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系列(江湖 强强 虐 清水 he)作者:江左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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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湖系列(江湖 强强 虐 清水 he)作者:江左遗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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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如此,本官看样子要捉一回鬼了。”

  第四章

  夜凉如水,花香四溢。赵府的门虚虚掩着,仿佛为什么人在静静等待。

  正厅之中,沉重的红木桌椅静默地伫立,堂中一口红木棺材,也在寂寞地等待。

  堂中端坐着两个人,一个绯袍沉沉,一个青衣淡淡;一个面沉如水,一个面露惶恐;一个不动如山,一个坐卧不安。

  邹雨师稍稍动了两下,打量了一下方予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大人,小人今日确有要事……”

  方予璧抬了抬眼帘,微笑道:“邹老板三番四次地提到有事,本官再强作挽留也未免不通情理。邹老板若想离去,便抬脚好了。只是这山间夜魅成精,还请邹老板小心。”

  邹雨师一口气哽在喉间,生生咽了下去,笑道:“草民惶恐,可以陪方大人一同断案,是草民的福气。只是这长夜漫漫,方大人明日还有公务要处理,不妨先歇会,待到后夜时分再出来也未尝不可。”

  方予璧漫不经心地端着茶杯:“无事,本官欢喜。”

  邹雨师心中暗骂一声,脸上还是九分假笑一分真挚:“那草民可否下去休息一番?”

  方予璧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冷笑道:“邹老板不用拐弯抹角了,今日是顾公子的还魂之日,你就和我好好等待顾公子的亡灵再现吧。”他抿了口茶水,抬起头,似笑非笑,“今日你还是未洗脱嫌疑之人,本官叫你做什么,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

  邹雨师脸色几许变幻,最终归于绝望。他左右四顾,突然向方予璧挪了一挪,再挪了一挪,直挨到他身边,谄媚地笑道:“大人所言极是。但小人自幼畏惧这些鬼神之物,还劳大人多费心些。”

  方予璧看着他,暗色的夜景在他脸上织下凄凉的白色。晚风穿堂而过,吹起堂中垂幔。邹雨师手心冰凉,忽而见方予璧一笑,艳丽的容颜在一片黑幕中绽开,仿佛接天的黑暗中盛放的彼岸之花——

  真真像一只艳鬼。

  邹雨师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方予璧皱眉看着他,嫌弃地把搭在胳膊上的脑袋推了过去。突然,他眸光一闪,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外。

  春夜的晚风不应该这么寒气森森,像要浸到骨子里的森冷。门外小径上,春草铺叠,泠泠月光倾泻而下。淡淡的月色突然扭动汇聚成一个淡到极致的剪影,缓缓向堂中飘来。

  方予璧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见那影子披头散发,白衣如雪。她飘过门槛,径直飘到棺材前,双手温柔地抚摸棺木,并一寸寸挪到棺材盖得缝上。

  方予璧轻轻放下茶杯,那影子一顿,厉喝道:“谁?”

  方予璧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冷冷道:“大理寺卿。”

  那身影微微一晃,冷笑道:“原来是大人。今日大人坐于灵堂之前,可是为妾身的夫君守灵?”

  方予璧道:“不然,本官是来捉你。”

  那身影大笑道:“看来是妾身浅薄了,没想到大理寺不但管阳间冤案,连阴间的事也要插一杠子!”

  方予璧微微抬起头。那身影猛地抱住棺木,狠狠道:“只可惜大人连阳间的冤狱都管不好,还是不要染指阴间的公案了!”

  方予璧一笑,邪气异常:“本官要做的事,何以轮得到你这个小鬼来指点?”

  那身影听得他不屑的声音,也不说话,只紧紧抱着那棺材。突然间阴风大作,连墙上的字画也吹了下来。方予璧的袍子在风中暴涨,色泽鲜丽,不似往常。

  邹雨师也被这阵风吹醒,刚想抱怨一声好冷,抬头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口棺木,正恶狠狠地朝他们看来,立刻“哇”地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从怀中摸出一沓符纸,朝那女子扔过来。符纸“啪”地落在女人的脸上,立刻散在四周。那女人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道:“可惜了,这玩意对妾身不起作用。”

  邹雨师脸色惨白,他身后的方予璧却蓦地笑了一声,缓缓道:“娘子不怕这些,可不代表娘子的夫君不怕。”

  那身影一愣,猛然尖叫起来。邹雨师目瞪口呆地见她把棺木搂紧了,披散的头发张开,露出目眦尽裂的狰狞面孔。堂中一时狂风骤起,符纸乱飞,只听得尖叫声后,一声声嘶哑凄绝的叫唤:“顾郎,顾郎……”

  邹雨师吞了吞唾沫,忽然觉得四周响起“簌簌”,转头一看,竟有黑压压的枝蔓从角落蜿蜒开来,一路横扫符纸,并有趋近的趋势。他结结巴巴地对方予璧道:“大……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方予璧用鄙视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是你激怒的她,你去解决吧。”

  邹雨师带着哭腔,拉住方予璧的衣角:“大,大人,这,这草民可不知道要,要怎样……您可是堂堂大理寺卿,三品大员,上掌权威,下慑鬼怪,草民可全靠你了。”

  方予璧冷冷道:“本官掌天下刑狱,冤有头债有主,绝不偏私。”

  “对,冤有头债有主,你害我夫君不能魂聚,我便要你以命相抵!”那女鬼阴森森地在邹雨师身后道。邹雨师浑身一个激灵,说道:“这冤狱可不是我犯下的……就是我不撒那些符纸,你夫君也不会与你相聚!”

  “你说什么?”女鬼怒道。邹雨师一边打抖,一边说道:“你夫君本已存了进仕官场,报效家国的愿望,是以才托我寻了这偏僻之处静心读书。现在你要了他的命,还连累了无辜的性命,他怨你恨你,便是回魂也要回家一趟,怎么会在这里和你相见?”

  女鬼怒不可遏,嘶声道:“你懂什么?他怨我什么?明明是他先丢下我的,我来找他天经地义,他凭什么怨我?”她停了一会,冷笑道,“况且我苗疆之蛊,未曾失手,他再怨,也须得来见我!”

  “你说是他先丢弃了你,是何缘故?”方予璧突然插到。

  女鬼看着他,冷冷一笑:“大人对这桩案子感兴趣?”

  方予璧颔首:“不错。”

  女子目光一紧,盯着怀中的棺木,冷笑道:“那可有的说了。妾身本是官中歌伎,偶遇顾郎,一见倾心,以身相许,背井离乡,原以为从此举案齐眉,鸾凤和鸣。谁曾想顾郎不堪贫苦,欲返家中,妾身不忿,以命为蛊,在凡间做了两年孤魂野鬼,才得以和顾郎团聚。谁曾想今日有变……”她突然停住,甜甜一笑,让邹雨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乱妾身姻缘者,妾身不会放过!”

  邹雨师唏嘘了两声。方予璧默然听完女鬼的叙述,猛然一笑,眉目却更冷。邹雨师一怔,突然发觉大理寺卿比女鬼还要恐怖些,不觉缩了缩身子,只听他道:“原来是弃妇报复负心公子。只是你做了霍小玉,顾郎下场却比李郎还惨些!倘若天下被弃之人都如你一般,还要我这个大理寺卿做什么?”

  女鬼冷哼一声,尖叫道:“那你就去死吧!”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脆响,屋中的枝蔓疯狂地席卷而来,鬼魅一般地扑向方予璧。

  方予璧一动不动地站着,嘴角挂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微笑。他冷冷地看着蹿过来的枝条,瞳孔骤然一缩,突然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些枝蔓被劈开。那女鬼的冷笑还来不及收住,就爆发一声惨叫。汹涌的狂风刹那间静止,张牙舞爪的藤蔓也偃旗息鼓,女鬼趴伏在棺材上,奄奄一息。

  邹雨师一愣神,只见朗朗月光下,银枪染血,白衣泛光。青年持枪站立在巨大的,如同蛇一般的藤蔓间。他缓缓转头,目光像尸横遍野的古战场一般,叫人心慌。

  邹雨师的心已经慌得不行。

  方予璧负着手,用淡淡的语气说道:“来得正好。”

  那青年也不看他,只微微一笑,道:“不错,来得正好。”

  女鬼恨恨地盯着他,厉声问道:“你是谁?”

  青年侧头看着枪上的血迹,面无表情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他皱皱眉,眼光箭一般射向她,“你恐怕不是鬼吧?”

  女鬼不做声,过了一会,冷冷道:“你是苏鸿?”

  青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知道我?”

  女子闭口不答。突然听得堂外一个声音响起:“十年前绣画双绝的窈窕娘子,自然对我们苏家的事情要上心些。”

  第五章

  屋内的人闻言俱是一怔,只见从堂外款款走来一个玄色身影。邹雨师定睛一看,只看到皎洁月色下的倾城无双。他身边的方予璧猛地笑了一声,道:“原来苏大公子也来了。”

  苏西漠然道:“方大人好生算计,我怕鸿儿涉险,特意过来一看。”他的眼睛在堂中一扫,定在了邹雨师身上,不禁笑了出来,“原来邹大老板也在,幸会。”

  邹雨师心中不定,勉强道:“幸会。”他抬起头,正对上苏鸿的眼光,心中一跳。对方朝他笑笑,他的心扑通得更厉害,一阵阵无力感泛上心头。

  那女鬼沉默许久,突然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冷笑道:“我当方大人怎么如此胸有成竹……原来是早有伏兵!妾身驽钝,着了大人的套了。”

  方予璧面无表情回道:“废话少说,束手就擒才是!”

  窈窕娘子笑道:“就擒?怎么就?方大人难不成有栓得住鬼魂的镣铐?”

  方予璧凉凉一笑,答道:“好办,叫娘子回魂即是。”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逼向窈窕娘子,“我方判要人,想必阎王大人也要给几分薄面。”

  窈窕娘子勉强后退,极力冷笑道:“大人也未免太自信了些。”

  方予璧不语,苏鸿却提着枪一步跨了出来,淡淡地说道:“黑白无常勾魂使,阴阳无隔随意行。”

  听罢此语,不光窈窕娘子,连邹雨师也脸色大变。他颤颤巍巍指着面前的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苏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方予璧侧过身,笑容冷过月光:“捉鬼的人。”

  邹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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