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by孤光残照(强攻美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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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by孤光残照(强攻美受he)-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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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悠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正楞神间,突然见一直沈默的封天魈倏然转身抽出腰间配剑,朝文勍方向掠去。 

            「什么意思?」 
            文勍皱了皱眉,剑锋的凉气好似落入衣襟的雪片,冰冷得让人心寒。 
            封天魈看着他沉静依旧的脸,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侧头朝沙包后喝了一声,「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从沙包后缓缓走出一个面戴黑色纱帽一身劲装的男子,「四七号摩挲罗销案,辛苦了。」 
            「多加一个。」封天魈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文勍几乎觉得自己在幻听,努力睁大了眼睛却徒劳无功的什么也看不清。 
            「谁?」 
            「六号逍遥楼──忘忧。」 
            「确定?」 
            「……」 
            「好。」 
            「六号逍遥楼忘忧销案。」黑衣男子提笔朝手中书册记下,稍后抬头看着封天魈良久,「封门主,你果真如咱们陛下说的那般,冷血无情。」 
            「过奖。」 

            「你果然早知道我的身份。」静静听他们对话的文勍唇角挑出一抹苦笑,「你果真只是准备亲手将我送入官门。」原来,这就是他真正接近我,要他随他来大漠的原因…… 

            「……」 
            文勍听他不语,不管剑锋依然在颈侧,就这么堪堪迈出了脚步,只眨眼间修长的颈项上已经多了一抹红痕…… 
            「这个,给你。」扯下头顶的黑玉簪交到花想容面前,送去逍遥楼,他便会来见你了。」 
            花想容愣了一下,「你呢?」 
            文勍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平静开口,「早和你说过你若恨苍,也随你。要恨就彻底些,拖泥带水这么些年,旁观的我们都很累。」 
            花想容接过簪子哈哈大笑几声飞身离去,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不屑的嘲笑,「天下像你们这般的人,倒还真不少。」 
            文勍听他声音远去,定定站在原处许久,才抬手摸了摸颈项上的血痕,洒脱一笑,「封天魈,你既然知道我是逍遥楼的忘忧,想必也知道我是断然不会束手就擒,出招吧。」 

            「小勍!」 
            文悠然上前几步挡在文勍面前,抽出腰间长剑,「封天魈,你莫要太绝!」 
            「滚!」封天魈提剑缓缓走上,目光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文勍恬然淡定的苍白容颜。 
            「你当真要杀他?!」 
            「滚!」 
            「悠然哥。」文勍突然开口,寻着风中淡淡的香味握上文悠然的手,「我今天断是离不开大漠了,不过也好,这十八个年头好似经历了八十年的风雨,很累了。」 

            「不可能!」文悠然话音未落,就被文勍迅速封了穴道,呆立一边。 
            文悠然眼看着文勍缓缓的退出自己怀里,没由得一阵心悸,「小勍?!」 
            见文勍一直隐忍的漂亮面孔上终是挂了哀戚,笑着对自己摇了头,心中又是一阵惶然,「小勍……我会保护你,你不要胡来!」 
            「悠然哥,我真的不怪你。四年来真苦了你。以后,为自己生活吧。」 
            「小勍!」文悠然惨白了脸色看着文勍缓缓地转过头,忍了许久的泪终是落下眼眶。梅树下那个瘦削的身躯,羞怯坚定的话语,萦绕在耳畔脑海整整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要成为永别吗? 


            文勍静静站着,因为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无法辨别封天魈的方向。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了去,微微仰头,好清新的空气,想必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轻轻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封天魈听,「我真以为自己只会喜欢悠然哥一个人的,毕竟曾经喜欢得那么深,那么深。你为什么会出现?因为我是忘忧吗?」 

            如果不是,当初为何三番两次地相救? 
            封天魈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凝望着那张坚强中透着绝望的脸,一身漂亮的红衣将他原本就苍白如雪的面容映衬得更是凄艳非凡,被风卷上天际的黑发扬扬洒洒,带着淡淡的馨香。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终是再次提起剑来。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让我倾心爱慕的人。我要的不多,贩夫走卒也好,强盗贼寇也好,只要他一心一意只需要我,我就很满足。我很羡慕他们。羡慕令狐鞍有那个一个爱他的寒,羡慕花想容有个深情不悔的苍。我也恨他们,恨他们那么不知足不珍惜,若是我断断不会伤害这样爱着自己的人。」 

            再次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胸口,透过过衣衫让心也这般凉。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对不起。」封天魈终于开了口,低沉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 
            「对不起。」 
            啪!文勍突然笑了起来,氤氲的眼晕着清浅水气,握住抵住自己胸口的剑,仰手一个巴掌打在封天魈脸上,昂头淡淡开口,「你欠我的就这么多。」 
            后面的黑衣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天魈依旧沉默,深邃的眸子多少溢出了不舍和别的什么情绪,却又很快拖了回去。 
            文勍缓缓阖上眼一声叹息。掌中痛过以后已不再痛,剑锋却是益发冰冷起来。 
            如果不爱,为何,搅他入局? 
            淡淡地抬头,灰暗的眸里没有恨没有怨,有的只是载不动的愁。 
            这赌局的赌注太大,而我能背负的太少。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经过这时间的药,都只变成物非人非的过往,沧海桑田的遗忘…… 
            爱不起,恨不起…… 

            「你确定忘忧要销案吗?」黑衣男子嘿嘿一笑,环胸站在一边,「看在这么些年的交情上,我可以今日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封天魈面色一凛冷冷开口,「不劳阁下操心。」 
            文勍只听着耳边轻轻一声对不起,突然胸口一凉,剑尖刺入了几分,似乎依旧带着犹豫。 
            文勍咧唇一笑,阖上眼睛,只觉得剑身一震,痛是真的感觉不到了。 
            「小勍!」 
            「呃……」随着剑势退了一步,胸口冰凉凉仿佛空了一般可以感觉到寒气流动。 
            文勍抬手一把握住胸口的剑,扬手拔出掷在地上,飞溅的血色染透胸前的红衣,张口呕血踉跄了两步,「好。做得好。」 
            轻轻阖了眼,掩去一瞬繁华,脚下的虚浮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沉重,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直地倒了下去…… 

            「……」方斌本就对文勍恨之入骨,更知道自己已到穷途末路。见文勍倒在自己身边,心中大是痛快,竟丧心痛狂地超起摩挲罗的腰刀翻身刺了上来── 
            「小勍!!」 
            「小白小心!!」 
            耳边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是悠然哥的声音。那般沉稳温柔,俊雅卓然的悠然哥,为何会发出这般绝望的喊声? 
            封天魈你还要我小心什么?死也是在你手中,我早该小心。 
            突然身上一沉,有人重重的扑在自己身上,鼻尖缭绕着熟悉的梅香,很温柔。 
            谁?悠然哥?你怎么了?! 
            张了口,却是没有力气发出声音,积郁在喉中的腥甜却终于找到了出口,疯狂的涌出,将整个雪白的衣襟染得一片艳红…… 
            「悠……」 
            身上的人缓缓爬起身借着沙丘的地势躺在文勍身边,抬手握住文勍的手,「小勍,小勍,我真的舍不得你……」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再能闻到他身上的梅香?为什么周遭的血气这么浓? 
            「……」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气力灵魂全都随着血液离开身体,一双手却拼命的抚上文悠然的脸,「悠……悠……」 
            文悠然终是笑了起来,口中的血顺着文勍的手滑落到原本素洁的衣衫上,手却紧紧握着不肯放开。 
            小勍,我的小勍。 
            如果来生再见,我一定实现承诺带你浪迹天涯…… 

            「小白!」 
            扔下手中长剑,踢开突然偷袭而被削去脑袋的方斌的身体,将已是弥留的文勍拥入怀中,颤抖的手紧紧贴着淡泊瘦削的身体渡入内力,「不要放弃。不要……」 

            文勍茫然抬了眼,想落泪却终是不能。 
            悠然哥,也去了么? 
            你当真无法到要这般赶尽杀绝,又何苦做此虚伪的表演? 
            文勍笑了起来,大量的血涌出胸口唇角,耳边再次传来封天魈发狂般的低吼。 
            不恨你,只恨苍天不公,给我一段生命,却不许我一世情缘…… 
            来生,我辜负容颜,耗尽心血,了却残生。 
            来生,我宁可化为尘,归为土,走向虚无也不愿意将哀愁重复。 
            只是, 
            封天魈── 
            多年的一场疏雨后,你可曾记得我在灯下的一瞬抬头? 
            多年的一场落雪后,你可会想起我在转身前的那个回眸? 
            在你的记忆里,可会还有那多年前伴你看大漠夕阳的男子, 
            是否记得他曾在仓茫时分,笑语而上,为你舞发为袖。 
            今生梦残, 
            缘如覆水, 
            真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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