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已是不曾闲 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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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已是不曾闲 席绢-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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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谦——”她冰冷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

他转而包住她双手,并为她的冰冷皱眉。

“为什么不多加件衣服?”

“忘了。”

“哭到忘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为她披上,让她坐在床上。

她贴入他怀中,细声说着:“我没想到你会来,”

只要知道他会偶尔想起她,就够她满足不已了,更别说他的前来令她万般惊喜。而最令她喜悦的,是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衣服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洗旧的衣物上都是干净平整的。

能见到他完好无恙,真好。

今日他会来,是预料到明日必然会在打斗中受伤,她的泪水会令他皱眉心疼,而她泪水的开关,正好是由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决定。当然他可以一别数个月,让她眼不见为净,置她的泪水于不顾,但他折服不了的是自己想见她的思念;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弱点,怕是永生永世不能克服掉的了。下次再来看她,必定是得好一阵时日之后,所以今夜他一定得来,好好看她,镌刻着她的形貌烙上心头,才抵得了日复一日的思念之情。

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用讥诮来面对世界才是他拿手的,但温柔……则是完全的陌生与笨拙。也幸好蔚湘是个安静的女子,她令人心怜地容易满足,他甚至不曾付出什么,时间、金钱、甜言蜜语……他都没有。

强自宣告她为他所有之后,他只会带给她泪水。

爱上他,会不会是上天给她的苦难?

对他而言,却是黑暗生命中的曙光。他自私得不愿放开。

她在他怀中动了下,望见桌上完好的食物,低问:“你饿吗?”见到他来,她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他听到她肚子传来的声响,也看到她羞红的脸蛋,笑了出来:“晚上没吃?嗯?”

“我们一起吃。”

她挽着他的手坐到桌边,桌上除了一碗已糊掉的海鲜面之外,还有蜂蜜蛋糕、饼干,与一瓶牛乳。

“都冷了,不介意吧?”

“不。”他轻轻地回答,看着她像个忙碌的小妻子一般为他张罗吃食,久违的温馨渗入他向来冰寒的心口;他以为那些情感已终生远离他了。

“吃一口,好吗?”她端着大碗,夹了一口面到他唇边,怯生生地怕得到他的拒绝。

他双手伸起,圈住她腰身,让她坐在他膝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碗面。他张口吞下了面条,灼人的眼眸始终不瞬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只点了一盏昏黄小灯,她的羞怯仍一览无遗。

想躲开他吞噬人一般的黑眸,但身子却由不得大脑下指令,只能任他吸引,牢牢让她神魂俱失,连躲开也做不到,直至红晕已泛滥到颈子上了。

他接过筷子,也捞了口面喂她。粗枝大叶的下场自是留有一长串垂在她唇边,没法子让她一口吃下,他低下头,吸住面条的下端,接收剩余的面,无可避免地唇舌交缠,灼热燃烧不已,辐射到四技百骸,激越震荡的感受令他们同时战栗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他身体突升的热度,与倏然的紧绷,女子天生的直觉令她动也不敢动,面孔红到可以挤出血也似的。

但也只有这样而已了。他深吐了好几口气,平缓气息:“我不会对你乱来,你还太小,而且名分未定。”

她吐不出言语,轻喘间有着如释重负。她早已明白他狂烈的心性之外,还额外有着体贴,尽他能做到地去体贴她。他有优良的自制力,致使他逞凶好斗,却绝不可能沦为无恶不作的坏人,因为他能自制,也有足够的冷静,决定了那样的未来生涯并不代表非要为害他人不可。

这个认知令她安心,虽然他永远脱离不了血腥。

她看到他眼中有关心,笑了出来:“我没有吓坏,也不是怕……把身子给你,我只是怕不曾经历过的事,书上说……

说会痛……“声音转为蚊吟也似,愈来愈难以听分明——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大胆话呀?

他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别扭,不发一言。

她发现了,问:“怎么了吗?”

“我看过女人的身体,也摸过。”他沉声说着:“我母亲住院时我帮她清洗过身体,后来也有一些女人来委身,但我不曾做过那种事,不是没有过冲动,我一直以为不该在一无所有时对这种事太过投注。”

所以,他们相同的青涩。

她盈盈大眼看着他,语中夹着乞求,但又不确定。

“你……会想要其它的女人吗?”

“我只要你。”他的陈述便是允诺。

“会很久很久吗?”她问得好傻气。

他搂紧她,吻住她唇之前,回道:“一辈子。”

她笑了,但眼泪也同时垂了下来,怕惹他不高兴想要拭去,他已伸手轻抹了去:“小心,还捧着面?”

她这爱哭的毛病只怕一辈子也治不好了,但也发现自已渐渐不在意了;只要是喜极而泣,他就不介意。

叶蔚湘将碗放回桌子上,搂住他腰,面孔埋在他颈子中,柔声道:“我爱你。”

他为之震动,将她搂得几乎不能喘气,鼻息吐纳在她头顶,久久才低哑地响应了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以中部的势力而言,巨锣帮其实是上不了抬面的小组织而已,顶多可以说是凝聚了数十个心怀“大哥”梦,身手胆识都没什么可谈的小混混罢了。

然而由于这种不上不下的帮派并不在少数,所以他们存于黑道中,也就可有可无地不显得怪异了。不过想要生存下来,并且不被大帮派消灭,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依附某大帮派,平时各自为政,偶尔代人跑跑腿,那么老大哥吃了肉,他们也就得以喝一杯汤存活下来了。。近来他们被一名高中生弄得灰头土脸的事早已不是新闻,帮主陈大成决定亲自出马,将那不知死活的小鬼给解决掉。拳头硬又如何?一颗子弹够他回老家见列祖列宗了!这种小鬼留不得,除了面子问题外,还因为他单独一人面对黑道却不落败,引得中部其它帮派的注意,有些帮派甚至有心要吸纳他入组织。搞不好铁血堂早有这种打算,一旦那小子坐大了,还会放过他们这些人吗?他陈大成再呆也知道对手坐大的可怕,还不如趁他没有任何势力时一枪将他毙了,一举数得,所以他非做不可。

一个小组织要买枪并不容易,负担也嫌太重,不过他仍付了一大把钱叫人弄来了两把黑星手枪,除了要解决掉耿雄谦那小子之外,也因为接来了一件生意。

手下老毛挂下电话道:“老大,一百万已经汇到帐户中了。”

“那个人来台中了吗?”指的是他们要杀的人。

“今天晚上会在桂冠酒店住房,明天他会去律师事务所交一些证物。”手下们全因突来的财富兴奋不已。

陈大成警觉地想了下:“那个出钱的人为什么找我们?那个我们要杀的人到底什么来头?”一直到此刻他才从金钱的迷惑中清醒,略为机警地问了一下;没理由这么好的事会沦到他们这个小帮派身上。

一边的李阿四搓着手,一脸的阴狠状:“老大,出钱的人说了,他只信任我们巨锣帮,可见咱们在中部也是有名、有号的帮派了。我们全都是铁铮铮的人物,根本不比那些大帮派差,我们要杀的那家伙没什么来路,出钱的人说只是不想让那个姓孟的小子上法院作证而已。钱都收了,如果不做,会成为道上的笑话的。”

“姓孟?与铁血堂有没有关系?”陈大成站了起来,心囗震了一下。

他的军师大蛇头连忙回道:“没有。那个孟宇堂与铁血堂的孟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老大可以放心。这椿生意跟以前接的一样,都是商场上的恩怨,没有关系。”

再一次确定后,陈大成心才定了下来,也与兄弟们一同笑了出来,一反刚才担心紧张,吆喝道:“去买酒来,明天事成之后,咱们就有一百万花了。这件事要做得漂亮一点,以后咱们还怕银子不滚滚而来吗?干掉耿雄谦、杀掉姓孟的家伙,咱们巨锣帮就会成为道上有名的帮派了!对不对?”

“对!”二、三十个帮兵也兴奋地大吼。

“走,咱们去酒家喝个不醉不归,为明天的成功庆祝!”迫不及待要享受花钱的感觉,陈大成招呼着手下,浩浩荡荡往灯红酒绿的世界走去。

幻想着当真正“大哥”的感觉,他想了一辈子了!

这种生意多来几椿,他们巨锣帮稳发了。所以这一次绝不能有失误,他会亲自出马,以后就没人敢看轻他陈大成了,道上的人全会叫他“大哥”、“老大”

满脑子风光的想象,令他飘飘然,眼中升起了嗜血的腥红光芒。

明天以后,他就是个“大哥”了。

※ ※ ※

同一个夜里,即将凌晨,耿雄谦的小房间来了三名客人。

即使他将兄弟排除在与黑道人士的打斗之外,但死忠的跟随者仍代他打探了诸多事情。风神高中学生们封为“左辅”、“右弼”的两人,平日除了代为领导各派系外,也出面协调各校间打斗的纠纷;这种事向来由耿雄谦授意,并不出面,他只负责打斗。近来与黑道人士有牵连,他根本是把学生争斗的事务完全丢给王正威与赵明德两人去处理,独自对抗巨锣帮那些纠缠不清的杂碎。

对于这一点,王正威与赵明德是有微辞的,但也明白耿雄谦决定的事,千军万马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思,所以他们只能暗中为他做一些事,例如料理掉里珂高工的老大;与黑道人士有纠葛,全是出自里珂高工老大之手。

学生之间的打斗,原则上绝不牵扯到黑道人物,这是铁律,但里珂的侯智彰违了例,自然得遭受其它各校的惩罚与唾弃。

以五万元唆使黑道混混打断耿雄谦右手,结局是全中部各流氓高中的太保们打得他必须躺在病床一年才能复原,自食了恶果。

他们两人便是来报告这件事情,也顺便来讨论他校内的小纷争。

“……侯智彰已叫人取消与巨锣帮的生意,但巨锣帮似乎不打算收手。”赵明德报告完所有查到的消息。

“他们已拉不下那个脸了。”李秋雉依然一身暴露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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