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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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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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他张口无声,才发现嗓子已经彻底哑掉——难怪刚才我明明喊了,却没有听见一丝自己的声音。
  少刻严管家胖胖的身躯终于爬到,几乎是趴伏在我床边,死死抓着床沿,一脸的天塌地陷。
  我忙用眼神示意他张口说话。
  “老,老爷,皇,皇上……”
  ——景元觉来了?我猛地掀起被子坐起,一阵天旋地转,“咚”的一声头撞上了床角,痛得不住抽气。
  严管家慌了神,扶住我话说得更结巴了。
  “别,别……皇,皇上已经回去了,老爷!”
  “……”
  整个人松一口气,倒回床上,有气无力的瞪他。
  “老爷,皇,皇上今午后突然就驾到了,您没醒,小的们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小的是想进来叫您的,可有位大公公没让阿!大公公说让我们好生伺候您就行了,后来皇上跟几位大人上您书房去呆了一会儿,结果您还是没醒,后来,后来皇上就和大人们回去了。”
  严管家说话时,眼睛亮得像要喷出火来。
  “那位大公公还要小的转说,说太后娘娘千岁听说您病了深感不安,吩咐赏下药材补品,望您早日好转。那些御赐的东西好多啊,小的都斗胆收在里间了,百年的人参,寸宽的鹿茸,还有巴掌大的雪莲,可不得了……”
  我点头,人吐倒在长泰殿门口了,这都正常。
  严管家激动的情绪随着话说出口渐渐平复下来,花了一炷香把对皇上太后的敬仰都说完,给我抹身,然后灌下一碗苦涩的药汁,一碗稀饭,一碗鸡汤。其间他在我耳边不停数落,说老爷不自重食言而肥言而无信皇上驾到都丢给他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吓掉他半条老命……
  严管家说完,长喘一口气,“老爷,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指指嗓子,摇摇头。
  ……再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有什么好说。
  “您嗓子不好,不能说话?”
  他倒是明白了,开始挠头。“哎,那怎么办?”
  我叹一口气,指向桌子。
  他拿来文房四宝,我写下两个歪扭虚浮的字:药方。
  “哦……”严官家应了声,“您等着,我去拿。”
  仔细看了遍张太医开的药方,安下心来。
  张太医开了两副药,一张帖子是和平常发病时用的差不多的那几味祛寒驱热药,还有一张帖子开的是养生处方,看来没有露馅。
  还不放心,我又给严管家写了几个字:太医怎说?
  “老爷,太医说您是素有旧疾,体虚气弱,心脉不稳,此次是风寒上侵,外加心郁胆寒,所以突然发作,太医大人还说寒热事小,但多发伤本,要您以后小心注意,您说您这是怎的不让我们安心啊,我们这才建了府,大家都盼着跟着您和和睦睦过日子,可您倒好,年纪轻轻的大好少年,怎的就搞得一身病啊,这可让我们怎么好啊,怎么安心过日子啊,昨天您一不省人事,可吓死我们了,您不知道府里的几个丫头那是哭得死去活来啊,就连厨房的张大妈都抹着泪没心思做饭啊……”
  越说越过了,我这还没死呢。
  换一张纸,我接着挥毫:静。
  严管家瞥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我只能躺倒装奄奄一息。
  最后严管家妥协。
  只是他一步三回头,挂着一脸哀怨出门的样子,让我无比愧疚。
  戏演过了……
  连带着吓着了一群无辜的人。
  忏悔嗟叹着,我看着房门终于在眼前合上,伸手到枕下慢慢摸索,触到一块圆润冰凉,握进掌中。
  ……没有看。
  那上面的图案,太过熟悉,一笔一划、一刀一刻,仿佛都深深镌在心底,就是闭了眼睛,也能够描绘无差。
  羊脂白玉之上,一棵浮水莲花。
  栩栩如生。

  何往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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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往何从 在床上无力的躺了一天,睡也睡不着,起也起不来。
  这日正百无聊赖间,严管家来报,羽衣楼的一位烟飞姑娘亲自来送画金,听闻老爷病了,想来探望。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纸笔又给人端走了,急得要命。
  “老爷,你别说话,见您就点头,不见您就摇头,我给您回去。”
  我发现自家的管家原来如此聪慧,立马点头。
  他要走,我又抓住他,指着桌上的纸笔。严管家无奈端了来,看我写:退下,单独见客。
  严管家看我的神情变得古怪,不过也没说什么,咳一声,规规矩矩的把烟飞姑娘请进来,自己招呼着下人下去了。
  名动京城的花魁柳烟飞,只薄施了粉黛,一张脸素素淡淡的,却穿着件浓紫的衫裙,外罩烟青色的纱衣,还有几根玛瑙红的带子沿着细腰垂下,立在门口,巧笑盼兮,轻颦叹兮,照的我家一座老木横门,端的也妩媚万分。
  “苏大人怎么如此不小心,几日不见,就把自己整成了这般模样,您就不怕,伤了烟飞的心?”
  她嫣然一笑,面若桃花,身似柳燕,一步一摇,娉婷而入。
  “不过总是风姿绰约,神气活现的苏大人,现在这般无力的小心肝样子,真是西子捧心,我见尤怜呐……”
  她用帕子掩着口,吃吃而笑:“呦,苏大人该不会是气了,一句话都不理烟飞呢。”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气人的。
  不过柳烟飞没再说下去,因为我不但根本没在听,两眼还无视她天人般的身姿,直直看向她身后,那个相貌粗陋的青衣随从。
  柳烟飞也不介意,站在我床前指指戳戳,笑得是百媚千娇。
  待那随从关了门,她桃花眼一转,一身的妍态,眨眼尽消。转身,和那随从擦肩而过,立到门口面朝屋内,余光警惕的扫视着门外过往两边。
  张了口却叫不出声,看那青衣的陌生仆从径直过来在我床边坐下,执手,探额,揽进怀中。
  长松一口气,几多良药苦口,也不如这人温暖一抱啊。
  “真是胡闹,好端端的,怎的又弄成这样?”
  闻哥熟悉的声音,又气又心疼的语气。
  “多大的人了,怎么都不晓得照顾自己?”
  骂就骂吧,骂都骂得这么有安抚效果,多多益善。我倚在他胸口汲取他的温度,十分心安理得,都懒得问他怎么得知的消息。
  他再要骂人,看我始终死鱼状软趴趴的挂在身上,叹一口气,无奈破功。
  “我真是怕了你了。”
  于是一手搂着我,一手抵在背心上,掌心灼热,将深厚绵长的内力缓缓送入。
  只一会儿暖流就游遍全身,四肢酸痛不见,五脏六腑,一片阳光照耀般的温暖。
  我打了一个哈欠,若不是有很多事要说,几乎就要睡着了。
  “好些了?”
  点头,挣扎着睁开眼睛,我指指喉咙。闻哥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罐药来,塞一颗给我,把余下的放到枕边。
  入口就知,是芸师父独门强效喉糖。本来这喉糖就是芸大女侠专门捣鼓出来给我的常备药品,只是这次为了隐藏身份小心起见,入府的时候,并没有敢带来。
  使劲咽几下唾沫,喉糖刺激的味道立刻冲入鼻窍,津水流下,嗓子也顺滑了许多。
  “啊——”
  虽然跟老鸦似的难听,也能发出细微的声音了。
  “不生病,你就不来看我。”
  等我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这话怨气之重,整一个撒娇使泼的小孩。
  果然换来闻哥皱眉,柳烟飞那厢噗嗤一笑。
  闻哥拍拍我背,小声问,“我知道昨天长泰殿的事了,你是真病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
  一语中的。
  “吐是真吐了,后来是……自己搞的。”
  老老实实,我埋头承认。
  头上立刻吃了一记暴栗。
  “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还要再打,我赶快求饶。
  “别,我生病呢,还有,我有事跟你说……”
  闻哥手悬在半空,对我的一脸委屈表示狐疑。
  我赶紧把昨天的事搬出来,尽量言简意赅,重点是景元觉和我的对话。闻哥在朝中宫中虽有耳目,此事他必不知道。
  嗓子毕竟暗哑,说说歇歇,花了半天功夫,让闻哥听得面色渐渐沉重。
  “他让你隔岸观火,两不相帮?”闻哥重复一遍,表情复杂。
  “嗯。”
  “隔岸观火,两不相帮……”他喃喃自语着,放我靠到床柱上,自己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
  踱了几个来回,忽然停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也是我的疑问,摇头,看闻哥接着踱步。
  来来回回,看得我眼都花了。
  过了半晌,他终于住了步。
  “不,我可能是想错了。”
  他摇头,眼神坚决的否决了自己的某个想法,又回来坐下。
  “如今局势,朝堂上周相多盟而四弟寡助,周肃夫弄权,却并未乱政,要扳倒他不容易,元觉正是用人之际,引你三人为臣本意也应是如此,可事到如今却不要你插手其中,实在……”
  匪夷所思吗?
  换我摇头:“他看我甚透,虽不知道真正原因,也直觉我未必会真心替他挑头争权夺利。既然不信任我,有还有其他棋子可用,自然把我排除在外。”
  “此话不尽然。”
  闻哥很快否决,眼里有了一层深意。
  “他虽然知你本性,但你不是忠君之臣,他又岂是惜臣之君?棋子而已,物尽其用,何况是不听话的,何必考虑那么多?”
  点头再点头,这也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
  所以我拚了风险也要问个明白。
  可惜那天被刘玉打了岔,以景元觉的心思,怕是再也不会说出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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