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桐著花未by陆到青(受捡到攻 攻爱上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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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桐著花未by陆到青(受捡到攻 攻爱上受he)-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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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段? 

  是不矬,可也不挺拔。 

  手段? 

  衣冠不整风情不解邋里邋遢,手段就是个屁! 

  银钱? 

  拾破烂能拾出金山来?! 

  唉!可愁死他了! 

  他当然闹不明白。 

  那都多远的事儿啦,远在他把杜衡当“狗崽子”带回来之前。 

  有二三十年了吧。那阵子桐少舫手头紧,常常在天界的旮旮旯旯里翻弄,巴望着能翻到点儿值钱的,卖了好贴补贴补。这天,他一路翻,翻到个水池子边上,扒出块黄灿灿的东西。噫!这块黄灿灿的!莫非是?! 

  他刚抖着手想拾,就被后边一把声喝住:“桐少舫!” 

  哎? 

  他赶紧缩手、站正、抻衣衫。 

  “你个没长进的臭小子!你看看你!神仙不好好做——见天翻弄破烂成什么事?!” 

  他就知道! 

  咳!原始天尊这老头儿好是好,就是太唠叨。 

  “……嘿嘿……也没见天……嘿嘿……就这两天……” 

  “你还犟嘴?!你看看你这身!前些天才送你的两身衣衫呢!哪去了?啊?!” 

  “……” 

  撕烂他嘴他也不敢说拿去卖了。 

  没法子,今年年成不大好,附近村子常有孩儿进庙偷供果吃。他见他们个个伸出瘦瘦的小黑爪子,抓起就塞,噎得喘不上气儿了都不松口。怪可怜!就把那两身衣裳卖了,换成些抗饥的,放在供桌上任他们吃。这不,供他们也供了月余了,渐渐就支撑不住,得来捡些破烂卖卖,贴补贴补。 

  他最怕被原始天尊逮着——这老头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见了他非但不躲,反要追上来的“仙”,且,他训他有瘾,还好搬出老账来算:“你前世积了一世的德,救下数百条人命,本来今世你是要紫衣金冠蟒袍玉带位及人臣的,谁知转轮殿上出了差错,累你半生潦倒,后来诸仙说尽好话,这才让你列上仙班……你、你就这么不长进!!”老头说到极处,仍要呼天抢地。 

  他答不上,光“嘿嘿”、“嘿嘿”地笑,笑起来老赖,哄他:“你就让我捡了这回,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老头不听他哄,叨叨咕咕又训开了。 

  看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再看他心不在焉地将眼溜来溜去的样子。 

  这坨烂泥你还指望扶他上墙?! 

  “还有你这脚!后跟塌个大帮子!你也敢穿?!” 

  “嘿嘿……” 

  “前头那洞!脚趾头都顶出来了!” 

  “嘿嘿……” 

  即便给训成张大红脸,他也只会“嘿嘿”、“嘿嘿”地笑,边笑边偷偷地将露脚趾头的脚拐到塌帮子的脚后,挡挡,两边互相掩护。 

  杜衡头回看见他,他就这样“金鸡独立”地站着,左右手一块儿往身后背,藏一只补得五颜六色的布口袋,里头装着半袋子破烂,身上的衫子让汗糟践得一塌糊涂。 

  就这落魄样,也能将它勾得跟了一道。从天界跟到人间。看他在市集里站下,买些素面、素包、馒头,然后往桐树岭里走,也紧撵上去。 

  桐少舫拐过道弯才发现有人撵他。他停一停,看见后边一个探头探恼的,还以为是哪家孩儿饥得受不住了,跟上来要食呢,就转回去,从袋里掏出个馒头给它,心里还有些纳闷——这伸过来的手怎么这样净扮,和那些饿急了的小黑爪子全不是一路。也就这么想想,并不认真计较,给完就走了。走了没几步,那个又撵上来了,他以为它还不饱,又递一个。还跟。他就闹不清爽这事情的去向了。 

  “你想跟我回呀?” 点头。 

  他就笑,把牙花子都笑出来了还打不住。 

  他这呲牙咧嘴的笑法,到它眼里却成了“巧笑倩兮”,一把迷它直迷到如今。 

  它扔了皇位、抛了法力,变只“狗崽子”跟他,想等那份恋慕开花结果,却始终等不来,剩了些盼头、念想,包成个苦蕊,和那莲心茶苦做一处。 

  真是冤家。 

  如今这冤家早忘了那些年前的事儿了,光顾逃。它目光刚热了点儿,他又逃。 

  桐少舫向来不愿把“逃”叫“逃”。他叫“候时机”。这一“候”就“候”了大半年,中秋都到了跟前了,那些惊心动魄渐渐被流光磨去棱棱角角,竟也显出副太平相来。他喜滋滋地放了封飞鸽传书给杜衡,说是捡了个金指环,卖得些钱,能好好置办中秋了,让它回来热闹热闹。 

  杜衡就回。回来了,桐少舫却不在,光看屋梁上吊个小篮,桌上有张字条:篮里有葡萄、木柚、红枣,洗好了,月饼不够,我去去便回。 

  从清早等到过午,杜衡正等得心烦气躁的时候,他回来了,拖上它驭上风就飞。 

  “你快来帮把手!” 

  它见他走得急,还以为遇上天大的难事儿了呢! 

  结果,他拉它到个山坳下,看头慢条斯理地拽草的驴…… 

  “你搭把手,我实在是搬它不动!” 

  又捡。 

  “这驴老得嚼不动料,拉个磨要转好半天才转出碗粉浆子来,喂它自个儿都不够!主家要宰它呢!我看看不忍,就牵了回来。许是太老,走到这儿就走不去了,于是……” 

  于是使唤它来搬头老驴?! 

  还有什么说的。搬吧。把老驴抡上就走。 

  “哇呀呀!好大的气力!” 

  是,它气力不大,那天晚上能把你像揉面团似的揉?!还是伤的,要不伤,那晚你就让它拆了! 

  这货永远不长记性! 

  回去再把中秋一闹,月饼吃吃,葡萄红枣分分,更太平了。 

  往后几天,常能看见他十分太平地操劳,熬好小米粥,把老驴牵到大油桐树下,看它一小口一小口地舔,他自己歪在一边躲太阳。 

  可惜这太平日子不长久。九月底的某天,桐少舫刚翻过老黄历,就急赤白脸地去找杜衡,见了面劈头一句:“将你身上的毛拔下几根借我!!” 

  “……做什么用?” 

  “自然是糊两条毛冗冗的腿!” 

  “……糊来做什么?” 

  “咳!过两天与苏子和的赌约就期尽了,我脸也没白,腿也无毛,怎么赢他?!” 

  “作假赢人,不光彩。” 

  “……你不肯借?!小器!!” 

  桐少舫耷拉个脑袋,歪到老驴旁边去。老驴旁边排着三口大酒瓮子,本是他捡回来盛酒的,后来被杜衡种上了白菜萝卜和苦瓜。 

  那时正是秋风直直吹,秋色垂垂暮的天气,萝卜和苦瓜收了几茬,功德圆满了,白菜也被割去大半,刨去枯滕烂叶,荒凉不少,小秋风这么一吹,撩起了枯滕烂叶,也撩起了桐少舫身上没二两重的衣衫——愁哇! 

  杜衡叹了口气,出去了。 

  去找苏子和。 

  苏子和正逗弄他那风茄儿精呢,悠闲安适,也不用它开口,他先把话续上了:“要我平了赌约也成,你上趟摘星山,采篮蜜佛陀送我。” 

  不用回头。他知道它去了。 

  呵呵,这波澜已推起一半。 

  生蜜佛陀的树上也生种蛇,这蛇好与龟交,若是沾上了它们交合时释出的淫气……呵呵,杜衡,我欠你那趟,今次可还得了…… 

  五、占好事,今宵有 

  杜衡是深夜时分回来的。它一向手脚轻,眼睛利,再暗再深的林它都不碰掉一片叶。那晚它却把门口的三个大酒瓮子一齐碰碎,响动惊飞了一林子的鸟。 

  桐少舫赤着脚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它蜷在一地碎瓦中,一头一脸的血。慌到极处,反倒静了。他也不知哪来恁大气力,驮上它就飞。 

  他塌着腰弓着背,歪歪斜斜地驮着它飞,中途有好几次险些跌下,飞了半个时辰,到苏子和那儿的时候,就有了八分疲赖九分凌乱十分狼狈。他不晓得苏子和早早靠在窗边,为的是赏花赏月赏星星,更为了赏他们这八分疲赖九分凌乱十分狼狈。 

  “你看看它……”他音儿出来就不是音儿了,抖成十五个水桶,盛着他摔成十五瓣的心,七瓣上,八瓣下。 

  “啊呀!这可不好哇!”苏子和声势张起来,即便是虚的也能唬死人! 

  “……你替我医好它……我砸锅卖铁!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嗯,已唬得语无伦次了,收收吧。 

  “也不要你砸锅卖铁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单要个童男子……” 

  “童……童子尿?我去趟石板镇要要看……” 

  “不是童子尿!”苏子和白眼翻过一轮,心上想:杜衡啊……亏你忍得下他…… 

  “那是?” 

  “它这是染了龟蛇交合时释出的淫气,须得要个童男子与它交合……” 

  “嘎?!童男子?!” 

  “你缓缓!我话未说尽呢!这毒厉害,中了的隔天就须交合一次,若是迟了……” 

  “怎样?!” 

  “必定全身气血逆流而亡!!” 

  咳!这俗得猜得出来路的谎他也真敢撒! 

  呵呵,乱麻全仗快刀砍,重病须下猛药医么。 

  “那……那该如何是好哇!” 

  “办法也不是没有,城内有小倌馆,买个过来么。” 

  “那……买个需几多银钱、我去凑!” 

  “银钱倒不是最关紧的,关紧的是……里头的小倌都不是童子身呀!” 

  “那……那……那……” 

  呵呵,上钩咯。 

  “倒是有个现成的,只是不知人家愿不愿。” 

  话说到这儿,意思再清楚不过:你老是老了些,糙是糙了点,好赖是只“童子鸡”,让它啃啃,大家方便。 

  哎? 

  他把这话的意思翻出来刍了刍,慢慢刍出味儿来——脸“轰”的一下红了,又“刷”的一下白了,红红白白,好生热闹。 

  “呵呵,你好好想,慢慢想。” 

  苏子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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