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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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浮华录gl-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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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呢?难道子衣此时仍不肯体谅婉清的心么?”
子衣脑中“轰”地一声,仿佛自己长久以来的支柱突然间支撑不住,开始摇摇晃晃,已听不到婉清后面说什么,只口中喃喃道:“君然她真的会不要我么?” 是的,钱小姐都如此反应,君然她一向十分重礼,要是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样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婉清才沏了茶,一转身,已不见了子衣,忙放了茶盏,追出房门外,却见子衣已茫然步下二楼,莲儿拦也拦不住。 
   
婉清急道:“傻郎君!这个样子如何出得门去!”忙随着步下楼梯,才追了几步,忽然停下,呆望着子衣出了花满楼,方带着淡淡的惆怅缓缓转身,望着二楼大厅一角那个十分儒雅的身影,轻轻地道:“君然小姐,可否移驾与婉清共赏花茶。”
那个儒雅的人儿纤纤转过身来,正是秀丽绝伦,如清荷出水,如晨曦雨露,只不带人间一点烟火的天上海棠,瑶池仙子——卓君然。 
王猛扶子衣上了马车,担忧地道:“大人,您……”
“去书院,我想在那里一个人静一静。”
“是,大人。”

君然和婉清静静地立在一阁间外,望着花满楼的后院。 
“君然小姐可注意到刚刚进来的两个人?” 
 君然微微点头,婉清深深地望着她道:“前面进来的,是一个真正的男子,而后面进来的,乃是一个乔装打扮成男子的女子。” 
“不错。” 
婉清望了望君然的神色,轻声道:“那个男子,来找的也是一个男子;那个女子,乃是数月前来洛阳的江南红花戏班的班主,她的相好——也是一个女子。这些人平日里只在晚间来,只因他们的相好生了病,以至他们放心不下白日里竟也来探望。” 
 君然未有所动,只坦然自若而立,迎着婉清的目光,静静地听着。 
婉清微微停了停,接着幽幽道:“花满楼从来未断过这样的客人,这也是婉清猜知子衣身份的原因。君然小姐当日的疑惑,如今是否已然明白,婉清所指,子衣乃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君然侧了头,瞧着那步履匆匆容色焦虑的女子,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 
  婉清愕然惊怔,禁不住娇躯震颤,直扶了栏杆才稳住身形。

 丽正书院内十分喧闹,王猛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去,竟是广场上搭了戏台,请了江南的红花戏班,才想起今日乃是子衣定的课休之日,是以学院里所有的学生和夫子都挤在这里观戏,遂架着马车绕过人群,直到院长馆门前才停下。 
王猛眼瞧着子衣愣愣怔怔地缓缓过了大厅,向后厢房走去,遂长长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胸口,只觉心里面更加的不安。 
 子衣经过偏房时,耳边突然飘来一句:“我看演《孔雀东南飞》的那两个女旦,必定是跟潇兄一样的,想不到两个女子也可相好到这般地步!”  
子衣一震,顿住了,那声音是长孙瑜的! 
“小声些,切莫让他人听到!我已经派人去请张望泽了,大约是劳累所致才在台上昏倒……” 
  子衣只觉天旋地转,已听不清长孙兄弟还在谈论什么内容,他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完了,所有的梦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子衣摇晃着身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只扶着墙勉强向馆外走去。 
 馆外却未见到王猛,只有马车停靠在伙房边,子衣强自稳住心神,一面走过去,一面不停地对自己道:“要镇静,要镇静,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绝不能连累到君然……不能……” 
  子衣支撑着,摸索着,终于走到了马车边,刚欲爬上车去,忽听一人道:“潇大人,您…您是怎么了?怎么肿得这么厉害?我这就去给您叫大夫。”是长孙郦的侍卫高枫。 
子衣摇了摇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高枫恍然大悟似地笑道:“也是!您看我这记性,卓小姐的医术也十分高明呢,有她在府里……” 
子衣手一抖,几乎跌下马车去:“你说什么?君然她,她医术高明?” 
“那是自然,卓小姐的医术,小的可是亲眼所见,前些日子我家大人还和卓小姐一起,到钱府诊脉呢……” 
 子衣眼前一黑,心下更加慌乱无比,只紧紧抓住了车壁,原来张行泽的高徒是君然!难道君然也察觉到张望泽的书信,所以才去张行泽那里学医么?她已经会诊脉了,她早晚会知道的,她…… 
  “大人,大人!您怎么不休息?”王猛从伙房里抱了冰块出来,突然见到子衣摇晃欲倒,赶忙上前扶住。 
“王猛,我们回府。”子衣有气无力地道。 
 


马车才出了丽正书院,一个人影扑上来,紧紧抱住车厢,急道:“王侍卫,夫子可在么?” 
  “钱林?你有什么事么?大人今日十分不适!” 
 “夫子,夫子!我姐姐她非要嫁去欧阳府,夫子,您一定要去劝劝她!” 
  钱小姐要嫁去欧阳府?你如何肯嫁与这等混帐人家啊!子衣绝望地叹了口气,靠在车厢壁上,哑声道:“王猛,让他上车,我们去钱府。” 
 原来,钱小姐从白马寺出来便直接回了府,待钱老爷带着大批嫁妆回来,雨琴当即告知父亲,自己绝不会嫁给潇子衣! 
 钱老爷大惊,子衣与钱府关系十分亲近,又人物一流,不论相貌人品都是绝好的,身在官家,又家中多财,乃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女婿,而且在子衣的照顾下,钱府在洛阳很快就站稳了脚跟,生意也十分顺利。如今,怎么突然就变了卦呢? 
 雨琴则是气极,不肯做出解释,只言称自己绝不做洛阳的笑料,一定要另嫁他人!此时,钱管家来报,说欧阳府又来人提亲 
 洛阳欧阳府,财大缘广,但因其子名声太差,外间传言其暴虐好色成性,不可一日无女子,每日在外惹事,至今仍未娶亲,见钱府与子衣关系甚近,家业甚厚,钱小姐又是花容月貌,曾多次备了厚礼向钱府提亲,都被钱老爷婉拒,却一直不死心,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今次又来求亲。钱老爷吩咐说不见客,钱小姐却一时怒极,竟让父亲应允这门亲事。 
 钱老爷吃了一惊,劝女儿再三思量,倘若真的不肯嫁与子衣,襄阳南阳两府几家公子都不错,可从中挑选一二考虑。其中罗府与自家关系最近,生意上一直互相合作,虽说罗三好色,但其性子较软,被罗老爷罚跪一天一夜后,就再也不敢去潇府叨扰,两家又知根知底,万一有个事情也好商量。而洛阳那几家来提亲的,互相不知底细,更不知人品如何,倘若日后待雨琴不好,也难以插手管教。 
  雨琴则是怒气难消,只道当日在襄阳都不曾应许,如今来了洛阳反而许婚,岂非让人耻笑?又不是嫁不了洛阳豪门!且两府那几家公子,平日里多有来往,一个个何等样人都清楚不过,她是绝不肯相嫁的!而欧阳府在那提亲的几家里,家势最好,若论名声,其余几家的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且欧阳公子来府几次,倒也规规矩矩,可见外间传言不可轻信。那潇子衣的传言再好又如何?与其嫁给襄阳府那几个窝囊少爷,不宁嫁个不相识的! 

“姐姐,姐姐!夫子来了!” 
“她来做什么!”雨琴侧过头去,不望子衣一眼。 
 钱林悄悄退出去,将房门掩好。子衣望了一眼雨琴的神色,叹了口气,哑声劝道:“钱小姐,在下自知有错,愿受小姐任何责罚。” 
“责罚?哼,不必了,我哪有那个资格?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你出去罢,我不想再看到你!” 
  “子衣日后自不会再来叨扰小姐,只望小姐慎重考虑,莫要匆忙出嫁。以小姐的……” 
  “哼,我不出嫁难道嫁你么?笑话!阁下也太多管闲事了!” 
“钱小姐,请听在下一言,那欧阳公子为人实在不齿……” 
 “阁下自己欺骗别人,却还有脸在此说他人么?我劝你还是回去早日向卓小姐坦白罢!你已经欺瞒了这么久,都不知羞耻么?” 
 “钱小姐,纵是在下有千般不是,也请不要如此侮辱在下对君然的感情……” 
  “感情?”钱小姐惊诧道。 
 子衣一怔,意识到自己失言,顿时慌乱起来,雨琴却更是心头火起:“你配谈感情么?你以为你是男子么?纵是卓小姐在此,也不会听你这么胡言乱语!”  

子衣惊慌地摇着头道:“不,不会的,君然不会这么对我的,君然不会不要我!” 
  “要你?”雨琴吃惊地望了望子衣,“你竟然要卓小姐要你?潇子衣,你以为你是什么?这世间只要是个男子都比你好!卓小姐能要你什么?”终于,雨琴反应过来,震惊万分地上下打量一番子衣,轻蔑地唾骂道:“原来你竟是个……你竟如此不知廉耻!这等悖论逆理之事也做的出来,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没得污了自己的脸面!啐!”雨琴一口唾沫啐到子衣脸上。 

 君然坐在马车中,胸口突然猛地一痛,仿佛被人生生扯断了千丝万缕,只痛地喘不过气来,心房如万马奔腾般狂跳不止,那种窒息感使得她紧紧攥住了衣襟:子衣,你怎么了? 

 子衣已是懵了,面如死灰:“原来,我是这么不堪么?” 
 钱雨琴愤怒地开了门,冷声道:“潇子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钱府,我钱雨琴从不认识你这种下流无耻之徒!我可以告诉你,欧阳府我是嫁定了,你就等着卓小姐也嫁人罢!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选你的,只要嫁个男子都会比你强百倍!” 
 子衣哆嗦了一下,君然嫁人?只觉头上雷声震震,如泰山压顶般支撑不住,天旋地转,禁不住身子摇晃了几下,抚住自己的额头,跌跌撞撞出了门。 
 君然捂着胸口,焦虑地呼道:“方华,再快些!”

红玉带着几匹上等的红绸,才行至廊下,便听得屋内有两人在吵架,听声音十分地激烈,乃是钱林与雨琴。 
“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夫子?” 
“哼,我没有将她的丑事抖出来,已经算她万幸了!” 
“姐姐,你太过分了!今早上,我在密林里方便,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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