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作者:※南北※(晋江2014-07-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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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 作者:※南北※(晋江2014-07-04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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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孙家裕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桌上。
  天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傻了,愣愣地跌坐在那里。
  孙家裕隔着办公桌握着她的手,极为隐晦地笑着,“小姐这双手这么细,这么白,怎么被派出来干这种活呢。”
  天蓝极力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抵得过一个壮年男人的力量呢。孙家裕“嘿嘿”地笑着,眯起的眼睛里沾染了急切的欲望,“难道小姐不晓得要得到合同该怎么做么?嗯?”
  他语毕那个上升语调的尾音让她觉得既恶心又害怕,孙家裕的手像是滑不溜手的蛇,汗腻腻,阴阴凉凉的,时而松时而紧,叫她想挣脱又挣脱不开,刺鼻的发蜡味道一阵阵冲进鼻腔,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顿时占据了她的思维,再也忍不住恶心,下意识地一把拽过被握着的右手,偏巧孙家裕还不放手,于是直接吐在了他胳膊上。
  孙家裕吓了一跳,脸色由红转白,天蓝来不及细究,趁他闪神的这会儿,急急忙忙逃出办公室,大概是声响有点大,有人投来或鄙夷或好奇或同情的眼神,她哪里顾得上,一闪身进了电梯,哆哆嗦嗦地拼命按着那个“1”,“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她又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安全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她的手脚仍止不住地发抖,大抵是脸色太难看,司机师傅有些担心地问:“小姐,您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送您去医院?”她正发呆,吓了一跳,忙说:“不用不用。”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抬头看见后视镜里的女人竟是一脸泪痕,又连忙伸手擦掉。
  到了酒店付了车资,连找零也没要,匆匆忙忙地跳下车。她走路本来就快,又担着心事,一个不留神竟然跟人撞个满怀。
  林拓也无奈地挑眉笑了,这一下撞得可真结实,也就自己身子骨壮,换成别人一定内伤了。可还没顾得上笑话她,一低头看出她的不对头,“怎么了?”
  天蓝低着头一直急急忙忙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边说边止不住地流眼泪,声音竟变了调。
  他皱皱眉头,扳起她的头,令她不得不与他目光对视,果然是在哭,而且脸色煞白,嘴唇抖着听不清在说什么。他凑上去才听见她一直小声说对不起,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点焦点都没有。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这样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现在看样子却像是被吓着了。大脑里飞快地把事情过了一遍,仍然想不出她到底怎么了,只好用力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轻声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别怕,别怕,有我呢。”
  刚开始时她的手脚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后来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便平静下来。林拓也低头看看她好些了,轻声说:“我送你上去?”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唯恐再惊着她。她倒是难得的听话,点点头,顺从地任由他牵着走。
  回到房间后,她径自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了好久好久,就在林拓也怀疑她是不是在里面昏倒的时候,她倒穿着酒店的浴袍出来了。
  林拓也先是把脸别了过去,后来想想又不放心,看着她去接了杯水慢慢喝下,看着她去吹干了头发,又看着她走进睡房,这才打算离开。没想到他刚一转身,就听到她有些迟疑的声音:“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他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瞬间亮了起来,旋及心里的疑惑加深,迅速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走过去靠着她的床坐在地板上,笑着说:“好,我不走。”
  她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败下阵来,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但是我有点害怕。”顿了顿又说:“你可以开着灯看会儿小说,我包里就有。”其实她在他面前难得这样孩子气,他越发起疑,但仍然不露情绪,只是笑了笑,“好。你放心睡吧,我不走。”
  他真的走过去拿书,又坐在落地灯下,好像是很认真地在读,她看着便安了心。而他的眼睛未曾离开书本,却暗暗数着她的呼吸,听到她的呼吸平稳绵长后,他伸出手关掉了触控灯。
  天色尚早,借着那一点点透过窗帘微弱的天光,他再次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睡颜。看得出她睡得并不踏实,几缕发丝拂在面上,细若柳叶的眉浅浅地拧着,手脚也不太老实,像是在用力地挣扎什么。他皱皱眉,带上门,出去拨了一个电话。
  后半夜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正迷糊,听到睡房里有些动静。终是不太放心她,轻轻开门一看,她显然是寐着了,被子被踢下了床,手脚乱舞,他不禁失笑,还是个孩子呢,睡相这样差。他摇摇头,走过来想要给她盖上被子,这才看见她的脸红得异样,伸出手背试了试,竟然是惊人的烫,又俯下身听清楚了她嘴里一直说的是什么,登时一张脸变得铁青。
  林拓也先联系了一个医生,亲眼看见天蓝挂上点滴后,他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出来。一个电话打出去,声音冷得听不出情绪:“不用等他们交接完了,我亲自处理。”
  关敬深夜被猛然响起的电话吓了一跳,还没理清头绪,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亲自处理什么?”
  林拓也眼睛盯着病房亮起的灯,俊秀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留下孙家两兄弟,我,要,亲,自,料,理。”
  关敬这回听清楚他的声音之后吓了一跳,这样森然刺骨的声音,这么多年他只听到过一次,是多年前林拓也要他查是谁散布的一个什么谣言。他很清楚这样的林拓也是真正动了怒,也不敢多打听,挂了电话之后又打了两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下去,便战战兢兢地失眠了整夜。
  同样彻夜难眠的不止他一个人。
  林拓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刚才瞧见她的梦魇,她在梦里都那样痛苦地挣扎求救,并且由于受了惊吓,高烧直逼40°C,要不是他起了疑心刻意睡得浅,发现及时,按照医生的说法,或许,或许她就……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医生说这样突然地高烧只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心绪紊乱所致,他甚至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那样可怕,可怕到令她做出这样本能地生理反应。而他竟然粗心地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并且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不说他就不必问,结果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那些欺侮过她的人,他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清晨林拓也醒了之后才发现天蓝早就醒了,并且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有点尴尬地笑笑,想要打个哈哈骗骗她,结果她先开口,“你的胳膊,怎么了?”大概是由于刚刚退烧,嗓子还有些沙哑。
  他一低头,这才看到右手前臂有一小片青,嘻嘻地笑了,“呦!这么快就不记得啦,昨晚有人做梦做到发烧,嘴里哭着喊着要爸爸,手里还死命抓着我不放呢。”
  而她一反往常,不仅毫无内疚之意,反而一脸镇定,“你感冒了?”顿了顿,“是不是因为送我来医院?”
  他心里一乐,“嘿嘿,被你发现了哈。”
  结果她一扬眉,瘪着嘴说:“得了吧,谁信呢!别以为我发烧就不记得了,你昨天在车里就打喷嚏了。”
  他愣了一下,搔搔头,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真是的,被拆穿了!”
  他演得可真像啊,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但到底是骗过了她,“噗嗤”一声笑起来。他看着她笑起来,也跟着笑了。
  可她变脸比他预料得还快,只是转瞬间,眼神就暗了下来,“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
  “哎呦,我想想啊,还真不少呢,哦,对了,你还向我表白了呢。”说到这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他停了下来,斜着眼瞧了她一眼,才悠悠地说:“你啊,说喜欢我很久了。”还捏着嗓子学着她的声音,幽幽地说:“林拓也,我啊,喜欢你很久了。”
  她当然听得出他这是在逗她呢,于是很配合地跟着笑笑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还没等到她出院,就接到了林拓南的电话。
  “喂,我是林拓南。”
  “嗯,我知道。”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请求他换人来接这个案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唯有沉默。
  “孙氏的那个案子你不用操心了,早点回来吧。”
  她闻言瞥了一眼林拓也,是了,只有他,只可能是他,不会是别人。
  不是不感激的,尽管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直觉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很快她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林拓也其实是很知道分寸的,电话是眼见着她进了浴室又听到水声才接通的。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峻,“问清楚没有?”
  电话那头大概又絮絮叨叨地报告着什么,他的神色越发地不耐,直接问:“左手还是右手?”
  又是一阵沉默。才问道:“那他想怎么解决?”
  听着听着居然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什么?钱?难道他觉得我缺这两个钱?”
  关敬在那边又是一额的冷汗,本来就知道林拓也这是为了谁这样大动干戈,暗骂孙家裕这家伙此次也真是忒不开眼了。
  林拓也的笑声戛然而止,关敬心里一沉,又听见他低声说道:“两条路,让他选,要么,自行解决,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要么……”
  后面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电话却莫名奇妙地挂断了。
  不能算是偷听吧,因为她听觉向来有异于常人的灵敏。
  而他也很敏感,在觉察到有好一会儿听不到水声的时候立刻把声音压得很低。
  天蓝听到“自行解决”这句时,吓了一跳,来不及擦干,披着酒店的浴衣就冲了出来。眼睛还是红的,头发还滴着水,她就站在那里,隔着两米远,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做。”
  她这样的冷静,反倒是林拓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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