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散眉弯 作者:安宁(vip出书版完结) 全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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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弯 作者:安宁(vip出书版完结) 全本txt-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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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坠没有应他,往两边望了望,径自折进高头街。
  张玮缙赶紧跟上去,“你去莲花楼做什么?”
  在孙殿丞药铺和马铛家羹店之间有一座门楣气派的雕檐画楼,大门上方挂着漆蓝描金的匾牌子,龙飞凤舞地刻着“莲花楼”三字,正是开封最有名的歌馆。
  尚坠远远站定在楼门口外,淡声道,“你帮我进去问一声,公子昨儿晚上是不是真有来过。”
  张玮缙傻在当场。

  第四章 焦盼如焚炭

  书房内几人商议完毕,白世非与庄锋璿相偕往膳厅而去,他人还在门外就已拿眼往里逡巡,却见只晏迎眉独自一人在座,厅里哪儿有半点尚坠的影子?不禁既失望又略有怯意,问道,“小坠呢?”
  晏迎眉惊讶,瞧了眼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白镜,“你们过来时没见到她么?”这丫头寻人可寻到哪儿去了?
  白世非一怔,为什么他们过来时应该见到她?精敏记忆乍然闪动,不久前好像有人影曾经从书房门口走过,转头朝白镜道,“你去前厅看看。”
  白镜应声而去。
  白世非也不坐下,只站在那,不时往外张望两眼。
  厅里仆婢众多,晏迎眉也不好多问什么。
  一会儿后,白镜回来,神色间不期然有些惶恐,“公子,门房那边说坠子和晚晴一道出府去了。”
  晏迎眉一听大为愕然,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出去了?
  白世非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镜,“你说什么?她——出府去了?!”
  “没错儿。”
  白世非转头看向晏迎眉。
  她皱眉道,“晚晴昨儿向我拿了半天假,说想回家去看看她生病的娘,但是不曾听尚坠提起她也要去啊。”怎么突然就没影儿了。
  白世非来回踱了几步,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向白镜道,“你马上叫人去晚晴家看看她在不在,若她在那儿,且由她去,若她人不在那儿,速回来告之于我。”
  白镜匆匆忙忙又跑了出去。
  此时的尚坠自然不在晚晴家里,待张玮缙从莲花楼里出来,吞吞吐吐地证实了白世非昨天晚上确实和一帮哥儿们到此耍过之后,她反倒平静下来,也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
  张玮缙紧跟在她身后,替白世非着急辩解,“他虽然扑赢了那位歌姬,但是他们说他并没有在此地多作逗留,不久便已离开,打我认识世非那会起,便不曾见过他在外头沾花惹草,你可得信他才是。”
  走回到高头街和潘楼街的十字路口,尚坠原地站定,好一会,才低低对张玮缙道,“今儿个谢谢你了,我自个往那边儿走走,你回去罢。”说完朝着与白府相反方向的西面缓步走去。
  张玮缙还是跟上前去,“你想去哪儿?走了半日不累么?要不你坐我的轿子去罢?”
  尚坠摇头,只是沿着景灵东宫行去,穿过宣德楼前的御街一路往西。
  走过西尚书省、西角楼大街和踊路街,径直出了梁门,梁门外道路北边是建隆观和州西瓦子,南边是一座门面宏伟的相宅和金梁桥街,与白府里的汴水秋声同为汴京八景之一的金梁晓月,便是在那相宅屋后的金梁桥边上。
  张玮缙十分好奇,正思忖着不知尚坠到底想去哪儿,她已然拐进了州西瓦子,在靠路边的一间茶坊里拣了个位置坐下,也不问他想吃什么,直接点了两盏浓浓的稠茶,自己端起一盏慢慢吃着,眸光漫无目标地投向茶坊外面。
  白府里,当白镜回报说尚坠并不在晚晴家,晚晴也不知她去了哪儿时,白世非开始有些急了。
  差白镜去把平时与尚坠较为相熟的几个丫头晚弄晚若等叫齐来,全问了一个遍,仍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加上守门的家丁没留意,便连她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走的也不清楚,由是想着人去寻都没有头绪。
  他坐立不安,早食也不吃了,往前厅去候着,在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往前庭外远处的大门翘首顾盼。
  不曾料有这么一天,她会在他不知不觉时离了白府,人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不管他出门十天或半月,不管他早上还是晚上归来,只要他回到白府,她永远会在这里。
  从来没想过,忽然一瞬之间,他已再找不着她的人。
  直到此时他的脑海里才闪进一丝意识,就是她与府内其他人并无两样,随时可以走出这个大门,然后可能哪天就不再回来。
  这个认识教他心里控不住微微慌乱。
  到了午膳时分,尚坠还没有回来,白世非食不下咽,开始变得浮躁。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内的恐慌逐渐变成焦虑和恼怒,终于在晚膳时候再忍不住,为一点小事发了脾气,膳厅里一片死寂,在旁侍侯的仆婢全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主子。
  好不容易熬到膳罢,华灯初上,门房终于匆匆来报。
  “公子!坠姑娘回来了!远远已看见她的人,就快回到门口了。”闭嘴时明显有丝犹豫。
  “说。”白世非冷喝。
  “坠姑娘是、是和玮缙少爷一道回来的……”
  白世非抿了抿唇,眼眸内骤涌的欣喜全然散尽,一整日的焦躁等待和忧心挂虑,在听闻此言后全部酿成一触即发的冰冷风暴,“叫玮缙打道回府,把她带到这儿来。”
  庄锋璿看这情形,暗地里向也担忧等待了一天的晏迎眉使了个眼色,令她先回疏月庭去。
  晏迎眉迟疑了一下,毕竟白世非才是一家之主,那丫头做事没个交代让他积闷了整日,即使他怪责几句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她这个小姐身份尴尬,倘若再留在此地,一会儿帮尚坠说话不是,不帮也不是,不定令那两人面子上都难拉下来,想及此便托言不适,起身回了疏月庭。
  白府大门外不远处,也是斯时回来的晚晴适巧与尚坠和张玮缙碰上,她一脸惊疑地向张玮缙请了礼,虽然心里极想和尚坠说话儿,可是当着张玮缙的面却不好告诉她白世非曾经差人来家里寻她。
  前庭里有家丁奔跑出来,喘着气对尚坠道,“你赶紧去膳厅,公子爷已经找了你一整天,正发脾气呢!”转而对张玮缙抱拳鞠躬,“公子今儿事忙,实不便招呼,吩咐下来请玮缙少爷先行回府。”朝守门的家丁们打个眼风,大家便一拥而上,把哇哇叫着跺脚的张玮缙挡在了门外。
  晚晴一听到说白世非在发脾气,吓得慌忙提起裙子就跑,尚坠却只是应了声“知道了”,依然不徐不慢地往里走。

  第四章 对质心肝摧

  晚晴奔到膳厅,一看所有人全都垂手而立脸色凝肃,即刻意识到事情严重,只见邵印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在白世非面前跪下,颤声道,“公子爷。”
  冷冷看了她一眼,白世非没作声,抬头望去,门口不见尚坠的身影,寒眸瞥过,先前回报的仆人吓得也慌忙跪倒,“小的确实把话传出去了,让坠姑娘赶紧到这来。”
  白世非只觉一股炽焰直冲头顶百会穴,那么说,是她故意慢吞吞了?
  又过了好一会,一道灵秀身影才自远而近,步履不急不缓,行至厅门时迎上他冰冷寒利的目光,她垂下眉睫,抬腿跨过门榄,走了进来。
  眼底收进厅里情形,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尚坠皱了皱眉。
  “你去哪了。”他说得很轻,却出语成冰。
  “州西瓦子和相国寺。”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拜完佛后逛了好会诸般杂卖,然后去了吃蜜煎。”
  “这么说来,今日过得很开心了?”已抿成一线的薄唇,轻轻吐出问句。
  “恩。”
  他垂下眼,一遍遍提醒自己强行压下已濒临爆裂边缘的怒气。
  “为什么不说一声?”
  “说什么?”她似不解,迎着他视线的一双清冽大眼里没有任何愧悔。
  长袖一扫,案上的茶器乒里磅啷直响,水和碎片飞溅,霎时间已是满地裂骸。
  所有人全部低首屏息,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为什么不说一声?”他慢轻地,重复一遍问话。
  眼内浮起淡淡薄雾,她咬唇,“你昨日去玩关扑不也没说么。”
  白世非气极反笑,“我没说?你倒问问,这里的人有谁不知道昨儿我在哪的。”
  她别过脸,拒绝再出声。
  “我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说一声。”
  眼内雾汽渐浓,直将下唇咬得泛白,她就是不答他的话,只带着水汽的眸光斜斜掠过侍立在他身后不远的白镜。
  白镜被她看得一惊,有些懵然,眼珠转了转后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脑袋几乎垂到胸前。这微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始终安坐一旁的庄锋璿双眼,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自己已经这般低声下气,问过三番四次,她却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拒不作答,白世非搁在案上的手已在长袖里握成青筋隐现的拳,失去理智地想不如索性现在就将她一把掐死,从此他一颗心可以一了百了,再不需费尽苦心追求,也不需在艰难追到后还每日间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般担惊受怕。
  寒刃一样的目光盯着她脸,看来不教训一下她以后还是会不长记性,即使对她再喜欢,也不能纵容她这般大剌剌地挑战自己的地位和权威,薄唇微掀,一字一句道,“邵印,请家法。”
  庄锋璿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恍然,轻唤,“世非——”
  还没待他把话说完,惨白着脸的白镜已经躬身上前,又急又悔地道,“公子,都是小的该死!”
  薄如寒霜的眼,从她始终不肯看他的委屈得淡淡红了的眼眶上收回,扫过跪在面前的白镜,蹙眉,与她异口同声抛出一句,“不关你的事。”说毕微愕盯着她,一时不能理解她不合常理的说话。
  然后目光接收到庄锋璿提点的眼神,低首再看向白镜,白世非的脸色开始微微渐变,全身发僵,以至连声音都异样生硬,“说,你怎么该死了?”
  “今、今儿早上小的和大家伙说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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