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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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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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种想要伸手遮住她那双璀璨眼睛的冲动,吞了吞喉咙,“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聂伯庭忽然袭来一种罪恶感,他居然把她一个人仍在这个偌大而又冷清的别墅里,夜幕降临时的空荡和寂寞,她会害怕的吧?
  他关上门,在玄关换好拖鞋,又问:“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说不想一个人在华庄园吃饭。”
  “哦。”明明知道她就在身后,明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一见到她,那些话就化作一溜青烟随风散去。他暗自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没出息。
  顾尔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那晚他离开之后她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她在最难受的日子都没怎么哭,那晚却克制不住地泪如雨下,她想她是真的伤心了。她一边抹泪一边把地上的碎片一一拾起,这个白瓷杯陪伴了她很久,有一次从窗台上掉下来都没有摔碎,那晚却变得那么不堪一击。这一切算不算是一种安排,让她彻底割断过去,好好着眼于当下?
  来到餐厅,母上大人已经在悠然自得地喝着汤,聂伯庭看着桌子上不算丰富的家常菜,皱眉道:“华庄园带过来的?”李嫂不在,当然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尔清做的。”安尚惠乐呵呵地回答。
  “你会做饭?”他怀疑地看她一眼,不可思议的样子。
  顾尔清尴尬地笑了笑,做饭她会是会,只不过厨艺不精就是了,再说这么久没下厨,肯定生疏了。更何况安尚惠突然大驾光临,叫外卖的话也太失礼了。
  “你知道我对外面的餐厅向来不放心,总觉得不卫生,我又不会做饭,尔清只好下厨了。”安尚惠耸耸肩解释。
  这种语气和措辞怎么这么熟悉?顾尔清忽然觉得,聂伯庭在这方面和安尚惠确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总能把自己的缺点毫不避讳地袒露出来,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聂伯庭对于安尚惠的解释却嗤之以鼻,她平时老在外面和朋友用餐,担心食品安全?糊弄顾尔清也就算了,他可不买账!但又不知道她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事先捅破,打算先静观其变。
  他拉下自己旁边位置的椅子,示意顾尔清坐下,又把自己的椅子不动声色地拉近她的位子,坐下的瞬间觉得心情大好。
  晚餐开始后没多久,问题就出来了。安尚惠舀了一小勺酸菜肉末尝了一口,撇撇嘴道:“是不是盐放得太重了?”
  有吗?顾尔清急忙尝了尝,明明刚刚好啊,太清淡的话,根本就不入味的。她侧眼看了眼聂伯庭,他吃得比谁都津津有味。
  “妈,是不是你最近口味淡啊?”顾尔清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就是盐放太多了。”
  顾尔清这下无话可说了。聂伯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个人吃得挺开心。
  没过多久,又听到安尚惠挑剔的声音传来,这次她拧着眉心,嚼着嘴里的西红柿炒鸡蛋,“味精放太多太甜了,味精吃多了对身体可不好。”
  顾尔清欲哭无泪,她明明就没放多少啊。多少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的味蕾出问题了吗?只好低声问聂伯庭:“味道很怪吗?”
  “没有,还不错。”他边吃边说。
  “那是伯庭味蕾差,他向来不挑食,什么都觉得好吃。”
  聂伯庭:“……”你确定?
  顾尔清:“……”他有吗?他明明讨厌吃蒜,苦瓜,青椒,丝瓜,肥肉…
  顾尔清被打击得不小,辛辛苦苦做完晚餐又被各种挑剔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郁闷地往嘴里扒了口饭,干嚼着,耳边一直掠过安夫人的各种不满:
  “这肉炒得太柴了。”
  “凉拌里醋放太多。”
  “米饭太硬了。”
  当然还有总结,“就汤还不错,别的菜啊,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了。”
  聂伯庭看顾尔清苦着小脸,一脸委屈的样,给她碗里夹了些菜,终于忍无可忍了,朝安尚惠使使眼色,“你怎么那么事儿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安尚惠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又笑嘻嘻地说:“我听你李阿姨说,最近有个烹饪课挺火,专门为夫妻开设。”重点是让夫妻在烹饪中找到默契,有助于感情升温。
  “得了,刚刚故意挑三拣四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吧?你干嘛不早说?”聂伯庭叹了口气,一语道破。
  顾尔清一听,原来安尚惠的故意找茬是有目的的,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反正尔清也不太会做饭,你们没事就去学学呗,你李阿姨说下来效果不错。”
  “效果不错?”聂伯庭挑起眉峰,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安尚惠干巴巴地笑了笑,急忙圆了回去,“我是说厨艺会有长进。”又见两人都不说话,“课开在周六下午,你们都不上班,就去试试嘛。”
  聂伯庭叹了口气,把皮球丢给不明所以的顾尔清,又说:“你问她吧,她去我就去。”
  顾尔清微微发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安尚惠讨好的声音穿透过来,“尔清,做一手好菜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你当然会去,是不是?”
  “我…”
  “不去的话我会很为难的,我已经替你们报名交完学费了,反悔的话多不好意思。”又见两人各怀心思,不容拒绝地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明天下午两点,地点XXX。”
  此话一出,顾尔清和聂伯庭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
  只有身临其境后才知道,这门烹饪课的意图有多么明显,聂伯庭看着周围借着一切机会打闹的年轻夫妇,觉得无聊透顶。如果洗菜切菜炒菜就能让一对夫妻感情迅速升温的话,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不是很可笑?他觉得这个课程更适合那些有感情基础的夫妻,但对于他和顾尔清这种貌合神离的夫妻来说,烹饪课就是一堂烹饪课而已,唯一的收获,大概只是学会做了几道不太实用的菜这么简单。好在今天来上课的夫妻不是很多,不然他和顾尔清将会显得多么突兀奇怪。因为全程下来,他们的互动交谈实在少得可怜。
  “那你先把菜洗好,我负责切。”
  “嗯。”
  “切成条还是切成块?”
  “你刚才没有在听吗?”
  “条对吧?”
  “块。”
  “是这样用刀吗?”
  “你这样会切到手指的。”
  “那你再教我一遍。”
  “问老师去。”
  ……
  旁边的夫妻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和打情骂俏的嬉笑声,聂伯庭更加烦躁了,他觉得她还在为那晚的事情生气,但是既然都同意来上课了,除了菜啊刀啊,她就不能说点别的?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她的脸,她的神色极为专注,在水池前一丝不苟地洗着香葱。他郁闷地挑出一块肉,心不在焉地切起来。一个不留神,锋利的刀锋划过中指,传来一股刺痛,“嘶”他扔掉刀子,气恼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
  “你怎么了?”顾尔清应声转过头,看到他手指上的鲜血汩汩而出,胸口一紧,“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的手心很凉,可是被她的小手包裹住,他忽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她紧张的神色让他有种舒心的感觉,他忽然想到电视里某个煽情的桥段,他看了看她的淡色的嘴唇,她会不会。。。
  还没来得及幻想下一步,就被她拉到水池前迅速冲了冲伤口,鲜血顺着水流在旋窝中消失。失落之余,又看到她咬着嘴唇,拧紧的眉心并未松弛下来。
  其实,他没那么痛的,只是被她关心在乎的感觉,实在太好。
  “顾尔清,你还在生气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关了水龙头,伤口有点深,还是一直有血溢出,不免担心。他倒好,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她甩开他的手,然后急冲冲地朝门口走去。聂伯庭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流血的手指,说不出的委屈与失落。
  没过多久顾尔清就回来,她气喘嘘嘘地来到他身旁,双颊泛红,鼻子上溢出一层细密的小汗珠,手里还拎着一个塑胶袋。她二话不说地就拉过他的手,在伤口上涂了些消毒药水,大概有些刺痛,他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只好又凑过去吹了吹。
  他为她一连串的动作发怔,他的指间萦绕着她香甜的呼吸,她站在他的胸前,熟悉的青柠味扑鼻而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上已经缠上了创可贴。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冬日里的暖阳中,浑身懒洋洋的只想一动不动,原来被她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会是这种感觉。
  “你在关心我?”他看见她不着痕迹地退开,着急的神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都流血了。”她一脸淡然,似乎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个事实。
  “所以你会担心我是不是?”
  她没有否认,眼里染上几丝羞赧的颜色,“你一直在照顾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苦涩地勾起嘴角,“所以这是一种回报么?”
  “不是,我想对你好。”她看着他的眼,定定地说。
  虽然她的答案有些模棱两可,但他觉得刹那间有一米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心房的黑暗,是不是意味着她离他又更近了些?聂伯庭有点不知所措,正打算问她更进一步的问题时,却听她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才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抓紧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待会老师是要来验收成果的,见别的组已经做得差不多的样子,只好按捺住翻涌的情绪,沉了沉眸子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表明心意

  下了课,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说来奇怪,一路上两人沉默以对,又像回到了刚结婚的前两个月。车子在昏黄的路灯下匀速行驶,电台里播放着一首讲述离别的悲伤情歌,聂伯庭握紧方向盘,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极为缓慢。他其实很焦虑,一颗心总是惴惴不安,他想问她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但又担心开口后自己收到仍然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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