤树杰才不会太过于计较……
  正想着,远远看见汤树杰跨进另一家商店,金薇亚慢慢跟过去,汤树杰已经挑中了一组紫色系几何图型的床罩,正在跟店家讨价还价。金薇亚实在不敢相信,那组定价八仟元的商品,汤树杰出价三仟,老板娘竟以四仟元的超低价卖他。当他提着床罩要离开时,店家老板娘忽然调侃地说:“这个年轻人,外表着起来斯文,想不到杀价这么厉害,我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他就是脸皮薄害羞,所以每次出去买东西,一定都买不二价的回来,我应该叫他拜你为师……”
  汤树杰面露得意的脸色,对金薇亚傲然一笑,金薇亚也回他一个充满喝采意味的灿钢微笑,毕竟这是一个现实势利的社会,像汤树杰这种优胜劣败、适者生存的男人,倒也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金薇亚每次来到汤树杰的住处,望着那套漂亮舒适的新床罩,心里总是盘算着如果能有一组床头音响,常常播放出情调音乐,日子该有多美好啊!于是她先怨惠汤树杰买两座组合柜,摆在床头两侧,然后又劝说他买两个床头灯,营造夜晚浪漫的气氛。金薇亚动手帮男人把原先放在书桌上的电话,移到床头柜,又从家里偷了几个母亲所搜集的瓷偶娃娃,用来装饰汤树杰的床头。终于,有一天夜里,她忍不住向汤树杰提起床头音响的事:
  “你觉不觉得……如果有一组床头音窖,生活的情调会变得很不一样?”
  “女人真是欲垦深渊,不懂得适可而止。”汤树杰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说话的语气微冷。
  “我只是随口说说,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建议,就当我没说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好吗?”金薇亚被汤树杰的话刺了一下:全一酌难堪,赶紧解释。
  “要不要买音响,我自己会考量,你的建议似乎有点多余,我希望在一起的时候,彼此要懂得互相尊重……”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勉强你的意思……”
  那天整个晚上,汤树杰端坐在书桌前,专心批改学生的期末考试卷,不大和金薇亚说话。金薇亚坐也不是,站地无聊,只好比平常提早说要离去,杨树杰没挽留她,只送她到楼下门前,金薇亚生进自己的汽车里,刚发动引擎,人都还没走,汤树杰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挥手道别,并且转身立刻将铁卷门放下。
  金薇亚独自坐在汽车里,望着骑楼外寂寞的夜路,心底不禁冒起一阵酸楚,像这样难堪的情境,她能怪谁?还不是自己惹的,要怪就怪自己嘴巴贱、头脑不够精细、意志力不够坚强,再加上没念过大学……。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差,只是缺少一个真正懂得欣赏她生命本质之美的人罢了!不然,她到底有哪一点不如念过大学的女孩子?
  “还不是就只差那么一张大学文凭!”金薇亚气愤地想。她手里紧紧握住方向盘,把汽车开上路,心里却不停地暗自嘀咕: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悠葱汤树采买床头音响,算是她的错好了,可是考不上大学这件事,能说完全是她的错吗?当然不能。母亲当年曾经调侃她,说她考不上大学是因为屁股太尖的缘故,别人的屁股扁平,一坐上椅子就四平八稳,可以连续几个钟头埋头苦读,动都不动一下,偏她金薇亚屁股像个圆锥陀螺,坐不住椅子,一个钟头总要起来动个五、六次,甚至十来次。
  母亲的话虽是说笑,但也不无道理,个人体质天生如此,能说是一种错误吗?说来说去都是联考制度的错,社会既黑暗又不公平!想到这里,内心真是既委屈又无奈,金薇亚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手表,忽然停住车,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走进路旁的公用电话亭里,拨了电话给叶千钟,约他出来喝咖啡。
  叶千钟在公司里正准备要下班,接到金薇亚的电话,掩不住一阵惊喜,立刻迫不及待赶往约会地点
  “月光河咖啡馆”,那儿的露天咖啡座,愈晚人愈多。金薇亚和叶千钟之间只隔着一张咖啡桌,两人相对而视。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叶千钟说话的语气,比从前更温柔,也更小心翼翼。
  “你还爱我吗?”金薇亚的目光,紧紧盯住叶千钟的眼睛,好象要从他眼里挖取什么秘密似的。
  “你是知道的,我……我还有资格说爱你吗?”叶千钟眼神下垂,脸色沮丧。
  “要不要我把这枚钻戒还给你?”金薇亚故意说。
  “不要,东西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千万不要退还给我,如果你真的不想保留,就把它丢掉或卖掉吧!”叶千钟赶紧表白。
  “千钟,我发觉你真的很善良,也许是我没那个福气跟你在一起。”金薇亚眼底有着飘忽蒙陇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千钟面有愧色。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为什么要怀疑?田金薇亚放柔声调,让感情自然流露。
  “对不起!因为我觉得自己太糟糕了,根本不配听到你的赞美。”
  “千钟,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社会是很现实的,想要让自己活得好,就得先看得起自己,无论别人说你什么,或给你什么样的脸色看,你都要觉得自己很好,只有这样才不容易被别人刺伤……”
  “薇亚,你变了!你变得比以前更聪明,更有内涵了,一个女人能够像你这样,既美丽又有智能,真是难得,将来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有福气得到你……”
  “你已经放弃了吗:“
  “当然没有,就怕你再也不给我机会了……”叶千钟苦笑着回答。
  金薇亚明明听出叶千钟的话里,有股言不由衷的犹豫,但是谁在乎呢:这个时候只要有个男人肯对她说句死心塌地的话,那怕只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她也会觉得内心舒坦些。
  那一夜,金薇亚和叶千钟聊了很久,好几次,金薇亚想把认识汤树杰的事,透露给叶千钟知道,但是话往往到了嘴边,又悄悄吞落回去,也许时机还没成熟吧?金薇亚心里想。
  一连好些天,金薇亚下班后就无聊地待在家里。整个晚上,她心神不宁地东摸西翻、走来走去,从客厅到厨房,从卧房到阳台,她来来回回,不知进出了多少次。有时她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耳朵却老提防着电话铃声,因此一会儿起来泡咖啡,一会儿摸摸窗帑或整理拖鞋,报纸上一则简单的新闻,读了五、六回,还没彻底读完。电视屏幕亮着,画面却从没固定过,电视遥控器按来按去,半天转不到想着的节目。电话铃声哑了似的,整夜不肯响,她忍不住起来检查了好几次,确定电话线路没故障。母亲用过电话之后,她更是鬼鬼祟祟溜进母亲房里,检查母亲房里的电话分机,看是否已经挂好……
  “你在等谁的电话,等得那么着急?”织香坐在镜前,正在按摩皮肤,做睡前的脸部保养,她看女儿整夜坐立难安的模样,忍不住一语戳破她。
  “没有啊!”薇亚勉强敷衍着,明知道瞒不过母亲,但也总不能一口就承认吧?
  “该不会是等叶千钟的电话吧!”
  “不是!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络了。”
  “那就是汤树杰了?你跟他吵架呕气啊?”织香语带嘲弄。
  “妈!你是不是有一些钱投资在郑国诗的公司里?郑先生的公司状况还好吧?我看报纸上说这阵子台币不断升值,造成很多外贸公司倒闭……”薇亚故意转移话题。
  “我只是挂名的股东,年终分点红利罢了,你以为我那么傻,说句难听的,他又不是小白脸,我还拿钱去倒贴?万一他公司有什么闪失,反正我还有那间西餐厅的股份……”
  “听说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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