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红妆 作者:苏南生(晋江2014.01.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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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红妆 作者:苏南生(晋江2014.01.10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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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宋灵,她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地悲伤。良久,她才抬头注视着蓝莹莹的天,问道:“哥哥,我们就这样逃了出来,不知道舅舅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去找舅舅的麻烦?”
  顾均成睁开眼睛:“你放心,我潜入大宅院之前,就已经安排伯父离开了九河镇。这地方,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住不下去的了。”
  “还好舅舅没事。”锦初舒了口气,“那你怎么潜进去的?”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失落,“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如果他早一点出现,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我有认识的人在里面,是他安排我混进去当卫兵,只是里面守卫太森严,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跟你说话。对不起,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锦初摇了摇头:“那会不会连累到那个人?”
  “应该不会。”
  “那就好。”锦初放心,遂又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不害怕吗?”
  顾均成注视着她,轻声回答:“我也害怕的,但是你在我身后,我不能害怕。”
  锦初沉默,她想起了宋灵,宋灵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对着自己开枪?现在,她自由了,可宋灵,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地方,一起埋葬掉的,还有宋灵的爱情和希望。锦初不觉眼圈红了,黯然了一阵,半带凄惶地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样的生活?”
  “锦初,有些我们无法改变的,就要学着去承受。”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拥她入怀中。在心里默默地叹着,也许这才只是开始,谁能预料明天的结局呢?
  锦初不再言语,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他的胸膛能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可以抛开一切都不用去想。她觉得十分的疲惫,却又难以入眠,只合着眼睛胡思乱想。朦胧中,她做了个梦,梦见熊熊大火在燃烧,她的母亲被火苗吞噬,她拼命喊,拼命叫,可自己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逐渐在火光中消失。她蓦地惊醒,睁大眼睛,身上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顾均成拥紧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了个恶梦。”她摇摇头,盯着他苍白的脸,“你的伤怎么样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放心,死不了。”他笑。
  “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生气了。
  “不说就不说。”
  列车前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北地一个叫颖宁的城市里停止了运行。
  此时虽然已是上午,可天空却阴霾,乌沉沉的一片。
  顾均成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人也跟着发起高烧来。虽然他一直硬撑着,但还是支持不住,下了车以后整个人走路都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地无力。锦初搀扶着他,两人才勉强走得了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刚出火车站,天空就开始飘起细雨,不一会竟转成了瓢泼大雨。这场雨下得很大,天幕茫茫,把锦初和顾均成两人浇了个透。
  道路被往来的车辆辗得泥泞不堪,每踩一脚都免不了溅起污浊的水花,洒在裤子和鞋子上。锦初走得很急,匆匆忙忙地也不看路,雨水打在她的眼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瞧见前面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往自己跟前驶来。顾均成猛地从后面拽了她一把,两人都站不住齐齐地摔到地上,而锦初正好坐在一大水坑上,整个人泡在了泥水里。
  汽车与锦初擦身而过,车轮辗起地水花溅了她一头一脸。
  这时,汽车停在了路中央,一个的年轻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撑起一把伞。接着另一个男子又从车里走了出来。两人齐步走到锦初面前,后出来的男子把手里的另一把伞递了过来,重复着顾均成的台词:“姑娘,你没事吧?”
  锦初抹了一把脸,抬头一看不由得怔了怔,眼前的不正是火车上救她的那位男子么?雨水已经把她脸上的污渍冲刷干净,虽然模样狼狈,却衬出一种落魄的凄美,刘付慕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锦初郑重地摇了摇头。刘付慕年见状,提醒她:“姑娘,你是没事,但是你的朋友看起来好像有事。”
  锦初转脸一看,可不是么?这么一摔,顾均成竟晕了过去。他面无人色地躺在地上,任雨水冲洗着。锦初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喊他,可他却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她吓坏了,心里没了主意,抬头看向刘付慕年。
  刘付慕年站了片刻,对李泽南说道:“阿南,把他扶上车。”
  “是。”李泽南应着,弯腰把顾均成扶起来塞进车里。
  锦初毕竟是个女子,身上没有半分钱,又是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彷徨。随刘付慕年回帅府,无疑是眼下唯一的出路,更何况,此人还救过她,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大约是因着淋了雨的关系,顾均成的伤势更为严重了,昏迷不醒,高烧不止。锦初把医生给他开的退烧药强行灌进他嘴里,可他的温度依然没有降低的趋势。他睡得极不安稳,折腾来折腾去的,搅得她也不得安生。她打来冷水,拧湿了毛巾,覆在他的额头,片刻又换下来,如此反复,到了下半夜,他总算是睡沉了,但是体温仍是烫得吓人。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急如焚,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把脑子给烧糊了。
  她虽然极其疲劳,却始终没有合眼。折腾到天微微亮时,见他已经退了些烧,才勉强放下心来,靠在椅子上勉强打盹。不多时,便已经醒了过来。蓦地睁开眼睛,她吓了一跳,似是有人站在跟前,仔细一看,竟是刘付慕年。她腾地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你,你怎么过来了。”
  “起来得早了些,便过来瞧瞧,他还好吧?”说话间,刘付慕年看了一眼顾均成。
  “已经退热了,就是还没有醒。”锦初担忧地说。
  “你很关心他。”
  “呃……”
  “他是你什么人?”
  “……”他的问题不太好回答,她从来没有给顾均成在自己心里定过位,顾均成对于她来说,像是亲哥哥却不是亲哥哥,说是朋友却又比朋友感情更胜几分。虽然一直喊他哥哥,但是她很清楚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回答,“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他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他是你心上人?”
  “不,不是的,他是我的哥哥。”锦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急着否认,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番话反而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她又慌又乱,低头掩饰自己的窘态,希望他不要想太多才好。
  刘付慕年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身子往前靠了靠,逼视着她:“为什么不敢看我?我长得很凶吗?”
  锦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凭心而论,他长得十分英俊,合身的西装衬得他眉目英挺,简直就是个翩翩的风流公子。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他又不会吃人。她想起胡先生对自己的训诫,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镇定,不能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内心,要在气势上强于别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违心地回答:“没有。”
  他似乎不信:“哦?是吗?”
  “是,不信你照镜子。”
  他轻声笑了,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少了源自他的压迫感,她悄悄舒了口气。
  “这些日子你暂时安心在这里住下,其它的,暂且不必去忧心。”他说。
  “少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她仰起脸再次问。
  “关于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收起笑,正儿八百地回答说,“因为你长得漂亮,我看上你了。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接近你。”
  锦初立时傻眼了,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当真了?傻丫头,我骗你的。”刘付慕年大笑起来,笑了半晌,见她仍是没有反应,意识到不妥,“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给吓到了?我是看你太紧张,才想着跟你开个玩笑。”
  “没事。”锦初勉强笑了笑,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喜怒无常,变化多端,根本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
  “你也别把我想象成好心肠的人,你欠我的,我会记在心里,将来你得还我。”
  “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谢谢你。”
  “不客气。”他想了想,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锦初,我叫林锦初。”她回答。
  “锦初,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刘付慕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你给我记好了,我姓刘付,叫慕年,刘付慕年。”
  锦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沉默着。他也注视着她,陪着她一起沉默。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
  这时,顾均成翻了个身,弄出不小的动静,锦初赶紧趁机逃开刘付慕年。她背对着他,替顾均成掖了掖被子,又拭了拭额角上的汗。
  她的背影明明是那么的瘦弱,像个易碎的瓷瓶,可偏又坚强得厉害,刘付慕年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刘付慕年被突然萌生的心疼二字吓坏了,他转过身,默然离去。
  天已经亮透,太阳从东边升起,四隅的明霞揭去了满天的睡意,新的一天开始了,大帅府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刘付慕年用过早饭,便到母亲的厢房去略坐了小会。佣人于妈奉上茶,便退了出去。刘付慕年陪着母亲聊了些家常话,逗她开心。这些年,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最近这段时间更是每况愈下,精神也越来越不济,身为人子的刘付慕年很是担心,这次匆匆从南方赶回北地,其主要原因母亲还是占了大半的。
  不一会,医生便过来给刘付夫人例行检查,查毕,刘付慕年便随医生到前厅里。
  前厅里还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穿着碎花上衣,黑色裙子,两根辨子随意地搭在肩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她手上拎着一个小提箱,看样子是要出远门。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刘付慕年的妹妹刘付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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