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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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高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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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策划要把我老婆卖到浙江去时,12月25日《深圳特区报》上的《爱让我走出阴影》一文引起了我的注意,因文章的作者王金云也曾是一名失足者。刚开始我以为是他编的故事,后来我到网吧查询他文中提到的“中华失足者热线”网站,果真有那么一回事。而且王金云出狱后也遇到了许多问题,如与女友分手,找工作四处碰壁,遭受别人的白眼等。

从网吧回到老乡住处,夜已很深了,因为是圣诞节,大街上依旧有许多情侣在漫步,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对老婆的那种仇恨越来越强烈,我甚至想找几个人废掉那个男人的一条腿。那一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我试着拨通了王金云在网站上留的阳光下失足者心理咨询热线,他很客气接听了我的电话。听完我的讲述,他耐心地和我聊了近一个半小时,跟我讲法律知识,劝我不能因为受到冷落而走极端,同时还主动和我的老婆通了半个多小时电话。

后来我老婆告诉我,王金云以亲身经历跟她讲述了亲人和社会的理解与关爱对于刚刑释的人来说有着怎样的影响,以及什么是重婚罪(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和它后果的危害性。最终我老〃奇〃书〃网…Q'i's'u'u'。'C'o'm〃婆同意等工厂春节放假领到工资明年就不再在这个工厂干了。我也放弃了那些坏念头。

感谢《深圳特区报》,也感谢王金云,是你们挽救了我,也挽救了我的家。

看完李先生写给报社的文章,我的心像被电击了一下。

第五章 呼吁:关注失足者心理健康第68节:引诱花心男人(1)

2004年2月4日 星期三 雨

新一年的第35天

小丽自从朋友处得知有一个“中华失足者热线”网站后,每天都要到网上去看看。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网站上的阳光下失足者心理咨询热线——

1984年1月我出生于江西九江市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因我是家里惟一的女儿,父母都特别宠爱我。2000年7月初中毕业的我,由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普通高中又不想上,每天在家除了放鸭就是放鸭,生活显得特别的单一和无聊。看到同学们一个个都到深圳打工去了,我的心就痒痒的。几次我向父母提起去深圳打工,均遭到了他们的极力反对,理由是我在深圳没有“熟人”,他们不放心。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到深圳闯荡的念头,我知道他们反对的真正原因是我年龄太小。

好不容易熬到了9月,我的同学上高中的都上学去了,打工的都走了,最后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一下子变得孤独起来。在家很少能看到我的笑容,父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正当他们左右为难时,邻村的在深圳打工已两年的根子回来说,他的工厂现正在招工,工厂经理让他回来带一些人去,他还拿出了工厂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乡亲们都同意他将自己的孩子带到深圳去。因根子和我是小学的同学,善良的父母就同意我和其他人一起跟着他踏上南下的列车。

来到深圳后,根子并没有马上让我到工厂上班,而是带我经常去美容院做头发,到东门去逛街,到歌舞厅喝酒跳舞,到“女人世界”买新衣服。半个月以后的一天,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是2000年9月20日,根子突然告诉我,他欠了别人许多的钱,都是陪我玩的半个月时间里花的,朋友借他的钱因做生意亏了一时无法归还,他要我想办法去借。这让在深圳没有任何亲戚和朋友的我感到十分为难。最后根子帮我出主意,让我去歌舞厅陪一位“朋友”喝喝酒,那位朋友就可以借给他5000元钱。毫不知情的我爽快答应了。

让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天晚上我被根子那位“朋友”强暴了。事发之后我强烈要求报警,根子却拿出我被强暴时他偷拍的相片相威胁,并告知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把我的相片散发出去,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为此我整整哭了3天,也多次提出想回老家。根子却威胁说我必须还清2万元才会放我走。当我问根子为什么5000元一下子变成了2万元时,他荒唐地告诉我多出的15000元是利息。当时我有些傻眼了。为了赚钱,早日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一次又一次在歌舞厅的包房里遭受耻辱。

两个月之后,也就是2000年11月20日,我终于赚到了根子认为已够还清“债务”的钱,他自然也就同意放我回家了。握着那些“耻辱”的相片,我欲哭无泪,我甚至痛恨自己曾经的无知——刚到深圳时,根子没有和其他女孩一起去逛街,相反陪我到“女人世界”给我买衣服、项链,这种“特殊”的待遇,让我天真地以为是一种“爱”的表达。

还清了“债务”,拿回了“相片”,我以为从此自由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家,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自然也就回不了家——我不能留下孩子,否则我一辈子都生活在一种阴影里;我更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怀孕的事,否则我就成了邻里们“笑话”的对象——在家乡未婚怀孕是一件特别不光彩的事。

于是我只好留在深圳,先赚一些钱把孩子打掉。我也曾试着去找一份工作,但皆因没有文凭年龄小而遭拒绝。记得有一次我到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去应聘服务员,面试的经理竟然认识我,而且他还当着那么多应聘者的面说出了我经常去的那家歌舞厅的名字。当时我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自此很长一段时间我害怕到一些公共服务场所去,甚至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走路的时候,如果别人多看我一眼,我就感觉有些不自在。

因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我住过10元店,睡过天桥,也化装成学生讨过钱。但随着我的肚子一天天增大,我越来越害怕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尽管他是无辜的。2000年的圣诞节,万般无奈的我只得又一次走进了歌舞厅。由于我年龄小,刚满16岁,我很快成了到歌舞厅寻乐的男人们注意的焦点。最后我选择了一位戴眼镜的有些像“大学生”的约25岁的男人阿伟。那一晚我们喝了许多酒,我编着故事告诉了他我被男朋友骗到深圳怀孕后又被其抛弃的遭遇。阿伟知道我的情况后,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还给我讲了许多在深圳生活不被别人骗的知识。听后我的心暖暖的。

阿伟的口才与礼貌让我一见倾心,圣诞节夜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我跟着他来到了他租住在黄贝岭的出租屋,第二天他带我到人民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之后十多天阿伟每天给我熬鸡汤,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他。每当他上班走了,我心里就显得空空的,有时他下班晚了一些回来,我就特别着急,总担心他遇到了什么事,而他回来总会变着花样带一个小礼物给我。和阿伟相处的20天时间里是我到深圳最开心的日子,尽管他大我整整10岁,但我还是痴痴地爱上了他,我甚至以为他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

2001年1日15日,也就是阿伟的生日那天,他主动提出让我到他“单位”去看看,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来到和阿伟相识的那家歌舞厅,我才知道他并没有正式工作,每天靠卖摇头丸为生。而当初他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未满18周岁。他还告诉我,如果我帮他卖摇头丸不会有任何危险,即使受到刑事处罚也是很轻的,几个月就可以出来。当时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因为有第一次的经历,我知道我不能立即拒绝阿伟,否则会遭到以前像根子对我一样的“待遇”——他们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在与阿伟周旋的过程中,由于他的毒瘾很深,有时我卖摇头丸赚的钱还不够他买白粉,每当这时,他就逼我去包厢坐台。在我的身心遭到极度摧残时,我开始越来越憎恨男人,甚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

第五章 呼吁:关注失足者心理健康第69节:引诱花心男人(2)

为了报复男人,我特地背着阿伟买了一些含有毒品的高档香烟。为了迷惑那些男人,我

也学会了抽烟——每当有客人请我去包厢,我总是大献殷勤,如果哪个男人看上了我,为了让他高兴,只要他愿抽我的“香烟”,叫我干什么我都乐意。

一些男人由于抽了我含有毒品的香烟染上了吸毒,因怕他们报复,在一次阿伟毒瘾发作时,我借帮助他买白粉之机逃离了罗湖,来到了东莞。那一天是2001年5月15日。

到东莞后,我立即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已快一年没有我消息的爸妈接到电话后哭了。我的心也很难受了,但我没有哭——一年来的经历让我坚强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其实我是非常非常的想念他们的,特别是在过节的时候。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回去,由于有了那段经历,不管家人会不会原谅我,我都很难让自己将来的生活过得安稳,因为我心中有了恨。

东莞虽没有深圳繁华,但外来工和深圳一样的多,而且人们一样地喜欢过夜生活。尽管东莞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可我并不感觉到害怕,或许是见的东西多了,或许是心中承受了太多的痛。

刚开始我没有固定在一家歌舞厅坐台,直到认识了老乡阿萍,她经常带我去一家她堂哥在那里当保安队长的歌舞厅。因为阿萍和我有着惊人相似的经历,又是老乡,而且对男人有着一样的恨,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

到东莞不到一个半月,我结识了许多“老乡朋友”,由于我出手大方和不太计较个人得失,老乡朋友都喜欢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报复那些花心男人。刚开始阿萍和另外3位男老乡都不太赞同我的“方法”——女色引诱花心男人,实施抢劫。当我把在深圳听到的见到的讲给他们听了以后没有一个人反对。最初我和阿萍选择的地点是人民公园,当我们分别把那些找乐的男人带到事先临时租好的两房一厅出租屋,藏在屋里的两位男老乡(另有一位男老乡在楼下望风)乘“客人”不备迅速将其制服,用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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