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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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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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就快过年了,给你拜年咯。”笑笑爽朗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 
  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也懂,“哟呵,多亏你还想的到我啊,那我也祝你新年好吧!”  
  “嗯,刚刚接电话的是你弟啊,吓我一跳,想你声音怎么一下变那么多。” 
  “是啊,还少有男生打电话找我呢,我爸大概没听清,以为是找我弟的。”我大致想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哦,这样啊……” 
  和笑笑拉扯了一会,挂了电话回到位子上,爸妈显然对我的通话对象很感兴趣,一付八卦的模样。 
  妈妈笑容满面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很好心地替我掸去了我听电话10分钟里所积下的灰尘。 
  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她一定是想要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 
  果然,“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 
  我非常开明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是我同桌笑笑,给我打电话拜年。” 
  “哦,你这同学到蛮有心的,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她似乎深为我的好人缘感到高兴。 
  “嗯,他人是挺好的,就是有时皮痒欠骂,但总的来说还不错,我们很合得来。”我对笑笑表示充分的肯定。 
  “哼!”小易的脸色十分难看,刚刚潜伏的凶眉再度耸起,极其不屑地别过头冷哼一声。 
  我有些生气了,怎么招,嫉妒我有可爱的同学啊!这就叫人格魅力,你为人这么坏,没同学关心是应该的,我再次鄙视小易那比针眼还小的心眼。 
  坐下继续和妈一起看电视,小易和爸很快结束了战局,以小易大胜而告终。可怜的爸捧着残局悼念怎么会一下输的那么惨,似乎深受打击的样子。我正奇怪小易今天怎么不表现一下最擅长的两面三刀,在他转身回房时问他:“不下啦,放寒假不用那么用功念书吧,多累人啊。” 
  “谁像你,”他特别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边走边冷声道:“先天不良,还不知道后天快点加以补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不带人味。 
  靠,我难得好心问问你,居然这么阴损我,太生气太生气了。 
  没想到连爸妈都帮着今天有点变态的小易,把我一同赶回房要我好好温书。 
  呜,关上房门,我忿忿地跺脚,这臭小子今天八成吃炸药了,悲惨地殃及我这无辜的池鱼,多冤呐。       
潘de多拉 2007…10…20 09:23  
 第十章 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   
  曾经我以为学校是天底下最最纯净的地方,曾经我以为所有阴暗的事都不该发生在学校里,我那么自信地以为着。 
  可是世界上的事从来都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本来小易被推荐代表学校参加省高中数学竞赛,却因为教导主任的一句话给换了下来。不选第一名却选第二名,是何道理?就因为那个第二名是副区长的公子? 
  这可是高考能加分的数学竞赛啊,发生这么大的事,小易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有些鄙视他的怯懦。 
  我是个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的人,既然明知被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我也没那个胆直接跟教导主任叫板,我寻思了个婉转的办法,去找小易他们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说情。 
  “陈老师,数学竞赛的名额明明是柳维易的,学校这么随意换人,总得给我们家属一个说法啊?” 
  陈老师是个羞涩的年轻教师,比我们大不上多少岁,被我一激说话就结巴起来:“这……这个我……我也知道,”他推了推眼镜,“我……我也找学校领导谈……谈过,但……但是……” 
  这个时候响起敲门声,小易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姐,这件事与陈老师无关,竞赛的名额是我自己放弃的。” 
  什么?!我一时极怒攻心,人家在这拼死拼活地为他争取呢,他倒好,给我漏气来了。 
  “姐,我有话跟你说。” 
  小易跟陈老师鞠了个躬告别,一路把我从办公室拖到走廊。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陈老师说?”我甩开小易的手,“你不说我去说,我才没你那么胆小。” 
  “我不是胆小!”他的手停在半空,焦急地辩解,“你有没有想过陈老师的难处,如果他为我的事和学校闹的不开心,怎么办?这对他以后的前途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仲怔了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于这件事,我确实不如小易考虑的周到,一个劲顾着奋青了。陈老师不过是刚从师范毕业不久的新老师,在学校还没扎稳脚跟,逼他和教导主任扛,无疑是拿他的前途开玩笑。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真心爱护我们的好老师受到伤害。 
  我吁了口气:“那怎么办?就这么放弃,我真不甘心。” 
  小易垂下视线,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这次去不成,还有下次机会。大不了我自己考,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也相信你能行。” 
  他缓慢抬起脸,扬了一抹极浅的微笑:“小熙,有些事我可以不争,有些事我一定争到底。” 
  高二的下半学期异常忙碌,不断地应付林林总总的考试测验还得准备会考,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而老师就是那根鞭子,不满足地老想把你催促的快些再快些。 
  临到五月,我们面临选科的难题,学文还是学理,这是个问题。我的文科和理科成绩都很平均,没有偏科但也没什么突出的科目,相较于那些爱憎分明的同学,我这类人做起抉择来应该是最困难的。 
  可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打定了学理的主意,因为我知道江洋百分之两百会选理科。我这人打小就这么死心眼,认准的事、认准的人一门心思横到底,即使撞到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但是之后发生的一件始料未及的事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天江洋没来上课,江洋虽然人看上去消瘦却很少生病,这次居然严重到要请假卧床休养,把我吓的不轻。我心里担心的要命,没办法只好死揪住和江洋同寝室的笑笑问东问西。 
  笑笑告诉我江洋感冒了发烧并不严重,让我不必这么紧张。可我怎么能不紧张,碍于笑笑的面我又无法表现得太过热络,只好故作不在意地问:“都5月中旬了,怎么还会感冒呢?” 
  笑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吱吱呜呜说着了凉呗,然后顾左右而言它妄图瞒混过去。 
  我当然不可就此罢休,非要他一五一十讲讲清楚,可他老一副猫抓住耗子还不给个痛快一口咬死,非得把在手里玩的死样子。我的火被吊得越来越大,但笑笑就是摆出“我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死小子敢和我抬杠啊,实在忍不住了拎起笑笑的衣襟,示意他出去和我单挑。咱们找了处僻静的场所,我给他下最后通牒:“你到底说是不说?” 
  笑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可我总不能不顾兄弟义气。” 
  “那你我就不是兄弟了?”我熟悉笑笑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厚着脸皮晃晃他的手臂发嗲:“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为了加强可信度,我又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誓日。 
  “哎呀,怕了你了。”他猛搓着双臂,做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动作,最后还是斗不过我跟我坦白,“江洋要知道我说了出去,非骂死我不可。” 
  “江洋昨天在宿舍楼里的水房洗澡,同寝室有两个兄弟和他开玩笑,把江洋的衣服……嗯……都拿走了,所以江洋只好用脸盆遮着……你知道的……赤了身就跑回寝室。”笑笑越说越小声,低下头脸有些发红。 
  听着听着我也觉得怪难为情的,但是我逼着笑笑告诉我,只得硬起头皮让他继续说。 
  “他们还恶作剧地把寝室门锁上,江洋进不去没办法就只能猛拍门,把其他寝室都惊动了,那两个人才开门。江洋进去后穿好衣服把他们教训一顿,但晚上就冻得发烧了。” 
  “你们就这么欺负人老实啊,太过分了!”我又好气又好笑,江洋平时一直太温和,很多男生爱和他开玩笑,但这次真的是闹过头了。 
  “不,不是我,那时我不在。”笑笑急忙摆手撇清,“他们本来就贪着好玩,没有恶意的,再说江洋也原谅他们了。” 
  放了学后,我决心和笑笑一起去他们寝室探望江洋,在底楼登记访客名单时,听见宿管组老伯随口说了句:“今天女生还来的真多啊。” 
  跟着笑笑后面上了3楼,302是他们的寝室。我注意到门虚掩着,估计江洋可能还在睡觉吧,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往里探,却立刻如遭电击般地定住动不了了。 
  于茜妮正坐在床边掰着橘子一片片喂江洋吃,她的眼神温柔又不失妩媚,江洋背着我靠在床头上,看不见表情。这样一副画面多么美丽多么温馨,只有我的到来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可笑。 
  笑笑见我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好奇地拍拍我的肩膀。我侧过些身,让他恰好能越过我的头顶看到里面的人。努力对他扯出一个笑容,猜想肯定比哭还难看,我轻轻地替他们关上门,转过身拖着笑笑一块走。 
  到了楼下,笑笑拉着我说:“于茜妮大概是给江洋来送作业来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你别去当菲力浦啊,识相些找个地方呆会吧,我可要回家了。” 
  极力按耐住悲伤,上了公共汽车坐下后却再也熬不住了,在满车乘客的注目礼中不停地流着泪。 
  如果说我原先仍存留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那么今天这一幕足以让我所有的梦想完全破碎。心好像一条一条被撕裂,随风飘散开,再也寻不到完整的一片。 
  不知不觉坐过了站,我往回一路奔袭,让风劲些将泪湿的脸旁吹干,可我流泪的心该怎么吹干呢? 
  失魂落魄回到家,幸好家里没有人,我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独自舔拭千疮百孔的伤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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