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红妆 作者:苏南生(晋江2014.01.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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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红妆 作者:苏南生(晋江2014.01.10完结)-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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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过更幸福的生活。但是他不能给。
  现在时势动荡,各方势力倾轧厉害,人人都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没准他哪天就死了,让她一个人怎么办?一辈子怎么过?背着个寡妇的名声?至少,他应该把一个完好的她,留给将来适合她的人。
  理智一点一点地回到脑中,他蓦地松开她,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莽撞,连带着把桌子上的茶杯碗盏一起扫到了地上。在清脆的碎裂声中,他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就像是寒冰铸成的冷箭,一根一根戳在她的心窝上。
  锦初,你真傻。她不停地在心里嘲笑自己。抬头,望着他,露出一个微笑:“下次,不要这样惩罚我了,一点都不好玩。”
  刘付慕年沉默了片刻,讪讪地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就这样吧。”说罢,他转身离开。
  就这样吧。不然呢?她想,惨然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刘付慕年走出院子,秋风吹来,仍吹不散内心的烦乱,久久都未能平静。往常的他,跟锦初在一起时总是很放松,完全没有拘谨的感觉,也不必刻意去假装冷漠,严肃,随意得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许许多多应该说的和不应该说的话,总是莫名地就脱口而出。他贪恋这些感觉,可他却又不得不亲手毁去。
  接下来的几日,刘付慕年眼里的锦初与往常无异,她的眼里没有波澜,平静得如秋月下的湖水。
  只有那么一次,刘付夫人觉得沉闷,便打发人去请了个演木偶戏的师傅来表演给老太太解闷。那天他回来时,戏正演到一半,他示意近侍不要惊动她们,远远地站在边上看着。月光清冷地映着锦初的脸,画出姣好而细致的轮廓,她看得很专注,一面看一面笑,大抵是笑得厉害,眼角竟溢出了泪,最后止也止不住,湿了一张脸。
  刘付慕年觉得那套木偶戏一点也不好笑,甚至看着她笑的样子,有些嫉妒。她依旧可以过得开心,她依旧可以活得自在,也许,自己对于她来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是的,那套木偶戏确实一点也不好笑,锦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她就是想笑,哪怕笑得想流泪。终于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哭泣,为什么要拒绝呢?也许在别人眼里,她只是开心过头罢了。多好呀,眼泪直流流地滑下来,带走的是悲伤,心里只剩下快意,舒畅无比。
  大家都专心地看戏,谁也没有留意到刘付慕年,戏快要结束时,刘付慕年默默地转身离开。与此同时,锦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蓦地回头,终于看到了他,是匆匆离去的背影。他渐渐消失在无涯的黑夜里,她的笑容僵住了,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锦初,这就是你要承受的,没有关系,总是会结束的。
  隔日,刘付慕年准备出门,车子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李泽南一面打开车门让刘付慕年坐了进去,一面问道:“少帅,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喜欢回府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勤快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他也来凑热闹。刘付慕年暗暗蹙眉,假装不以为然地反问:“有吗?”
  李泽南在他旁边坐下:“可不是吗?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出来了,自从你结了婚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了,不过少帅,容我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少夫人?你们,该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你觉得呢?你当初怂恿我娶她,恐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刘付慕年沉着脸问他,目光冰冷。就算他喜欢上她又如何,以他那天的举动,只怕够她伤心的了,也许已经对自己死心了。幸好一切都只刚刚开始,还来得及扼杀掉不应该萌发的心芽。
  李泽南见他脸色不好看,暗自抹了一汗,也不敢再多问,唯唯诺诺地说:“少帅,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少帅身边也需要有个女人照顾了……”
  “你倒真是忠心,但需不需要,这是我自己的事,以后这事,别再提了。”刘付慕年冷冷地回答。
  李泽南默默地应着。
  车子从路上滑过。刘付慕年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个人对着自己笑得怪异。只是匆匆一眼,却觉得眼熟。他还想看仔细些,那人却转身迈进了一家店铺。
  那人就是林静昭。
  “少帅,你在看什么呢?”李泽南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什么。”他回答。
  秋风越来越冷,预示着冬天已经指日可待。这天刚用过早餐,刘付慕年就准备到营里巡视。李泽南毫无例外地,早早就把车备好,立在门外等着出发。
  难得今日学堂放假,刘付新月嫌在家里呆着闷得慌,扯着刘付慕年的袖子不管不顾说:“哥,带我去骑马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有陪我去玩过了。”
  “还有事要忙。”刘付慕年回答。
  “人家说,上吊也要喘口气,哪有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忙,简直跟头牛似的。”
  “说的什么话?那好吧,就依你,满意了没有?”刘付慕年想了想,觉着她说得对,最近事情太多,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他把李泽南唤进来,吩咐他把事情打点好。
  李泽南连声应着,走了出去。
  “嫂子也一起去吧。”刘付新月看了看锦初。
  锦初忙推辞,刘付慕年便开口了:“叫你一起去,就一起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锦初默不作声,算是答应了,复见他冷漠的表情,心里又是百味陈杂,相见倒不如不见,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换过装束,一行人就准备出发了。这个刘付新月,本来就长得就不俗,现在换上一身紧身劲装,棕色皮靴,更显得她英姿飒爽,十分的抢眼。锦初站在她旁边,倒显得逊色不少,她没有特别的准备,只是随意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普通得很。她看了一眼刘付新月,小姑娘正斜着眼睛看天空,天空幽蓝,几片白云悠悠地漂浮着。
  郊外是一片难得的好去处,大片淡黄的草地,踏上去有干枯断裂的声音,还有河流环绕,两岸堤上长着高大的落叶乔木。风刮过树梢,摇下一阵落叶,发出亢烈的号子,自由得让人羡艳。
  刘付新月的性子向来好动活泼,此时就像出了笼的鸟,张开翅膀飞开了。她骑上一匹马,在草地上奔驰,脸上洋溢着开心快乐的笑容。锦初不觉看痴了,是的,那种笑容,没有任何的牵绊,灿烂得叫人羡慕。她也有过,只是,自从爱上了一个人,却连微笑都显得如此的牵强。倘若可以选择,她宁愿回到过去。
  “嫂子,你也一起骑吧。”刘付新月对着出神的锦初喊道。
  锦初回过神来,说:“我不会。”
  “作为一个将军的夫人,连马都不会骑,那怎么行呢?”刘付新月睨了她一眼,语气满是不屑。
  “我……确实不会。”她解释道。
  “不会可以学啊,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刘付新月说得合情合理。
  “……”她多少有点明白刘付新月的意思,这丫头可真不是一般的清明。
  “新月说得对,实在不行,我来教你,省得丢人。”刘付慕年牵着一匹白马过来。
  “我,不,不行。”锦初一看是刘付慕年,心知躲不掉,立时慌了神,她从小就惧怕这些大型动物,一见了马就两脚发软,更别提坐上去了,于是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刘付慕年有些发怒。伸手一捞,她的身子已经凌空,转眼已经坐在马背上。他踩着蹬子,也坐到她后面,拉着缰绳。他靠得很近,呼吸就在耳边,不知怎么的,她的脸竟有些发热,手都不知道往哪搁,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坐在马背上。真是糟糕。她暗暗想着。
  马儿缓缓地走着,遂脚步越来越快,她既不敢往后靠,也不懂拉缰绳,马儿越跑越快,她几乎坐不住了,刘付慕年把她的窘迫看在眼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任何理由娇惯她,说到底,他不能保护她一辈子,有些事情,她得自己学会。
  马儿忽然一颠,她身子仰了仰,慌乱中狠狠地拽住马脖子上的毛,马儿吃痛,身体腾空嘶鸣,她吓了一跳手一松,几乎就要从马背上滚下去了,一只手牢牢地抱紧她的腰,她回过神,对上他深遂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他看着她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蠢货。”他骂道,抱着她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她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那厢李泽南走了过来,“少帅,刚得了一匹良驹,不过性子极烈,尚未有人能驯服得了它。你要不要试一试?”
  刘付慕年还没搭话,便有一个卫兵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锦初远远地看了一眼,马儿看上去十分的温驯,安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像李泽南说的那么烈,可她知道,往往是这种看起来无辜的动物反而最具有杀伤力,“退避三舍”这个词立时在她脑海里掠过。同时她也这么做了,往人群后面站去。
  “把马给我。”刘付新月高声说道,眼神隐约有些诡异。众人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微微一笑,拉过缰绳把马牵到锦初面前,昂着头说:“嫂子,咱们刘付家的女人不能是孬种,只要你能骑得上这匹马,我就真心实意地承认你这个嫂子,往后也绝不会再为难你半分。那么,你敢不敢呢?”
  锦初迟疑了一下。
  她本就不擅长骑马,况且这还不是匹一般的马,是一匹野马,不通人性。若是骑不好,随时有可能被马甩下来,非死即伤。更何况,她骑不骑得上去,还是个问题。她才不会相信会有奇迹出现,有与生俱来的驯马能力,或是这马对她有好感,任她摆布。
  锦初看了一眼刘付慕年,他面无表情,嘴角冷冷的。锦初虽然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却能猜到他不会替自己解围,没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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