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文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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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文国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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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一下。玉琴说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说:“大家都尽兴了吧? 我是不行了。”   张天奇看看大家,说:“再来一瓶? 我看朱处长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市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市里水平就是市里水平啊。”   大家便说谢谢了。玉琴问要不要活动一下,说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张天奇说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得一个地方。下次再来吧。张天奇叫他的人先等一会儿,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去。朱方二位说不用送,可张天奇说一定要送。朱怀镜本不想就走的,他便望了望玉琴。玉琴笑笑,可朱怀镜感觉这笑容有些凄然,就有意高声招呼玉琴过去有个事要说。玉琴上前去,他就轻轻说:“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玉琴不作声。   车进了市政府大院,朱怀镜坚持先送方明远到家。快到方明远家了,张天奇说:“方处长,我们县里的皮衣厂得到皮副市长的关怀,这几年办得不错。我们只是牌子还没打响,但皮衣从选料、款式到工艺,都不错的,至少不比雪豹牌的差。我给皮副市长和你一人带了一件来。”   方明远说:“张书记你太客气了。算了吧。”   张天奇说:“那不行啊,这是我们工人阶级的一份心意哩。还要拜托领导多为我们宣传啊。”   见两人老在一来一去讲客气,朱怀镜就说:“方处长你就莫讲客气了,这是张书记的情意,就莫让他为难了。”   方明远就说:“那只好谢谢了。”   车在方明远楼下停了下来,司机打开后箱,张天奇亲自拿出一件皮衣来,说:“这是皮副市长的。方处长是穿大号还是中号? 是中号吧。”便又亲自挑了件。握手而别。   上了车,张天奇说:“朱处长也是穿中号吧。只怕中号加大。”   朱怀镜说:“我的就算了。”   张天奇说:“你怎么可以算了呢? 皮衣厂有你的贡献哩。我看你这件皮夹克也该淘汰了,影响领导形象啊。这衣还是原来在县里那会儿产的吧。今年流行中褛,老板式的。”   朱怀镜就说谢了,又问:“皮副市长的衣服尺码你们怎么也知道呢? ”   张天奇笑道:“自有办法啊。”   张天奇不细说,朱怀镜也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纳闷。原来县里住荆都办事处的几个人神通广大,市里一些关键领导和要害部门头头的衣服尺寸,鞋的码数,谁喜欢打保龄球,谁喜欢洗桑拿,谁喜欢钓鱼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车到了,仍是张天奇亲自选了一件中号加大的皮衣。朱怀镜问是不是进屋里坐一会儿。张天奇说下次吧。   朱怀镜把衣送上楼,对香妹说,是张天奇来了,还要去陪他们一下。香妹不说什么,只说别太晚了。   朱怀镜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脸,就飞跑着下楼。走到大门口,就见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边上。正是玉琴。他便跑了过去。车灯熄着,门却静静地开了。他钻了进去,一把抱起玉琴,狂乱地亲吻起来。玉琴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手在朱怀镜的背上使劲地抠。好一会儿,玉琴轻轻说:“我们走吧,别老在这里。”   车启动了,朱怀镜问:“我们去哪里? ”   玉琴问:“你愿意去哪里? ”   朱怀镜说:“随便哪里,只要没有别人,就我们俩。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行。”   玉琴不作声了,只顾开车。一会儿,就到了龙兴大酒店,从东边角上进了一片宿舍区。下了车,玉琴领朱怀镜上了三楼。一进门,玉琴就双目紧闭,靠着门发软。朱怀镜忙把她搂了起来,无限爱怜地亲吻着。玉琴让他亲了一会儿,说:“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放了车就来。”   朱怀镜在客厅坐下,又站起来看了看这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有两间房子的门是锁了的。厅和卧室装修、布置都很雅致。   一会儿,听到锁匙响,知道玉琴回来了。朱怀镜便走到门后。等玉琴一进门,他就把她搂了起来。玉琴顺手开了空调。   两人坐在沙发上亲吻一阵,玉琴说:“我们洗澡吧。你先去洗。”   玉琴进浴室开了水出来,说:“用我的浴巾,行吗? ”   朱怀镜本来三下两下就洗完了,但怕玉琴笑话,就在里面久捱了一会儿才出来。   玉琴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说:“我去洗去了。”   这本是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可今天朱怀镜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他只感到肠胃发胀,喉头发热。只巴望玉琴快点出来。   朱怀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分一秒都这么过得慢。浴室里面的水哗哗响个不停。本来听着不响了,可过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里面终于没有一丝声音了。朱怀镜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可玉琴还是不出来。   过了好久,玉琴才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朱怀镜却不敢伸手去抱她了。玉琴好像也极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   朱怀镜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玉琴,往卧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朱怀镜掀开玉琴的睡衣,惊得他几乎要晕过去。这女人白得令他双眼发花。丰满的乳房高高耸起,而乳头却小巧而浑圆,就像少女。下腹光洁而平滑,脐眼圆圆的像一轮满月。他胸口发慌,浑身支持不住了,便慢慢趴了上去。玉琴却是美目紧合,微微张开嘴,紧张地呼吸。朱怀镜伏在玉琴耳边问:“要用套子吗? ”玉琴有气无力地说:“我这里哪来的套子? 你真傻,你不见这床上一切都是崭新的? 来吧,带套子就……就浪费了……”   朱怀镜在上面轻轻试探。玉琴先是双手无力地摊着,突然,朱怀镜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在下面颤抖个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琴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吧……”   朱怀镜便抱起玉琴去了浴室,放了水。玉琴躺在浴池里,仍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一个无比美好的梦里。朱怀镜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池。他搂起玉琴,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他为她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肉。她的皮肉柔软而有弹性。   可擦了一会儿,朱怀镜又来事了,咬着玉琴耳朵说:“琴,我我又要了……”玉琴却不作声,只是闭着眼睛,很平静地趴在他的身上。他等不及上床去,就在这里甜蜜起来。玉琴的脸似乎痛苦地变着形,呼吸却是兴奋而甜蜜的。   朱怀镜细心地擦干了玉琴,抱她回床上。可一进卧室,朱怀镜傻眼了,不禁啊了一声。床单上是鲜红一片。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这下玉琴睁了眼睛,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   朱怀镜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玉琴从朱怀镜身上下来,打开柜子取出一床干净床单换了。她自己爬进被窝里,也不喊朱怀镜上床,任他赤身裸体站在那里。朱怀镜弄不清自己刚才怎么让玉琴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见被子在微微耸动,就知玉琴可能在哭,就上床去问怎么了。玉琴也不理他。他便着急了,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半天,玉琴才哭着说:“算我看错人了。我只当你同平常人不一样,不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可你也是这么看我的。你见我还是个处女,就吃惊了。你原以为我早同无数男人睡过觉了是吗? 你想你是碰上了个风流女人,乐得同她逢场作戏是吗? ”   朱怀镜突然吻住她,不停地吻,堵住她的嘴巴。玉琴先是不太响应,但他吻了一阵,她便也咬着他的嘴吮了起来。 *** 【此文章由“文学视界”(wxsj。yeah)扫描校对,独家推出,如欲网上转载,请保留此行说明】
  国画 作者:王跃文
  六   次日凌晨五时刚过,朱怀镜就醒来了。玉琴还睡着。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去,便静静地望着这睡美人儿。女人那弯弯的秀眉,修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微撮起的红唇,圆润而泛红的脸庞,无不令他爱怜。他禁不住伸出舌头,舔着女人的眉毛、鼻子、嘴唇、脸庞……玉琴慢慢醒来,睁眼望了他一眼就往他怀里钻。他便又放肆地吻起女人来。吻着吻着,他便慢慢钻进被窝里。他顺着女人的下巴、脖子一路吻下去。吻遍了胸乳腹股,又把女人身子翻过来,从她的脚跟、双腿、背脊直吻到后脑勺。再把女人翻过来时,发现女人早已泪流满面了。   已是六点多了,他必须马上动身。玉琴说:“床头柜上有两片钥匙,你拿着吧。你快去,不然……你快去。”她手推着朱怀镜,眼睛却依然闭着。   朱怀镜下了楼,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他走到大街上,就小跑起来。抄着小巷子,一会儿就到市政府门口了。他便把步子放从容些,免得门卫盘问。回到家里,香妹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忙着。香妹也不怎么怪他,只说晚上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他便说,本想回来的,但他们硬要扯着我打牌。人家也难得来一次,又是老同事,怎么好太那个呢?    吃了早饭,送了儿子回来,仍去办公室上班。一会儿刘处长过来说,熊副秘书长交待,过几天就进荆园去,请大家这几天把有关资料搜集一下。熊副秘书长是分管朱怀镜这个处的副秘书长。原来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都要住进荆园宾馆去起草,一住就是个把月。荆园同龙兴紧挨着,走路只五分钟就到。朱怀镜便巴不得今天晚上就进去。   上午快下班时,方明远打电话来说,他同皮副市长汇报了。皮副市长意思,明天下午三点半听取汇报。皮副市长很忙,明天的日程早排好了,他说县里同志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挤时间听一下。朱怀镜便表示感谢,说负责通知张天奇他们准时到会。   朱怀镜就挂通张天奇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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