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相依 by 绝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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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相依 by 绝小娃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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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虽然早有准备,但那突如其来的一下还是让以真痛呼出来。 
  “下来吧。” 
  接受完肛检的以真几乎站立不稳,这时,一个已经检查完毕的犯人一把扶住了几乎倒地的他。 
  真的好疼,带了橡胶手套的手指猛地刺进身体,以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被咬出血来。他点头谢过搀扶自己的那个犯人,和大家一起朝浴室走去。 
  洗过澡,领了统一的囚服,又取到了号码,以真在监狱里获得了自己的新身份:33057。 
  “33057,九号监室4床。”狱警朗声宣布道。以真期盼自己可以平静地度过这半年的时光。 
  一个中年狱警带着以真走进九号监室。以真一进门,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安静下来。 
  “他是33057号囚犯,因非法占有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以后就住在你们监室4床,直到刑满。”狱警说完,就把以真向监室里一推。 
  以真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囚犯,就拎着生活必须品,向自己的床位走去。身后,是狱警离开铁门关闭的声音。 
  以真坐在床上,屋子里没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想到那些传说中的残忍可怕的招式,以真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第 9 章 

  “新来的……”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干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形貌猥琐,声音嘶哑,让人感觉有点不寒而栗,“长得还像个学生娃嘛,怎么也做起这小偷小摸的事来啦?” 
  以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下,没有答话。 
  “干勾于,你可莫要又打人家娃娃的主意哦。”一个圆头圆脑,四肢短小的人打趣道。 
  “去去去,我和新来的兄弟沟通沟通感情,这河边没有青草,哪来的你这长嘴的叫驴!”那个叫干勾于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来,“兄弟,你来一棵不?” 
  以真摇了摇头。 
  干勾于讪讪地收回了手。 
  这个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只有一直坐在床角看上去很威风的一个男人没有说话。 
  被称为叫驴的那个人也凑过来:“四床的,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不会是个哑巴吧?你这样的,也犯不了什么大事,这不才几个月嘛,就当上这见兄弟来啦。你看,我进进出出好几回了,身上也没掉一根寒毛嘛,出去再干回老本行,吃香喝辣。大不了过两个月再回来,吃点棒子面,就当……就当住农家院,给自己减肥了。” 
  以真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乐观,以真第一次知道还有人用这样的态度生活。 
  见以真笑了,叫驴感到很高兴:“所以说呢小兄弟,人生嘛,就是那么回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往前走,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反正什么样的路摆在眼前了,都得走下去,与其每天难过,还不如……还不如就当自己本来就该这样,日子也过得快点。” 
  “这里……刚进来,不要挨打的吗?”以真的声音怯怯的。 
  “挨打?”叫驴和干勾于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光又都瞟向了坐在床里的那个威风男人。 
  叫驴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些比较轻的,就判一两年,犯的事不大,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打人的一般都是监室里的重犯。”说着他朝那个人一努嘴。以真看向那个人,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却感到有一种威胁从角落里渗透出来。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狱警组织大家去劳动改造了。 
  以真被分配的活是缫丝,从滚水中用竹夹夹起蚕丝,这也是丝织中最关键的一个步骤。一个作为师傅的犯人简单示范后,就让以真亲自操作。滚开的水不停地蒸腾起一股股热气,以真感觉脸都被热气熏得生疼,他尽力睁着眼睛夹着绵滑的蚕丝,因为稍不慎,蚕丝就会滑进水里,溅起的水就会烫伤他的手。虽然以真已经在尽量地小心,半天下来,他的手上还是被烫了好几个血泡。 
  中午吃饭的时候,以真感到有些沮丧。煮的没有滋味的白菜和两个不大的馒头,一勺数得出米粒的稀饭,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的以真强吃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这时,干勾于凑过来:“小弟弟,你要是不吃就匀给我呗。”以真无力地点了点头。 
  干勾于嘿嘿笑着,拿起以真的馒头刚要往嘴里送,一只大手就抓住了他黑瘦的胳膊:“你怎么能抢他的饭!”以真抬起头来,见正是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跟他说话的那个汉子。他见干勾于一脸尴尬,就说:“我吃不下,给他吃吧。” 
  “什么吃不下?吃不下就留着,下午要是饿了再吃!”那个汉子几乎是在命令以真,声音里却含了几分宠溺。 
  干勾于没趣地走开了。那汉子也没再搭理以真,也转身走开了。 

  在监狱的第一天,以真的收获就是没怎么吃的正餐和两手的血泡,他感觉双手像烧着了一般,火辣辣地痛。晚上熄灯以后,手疼得好象愈发厉害,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正在昏昏沉沉的时候,以真忽然感觉有一个人爬到自己身边,一只手猛地抓向自己的下体,以真如惊弓之鸟般一下清醒过来。 
  那个人察觉到了以真的动静,赶忙伸手来捂他的嘴巴,另一只手不停地在以真身体上搓弄。以真难受地挣扎着,单人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干勾于!”叫驴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你他妈的又发骚!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干勾于并不答话,只是不停地撕扯着以真的衣服。终于,哧啦一声,上衣被扯开了,大片胸膛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以真绝望地以为自己又难逃劫数时,一声怒吼吓了他一跳:“放开他!”干勾于愣住了。以真听出是那个汉子的声音。这时,干勾于被一把拎起,扔在了地上,只听那个汉子道:“你听清楚了,他是我的人,以后谁在打他的主意,我骟了他!”以真刚刚暗自松了口气,那个汉子却躺到了他的身边。 
  感觉到那个汉子抱住自己,以真刚要挣扎,却听那个汉子在耳边低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以真僵住了,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汉子果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以真却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刚刚的打斗中,手蹭破了好几处,现在感觉有些湿粘,疼痛又多了几分。 
  汉子继续在以真耳边说:“你不要怕,快睡吧,明天中午记得要和我一起吃饭。” 

  转天上午放风的时候,其他犯人对以真的态度果然好了不少。有些人见了以真还点头打招呼,说以真是雷老大的人,以后要多多关照。 
  因为以真的手上有伤,所以被准了一天的假。中午吃饭的时候,以真犹豫了一下,走到雷老大身边,坐了下来。 
  见到以真,雷老大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昨天晚上吓着你了吧,呵呵。”以真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一笑。 
  “你长得真像我弟弟。” 
  “哦,是吗?”以真应道。 
  “可惜……他死啦!”雷老大的脸阴沉下来。 

  自从那天以后,没有人再找过以真的麻烦,一转眼,以真在监狱里已经服刑两个月了,他觉得时间也并不是那么难熬。只是每次家人接见的时候,监室里只有他和雷老大没有人探望,他们俩的友谊倒因此而逐渐深厚起来。 
  这天,有是家属会面日。以真正想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忽然狱警在叫他:“33057,有人探监。”不唯以真,就连雷老大都吃了一惊:“行啊以真,还有人来看你哦。” 
  “我也不知道是谁哦,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以真边说边起床穿好了衣服。 

  见到来探监的人时,以真愣住了。是他?是那个好心的老刑警? 
  “以真,来坐,知道你在这服刑,我来看看你。” 
  以真坐到老刑警身边,老刑警先是问了他几句类似于习不习惯之类的话,又安慰他说还有三个多月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安心地服刑改造。 
  以真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被冤枉却拿不出证据,只能在这安心改造了。 
  这时老刑警却说:“我退休了,现在已经不是刑警了。你可以叫我老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跟我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老刑警道:“你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你知道的鲨鱼帮吗?那时候坤帮的势力还不像现在那么大,鲨鱼帮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黑帮。”以真看了老刑警一眼,低下了头。“鲨鱼帮的甄老大,还是我帮他收的尸呢。”以真沉吟了一下,说:“您说的那个甄老大,是不是甄志宁?”“是啊?甄志宁死的那个时候你也该有十七八岁了,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也难怪你到现在还记得。”“甄志宁是我舅舅。” 
  老刑警长叹一声:“你果然是林正耘的儿子。” 
  “怎么?您认识家父?”林正耘的名字,已经久没有人提起了,听这样一个老刑警说出这名字,林以真微然一愣。 
  “我这辈子经过的大案也不少,但坤帮剿灭鲨鱼帮,是我这一生经历的最惨烈的大案。你父亲林正耘……十年前,文坛名宿林正耘同性恋人灭门惨案,我虽未参与,但也略知一二。” 
  “您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以真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我怀疑你的遭遇跟十年前的案子有关,当年你父亲那个隐秘的恋人全家惨糟屠戮,这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老刑警的话如晴天霹雳,以真一下抱住了头。 
  “你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我一定设法帮你。” 
  以真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其实,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父亲。” 
  “我小时候有天生的视力缺损,必须待十二岁以后,眼睛发育初步完全后,更换新的角膜才能见到光明。所以,我的童年始终是在黑暗中度过的,也正因为如此,我爸爸才更加疼爱怜惜我。爸爸妈妈感情如何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他们从不争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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