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谣 作者:白延胡索(晋江2013-08-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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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谣 作者:白延胡索(晋江2013-08-11完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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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过假了。”埔元道,“昨日说的是陪瑶芝,如今却是出来玩的。”子澄心道埔元可是迂腐,没好气儿道,“要是家里人不许咱们去呢?”埔元道,“不过是打个招呼,又有什么不许的?”月银眼见子澄来了脾气,劝道,“算了,埔元,就先斩后奏一回,难得出来一趟,玩就玩个痛快。”埔元虽是无奈,但见两人均是此意,也少不得依了。
  当日几个人坐车往北去了苏州,比较杭州的山水,苏州的园林又呈另一番意境,不过这时候既少了几个人,这三个人又各怀心思,难免心猿意马,几天后回到上海,月银回想,除了那甜的腻人的苏州包子,竟不记得这几天去都看了什么了。
  

☆、订婚

  几日后回到家,方才将去苏州的事和芝芳交待了。芝芳难免数落她几句自以为然,目无尊长。月银自知理亏,也便听了,又忙问妈妈这几天家里的生意都还可好,芝芳说,“都好,我一个人忙一点而已。”月银讪讪一笑,也不多说。
  芝芳道,“对了,有个人给你送了个饭盒过来,说是你落下的。”月银听了饭盒两个字,先是不解,随即想到或许是医院的事情还没结束,未料到那时候一时兴起,现在却哪有那个闲心再去理会。便嗯了一声,说是雪心的,回头送去。
  芝芳又道,“我和你美云阿姨商量过了,正月里的日子都不怎么好,就再延一延,到二月初八。”月银道,“你们决定。”芝芳道,“不过咱们原说了过年里要和姚老师一起吃个饭,这个饭还是照吃,到了二月份,咱们或者找一家酒楼去吃,也郑重些……”月银对此既不上心,便一一说好。芝芳亦瞧出她心不在焉,说道,“这些天尽在外头疯跑,你累了罢?累了就歇一歇去。”月银正是满心不得已,听了这话,回到屋里,倒头就睡了一个长觉。
  送了冰心走后接着几天就是过年了,月银仍是担心吴瑶芝身体,不过既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儿,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只好等着下一个学期。幸而听埔元说他爸爸又关心他,家里似乎也富裕,想来总会照料周全,才放心一些。
  如此迷迷糊糊,日子一天天走过,距离二月初八已然近了,心里多少又是忐忑起来。即便和埔元有话在前,这订婚不当真,但既有许多人做见证的,日后究竟能不能“不当真”,实在也无着落,况且订婚酒吃过,无论如何身上也多了一件束缚,仿佛是野马被绑上了鞍子,自此再不能恣意遨游。惟独的好消息,是后来不久接到的大学入学通知,月银原未存什么希望,竟鬼使神差的考上了,正应了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家待到元宵节后,学校开了课。月银巴不得的回了学校,便立刻从同学耳朵里听见了不少新消息,其中一个便是程洁若要和朱全宁订婚了。贴子也给了她一张,月银心道自己和程洁若只是泛泛之交,不过是朱全宁和埔元关系好,所以也将自己捎带请了,去不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两人订婚的日子就在最近几天,想来是新式家庭,不讲究那些老黄历了。
  埔元与她商量说,“不过咱们订婚不打算请同学,不然趁机也好回一个礼了。”月银说,“既然咱们不请,也就别张扬罢,还是等毕了业再说。”
  月银既知道朱全宁请自己是捎带的意思,周末那场订婚酒也就没有去吃。本想躲一个闲,不想芝芳却硬拉了她要去做衣裳。月银辞道,“一个订婚酒,吃顿饭而已,哪儿用得着。”芝芳道,“咱们家人原本没什么,可是总得有点样子给林家看罢?咱们不动手,那是等着人家来给咱置备东西的意思了?”月银道,“云姨也熟,用得着么?”芝芳道,“你又不懂了。过去是姨姨,日后是婆婆,怎么一样。你今天不去也不成,我叫了舅妈来了。”月银自知红贞最喜欢凑热闹,听了这话,也知是躲不过去,只懒懒不愿意动弹。
  红贞比着定下的时候早了半个小时,月银尚且没洗脸没梳头没换衣服,免不了给她一通数落,只好笑着听了。
  待月银收拾好了,舅妈妈妈一左一右拉着她上街,说是只做套衣裳,但裁了衣裳后,又领了月银选了些首饰脂粉。月银将那胭脂盒子捻在手里,满心厌烦说,“我从来又不涂这些个。”红贞说,“过去是过去,将来是将来,做媳妇和做姑娘左右不一样了。”说着自作主买了胭脂口红,此刻月银心中已是好大不情愿,虽知是长辈好意,但毕竟和自己心意相反,末了三人在茶楼吃茶时,月银只听着两位长辈又说又笑,自己却不怎么开口了。
  由茶楼出来,早有许多车夫瞧见,周围好几个黄包车夫麻利的起了身,猛然间,月银瞧见了冲在最前边的,竟是康逊。康逊自然也看见她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个多月不见,他已经见黑了不少,肌肉似乎也结实了;月银脸上却仍带着刚刚由舅妈给涂上的口红胭脂,显得甚是娇艳,两人这副样子见了昔日的同学,心里都是尴尬。芝芳隐约记得是那天来送棺材的男孩子,说道,“你是月儿的同学罢?”康逊支吾了一声。月银心知他这副样子给母亲瞧见,必定极是难堪,跟妈妈说,“您等我一会儿,我和他说几句话。”芝芳听了这话,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便不多问。月银让康逊跟着他一起走到墙边上去,说道,“这一个多月过的还好?”康逊说,“你瞧呢?”月银道,“你偏不肯开口的。”康逊道,“你是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男子汉总不好一直等着别人帮忙。”月银说,“你没听过一个好汉三个帮么,若太难了,也不要死撑。”
  康逊端量她打扮,说道,“你如今过的不错么?”月银既不想将订婚的事说出来,含混道,“是家里有了点事,才出来裁套衣裳的,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康逊悻悻道,“起码你还有一个门面可撑,比起我这堆烂木头破椽子,也是不错了。”月银问,“你爸爸怎么样了?妈妈和弟妹呢?”康逊叹道,“死当然死不了,不过没钱治,一条腿总是废了——哎,与你说这个做什么,班上的同学们都好么?”月银听他问起,便将她知道的近况都和康逊说了,最后也提了提道,“还有程洁若,今儿才同朱全宁订婚,原也请了我的,不过没有去。”康逊啊了一声。月银不知他痴恋程洁若已久,只道康逊虽然从前在班里头不怎么活跃,可毕竟也是关心大家的,问他要不要有空回去看看。这时候听康逊已岔了话,说道,“蒋月银,你和你妈妈回家吗?我拉你回去。”月银忙道,“不用了,我和妈妈走路就好。”康逊笑道,“刚刚明明就是要雇车的。我拉你,你也得给我车费,只当照顾我的生意了不成?”月银听罢,不好再推辞,让妈妈做了康逊的车,自己坐别的车回去。到了家,付了钱,康逊笑道,“多谢了,这就再见了。”又对芝芳说,“伯母再见。”
  月银看康逊谈笑,反而不安。芝芳问她,“他不是你同学,怎么了?”月银便将前因后果和妈妈说了。芝芳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时候如果桃园帮没有被吓跑,现在自己和女儿也是这样一般的结局了。月银道,“原来康逊并不是这样爽落性子。”芝芳道,“经了这么大的事儿,人总会变的。”月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是心里觉得有什么事不妥的,毕竟也不再提了。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雪心来了。一进屋就扯了嗓子说,“好啊,说说你们几个,把我诳回来,自己又跑到苏州逍遥去。”月银笑道,“怎么是诳你,姚护士职责在身,不比我们几个是闲人。”雪心道,“你别说,这阵子可是累死了,不过好在,现在终于是解脱了。”月银道,“怎么了?”雪心伸个懒腰说,“热烈庆祝,大人物出院啦。”一个啦字被拖了好长说完,接着一下子倒在月银的床上。却又猛然弹起来了,月银笑道,“我的床上有钉子么?”雪心指着桌上一堆杂物说,“那个是我的饭盒么?”月银看雪心指的,推在一堆杂物中间的,果然是那个已经被她忘了的饭盒。雪心笑道,”我当怎么没有了呢,原来是被你偷吃了,吃的这么干净,怎么不连饭盒也吃进去?“月银不好解释,说,”是你的,你拿回去吧。我都忘了。
  雪心道,“对了,之前我也没有敢和你说,你送饭那天没见着我,是那个大人物病危,我们都被叫去抢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下就要打起来了,然后——“她故意卖了个管子,想让月银说,“然后怎么样,快告诉我啊”,不过月银既然当时在场,也不理她,反而漫不经心起来,后来到底雪心憋不住了,说,”你猜怎么,我对着他们吼了一句,“请你们闭嘴”,后来他们就真的闭嘴了。你没看着呢,几十号黑帮的,可都听了我的。”月银笑道,“你果真是这么说的?”雪心得意道,“是啊。”月银说,“不是别人叫你传话的么?”雪心说,“反正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月银道,“可是省略了三个字,谭先生。”雪心不禁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你在吗?”月银不敢说当时躲着偷听,笑道,“我当时才走到二楼,就听见天上传来一声怒吼,原来是咱们雪心女侠从天而降。”雪心笑道,“可不是呢,对着一百多黑帮敢吼一声,也是好大的胆子了。”月银道,“那个让你传话的谭先生是什么人?是帮主?”雪心说,“帮主?帮主是个老爷子,当时正在鬼门关口站着呢,哪还会说话——哎,你怎么知道病的是帮主了?”月银道,“你不是说黑帮,我想那么多人站在外头,病的一定是帮主了,连医院外头都有很多放哨的。”雪心笑说,“你倒瞧得仔细。跟你说罢,我们每天上去也有人要搜身,亏得你没和我妈说,不然她准担心了。其实我那个同事哪是病了,是吓得不敢来了,又怕丢工作,只好说是病了。”月银道,“然后姚雪心女侠就挺身而出了。”雪心道,“其实也没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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