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语 by 药君 (虐心+先喜后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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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语 by 药君 (虐心+先喜后虐+he)-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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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君所愿。但是日后如果这里少了一片叶子,我都唯你是问。你也晓得的,我保护人是不会,但是毁掉一个人没有人比我更在行。”
      莫愁莫愁,阎王莫愁。莫愁公子,林熙的名声是由无数个坠落的声名累积起来的。他的威胁,放眼全江湖也找不到几个能不当回事的人。
      这样算起来,好像他比较亏本,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却得负责这里的安全,而且期限不定。万一,真的入他所想的话,这个责任可是很重大呢。不过,敢和林熙做交易,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动手?”
      他确信刚才自己没有眼花,刚刚的林熙明明动了杀意,却终于没有动手。
      林熙只是微笑着沉默。
      那个人一定很讨厌这种事情吧!保持沉默,这样的话说出口,只是平添更多的麻烦罢了。不如不语。
      远处隐隐有鸡鸣,天,将亮了。
      习惯了林熙的不告而别,惘生并没有对于突然消失的三个人报以太大的注意。日子本就是这样,总有意外不断地出现,最后,却终究平淡而过。
      私塾忙碌的一日,又在一个夕阳西下之时结束。敲着因长久端坐而酸疼的腰背,老了。惘生自嘲的伸个懒腰。岁月不饶人。算起来自己在这里落地生根也有……五年、六年……竟然也有七年了!被自己算出的数字吓了一跳。山中不知人间岁月。只是自己居于闹市,又何来山中一说?
      自娱自乐,自辨自答。惘生独自一人倒也颇为自在随意。
      眼角余光扫到门口里的小小身影;惘生有些惊讶的开口询问:“云飞,你不是已经回家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先生,街上有人到处打听先生,我就把他们带了来。”又自带着稚音的童声,认真的可爱。自以为干了件了不得事情的小小孩童,歪着脑袋,热切的等着先生的赞扬。
      忍不住一笑,“就你精怪。”伸出手指刮了一下这个最为年幼的弟子的鼻子,惘生一把抱起孩子,“你把他们都带到这里来了?”
      “嗯!”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恩……都是些和先生一样的人,都是好人!”稚子纯真,童言童语让人忍俊不禁。
      惘生的借着笑垂下了眼帘,像他一样的人?从前的他,还是后来的他?
      刚刚迈出学堂,远远的就听到远处的谈笑声。前堂中两位儒生,一着青衣一着蓝衣正谈笑风生。见他出来,齐齐迎了上来。
      “锐涵!茂年!你们怎么来了!”
      “惘生啊,你这句话就不对了。这些年你一直也不曾和我们联络过,如今我们冒冒失失的找上门,你竟也不欢迎?”蓝衣书生圆圆的脸,说起话来一笑就成了咪咪眼,分外可亲的样子。
      “你这两年离群索居的,如果不是锐涵在酒肆里认出了你的墨宝,只怕还要继续错过哩。”青衣的儒生有些瘦,却举动之间颇为豪爽义气,边说着就过来拍惘生的肩膀。
      “六年前书院一别,不想竟然直到今日才又重见。今日你们两位定要赏光陪我喝一杯!”
      “你这人,还是这般多礼。人人都知道你不好酒,嗜那杯中物的是我们两个,偏说什么我们赏光,是你陪我们尽兴才是真的。”周锐涵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听到“酒”字,眯的更成了一条线,却还不忘记乘机小小的取笑一下。
      “人家顾及着你的面子,这厮到连里子都兜了出来,怪道当年气的先生几次三番要将你扫地出门。”
      说起当年,大伙又是轰然一笑。打发孩子回了家,惘生领着两位故友去了相熟的酒肆,一路上边走边谈,煞是热闹。
      “你们两位此次路过是为了?”
      “年前侥幸靠得了贡生资格,此次是为了秋闱而去得。”
      “那真是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如果你去考,没准此刻已经在准备殿试了,那向我们连贡生都考了两回才通过。”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二十多岁的贡生比我这个而已进而立的私塾先生来的好的太多。茂年兄过谦了。”
      “说真的,惘生,那年我去拜见师尊的时候,师尊还提到你来着。当年你是我们中最刻苦的一个,怎么没去求取功名反倒窝在这里这么多年呢?……对了,前两年正巧路过苏州,按着你家的地址找去,那些仆役居然说没有你这个人,真是实在太可恶!下次一定不要忘了好好管教那些下人。”茂年喝了点酒,说话又多又急。周锐涵虽然也喝了一点,但他很快注意到了惘生的失常。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乱说话的李茂年一脚。
      突然挨了一脚,李茂年本来就醉的不厉害,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一时间尴尬的聂诺着,求救的望向好友。
      虽然恨死好友这个乱说话的个性,周锐涵还是打着圆场:“惘生,你也知道茂年这个家伙,喝了点酒就乱说话,当年为了这个被师傅打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惘生微微笑了笑,一场风波便消弭於无形。
      二三十岁的年纪,关心的除了“立业”便只剩了“成家”。说些那个故人已经成亲,哪个已经抱了大胖小子,琐琐碎碎的话题,谈得虽然热闹,心思却始终不在这上面。大家同窗多年,他乡遇故知,本是三大喜之一。可是再怎么谈,也没了当年的投机。六年,当年一同有志天下的少年中,只剩了自己依旧在原地迷茫,大家都已经走得那么远了。
      停下喝口茶的功夫,店里的小二乖觉的凑上来,递过来一个信封,低声道:“楼下有位姑娘要小的转交公子的。”
      “人呢?”
      “信交给小的就出门左转走了。”
      给了赏银,打发了小二。惘生心中虽然奇怪,却忙于杯盏应酬,信在怀中,一下也不便看。
      “锐涵倒是好福气,大小定下的美人,汗都不捏一把,就轻轻松松抱得了美人归。”
      “待你高中归来,陈家的小姐应约下嫁了,那才是佳话一桩呢。”
      周锐涵与李茂年本是姑表亲,彼此知根知底,互相打趣,相视一笑。
      “倒是惘生,你比我们都年长,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被两双眼睛一闪不闪的看着,惘生笑着摇摇头:“一个穷酸夫子,哪敢耽误人家姑娘。”
      “你又过谦了不是!”
      两人一顿嘻笑,惘生只是笑。
      直到华灯初上,这顿饭,才算吃完了。
      灯光下,雪白的纸上,用炭笔粗粗写了着:林熙即将上京,速救!
      一惊,手一抖,白纸飘然落地。
       
      第 5 章
      面前铺着一张白纸,提笔的纤手却迟迟犹疑着不知如何下笔。如何下笔?那个人的眉眼,该如何画就?那个人的神情,该如何落笔?那个人的薄情,又该如何描绘?时间总是最大的赢家,塞外的残阳如雪、大漠孤烟,竟然也在记忆中渐渐的模糊了。窗外的江南细雨,总是下个不停,一样的让人心烦。
      颓然一叹,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对着铜镜细细端详。
      镜中的佳人,绝世的眉眼间淡淡的慵懒、浅浅的倦意,哪里还有当年大漠儿女的飒爽?凤仙染红的玉手,慢慢的抚上额迹,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是那个人,一辈子不能忘记的愧疚,也是自己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又来了。站在门外的李牧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啊,仿佛活在自己虚幻世界,无论对什么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名也好、利也罢,世人热衷一世的东西在她眼里不过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即便赌注是生命也毫不在乎。
      “站在那里做什么?嫌秋雨不够凉吗?”懒洋洋的语调,透露了主人的漫不经心。即便是关心,也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不知道你今天的心情,不敢进来。”李牧的老实总是让人叹息。
      闻言,柳眉斜斜的竖起,“怎么?我是老虎还是狮子?还是说,你右护法终于觉悟到本教主的闺房不是你该能闯入的?”调笑的语气却带着平日不多见的阴柔,妩媚的危险。
      完了,撞到枪口……
      带着大难临头的觉悟,李牧连珠弩似的将事情一古脑儿得倒了出来:“林熙来信,说他要去趟京城归期不定。门外那个儒生还是不死心的守着门口,要不要强行赶他走?”
      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的敲击着手腕上的玉镯,发出清脆的声响,合着窗外的雨声竟是分外的轻灵。
      好不容易挨过了长长的一段沉默,方依然才开口道:“那样任性的家伙居然还会有人为他牵挂……”
      “那要不要见那个儒生一见?”
      “……不了。”虽然很想狠狠的欺负那个混蛋的心肝宝贝,不过,那个家伙恐怕会把这里全部拆掉。最近比较穷,算了。
      “派人护送那个傻瓜入京和林熙那个混蛋会合吧”话音落地,半天没听见回声,方依然奇怪的抬头看向李牧。
      忠厚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为难:“我试过那个书生,一点武功也没有。林熙不告诉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意思。”这样把人送过去,谁知道是不是往火坑里送?
      “人家已经在门外守了三日了,我们能怎么样?”蛮横的一瞪眼,成功地把所有的意见杀死在摇篮状态。看着李牧战战兢兢的退下办事,方依然这才满意的继续端详她的镜子。
      即便是死在爱人的身边也好过在远方独自担心……吗?吴惘生?
      优雅的打个哈欠,美容觉时间到。
      在门口整整三个昼夜,除了偶尔有两只松树好奇地张望,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刚刚还在琢磨,三日大限一过,难道要等满七天?那些个说书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动不动就是七天七夜的。
      谁知才嘲了几句,就有一小厮说是接他进去,却只字不提林熙。
      无奈地笑笑,跟着李牧派来的小童从偏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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