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by 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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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by 风弄-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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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冰看看我,似乎害怕接下来的消息会吓着我。

    “另外,贺氏的董事长贺书敏服安眠药自杀。”

    “什么?”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眼睛。

    脚一软,又重重倒在椅上。

    数十道寒流,从地毯处钻上来,侵入四肢百脉。

    “老板…。”洪冰慌忙走过来。她看见我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咬咬唇,似乎有话有说。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想安慰我,说这一切是现实的残酷,而与我无关。内里有恐怖份子,有美国政府,有股市和股民的离弃,不要把所有的责任负在自己身上。

    我摇头,有气无力道:“你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的,这不是我一人做的孽。”

    但,是我起的因,是我种的果。

    滋味,苦涩不已。

    此夜,书亭会在哪里哭泣?他阳光的生命,已经失去光线。

    始作俑者,是我。

    我无法抑止自己的行动,抛开保镖的跟随,独自驾车,四处游荡。

    我是有罪的,我深深知道。

    但是,我的罪恶,将进行下去。绝对不会在屠刀挥下的时候,留一点余地。

    我对不起书亭,他的存在,本来就是我的罪证。

    路过一间麦当劳,我停了下来。

    在那个路口,书亭曾对我苦苦哀求。

    他说:“不要结束。”

    “不要这么残忍。”

    当日的预想,今已成为现实,见证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我痴痴看着前方,已经分不出心里的是什么滋味。

    刹那间,鼻尖忽然闻到一阵药水味,一块洁白的湿巾,赫然从车窗伸入,捂住我的脸。

    一只男人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

    深吸一口气欲求救,药水尽入鼻中,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绑架?

    我惊恐之中,堕入黑暗。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袋一阵眩晕。

    眼前,是一间宽敞的房间,简单又安逸的装修。空气特别的新鲜,依稀听见雀鸟叫声。甚至,传来哗哗山泉的声音。

    我仔细听四周动静,猜测是否身在某个偏僻的渡假村出租的单独房子里。

    一个人影忽然靠近,我抬头,片刻愕然后,不由苦笑。

    我说:“书亭,原来是你。”不料两兵对峙的时候来得这么忽然,我始终心虚,以至手足无措。

    书亭望着我,眼神复杂。

    其实,我应该很了解他的心态。只因我们两人的经历,极其相似。

    他乌黑的眼珠盯着我,没有射出燃烧的怒火,相反,他很平静。

    “不错,生生,确实是我。”书亭也对我苦笑,象在感叹我们两人的无奈。

    他越平静,我越内疚。

    我知道,他心此刻必定在缓缓淌血。被一心一意深爱的人背叛利用,即使仅仅揣测他的感觉,也能察觉那锥心的痛楚。

    原以为他会咬牙切齿将我碎尸万段,不料他居然轻轻柔柔问:  “你的手痛不痛?”

    我呆住。一直在心底的内疚,忽然膨胀十倍,几乎涨破胸膛。

    书亭望我被缚在背后的双手,似乎心有不忍,盯了好半天,才打消为我松绑的念头。他长叹一声,坐在我的身边。

    “生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什么苦处?”

    受不了他到这个时候还情深款款,泽心仁厚,分明是要我彻底扮演负心人的角色,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伟大,他的牺牲,把我黄生所有的廉耻活生生在众生面前撕去。

    我蓦然大喝:  “不要问!你什么都不要问!”

    书亭不曾料到我会忽然如此激动,闭唇看我。

    “不错,是我利用你,是我背叛你。而且,我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你分毫。贺书亭,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我的爱?黄生的心是铁石做的,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熔开?”  我一口气大叫出来:  “不需要你为我编制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一切都在我计算之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无毒不丈夫,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亏你还出生在商场世家。”

    每一个字都书亭而言都象鞭子,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我疯子般大吼,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的残忍。喘气停下来时,房间静得可怕。

    书亭的脸,已经白到晶莹的地步,似乎连血管都要外露出来。一向乌黑的眼睛,居然失去所有光彩,象已经失去生命一样。

    我的心蓦然抽紧,痛得不成样子。

    “书亭,你都听见了,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房门忽然打开,走进来的,是与亭。

    看见他眼里的恨意,我根本不觉得奇怪。我和与亭之间,早已是血海深仇。

    与亭的面上满是胡须,显出沧桑落魄。他看我的眼光,狰狞恐怖。

    我心头感觉丝丝凉意,落入此人手中,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哼哼,你也有今日。”与亭冷冷打量我,一边放下肩膀上一个巨型的麻袋。看体积外型,似乎里面装了一个人。

    与亭把麻袋打开,果然,里面露出一个人来。

    我蓦然一震:  “与将!”

    “没有想到吧?”  与亭转头对同样惊讶的书亭说:  “我多好运气,居然见到他失了魂魄般在黄氏大楼外徘徊,连我靠近都没有察觉。”

    与将双手也被缚在身后,眼睛紧闭。

    我看着又心疼又难过,不管双上被绑着,冲到与将身边,喊道:  “与将!与将!你怎么了?”

    与亭鄙夷地望我一眼,猛力一掌当头而下,将我打得倒在地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又从地上竖着膝盖爬起来,向与将冲去:  “与将,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在此一刻,似乎只要可以冲到他的身边,就是我毕生的胜利所在。

    这一次,挡在我身前的,是书亭。

    他站在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虽然力道很大,却绝不粗鲁。他说:  “生生,不要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当我看见与将这么无助地躺在与亭憎恨的眼光下。

    看见书亭眼里的不舍,我象找到一条救命稻草,扑入书亭怀里急促地说:  “书亭,求你不要让他伤害与将!我求求你!”

    “生生…。”  与亭的身体僵硬起来,仿佛被雪藏千年般冰冷。

    “你说过永远不让我伤心,你说过的!”我对书亭不断乞求,眼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直直盯着昏迷中的与将。

    “书亭,求求你,我求求你,书亭…。。”

    书亭似乎忍不住了,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将我拥入怀中,抱得好紧。

    “生生,我好爱你,你可知道,我好爱你…。。”  他不断低声说着。

    我却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与将!与将!你醒了?你快点醒!”看见与将微微动了动肩膀,我是真的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谁的怀里。

    抱着我的书亭,仿佛受了重重一击,僵硬数秒,象被烫伤一样把我放开。

    这对我只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再次冲到与将身边。

    这次,与亭没有再阻止我。

    他显然,把这个当成戏弄老鼠的把戏。

    我单膝跪在与将身边,看他憔悴的样子。一直以来,我脑里的与将都是坚强而无恶不作的,永远高高在上玩弄世人。因此,这憔悴的脸,紧锁的眉,更是让我心疼。

    “与将,你醒一醒。”手被绑在身后,我只好用头轻碰他的脸。

    与将微微一动,开始缓缓地,左右摇摆他的头。

    我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几乎蹦出口腔。

    “恩?生生?”  与将终于开口。

    看着他轻轻睁开眼睛,几乎想大哭出来。但我没有哭,看见他的眼睛,我所有的机警和斗志都回来了,我平静地说:  “与将,我们两个都被抓了。是与亭和书亭。”

    与将瞬间反应过来,他目光在四周一转,把周围的环境立收脑内。

    “与亭,好久不见。”与将艰难地坐起来,对与亭打招呼。

    与亭冷笑:  “好久不见?哈哈,与将,你难道没有时刻注意我的动向?”

    与将已经恢复了一向的精明犀利,不卑不亢道:“不错,当日你能顺利娶到贺家大小姐,应该感激我没有从中阻挠。”

    书亭冷冷插了进来:  “荣与将,你为什么要害我大姐?”在他心里,此时此刻,还是一心为我摆脱害死他大姐的罪名。

    我望着书亭,不能说不感动。

    与将轻笑,虽然性命握在他人手里,他却依然从容镇定:  “当然是因为你。”

    “因为我?”书亭诧异。

    “谁叫你对生生起了窥视之心?你敢带生生私奔,我就要你失去所有。”这番话在与将口里说来,理所当然,毫无惭愧。

    “你好残忍,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居然害我堂堂整个贺氏!”书亭破口大骂,上前拧起与将领子不断摇晃:  “我大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要把她逼到绝路?”

    与将不惊反笑,说:“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姐夫,你大姐和他对生生做了什么事?”他话中自信满满,令书亭冷静下来。

    书亭转头,目视与亭:  “姐夫,你们对生生,曾经做过什么?”怀疑和不确定,藏在他的问话中。

    与亭也不否认,居然干净利落点头:  “不错,生生旅行袋里的毒品,是我们预先放进去的。书亭,你这样聪明,早应该猜到。不过你对你大姐太崇拜太仰慕,所以看不清楚事情。”

    “毒品?”

    与将冷冷看着书亭脸色大变,不能接受般站着,又道:“何止这些,你再问问与亭曾经对生生做过什么?”

    我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大喝:“够了!与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与将慢悠悠说:“我不过是要贺书亭明白,他们是多么罪有应得。”

    书亭深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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