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月光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4-12-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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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的月光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4-12-15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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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公路旁边就是野地,秦锐这次真是往死里打。
  他一边打一边声嘶力竭:“警告你狗杂种,老子这次留你半条命,你要是敢告诉她,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是你,老子就把你这半条残命也一块儿收了!”
  宁无章何其聪明?眼瞅着将近七窍流血之间,他还反应过来:“你这疯狗怎么又蹿出来乱咬人?出什么事了?”
  秦锐不答,只是下了狠脚地狂踩,一边还指挥几个武警:“给我打,我打不死他!”
  宁无章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苏晓怀孕了是不是?!”
  秦锐突然之间就泄了劲,蹲在一旁抱住头,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中已现出哭腔:“这孩子是我的!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记住喽,这孩子他妈的是我的!”
  那一次,宁无章真的差一点被秦锐打死,他就算想去告诉凌苏晓也不可能了。
  他脾脏破裂,肋骨断了两根,若不是武警的军车开道将他及时送到医院,说不定他就死在那儿了。
  在路上,秦锐冷冷地提醒他:“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要不是怕苏晓知道,我他妈的绝对把你大卸八块!”
  以他那样身强力壮的体格,还是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博士毕业因此被推迟,而他出院时,凌苏晓和秦锐也已经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23、抉择

  凌苏晓睡了一觉又醒来。天还黑得很,大约只有两三点钟?可她再也睡不着。
  夜色中依稀看得见芭比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紧闭,翘翘的小鼻子肉嘟嘟的。她自来长得像妈妈,以至于连做妈妈的都从来没发现,她轮廓间隐约还是能看出生父的影子。
  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但是此时此刻,凌苏晓在想的人,是秦锐。
  秦锐一直在给她各种惊奇。这么多年了,他好像总在令她惊讶。她知道他很爱很爱她,可居然还是老在为某件事所震惊,生发出没想到他这么爱我的感慨。
  她怀芭比的时候,他多么尽职尽责无微不至啊。其实芭比很体贴妈妈,几乎没让她有什么早孕反应,她就是特别嗜睡而已。
  那时秦锐刚刚上班,有一天早上因为8点钟要跟美国的总公司开会,就设了6点多的闹钟。她被吵醒之后睡不着,就也起来了。
  秦锐一直惦着这事,晚上回来时,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捧着她的脸观察了一会儿,心疼地说:“瞧你,早上起太早了,眼睛都是肿的。”
  她很煞风景地嘿嘿两声:“不是。那个……我下午从一点多睡到了四点多……”
  他顿时大笑着把她团巴团巴捏到怀里去:“原来是错怪你了呀,原来你的眼睛是睡肿的!”
  她整个孕检到生芭比,都是去的全市最好的外资医院,有一次他们还在电梯里遇见了某位陪老婆来产检的大明星,把她给激动坏了。每次产检他都请假开车带她去,许多孕妇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产检、或由妈妈婆婆甚至保姆陪同,只有她,每次出现都引来一片艳羡的瞩目——大家都有钱,可看看人家,自己长得这么好,老公也这么帅,还对她那么体贴不尽。
  到了怀孕后期,他每天陪她去散步数胎动。芭比三十七周足了月,凌苏晓迫不及待想要早点看到她,于是秦锐也每天对芭比胎教:“宝贝小公主,快出来吧,爸爸妈妈等不及要见到你啦,特别是妈妈,她现在很辛苦,晚上总是睡不好,大肚子太重了,以后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啦,所以你早点出来好不好?你要是多让妈妈受一天罪,爸爸以后可要扣你零花钱的哦!”
  那天这番话讲完,不知道为什么,芭比就不肯理他了。每次芭比动得好好的,他一摸凌苏晓的肚子,芭比就不动了,最后急得他又贴着凌苏晓的肚子告饶:“爸爸错了,不扣你零花钱了,你跟爸爸和好好不好?”
  她生芭比的时候,他在旁边陪产,每次宫缩一来,他就学护士的样子给她揉后腰缓解剧痛。但他不是专业人士,揉得不好,落得被她骂了一通,只好挠挠头缩在一边,还是由护士动手。
  芭比的尿片是他先会换的,她最开始根本不敢碰芭比,只怕把她弄坏,若都交给保姆,又自觉不称职。他让她给他打下手,手把手地教她。芭比最开始不肯要他,一到他怀里就哭,他想尽各种法子,扮鬼脸、发怪声、轻轻摇轻轻颠,直到把她逗出满意的笑容。
  芭比断奶的时候,他让凌苏晓关在房间里睡觉,他抱着芭比在客厅一夜搏斗,一瓶牛奶冲了凉,凉了倒掉再冲。婴儿奶粉那么浓重的奶腥味,他不嫌弃,自己喝一口当示范,再哄芭比喝一口。直到芭比终于肯喝下一瓶牛奶困极睡去,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
  自那天说出芭比身世的真相,宁无章就没联系上过凌苏晓。电话不接,各种途径的信息都不回,与他原先的设想大相径庭。
  他理解她的震惊与纠结,可是,难道他作为她第一个孩子的生父,竟然反而连原先的机会也丧失了吗?
  就在他快要绝望,打算再去她楼下守候的时候,她倒给他打过来了。
  “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她静静地提议,措辞语气间听不出喜怒哀乐,只觉得比先前疏离。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但她好不容易主动联系,又怎能拒绝?
  下班后,宁无章急着往约好的餐厅赶。
  他原本说要去接凌苏晓,不想凌苏晓却订了个他公司附近的餐厅:“我今天开了车的,自己过去就好。”
  那样一种不肯再给他机会的可怕意味……
  来到餐厅门口,宁无章对领位员道:“有定位,凌小姐。”
  领位员都没看登记簿,直接抬手示意:“凌小姐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宁无章心里一跳,不知这个信息是该让他心里松快还是沉重。
  凌苏晓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看到她的侧面,轮廓精致到配以合适灯光便有晶莹剔透的效果,只是修长的脖子单薄得令人心疼。
  他快要走到时,她有所察觉,侧首望过来,目光也是安安静静的,安静得有几许清冷。
  他想要过去抓住她再不放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迟疑间,就有些不敢。
  两个人的餐位,他没有靠她更近的机会,只能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声:“苏晓。”
  凌苏晓抿了抿唇,浅浅的笑意点到为止。她把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
  他食不下咽,也看不进去:“你点吧。”
  她似乎早有打算,等到他这句话,就招来服务员,流水介报出几个菜名。
  服务员很快离去,她转回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样从容而熟络,多年来养尊处优的贵妇气质藏也藏不住,这一切,是他造就的,可似乎又与他并无关系。
  他一直望着他,像是担心再也见不到了一样,又叫了她一声,语调里带上了几分讨好与央告:“苏晓。”
  凌苏晓放下杯子,看着他:“宁无章,你真的拿着婧宜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吗?”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叫过芭比的大名,这一出口,只是令他窒息的郑重其事。
  而且,假如不是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又怎么会出来个这样的问题……
  他来不及细想,只得硬着头皮答:“是。”
  她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着却只觉凄凉:“你早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是不相信,要去确定一下?”
  他手心沁出汗来:“苏晓,你在说什么?”
  她又问:“不是?那你是骗我的?你根本没去做亲子鉴定?”
  宁无章只觉得头皮发硬,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
  凌苏晓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只是温柔,温柔得有几分凄楚。
  他心里一痛,几乎语无伦次:“苏晓,我知道你怪我,那天晚上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
  凌苏晓摇摇头,打断了他:“不,我不是在追究这个,因为这个根本就说不清楚。我那时候那么爱你,就算我清醒,说不定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目光坦诚,但她在“那么爱你”面前加了个“那时候”,令他如芒在背:“……不管怎么样,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
  凌苏晓似乎不打算纠缠这个话题。服务员在上凉菜,她又拿起杯子喝水,待服务员离开,才说:“我只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甚至连这个打算都没有?”
  宁无章愣住。
  她望着他:“你特意带我回机场的酒店,究竟是因为你第二天赶时间不得不从那里走,还是你本来就想让我误会我是在秦锐的房间里,好让一切就那么混过去?”
  宁无章不知该作何表情,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只茫然地又叫了声“苏晓”,但她镇定自若地继续说了下去,如同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你后来没有再跟我联络,哪怕在秦锐打你警告你之前,你都没有跟我联络过,所以其实你也只是想一晌偷欢而已,对吗?”
  她垂下眼睛,眼里受伤的神情干涸着:“你对我是情不自禁,但是当时你还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对抗秦锐的,所以你就……”
  “别说了!”这回,是他听不下去,打断了她,“苏晓,别这样……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样惩罚我都好,只是别……”
  “那孩子呢?”她没让他说下去,“你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也还是不声不响地回到国外去继续你的人生,好像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也没什么,可是孩子呢?那是你的女儿啊,你到底是不信她是你的骨肉,还是真就能狠下心不认她?这么多年,宁无章,婧宜都六岁了啊!”她看着他,表情里没有谴责,全是不解,就好像是师妹在向无所不知的师兄请教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一样,就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刚入校的菜鸟新生,而他是已然位居学生会副主席的风云校草。
  宁无章心如刀绞,心里、脑子里乱成一团:“苏晓,不是的……秦锐他、他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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