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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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的季节-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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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薇亚整个晚上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她确定男人的心情很好,只是看电视看得有点入迷,于是她轻轻换了声:“树杰!”男人转过脸来,露出不常见的轻松笑容。金薇亚认定这是说话的好时机,便将怀孕的事情,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
  汤树杰听见金薇亚的话,最初脸上没任何表情,他继续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用一种淡漠的语气问:“你希望我怎么负责?”
  “你不须要负责,我只是要知道,你想不想保留这个孩子?毕竟他也是你的……”
  “你呢?”
  “我不想要!”
  “那就对了!目前在主观条件上,我们都没有为人父母的心理准备,在客观环境上,我们也没有充分的计画,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小孩生出来,不但对我们不好,对小孩也很不公平,生活何必搞得乌烟疗气呢?”
  汤树杰深明大义地解释着,金薇亚静静地倾听着,汤树杰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也事先都想过了,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心里想的,跟听见男人嘴里讲出来的,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昨天她还偷偷去书局里,翻阅了一本关于怀孕保健的书,书上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情绪会变得敏感容易紧张,书上说得没错,金薇亚这会儿就觉得胸腔里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忽然流下眼泪,汤树杰没发觉的时候,她自己偷偷擦泪,后来泪水愈流愈快,她来不及擦干,被汤树杰发现了,汤树杰把电视关掉,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纳闷地问她:
  “你后悔了?”
  “没有……”金薇亚说话时声调呜咽,忍不住浑身颤抖,简直泣不成声:“请你……抱着……抱着我好吗?”
  汤树杰镇定地张开坚强的臂膀,把金薇亚拨进怀抱里,金薇亚把脸埋藏在男人的胸膛,哭到筋疲力尽、满身大汗时,才缓缓推离男人的怀抱,转而靠在忱头上休息。汤树杰见状赶紧帮她递面纸、倒开水,忙了一阵子,着她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这才脱掉身上那件黏答答,被金薇亚的眼泪鼻涕沾淫的衬衫,换了件干净的T袖穿。金薇亚从没看过汤树杰这么狼狙的模样,她勉强想挤出一丝笑容来,问他:“到时候,你会陪我去拿掉孩子吧?”话还没说完,泪水却又璃不住滚落下来……
  三天后,金薇亚向公司请了假。一大早,汤树杰按照约定时间,开车来到金薇亚所住的公寓巷口,接她前往事先预约的妇产科诊所。在诊所的挂号室里,金薇亚勉强才克制住体内一阵阵的嘿心感,以及从皮肤毛细孔冒出来的恐惧感。幸好汤树杰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坚强,让她能够从他身上,获得一股无所畏的镇定力量,轮到她进诊疗室时,她深深回头,凝望了汤树杰一眼,汤树杰给了她一个信心坚定的眼神,金薇亚茫然之间,露出一个假装镇定的笑容,然后就随着护士小姐走进诊疗室。
  打过麻醉针之后,金薇亚感觉自己彷佛睡了一下,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汤树杰在医生的嘱咐下,将金薇亚抱离手术台,换到隔壁的休息室里休息。那时麻醉药将退未消,金薇亚依稀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个柔软的婴儿,抱在汤树杰温暖坚实的臂弯里,那滋味是那么安全舒适,虽然从手术台到休息室的病床之间,只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却已足够让人产生一股很深很深约满足感。
  金薇亚眷恋着被呵护的滋味,她躺在休息室里不知不觉又睡去。这家诊所生意好,休息室里躺满了和金薇亚一样刚做完手术的女子,有些人脸色樵粹,眼神无奈,有些则面不改色,彷佛习以为常,大部分的人面无表情,只是在等待离去。汤树杰领了药,付了一切费用之后,来到休息室带金薇亚离开,下床时,金薇亚觉得晕眩难行,汤树杰小心翼翼,扶着她慢慢走出诊所大门。
  接下的日子里,金薇亚觉得身体淘空了似的,非常的疲倦虚弱,为了不让母亲怀疑,白天她假装照常去上班,却是躲在汤树杰的住处休养身体。每天早上,汤树杰按照约定,开车来巷口接她,晚上再送她回来。虽然白天在汤树梁的床上睡了一整天,但是回到家里,她还是病枫橱赖在床上,一副虚弱渴睡的模样,母亲问她状况,她只推说感冒头疼,睡一觉就好。
  几天来,织香发觉女儿气色不对,看薇亚那副倦怠无力的模样,她心里其实已经是百般怀疑,再仔细观察她走路时缓慢沉坠的姿态,更是忧虑万分,每次问她,她就推说感冒头疼,叫她去医院看病,她支吾两句说没事就睡着了。织香趁女儿睡觉时,偷翻她随身的皮包,女儿倒精得很,把药藏在牛皮纸信封里,织香检视那些不像感冒药的药丸,心里想:“要是普通的感冒药,何必这么费事隐藏,连印有诊所名称的药袋都丢弃掉,分明是欲盖弥彰……”
  织香叹着气,把女儿的药依旧放回牛皮纸信封里,身为母亲,她心里早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着女儿樵碎沉睡的脸,她是既生气叉心痛,但事情已经如此了,她又能怎样?打她骂她叉百什么用呢?既然女儿存心要瞒她,就让她瞒吧!她只好装聋作哑一次了,等明天到中药店里,买些补血补气的中药,炖个鸡汤,假装自己要吃,劝女儿也吃些,多少让她补补身子。这么一想,连计算机公司打电话来问薇亚没去上班的事情,也懒得提起了!
  休养了大约一个礼拜之后,金薇亚才觉得身体真正恢复过来。这些天里,汤树杰的表现,总算是承担起了照顾之责,她发觉像汤树杰这种现实主义的男人,其实也有他体贴细心的一面,比如说,他总是会往精确的时间里,提醒她吃药,并且把开水的温度调到冷热适中,然后才端到床前给她喝。虽然汤树杰经常外出,但是每到了用餐时间,无论他人在何处,他一定准时买自助餐回来,不但从没延误过,而且每次都刻意变换不同的菜色。
  有时候金薇亚从檬拢的睡意中醒来,汤树杰背对着她,正在书桌前阅读报纸,或是整理东西,金薇亚虽然着不见汤树杰脸上的表情,但只要感觉到他人在屋里,她就觉得非常安心。渐渐的,金薇亚醒着的时候比睡着多、她有点喜欢上这种佣懒舒适的日子,因此迟迟不肯回去上班,汤树杰几次催促她重回工作岗位,她总是说:“不急,反正想好好休息一阵子,以后再重新找工作吧!”
  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彷佛有点颓废,但也自由。有时候,她和汤树杰在屋里待得无聊了,就出去打电动玩具或跳舞,反正汤树杰整个暑假也没事,两个人优闲自在,及时行乐地过日子,也挺不错的,感觉既像情侣,也像夫妻。现在,汤树梁的衣橱里有金薇亚的衣服,汤树杰的屋里有她的拖鞋,偶尔她会做饭给汤树杰吃,但大部分时候,她只是陪他躺在床上看报纸。
  一切彷佛都很美好,却只有一件事让金薇亚感到忧虑,那就是有好一阵子,汤树杰和她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亲密动作了。金薇亚当然知道,汤树杰一开始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设想,所以才忍情禁欲不碰触她,这是他的稳重可取之处。但是日子久了,汤树杰还是那么冷静顾忌,反倒让金薇亚感到心疼了,疼惜男人的自我克制,那只有细心体贴的男人,才能够耐得住煎熬吧?金薇亚满心甜蜜地想着:既然汤树保能够如此体贴地为她设想,那么有时候,她或许也应该回报给他一个惊喜吧?于是她偷偷上街,买了一袭性感撩人的黑蕾丝睡衣。
  那天晚上,汤树杰靠在床上看电视,金薇亚悄悄换了那袭蝉翼似的薄纱睡衣,柔情万千地走到汤树杰面前,汤树杰果然禁不起诱惑,榄腰抱住她。金薇亚分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膝上,男人把脸深深埋进她轻颤浮浪的胸间,好一会儿,男人恢复理性,突然冷静地说话:
  “你身体还没完全好,我不想伤害你。”
  “我已经好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还是不要吧!”汤树杰苦笑着说,他轻轻将金薇亚的身体挪开,仍旧把眼睛盯回电视屏幕,沉默了片刻,他才又出声说话:
  “明天,我要回鹿谷……”
  “你打算回去几天?”
  “不一定。”
  汤树杰继续专心看电视,金薇亚等了半天,看他真的兴趣索然,又不肯多说话,只好难堪地换下那袭性感睡衣,默默将它挂在汤树梁的衣橱里,穿回原先那套印满向日葵图案,黑底黄花丝质的连身裤裙,然后赌气似地向汤树杰告别。她心里其实渴望汤树杰开口挽留她,但是汤树杰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只是陪她下楼,站在骑楼前,静静地观望着她,任由她独自开车离去。
  金薇亚独自开着车,半路上,黑夜的天空忽然飘起细雨,车前约两刷在挡风玻璃上挥舞着,造成了前方的视野…忽而模糊、忽而清晰。金薇亚的心情也正日匿垣样,对于今夜的离去,忽而心意坚决、忽而懊悔犹豫,潜意识里,似乎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在啰咬。
  隔天清晨,当金薇亚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时,她不暇思索就拿起床头边的电话,拨了汤树杰的号码,大清早电话响了好久却没人接,金薇亚挂了电话只好想着:也许昨夜她一走,汤树杰就离开台中了吧?反正暑假已经过了一大半,再不多久,等学校开学时,汤树杰总是要回来的……,这么一想:心里稍觉宽慰,于是懒洋洋窝在床上,继续补充昨夜因胡思乱想而不充足的睡眠。
  后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金薇亚天天试拨汤树杰的电话,电话天天没人接听,一直到学校开学那天傍晚,电话终于不再空响。金薇亚在电话这头:全一酌虽然有掩不住的欣喜,但是语气却难免流露出些许的怨责,那种怨责,在女人们而言,其实也算是一种撒娇,但是,电话那头,杨树杰的声调,斯文文却也冷冰冰,他告诉金薇亚他很累,今晚只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叫她不要过来了。
  金薇亚隔空被泼了一桶冷水:全里很不是滋味,她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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