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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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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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这句话,他欲转身离开,却又突然走回刘熤飞身边。
  「向珀?」
  刘熤飞来不及反应,颈上的玉佩就被取走了。
  「不!求你,别拿走它!」
  「这不是你的,这是给傅家长媳的传家玉。」
  「不,向珀、向珀!」刘熤飞惊慌失惜,想抢回玉佩,却浑身虚软,毒性在此时发作,他强忍欲呕的感觉。向珀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早已拿著玉佩离去,他只能望著向珀的背影,彻底绝望,彻底心死……
  「真是够了!我没看过这麽挽回人的!」言千云咻地现身。
  「熤飞,你与其下跪,还不如老老实实诉说你的感情,竟然又骗傅向珀你快死了,鬼都不相信!」
  刘熤飞苦笑,连千云都不信,何况是向珀……
  「我要你……别偷听的……」
  「我担心嘛。」
  「我其实……也不觉得能劝回向珀……只是想试试……如果失败……就默默的回去……也没打算……让你操心了……」
  言千云心底浮起异感。
  「你在说什麽?」他拉过刘熤飞,惊骇地看见他满袖染血。
  莫怪熤飞看起来病弱不堪,他还以为是相思成疾,想不到当初宋祈安所言是真,竟然还骗他是计谋而已!
  可恶,可恶!怎麽会这样!
  「我还宁愿你是骗人的!走!找大夫去!」
  
  寒冬萧瑟,落雪的夜里熤王府一片惨白。
  刘熤飞形骨消瘦,面色苍白,这几天连床都下不了,看来就要命尽了。
  窗外飘雪,满室寂静。他摸著胸前,空荡荡的。
  祈安捧著药碗进来,喂他喝药。
  「祈安,今天向珀有做什麽吗?」
  「今天傅府很热闹呢,傅公子也忙进忙出的,好像几天後有什麽宴会,傅公子宴会那天还会亲自作画。」祈安说著让人去探回来的消息。
  「好想看看……可惜就算在我面前,我也是看不到的……」
  宴会……想到在那个梦境里,也是热闹的宴会……梦里,无人为他上香。
  摸著胸口,他连最後一点安慰都留不住。
  「王爷,言公子回去整理衣物,明早就回来了,他说要长住在此。」
  「让他操心了……」
  「王爷,你转过身,要扎针了。」
  他不想动。
  「王爷……」祈安让他趴著。
  祈安在他背後扎针,他难受得吸气,不叫出声来。扎完以後,满脸的疲倦,病恹恹的,动也不动。
  给王爷盖上被,祈安离开房间,关上门前伤感地看著他家王爷。撑不住了……就连等太上皇赶来,都撑不到了。见他家王爷一只手又下意识地在胸口摸来摸去,祈安泪眼婆娑地轻轻将门阖上。
  
  红色灯笼照亮府邸,傅府里正举行夜宴,宴请一些商场上有合作的夥伴之外,也来了很多交情不错的友人,甚至一些爱凑热闹的名门贵族,还有来自国外的商旅,人数太多成了过分热闹的盛宴。
  「大哥,你准备好了没?」向琰叫唤著。
  「差不多了,我们回大厅上吧。」
  回大厅的路上,还有不少人向他们两兄弟热情攀谈。
  「大哥,你准备画什麽?」
  「嗯……夏日荣景怎麽样?寒冬太死寂,此时画夏最暖人心。」
  「真想收藏啊,我那幅夏绘都皱了。」
  「再皱也是你和秦老板给弄皱的,下次小心点,哈哈。」如今他已知晓原因,笑著调侃弟弟。
  向琰面皮薄,一下就红了脸,笑著作势要掐他大哥。
  兄弟俩嘻笑的声音满长廊。
  相较傅府的热闹欢笑,熤王府显得毫无生气。
  黑夜里飘著雪,四处死寂惨白。房里唯一鲜豔的色彩,是床上晕染开的血色。
  「祈安……」
  「刘熤飞,你别开口!」言千云捂住他,不让他问。
  「言公子你别捂,噎到反而不好。」
  「他又要问,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言千云说归说,还是开口:「那麽盛大的宴会,想也知道就是大家乐融融!你的宝贝向珀受到大家爱戴包围,这样你开心了吧!」
  「好了,言公子,你别这种口气……」祈安给王爷扎针,但那血越见暗红,没有止住的迹象。
  言千云一下萎靡了。
  「太上皇一行人到哪儿了?」
  「推算起来,应是在湘江。」
  「呵,还要好几天的行程……」言千云沮丧极了。
  见床上熤飞一双眼睁著,看的却是床顶,就知道他的思绪已是不清,也说不定是飘去傅家了。
  他曾经希望熤飞遇见真心所爱之人,後来真的遇见了,却是波折重重,他对熤飞失望过,但这种下场却是他万万不愿看见的。熤飞是他的兄弟,两年共患难的日子不是过假的,怎麽舍得就这样让他走了?
  身边的祈安落下泪来。
  过不了今晚,不……随时随刻,说不准下一瞬就结束了。言千云不甘心,不甘心啊,就这样带著遗憾走了吗?
  熤飞嘴动了动,好似在喃念什麽。
  「熤飞,你说清楚!」
  虽然小声,言千云还是听出来了。「……我的玉呢?」
  玉,早就给拿回去了!
  言千云眼前一片蒙胧。
  「好,我带你去找玉佩,你撑著,我带你去找。」说完硬把熤飞从床上背起。
  「言公子你做什麽!外头这麽冷,王爷受不住的!」
  「闭嘴,反正就是死路一条!还差这麽一点吗?」
  用貂皮披风将熤飞裹紧,言千云在纷飞细雪中离开王府,以飞快的速度朝傅府前去。
  
  刘熤飞的意识昏沉紊乱,眼前好像看到当年许多片段,他对向珀说在一起一辈子,向珀掉下眼泪说好;初次缠绵过後的早上,向珀羞赧著脸为他挂上玉佩,说「这是属於你的」;重覆说著誓言,为那麽点甜言蜜语满足笑著的向珀。
  这麽多美好的过去,他在当时却不懂得珍惜,得不到原谅、被憎恨著孤寂死去就是他的下场。
  向珀,向珀,他深爱的向珀,他终究见不到他最後一面……
  「撑著点,熤飞,撑著点。」
  傅府就在眼前,此刻大门紧闭,墙里热闹的夜宴传出丝竹声、欢笑声。
  「到了,熤飞,你看看我们到了。」他拍了两下背上的人。
  背上没有动静。
  风雪飘飞,片片冰寂。
  言千云眼前模糊糊的。
  「哈,你怎麽还在睡,别再赖床,快起来!」他的声音嘶哑,这麽难听,还是叫不醒爱睡的家伙。
  他把披风绑紧,已是满脸的泪。
  「兄弟,哥带你冲进去,没有请柬他们一定不肯开大门,我会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一定见到。」
  两记手刀解决守卫,言千云破门而入。
  盛宴上太多重要人物,随侍们见有异状便一拥上,言千云像疯了一样攻击,没多久身边就倒了一圈。大厅里起了骚动,言千云望著灯火通明的大厅正要冲进去,背上的人却滑落在地。
  「熤飞!」
  倒在雪地里的男人双眼闭著,像是睡著一样,纯白的衣、纯白的脸色、纯白的雪地,沾染著刺目的血红。围观的人认出那张死寂的面孔,一个个惊骇不已。
  言千云拉著他,想把他背回身上,双手却无法镇定地颤抖。
  「别躺在地上……熤飞,你看我们在傅府了……别睡,别睡……你就要见到他了……」
  无论他怎麽唤,熤飞都静静躺著,言千云扭曲了表情,再也撑不住地哭出声来。
  夜里的哭声显得异常哀恸,没人开得了口,丝竹乐停了,四周一片寂静。
  有个人走上前,望著地上了无生息的躯体,慢慢跪坐在地愣愣凝视,脑中回想著他最後对这人说的话。
  等你真的死了,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的。
  伸手感受他的馀温,抹去他脸上的血污。
  「他死了。」言千云哽咽著声音。
  傅向珀嗯了一声。
  「他来找他的玉佩……」言千云说完忍不住又哭起来。
  傅向珀望著熤飞,久久不移眼。
  闯入他的生命,让他尝得深爱和深痛的青年,走了。
  看著他熟睡般的面容,温柔地、反覆地,将他刻在脑海中。
  「玉佩只传傅家长媳。」
  他这一句每个人都听见了,言千云正要开口,却见他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挂在熤飞胸前。众人议论纷纷。
  熤王刘熤飞,从此是傅家人。
  
  他又作梦了,死人也是会作梦的吗?
  一张眼就在向珀的房间里,他心急起来,怕又见到上次梦中夫妻情深的景象,急忙推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庭院。果然是梦,梦中景象总是和现实不太一样。
  向珀就站在院子里,在那小水池边的树干旁。他朝向珀走去,走得有些不稳,但向珀很耐心地等著,笑脸盈盈很开心的样子,一等他走到他身边,就抱上来了。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
  他想紧紧回抱住他,但光是走到他身边就好累了,站都站不稳。向珀发现後就扶著他一起坐在水池边,还让他躺在他腿上。
  「向珀,你把玉佩给我好不好?」他迫不及待开口。
  「不是已经挂在你胸口了吗。」向珀笑著回答他。
  摸摸胸前真的有,碧绿滑润的玉佩,真是好棒的梦耶,他笑得好满足,向珀也笑了,他觉得向珀好可爱,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世上一等一的。
  「向珀,向珀。」他叫唤他。
  「嗯?」
  「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是个傻瓜蛋。」
  傅向珀赏他一个栗暴,他捂著头嘿嘿直笑,怎麽作梦也会痛啊。
  「我以为你是个败家子,可是接近你以後发现你很努力、很认真,埋头苦干,傻傻的一直做。
  「我心里数落你,可是你吸引著我,一次又一次,我在你身上发现好多意外,一个外传的败家子,却是那麽单纯、那麽憨直,对你好,你就好开心,你对我笑,我就好心动……
  「向珀,是我先爱上你的,早在那夕阳馀晖下,你羞赧无措的容颜就掳获了我。是我先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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