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系列 by 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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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系列 by 绪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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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先别碰我”,让云倾伸出的手僵了僵,脸色有些变。

    “为什么不让我碰?”云倾问道。

    “我浑身都疼……”小春又哼了两下,挣扎着爬起身。

    云倾这才听清楚小春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的语句是什么。

    “……奶奶的……”小春小声念着:“……痛……痛……唉呀……痛……”

    拿过衣裳,小春抖着手、抖着脚,自个儿慢条斯理地穿好,跟着吁了口气,又缓缓趴回厚厚的毛毯上去。

    云倾拿着小春的破布衣就要扔,小春见况连忙说:“别丢,我有用!”

    云倾于是拿块布巾包了包,将那套血衣往角落扔去。他随后又挑了块澄清的玉束发冠,想给小春挽挽那头张狂四散如瀑的黑发,然而玉冠在手里握了放、放了握,又给收了起来。小春散发的模样也煞好看,不束的好。

    云倾一入马车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起来忙一阵。

    方才在外头骑马的时候没人讲话,如今换成在马车里面也还是没人讲话。

    云倾心里不知为何又兴起焦躁不安感,他偷偷看了闷声不吭的小春几眼,小春似乎睡去了,连理都没有理过他。

    云倾又打开属下昨夜搜捡回来的行囊,看着里头五花十色的各种药瓶,他翻来覆去地找着澄黄瓶身的药,跟着一把将小春往自己怀里拉了过上,让小春趴在自己大腿之上。

    云倾的力道总是没有节制,小春昨晚被折腾到天亮身躯早已没一处是好的,他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喊了出来:“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睡一会儿吗?”

    “……”云倾静了下来,手也不动了。

    一听云倾静了,小春才暗喊声糟。惹得美人生气,难免又得吃个几针了。

    然而半晌之后,却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不吵你,你睡。”云倾难得没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

    小春狐疑地转过头往上看,这才发现云倾紧握了瓶金创药在手上,低垂眸子凝视着他。

    “你……要替我擦药啊……”真该死,你个薄情寡性赵小春,误会美人了。

    “嗯。”

    “你擦吧……我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你别放心上。”小春说。

    “我知道。你怕疼,昨晚我让你流那么多血,所以你生气。”云倾解了小春的衣,从他背后那道深长的刀伤开始,一处一处地替他仔细将伤药上上去。“可是你也那么对我,我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你会痛成这样?”

    “因为我没有把人翻过来又翻过去、翻过去又翻过来,一下子背脊向上、一下子又四脚朝天,不肯让人休息。再者我轻手轻脚也才那么一次,你却像做馒头揉面团一样把我‘用力’糅到天亮。我又不是铁打的,哪会没事?”小春想起昨晚的情形,就恨得牙痒痒的。

    “你说春毒发作时不要压抑,我便没有压抑。我……下次……下次我会注意……”云倾说。

    金创药最后还剩一点,云倾沾在手指上,缓缓进入昨夜动情时被自己撕裂的那处隐晦密所。

    他的动作全然无带情欲,只是单纯为小春上药。小春咬着牙又哼了声,身体骤然缩了一下。

    云倾手指勾了勾,碰触温热内壁,缓缓将药涂开来。

    “嗯……”怪异的感觉让小春忍不住咬牙憋气。

    “小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再嗯几声。”云倾的声音仍是那般淡然。

    “擦药就擦药,别玩成不成!”小春哀叫个不停。

    云倾深入的手指碰着了小春甬道内的突起,滑过去又滑回来按了几下,小春冷不防阵阵酥麻自下身贯脊髓而上,呻吟了声释放出滚烫汁液。

    从昨晚至今,这到底是第几次小春也记不得了。

    奶奶的,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精尽人亡这种死法,他不想要啊!

    ☆☆☆

    一路未歇,经过无数昼夜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冬里冷风飕飕,越往北方越是酷寒。

    自从小春发现那瓶青色解药也一并被铁骑们寻回来后,每日月亮一上,他自动自发拿水与云倾伺候他服药。

    云倾只是冷漠地看他一眼,没喂他针、也没呼他巴掌,很干脆便将药吞了。

    因此小春认为危机解除,很自然地便恢复之前爱说爱笑的模样。

    他有时碰碰云倾、有时哼哼小曲,不过更多时间是躺着打盹。

    天冷没事可干,再加上之前几回的伤不堪负荷,药人的身体虽强韧有余,再重的伤也死不了,但一入绝境便也得花时间慢慢康复,而康复所需要的,便是无止境的睡眠。于是一路下来,小春几乎睡掉了大半时间。

    当马车一停,帘子被掀开,他睁着惺忪睡眼和云倾同下去后,头一抬、眼一瞟,唉呦奶奶的,他真被矗立在自已面前的华丽建筑物给吓得傻掉了。

    云倾说从小自己一个住在荒凉的别馆内,小春还以为是什么大宅子之类的,哪料得到如今见到的却是栉比鳞次、重门叠户的淡绿琉璃瓦宫殿。

    只见这宫殿落于白玉地基之上,两侧皆有侧殿,殿墙为白石所做,正中大殿为三大层,每大层又各有三十层,层层俱白玉所筑,其上刻有风云火焰诸多细致图样,规模宏伟、占地之阔,着实令人惊讶得下巴掉了合不上来。

    这说是亲王府邸,但看来,已经和皇帝的行宫差不多了。

    小春随着云倾走入正殿,还来不及叫几声金碧辉煌、气派万千什么的,就被拉着往里头走。

    过连接建筑物与建筑物的长廊,经过同样雕粱画栋、巍峨气派的后殿,最后终于到达了座落于最深处的寝宫。然而云倾的寝宫却像他的人,不似外头耀眼夺目,只是空荡荡的,冷冰冰的,颇有荒芜之感。

    小春往内看去,入眼的先是简单的花梨硬桌椅,桌上摆着白玉制成的壶,在旁几个倒扣的玉杯。再入内一些,只见白色纱绸缝制而成的帐幔垂吊着;而越过帐幔,便能看见张象牙白的床。那床上铺着锦绣缎被,被子竟也是白的。

    其间虽然还有许多精致摆饰,但看来看去,却总看不出一点生气。

    “你喜欢白色吗?”小春忍不住问。

    这端王府里头到外头,几乎九成都白了,只那淡绿的琉璃瓦屋顶除外。亲王住所,宫殿顶上得是绿的,就如同皇帝得是黄的一般。

    “看起来干净。”云倾说。只是看起来。

    “哦。”小春也明白,便笑着叹了口气。

    他们才回来没多久,门外头便有侍女前来敲门,说是皇上圣旨已到,请端王去正殿迎接。

    云倾闻言冷哼了声,遂对小春说:“我进宫一趟解决事情,你待在这里不许出去,等我回来。”

    “好。”小春倒答得干脆。

    云倾解了衣裳到寝宫内的浴池淋浴了一番,出来时身穿白色大襟斜领锦袍。

    他腰系玉束带,乌丝以四爪蟒龙冠挽起,两侧垂落白穗绳,光影流动间,身上锦饱经纬相交织绘的浮线显花便如流云掠过、活生生跃然而出。全身上下虽只着一个颜色,但却贵气至极,怎么看怎么雍容华美,无人能与之匹敌。

    小春偷瞧一眼,眼睛便亮了起来,心里暗忖道:美人就是美,穿什么都美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倾发丝还湿着,便往外走去。临行前,他回头君了小春一眼,见小春安然地坐在桌边喝着茶,手里玩着象牙雕刻的棋子与玉制棋盘,神情泰然自若,顿了顿,便举步离了寝宫。

    小春握着杯子弹着棋子,等啊等,等到云倾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之间,他立刻由椅子上跳了起来。

    小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泛起一抹灿烂笑靥,拿出怀里的人皮面具戴上,跟着推开一扇窗,往下看了看量好距离,纵身一跃,便一溜烟窜了出去。

    ☆☆☆

    “京城啊京城,京城滴姑娘眼媚如水嘿——天子啊天子,天子滴脚下呀人忒多嘿——”

    小春拿着串糖葫芦大街小巷地逛,东西一件一件地买,零吃一样一样地吞下肚,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快活得像那正月迎春的花,眉开眼笑地,逢人便点头露笑。他就是喜欢这人多热闹的首府皇城。

    “咿呦咿呦咚咚拐——唉呦唉呦哼嘿呦——”

    穿着新买的兔毛滚边小红棉袄,小春踏着轻盈的步伐在街边玩着套圈圈。

    瞧他这里走三步反身一扔,嘿嘿,古董花瓶一件;那里转三圈朝天一丢,呼呼,掉下来刚好套着了个鼻烟壶。

    他身手灵活矫健得不得了,引得街边路人频频驻足围观,也叫路边摆摊的老板一张脸苦哈哈,就快笑不出来了。

    老板那七八岁的女儿蹲在一旁抱着膝,拼了命地瞪大眼,就盼眼里能烧出火来,把那竹环子全给烧了,叫这不知哪里来的恶客别再套走他爹摆摊赚钱的家伙。

    为了买那个漂亮的鼻烟壶和那个花瓶,爹攒了好久的银子,说多点精致的东西,最近越来越少的客人说不定能回来些。爹还说就快过年了,如果年底能多赚点银子,她和虎子就会有新衣服穿。

    看着这个讨厌的客人套走越来越多的东西,她的眼眶就越来越红,眼泪不停在打转。

    突然,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客人来到她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说:“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老噘着嘴呢!”

    她听见那个客人用好听的声音对她说:“这些东西送你好不?别噘嘴了,噘得久了,以后可收不回来,永远都会是那嘟着的模样呦!”

    “再送你一颗松子糖!”他这么说,却放了整包张记的松子糖在她手里。

    张记的糖很好吃,但爹只在她病时买过一次给她吃,因为那太贵了,是他们平时买不起的东西。

    她沾着泪痕的脸猛然抬起,只见身边堆了一座花瓶瓷器的小山,而那个红色的身影却走得好远好远了,她看爹,发现爹的手上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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