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乞儿身形一顿。
“我就知道。。。。。。是不是你觉得她喜欢我，你这样算是从她手里将我抢过来了？”将她僵硬的身体圈紧，他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苦楚。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感情的交易品吗？她喜欢的人，哪怕你自己也喜欢，你也不能勇敢地去追求吗？哪怕这个人喜欢的是你？”
“乞儿，这不公平，对你，对我，对她，都是不公平的。她再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也只会伤害她，她不会幸福的，你知不知道？那样我们三个人都会痛苦，她会良心不安，因为她拆散了我们。。。。。。”
“你走。。。。。。”林乞儿开始颤抖。
“乞儿，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韩翛抬手打开桌上的台灯，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你看着我，你是喜欢我的，爱我的，不是吗？”
掌心的温度似乎灼烧着她的手，林乞儿惊慌失措地想要抽回手，他却固执地将它按住。
“你的眼睛不会骗我的，你爱我，是不是？是爱，不仅仅是喜欢，是不是？”
“你别逼我。。。。。。”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不敢是不是？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我没有。。。。。。”
韩翛低头吻她。
直到她的声音泯灭，泪水也干涸。
“你爱我是不是？”
“我不爱你。。。。。。你走。。。。。。”
他再次低头吻她。
“你爱我是不是？”
“我不爱。。。。。。”
窗外的星辰一颗接着一颗亮了起来，闪闪如辉。
如此反复，直到林乞儿终于忍不住再次哭出来，捶打着他说道：“我爱你又怎么样？爱你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个混蛋。。。。。。你走，你永远不要来见我。。。。。。”
韩翛静默着，任由她使劲捶打在自己的胸膛上，一下一下，重重的闷击声却是渐渐小了下去。
林乞儿打得累了，哭得累了，才停歇了下来。
他轻轻地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软语：“你承认了，也出气了。。。。。。以后我们好好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林乞儿默默无声，眼神却逐渐空洞。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感情上这么固执，这么笨呢？你想想，若是我真的和你姐姐在一起了，痛苦的是我们三个人，若是我们一起，哪怕她现在会痛苦，但这个世上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呢？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喜欢上别人。她会祝福我们，会庆幸没有和我在一起。这样，我们三个人就都会幸福的，是不是？”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却是没有再去吻她的双唇。
“乞儿，若是这一生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我，你知道吗？你不能这样狠心地抛弃我。我和你们不一样，自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我是成熟的男人，一旦失了心，就再也拿不回来。你姐姐不一样，她是个傻姑娘，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以后她长大一点，就会明白。”
“所以，以后不要再逃离我了，不要再为了她不明不白的爱恋让我们全部陷入痛苦之中，好不好？”
林乞儿闭了闭眼，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心中钝痛：“为什么我要喜欢你。。。。。。”
他将脸紧贴着她的发丝，低低道：“你已经选择了，以后不要再犹豫，也不要再后悔。。。。。。”
温情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韩翛扶起她，替她整理好衣领和发丝，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她的泪水弄脏的西服，无奈道：“这下出去被吴妈看见了，指不定会认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林乞儿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韩翛在她身后揽住她，轻轻笑出声：“你想说：你不就是欺负我了吗？是不是？”
轻晃着她的身体，他声音软软地道：“我承认今晚我欺负了你，可是，不这样你永远也不会和我坦诚相待，我们就会永远痛苦下去。所以，不要生我气了好吗？”
“好不好？”得不到她的回答，他轻蹭着她的脸，似乎要一直等到她的回答才罢休。
“知道了。”林乞儿无奈地应了声，他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无赖吗？
然而，被他拥在怀里，她却是无比心安心静。
两人一道出来后，吴妈看见林乞儿的眼眶红肿，又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会，终是没有说什么，反而乐呵呵地招呼他们吃饭。
看样子小姐是和韩少爷和好了，虽然哭了一场，但总归结果还是好的，自己一直以来对韩少爷的印象也不错，小姐跟了他才会过上好日子。
似乎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韩翛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林乞儿嗔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埋头继续吃饭。
一切挑明了说出来，心中似乎真的轻松了很多。若是真的能和他这样一直走下去，人生也是完美平静的吧？
只是，间月寒。。。。。。他又该如何？
他那样一个天真，初心懵懂的男孩，又该怎样对她放手，怎样去追寻一份新的成熟的爱情？
心中叹息一声，对上韩翛若有若无的探寻目光，不再多想。
夜晚，窗外星月晴朗。
林乞儿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拥着她坐在窗前，韩翛将削好的的苹果一块一块递到她的嘴边。
平安夜，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一块苹果，这样一件简单又幸福的事情，她以前从来不敢肖想。
窗外月光皎洁，如水光华，星空璀璨，静谧流光。
“乞儿。。。。。。”韩翛蹭了蹭她的脸颊，嘴上虽是说着歉疚的话，声音中却隐含笑意：“我忘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忘了就忘了，又没什么。”林乞儿也不恼，在她看来，今天他带给自己的便是最好的了礼物了吧？他能这般陪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
“可是。。。。。。我想送你礼物啊。。。。。。”
“你都没准备还送我什么礼物？”林乞儿抬眼斜睨着脸侧的双眸，“难不成变一个出来？”
“我要变出来了，你收不收？”他轻轻吻着她的嘴角。
“要看是什么。。。。。。”
在他的双臂中，林乞儿不由自主地转过身体，浅浅迎合着他逐渐缠绵的吻。
“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意乱情迷之中，她模糊地听见他低低魅惑的声音在唇边响起，心中陡然惊醒，一把推开他，静声道：“我要睡觉了。”
“那。。。。。。”
“你回自己房间。”林乞儿连忙打断他，起身将他推出了门外，不等他反应过来，慌忙关了房门反锁了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毕竟他们才刚刚坦诚相待不是？她承认自己不迂腐，可也不会很随便地看待这种事。
更何况，她的心结尚未完全解开，自己还欠间月寒一个解释。
掩下眼底隐隐浮起的晦暗，林乞儿走进浴室将自己埋进了深水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水温已经接近冰凉她才蓦然惊醒，换了热水重新泡了个澡。
若是这番冻感冒了，他在身边少不了一番说教和忧心。
等她走出浴室的时候，房间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关好，蓝白色的窗纱也安安静静地铺展开，她心中一惊，忙转过视线，正好迎上韩翛含笑的双眸。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反锁了门的。
“你忘了，我有你房间的钥匙？”懒懒地斜靠着她的床铺，韩翛笑道：“怎么，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
林乞儿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窗前桌子旁，看着他一身青黑色的法兰绒睡袍，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慵懒随性的完美线条，心脏没来由得一阵砰然跳动。
“你。。。。。。你出去。。。。。。去你。。。。。。自己房间。。。。。。房间睡。。。。。。”
她支吾着，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对上他含笑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原来，她也会变得这么没有出息。
韩翛轻笑了一声，“你不敢过来？”
“这是我房间。。。。。。你出去。。。。。。”林乞儿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迎视他灼热的视线。
似乎听见床铺轻响的声音，韩翛很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垂在身侧不安攒动的双手，轻笑：“三句话就有两句话让我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出去。。。。。。”林乞儿眼神躲闪。
“你害怕我？”他低下头与她平视，“怕我对你做什么是不是？”
林乞儿脸蛋腾地红得更加厉害。
看着她的模样，韩翛轻轻笑起来。
很少见她穿别的颜色衣服，现在一身纯白珊瑚绒睡衣加身，再看看自己的青黑色睡袍，他忽然想到了大灰狼和小白羊的组合。
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感觉到她砰砰的心跳声，他笑道：“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将自己送给你。。。。。。但是我又舍不得。。。。。。”
“舍不得？”在他沐浴后混着清香和浓烈男性气息的怀抱里，林乞儿身体不自在地僵硬住，听着他的话，怔了怔问道。
“傻丫头，我舍不得的是你啊。。。。。。我想你再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快乐地生活几年。。。。。。等你再大一点，等你嫁给我。。。。。。”
他的声音渐渐低哑了下去。
林乞儿却是渐渐放松下来，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的胸前，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是个正常男人，不是男孩。这个时代又有几个男人会这般忍耐，这般等待呢？
即便他不说，她也是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因为他爱她，不会真的伤害她。
关灯上床，只余窗前一盏台灯仍燃着微弱的灯光。相拥着，林乞儿久久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墨玉般的双眸，眼底温情脉脉。
韩翛伸手抚上她光洁细腻的侧脸，低低笑：“你这样看着我，就不怕。。。。。。”
“你不会的。。。。。。”没有等他说完，林乞儿便接声道。
墨黑的眼底染上浓浓的笑意，他吻上她夜空般深邃幽黑的眼睛，声音轻柔：“睡吧。”
“嗯。”林乞儿应了一声，蹭到他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韩翛时而轻拍，时而轻抚着她的后背，心中一片宁静。
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