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by 眉如黛-(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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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by 眉如黛-(强攻)-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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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他还是那个十年前在篮球赛上扭伤了脚的别扭少年,被苏陌背在背上,湿漉漉的汗水贴著自己的一起交融,走到校医室的漫长路程,一步一步踏上去,风呼啦啦的吹过,头顶一个荷包蛋一样可笑的残阳,燃红天幕,心事就突然变了。 
   
  哪怕故事在沈默中圆满的谢场。 
   
  愿意守候的人会一辈子沈默的守候。 
   
   
   
   
   
  三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市里。 
   
  一个背影消瘦的男人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看著热腾腾的豆浆炉子发呆,须发皆白的老头问他:“还要一碗吗?” 
   
  男人摇了摇头,伸手去数自己口袋里的钱,几个月下来,从一毛到五毛的零票,已经有了厚厚一把。 
   
  自被拿走了钱包从车上扔下来那天开始,不知道多久才可以攒够回家的路费。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57 
   
  何授在这个偏远的城市在路边的椅子上坐到第三天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到了他旁边。何授张了张嘴想说话,後来发现自己的嘴唇嘶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身上血迹什麽的沾满衣襟,散发出恶臭。 
   
  老人笑著问:“你要不要试试帮我做点事,我可以管你吃住哦。” 
   
  何授听了这句话,就踉跄著爬起来,嘶哑的挤出几个字,他问:“有钱吗?” 
   
  老人哈哈的大笑:“老头子可没什麽钱呢,我只是看著别人都在扩充生意,卖了几十年的豆浆,也想卖些别的,可老头子一个管不过来,那些小年轻打工可不便宜啊。小兄弟你也要工资吗?” 
   
  何授微微红了一下脸,但他想他的面孔大概早已脏的看不清了,於是他有些放心的说:“我要攒钱,坐火车回家。” 
   
  老人呵呵的笑著把他拉起来:“这里没通火车哦,原本还有人肯载陌生人搭顺风车去别的地方,这几年也没人肯了,你要去的地方远吗?汽车车费可贵了。” 
   
  何授看到自己的手弄脏了老人的衣服,脸红的更加的厉害,於是小心的问:“那到C城大概要多少钱?” 
   
  老人愣了一下,似乎也不好意思打击何授的积极性,只是呵呵笑著说:“认真打工的话,也不久。” 
   
  就算何授这几天只是在椅子上静静的坐著看著,也知道这个小城市并不繁华,零落的城市规划,连污染也没有蔓延到这里,晚上还能在天空看到不曾陨落的满天繁星,比以前更广袤的星空。 
   
  只能凭著一条公路进出这里,何授想,难怪苏陌的爸爸要把自己扔到这个偏远的地方。他跟著老人往前走,无视周围稀少行人投来侧目的眼光。老人花了钱,给何授买了一张澡堂的票,雇了一个小格子间,他红著脸脏兮兮的走进去,把脏衣服脱了,用肥皂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看到手臂上那个不长却很深的粉红色伤疤,愣了一下,然後继续用力的洗著身子。这段时间里,老人从他家里拿了几件发白却烫的很干净的衣服,从挡板的缝隙里递给何授。 
   
  洗到15分锺的时候,热水突然停了,何授满头肥皂泡的吓了一跳,结果很快传来老人去续费的脚步声,於是何授继续心安的等热水。喜好了出来的时候,老人眯著眼睛拍何授的肩膀,笑著说:“不错,不错,还很年轻啊。” 
   
  何授不知道自己三十出头的人还能被叫做年轻,却只能呵呵的陪笑。跟著老人走到他下榻的地方,尘土飞扬,漆层剥落,明明是水泥塑成的坚固的楼梯,看著狭窄的梯面,旋转上升,一层一层,居然也让人生出一些摇摇欲坠的脆弱之感。用於照明的过道上摇曳的灯泡,只照出一片有限的昏黄。 
   
  老人笑著说:“楼梯窄,你小心千万不要摔倒了。” 
   
  何授喃喃的说抱歉,只是觉得自己没用。 
   
  进了那间门,居然有两间房,何授看到那房里的电话,突然疯了一下冲过去,老人疑惑的在後面喊:“那个——那个停机了。”何授刚握著电话,然後疑惑的转过头来,一脸失望的模样。 
   
  老人也不好意思的笑:“这不,没人打给我……”老人顿了一下又说:“可是这电视还是通的啊,你这些年轻人喜欢电视的,我知道。” 
   
  何授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更加不好意思,看著那个13寸的可怜的电视抱歉的笑了几声,然後拘谨的坐到沙发上。老人给何授盛了一碗豆浆,何授大口的喝了一会,终於怯怯的问了一句:“老伯,我可以帮到你什麽?” 
   
  何授似乎正问到老人的心坎上,老人立刻眉飞色舞的大声说了出来:“唉,说到这个,别人只知道他们年轻人有生意头脑,可是我啊——嘿嘿,我准备投资,对了,就是投资,我已经买了一辆小车,这几天教会你这门手艺,你就可以去那些小学门口啊,摆著,那收入可不一般啊,我们二八分,不!我给你三七分……” 
   
  何授愣了一会,才问了一句:“您是叫我去烤香肠?” 
   
  老人也愣了一下,他问:“怎麽了?” 
   
  何授赶紧摇头,眨了老半天眼睛才说:“哦,哦,这样啊。不难的,说起来,我也经常下厨房的。” 
   
   
   
   
   
  何授学烤香肠似乎并没有学多久,当他面容苍白的站在小车後面僵硬的笑著,那种笑容依然没把那些流著鼻涕口水的小东西吓走,何授被迫长时间处在这种奶香味的包围圈里,内向的性格使他无时无刻的想逃跑,可偏偏还要不停的忙著蜜汁,辣椒粉和努力的洒著芝麻翻著木串,收著几毛几毛的票子。 
   
  後来何授在小车前看到一个很牛气的拿著手机玩的小学生,何授不由得两眼冒绿光,何授小声的问:“小弟弟,我免费请你一根肠,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小孩冷眼看了他一会说:“我妈说不能给别的人的,现在就是骗子多。” 
   
  何授一脸尴尬的说:“你看,我车子在这里,我推著车子走不远的。” 
   
  小孩又看了他一会,然後把手机递给他,何授千恩万谢的把免费的香肠双手奉上,然後飞快的拨通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号码。 
   
  可把电话在耳边放了好久,那头却依然是关机时服务台的抱歉声。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58 
   
   
  何授就那样烤了几个月的香肠,整天混在芝麻和炉火里,半天神不守舍,半天宁静致远,居然也练出一手绝活,同时转动十五六根香肠,烧的外焦内脆,朝来一群小鼻涕虫和小口水怪。 
   
  那老人一幅看好何授的模样,他跟别人说:“知道什麽是投资眼光不?知道什麽叫远见不?知道什麽叫绩优股不?”他一边说一边乐呵呵的拍何授的肩膀,力气大的往往让何授龇牙咧嘴的求饶。 
   
  等到何授手里的毛票差不多五十块的时候,老人突然有一天乐呵呵的告诉何授,他已经把家里电话开通了。何授不是没有试过花一块钱拨那个号码,事实上在那个借手机事件之後,他隔三差五的都要拨拨看看,可是也许苏陌还是被他爸关著,一直都打不通。他渐渐就认识到,他要做的其实是攒钱回去,而不是傻傻的只懂期盼苏陌来接。 
   
  可何授还是欣喜,至少不用再花那一块钱在路边的电话亭上,後来连续拨了几天,还是不断的占线。何授怕失望,这习惯也渐渐的停了。只是努力的练他烤香肠的手艺。有一次路边有卖倒版碟的,老人看了心花怒放,买了张碟,凭关系借到DVD机,对著小电视鼓捣,居然给他放出来了。何授省吃检用的好习惯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又给找回来了,不由得对老人劝道:“一张碟五块钱,太贵了吧。” 
   
  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的说:“你不知道这电影买票看要一百六呢,咱多划算,来来,人老心不老,也来娱乐娱乐。” 
   
  何授没办法,只好陪著老人看,看了半个小时,老人就睡著了,就留何授一人心疼碟的钱,楞是坚持下来了,看到最後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演戏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何授心里一咯!,看著搬到屋里的小车等量代换出一个句子:烤香肠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的手,变成香肠。 
   
  想到一半的时候,老人醒过来继续看,一边埋怨何授突然笑的淅沥哗啦吵死人,一边继续看电影,最後评价说:“这电影不错。睡觉的时候剧情在那里,睡醒了还是在那里。”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著。 
   
  後来有一天那个拿手机的小孩又来买香肠,何授突然想到苏陌如果放出来了,不知道怎麽才能联系到他,不由得问了小孩一句:“如果我手机不见了要怎麽办?” 
   
  小孩瞪他一眼,说:“机子要不回来,卡可以去补办一张。” 
   
  何授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天提早收摊,走完公路走山路,走了半天,终於到了当地的移动公司,何授看著那个服务台小姐怯弱的说:“小姐……” 
   
  小姐眉毛一瞪,说:“你他妈才是小姐呢!” 
   
  何授想了好半天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後来红著眼睛说:“姐姐,我要办张卡。” 
   
  那小姐一脸喷饭的表情看了他一会,问他:“号码多少?” 
   
  听何授报了号码,又问了密码,最後伸出一只玉手说:“补办要三十块钱。” 
   
  何授当时傻在那里,好久才准备转身走,结果那小姐又叫住了他,问:“你这里面有一个最新的语音留言,如果不补办就会跟前面几个留言一样,过期被删了呢。” 
   
  何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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