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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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北京-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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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感情的。”杜若大笑,笑声听的我毛骨悚然,“王愚,你骗了我两年还不够吗,你还想骗多久?”

我鼻子抽泣着说,杜若,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哪怕是一点点。杜若哭了,说,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不想伤害我,又是谁在伤害我呀,你说……
我在杜若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听她训斥了半天,将我骂的一无是处,狼心狗肺。末了,杜若还不忘加了一句,王愚,有一天你肯定会被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抛弃的,你等着吧。我默默无言地挂了电话,窗外爆竹声噼里啪啦的传来,宣告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我在新年的爆竹声中,心想,爱一个人真他妈的难,难于上青天。



故乡这几年变化很大,在城市建设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北京、上海等这样的城市,用个比较时髦的说法是与时俱进。大家都这么引用这个说法,以至于已经泛滥成灾。一天陪老妈去逛街,在一个小摊上和老板砍价,我夸他头脑灵活,会做生意。不成想老板随口就来一句,“这叫与时俱进,十六大报告上写着呢”,把我听的乐半天,心想看来老百姓对国家还是信心十足嘛。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只关心利益,很少关心政治。现在比较流行的号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说法,在我看来那只和老百姓有关,我这样的人早就小康了,朝着资本家大踏步的迈进,才是我所真正关心的问题。

天气好的时候我一个人去街上逛逛,看着一些曾经熟悉的街道已经旧貌换新颜,重新规划建设,或者被一幢幢的现代建筑多代替,气派非凡。忽然想留在故乡也不错。老妈有几次就强烈建议,让我回家来找个工作,可以陪在他们身边,但都被我一口回绝。故乡的生活太过安逸,我想自己不会满足于守着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月1000来块钱的工资,然后娶妻生子,这么过完一辈子的。我有满脑子的想法需要去折腾,无论多苦我都认了,但是如果不折腾的话,我不甘心。

这一想法在一个久未联系的大学同学猴处长找到我叙旧的时候,再一次坚定下来。他是当年我们班“双猴”的另一猴,号称“猴处长”。这小子的老爸是当地的某个什么处长,有点权势,绰号既来自于此。猴处长在校期间眼高于顶,趾高气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据说当年曾辣手摧花无数,传闻我们系的系花莫娇娇因仰慕其家庭背景,被猴处长坏了处子之身,一帮男生气愤不过曾密谋揍其出气,终究摄于猴处长家庭权势,没敢动手。猴处长在毕业那年颇为得意,他老爸早就替他安排好了工作,弄到当地的一所大学当老师。当别人都忙着找工作的时候,猴处长已经领着一个漂亮马子每天在学校招摇过市了,传说中两人已经睡过无数次。几个找不下工作的同学在背后愤愤不平,说猴处长那样的人也能当大学老师,天理何在,骂那个马子也不是好东西,不就看上猴处长他家里还有点势力嘛。

听得我暗笑,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有什么不服气的。郑智化有首歌《游戏人间》,在毕业那一阵经常在楼道里被人演绎的回肠荡气,有句歌词是这样的:“有钱的当老大,没钱的难过活。”校园时代的猴处长仗着他家里的一点势力,俨然在班里有点老大的感觉。那时候我属于难过活的那一批,但我自恃才气,不买他的账,曾让他心生不满,因此我们的交情堪称泛泛,几乎没什么来往。猴处长的老爸听说现在已经退了,似乎是因为腐败的原因,但他腐败或者被枪毙,都跟我无关。

猴处长极为献殷勤地请我到当地一家颇为有名气的饭店吃饭,我猜他有点想摆阔的意思,随他去吧。看他假装大头地点菜,我不耐烦,手一挥对服务员说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就可以了,我请客。猴处长的脸马上挂不住,非要尽地主之谊。我心里冷哼道,什么狗屁地主之谊,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交情一般,这么套近乎,恐怕是有求于我吧。

菜没吃几个,酒也没喝几杯,猴处长就开始诉苦,说在学校里混的不好,工资太低,女朋友嫌他没本事,嚷着要是挣不了大钱就要跟他分手。猴处长抓住我的手,可怜巴巴地说,“你也知道学校那种地方,饿不死也富不起的”。我说现在教师的待遇多好啊,工作又稳定,社会地位高,哪像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没什么地位,被北京人骂的时候都只骂两个字:“农民。”

猴处长说别取笑他了,听人说我开了个公司,他也想到北京去发展,问我能不能给他帮个忙,到我公司里去混口饭吃。我大笑,猴处长在我的笑声中诚惶诚恐,不知道我笑什么。我懒得给他讲述自己漂泊生涯中遭受的种种艰难。我拍拍他的肩膀,冷冷道,“猴处长,做人是一种投资,如果你当初没有为一个人付出过什么,就不要指望现在从他那里收获到什么。”

猴处长说王总你真现实。我说你说的对,“如果我现在穷困潦倒,你还会请我吃饭吗?”猴处长忙不迭地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你再穷我也会请你的。我反问,“在学校的时候你请过我吗,或者说,你正眼看过我吗?”猴处长一下无语。

我摔下800块钱在桌子上,说这顿饭我请了,甭跟我说什么现实不现实的问题,你丫要是不现实,就不会请老子到这里吃饭,老子的公司是拼命闯出来的,不是给你混饭吃的。猴处长气的脸色发绿,站起来说不出话。

我狂笑着出门而去,门口的迎宾小姐说欢迎再来,我醉眼乜着她,说小姐你真漂亮,下次我一定来这吃饭,一边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小姐往旁边闪了闪,没摸到。耳边似乎听到猴处长在骂我流氓,后边还有几个字,但没听清楚骂什么。

梅在大年初三的时候,给我提了一件很严肃的事。她说老段夫妇俩去她们家过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老段觉得梅受了那么多折磨,一定特别理解民间慈善机构的意义,所以希望梅能在毕业之后考虑加入他的“爱心工程”,帮助他继续推动这件事情。因为这个工程不仅需要从业者不计回报,而且需要有极大的耐心和爱心。老段觉得梅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我问梅怎么想的,梅说她不知道。我说你不知道就先不用想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很想做这件事情,到时候再找老段;如果你不想做,他应该也不会勉强你的。
梅说有那么多人在她病中的时候帮她,尤其是老段的慈善机构中有很多人都去看过她,她完全能理解老段想要建立的“爱心工程”所具备的社会意义。但梅现在还下不了决心。我安慰她说:“没事的,你如果做不了决定,就让时间来帮你做出决定吧。”梅说好吧。

梅这一阵一直恢复的不错,她说大年三十的时候,她给父母敬酒,感谢他们辛辛苦苦地照顾她。我笑着说,“你父母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他们一定很欣慰。”梅说当时他们都哭了,最后还是她爸坚强,说大过年的,应该高兴才对。我要梅代我向她父母拜个年,梅说他们还提起你了呢,说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哈哈大笑,说胡子都一大把了,还孩子呢。想到老妈说我无论多大在她心中都还是个孩子的话,不禁乐了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那!

给四郎、老谋、李辉以及其他的相关人等统统拜了个年,说了一些有意思或者没意思的话说,这个年过的也该到头了。不到初五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北京。老妈非要我再住一天,说一年了就回来这么几天,不让走。老爸说你儿子公司的事还多着呢,你干脆留着他一辈子好了。我在父母的争吵中走出了家门,老爸坚持要送我,我不让。老妈在一旁使劲地骂他,让老爸去送我。老爸冲她吼道:“要送你自己送去。”可是我看到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坐在出租车上回过头去,我看到他们二老的身影在风中伫立,在冲我使劲的挥手。老妈哭了,一边擦着眼泪。我在他们的泪光中,想自己无论在外面多么的漂泊,他们都将是我心中永远的港湾。眼泪也不争气的下来了,我用袖子抹了一下,有一滴看上去很晶莹。

故乡的空气中还充斥着爆竹的味道,春天的气息正一步步地逼近,街上的人一拨拨的访亲走友,孩子们的笑声荡漾在云霄,而我,将再次踏上漂泊的旅程。前方或许充满坎坷,或许一片坦途,但我都永远无法回头。

走下去,一直走到梦中终究可以抵达的家,我别无选择。






37

春节过后,一切重新开始。老老少少的民工像候鸟一样涌进繁华的北京城,寻找着他们的栖身之地,哪怕只是10平米的小屋或者一张床。抛却生活的层面问题,其实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据说北京城之所以发展的如此迅猛,外地人功不可没,但他们要在这里立足,却需要付出比本地人好几倍的努力和艰辛。甚至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忍受本地人的冷眼和嘲笑,然后继续忍气吞声地在这里生存下去。

每年都会有人心怀绝望黯然离去,也会有人充满幻想重新踏入,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浪花,或者生活中的一粒泡沫,无论它被蒸发或者被渲染,都不会有太多的人注意。而我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在繁华似锦的北京城,做着属于自己的梦。无论是梦中还是梦醒,那都是我无法逃避的生活。

我比杜若早到一天,通过她家人我得知她坐火车回北京,专门去车站接她。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杜若见到我什么都没说,把包扔给我就往前走。
回去后杜若把包里的东西打开,取出几包说是她妈给我的,“喂狗都比给我强”。显然杜若没有告诉她家人跟我已经走在分手的边缘。去年有一天阿姨她老人家心血来潮,非要到北京来看看我这个未来女婿,考察一下我,杜若也有此意,被我挡了回去,说八字才只写了0.5撇呢,太早了点。为此杜若跟我闹了好几天,但在我的甜言蜜语和化骨绵掌的双重威力下,每次都是以一场欲仙欲死的大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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