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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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 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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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王江涛不停尝试着攻击死灵的各个要害,也攻入过它的胸部,却都没像这次一样,死灵的身体里发出轻轻的“波”的一声。

然后死灵就倒下不动了。王江涛不知道那“波”的一声是死灵身体里的什么破碎了,但是他毕竟是杀死了一只已经死了的东西。

还没等他轻松地喘一口气,对面两股和先前一样的冰冷气息出现了。

于小帅是第四个进入秘宫的。他选择的自然是笛子,得到的难度是九十九分。

进了秘宫,于小帅出现在一个凉亭里。

凉亭在一片碧波万顷的湖水之上,湖水里是红莲碧荷,水波涟然,鱼翔浅底。

凉亭里白玉为桌,桌上一把碧玉壶,两只碧玉盏。捡来的总工程师

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坐在桌前,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对着于小帅妩媚一笑道:“客人,小女是此宫中歌姬,可否为客人弹上一曲。”

于小帅不自禁地一撩额前淡蓝色的头发,潇洒地一甩长衫坐在美人儿的对面,执起碧玉壶,倒了一杯香郁的茶水,自饮一杯,捧给美人儿一杯:“愿闻仙音。”

一时之间,于小帅把匠神九十九分的难度评判忘得一干二净,如坠去中,乐不可止。

美人儿手指轻弹,琵琶“叮咚”作响,真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动听之极。

美人儿轻启红唇,随着琵琶的伴奏,一曲《相见欢》唱了起来。

在琴声歌声里,于小帅忽然心神一荡,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没有湖水,没有凉亭,没有白玉案,也没有碧玉壶。

一间破屋,有一碗冷饭,有一床棉絮,还有一只饿鼠。

几本书,一盏油灯,秃笔无墨,自己都忘了多长时间了,没有钱买墨只好蘸水在地上写文章。

可是土做的地面也太不撑水泡了,现在自己家的地都比门外矮了半尺了。

这样苦读书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为什么不生在那些大户人家,看人家的公子哥,读书还有丫环伺侯,红袖添香,读书是多么浪漫的事。

半年以后就是乡试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中。于小帅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可是它还在不争气地叫着。

没有办法,找了半天连根草绳也找不到,于小帅咬咬牙把那床棉絮上还缀着的布条扯了下来,捆在腰上,使劲勒了勒。

肚子终于不叫了,可是脚后跟却疼了起来。前年生的冻疮去年复发变成了双生冻疮,今年又添喜怕成了三胞胎。呵了呵手,把手呵热了捂在脚后跟上,疼痛有一丝缓解。

“奶奶的,还好有这几卷诗书做伴,还不至于没法活下去。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们等着我,我就要来了!”

想不到半年后乡试,于小帅竟然得了一个第一,得了解元。

乡里的一些士绅开始给于帅送礼了,他终于有钱修了一下房子,把地面填平了,还用上了折纸的黑墨,买了一双有后跟的鞋子。重生之锦绣良缘

会试,竟然中了会元。

开始有一些官员见了于小帅称兄道弟了,于小帅终于人如其名帅了起来,在中会元以前还帅得不明显,现在帅得十分明显了。

有人开始给于小帅提亲了,当然都是一些富商官员的小姐,只不过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长得都有点挫,于小帅忍了忍,摸了摸裤裆说:“兄弟你再憋几年。”

竟然又中了状元。这可不得了了,连中三元呀。

皇帝亲自在后宫接见于小帅,在于小帅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瘸腿的女子差点和他撞个满怀,据说是皇后拦了半天怎么也拦不住的公主,假装邂逅来看看这个全京城都知道的帅哥。

自从中了状元以后,于小帅已经帅得夜里不用点灯了,白天他站在大街上,一条街的人都得眯了眼,否则路都看不清。

可是这么一个巨型帅哥,却不得不接受诏书,“满心欢喜”地和那个走起路来一米四一米五的公主成了亲。

新婚之夜,于小帅憋了四十二年的兄弟终于得到了解放,可是兄弟上阵战斗一分钟就鸣金收兵了,被公主一脚踹到了婚房外。公主在房里大叫:“帅成鸟样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宫里那个净身失败留了半截的太监有用。”

于是于小帅就有了一个绰号“亚半截”,当然这个绰号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家里生不如死,于小帅就想离开这个公主,于是向皇帝请求巡察天下。

皇帝高低不能答应呀,不管是亚半截还是赛半截,毕竟公主新婚不是?

终于过了一年,皇帝松口让驸马巡察天下,于小帅逃也似地出了京。

这注定是一次浪漫的出游。

那一天,有名的西子湖上,于小帅正在官船上喝着闷酒,忽听得一声琵琶,一个仙音传来,唱得却是有些熟悉的《相见欢》。

于小帅走出舱来,看到对面一艘画舫,他倒是也懂得这是湖上卖唱的女伶,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清倌儿还是红倌儿。

派了一个小厮去对面请那个仙子一般的美人儿过船,于小帅在第一眼时觉得有点眼熟,又摇摇头道自己眼花了,这辈子哪见过这样的好人儿。

第五四九章 惊神笛

那女子见于小帅迷迷地看着自己,低头轻声道:“官人,奴家是清倌儿。。黑+岩+阁”

于小帅失神道:“清倌儿好,清倌儿好。”

只恨那如画一般的女子为什么不是公主。

那眉,那眼,那笔管一样的鼻梁,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透明一般的耳垂,若是含中口中该是怎样感觉。

那天鹅一样的长颈,那高耸的胸,那纤细的腰,那挺翘的臀。

于小帅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亚半截了。

女子见于小帅失魂一般看了自己半个小时,轻声细语地道:“官人,奴家站得有些累了。”

于小帅这才想起来人家还抱着个琵琶呢,忙手忙脚乱地让美人儿坐下。

依然是琵琶声响,依然是一曲《相见欢》,碧玉壶,碧玉盏。

现在的于小帅当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了,他就可劲儿地往梦想堆砌。

于是西子湖上,一艘从来了就没走的官船停了足足半年,半年里船下面都长满了水草,后来于小帅走时干脆把那船留了下来,成为了西子湖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样的曲子唱了半年,也不知道唱的人和听的人烦不烦,反正是整个西子湖上没有人不烦。

一样的曲子唱了一年。

唱了三年。

唱了不知道多少年。

于小帅乐在其中,不知醒来。梦里不知身是客,贪欢贪得有点过了。

清倌人还是不是清倌人没人知道,反正那画舫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美人儿的卖身契也早被赎了回来。

只是西子湖上半夜下网的渔民,经常听到有一个曼妙的声音道:“谁说亚半截,我看这是赛棒槌。”

而在秘宫中的凉亭里,美人儿还在弹着琵琶,她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于小帅的相貌已经变得很是苍老了。

仿佛梦中在西子湖上过去的岁月,都在梦外的于小帅身上流逝着。

如果在梦中永远不醒来,那他可能就这样老死在秘境里了。

弹着琵琶的美人儿,眼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忍。

苍老的声音道:“你也会不忍心吗?”

美人儿道:“我又怎么会不忍心,我只是一个器灵而已。只是可惜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主人人选。”大导演

苍老的声音道:“也罢!迷神琵琶惊神笛,却是便宜他了。”

琵琶声歇,一声笛声响起,远清亮。

于是又有一个赛棒槌的雅号,慢慢从西子湖畔传出,一直传到京城。

那公主恨不得于小帅永远不回京,亚半截不在家,自然就把半截要了来。

经历过亚半截,原来对半截不满足的心理一点也没有。传说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一户穷得叮当响的人家忽然开始盖房置地,据说是在京中当太监的儿子得了势。

可是赛棒槌的绰号一传到京城,公主去厨房拿了一根胡萝卜,先是切一半,看了半天又切去一半,再切去一半,连切数刀,最后剩下小拇指三分之一大小时,拿到房里。又让手下人去洗衣房拿了一个棒槌,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

传说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一户好像发了大财的人家房子被人砸了,地被人占了,据说在京中当太监的儿子又失了势。世事变幻呀。

然后第二天,皇帝下令,让在外巡察的于小帅回京。

回京后简单叙职,皇帝让于小帅赶快回家,越快越好。

到了家中,公主什么也不说,只是扔给他一个棒槌,然后道:“你就比着它,和它一样大就行。”

于小帅努力了一天,最后公主派人连西子湖边的美人儿也带来了。

美人儿在,就是赛棒槌,美人儿不在,就是亚半截。

公主忍不了,换谁也忍不了。

某年月日,皇帝下旨,状元、驸马于小帅忤逆谋反,公主大义灭亲亲自举报,已经审查明白,斩立决!

西市场,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高台上于小帅披头散发就要被斩了,大家都在抬头看天,等着日头快走到天空中间。

等的人急呀,还要回家吃午饭呢。

可是台下那些卖东西的小贩却不急,多一会就多卖点东西呢。一个个孩子在人群里跑来跑去,买个棉花糖,买个花花鼓儿,又好吃又好玩。

看斩罪犯,比过年都要热闹。

于小帅心里骂道:最不爽的是,那个罪犯是我。

忽然一声笛声,于小帅就像小便完打了个冷战,忽然看到自己坐在凉亭中。

湖还在,壶还在,碧玉盏中的茶还没凉。桌上一把琵琶,一杆竹笛。妃倾天下,赖上冷清王爷

可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于小帅喃喃道:“原来只是一个梦。”

匠神那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道:“你去湖边看看自己。”

于小帅去湖边照着湖水一看自己苍老到了暮年,不由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梦里不知花已落,还是现实,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的考验是九十九的难度,不是乱说的。其实你应该算是在考验中失败了,失败的结局你应该能猜到了,就是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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