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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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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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问题,你身体里有我的骨血,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应该对这孩子尽父亲的责任。刘曦曦说,你就权当没有这回事,就当我没有怀孕,并不是每一个男人和女人做爱后都会怀孕的。
  师兄说,可是我知道你怀孕了,我就不能装着没有这回事了。刘曦曦说,当初不该告诉你这事,没想到你这么难缠,真是一个傻博士。师兄被刘曦曦的话激怒了,愤怒地质问刘曦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你生孩子的工具了。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必须对孩子负责。面对师兄的质问,刘曦曦笑着把师兄请出了房间。刘曦曦对师兄说,希望你最近不要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师兄听刘曦曦这样说,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师兄回到宿舍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师兄对我说有希望了。我对师兄说,也许她被你的真诚打动了,她想通了就会回心转意的,单亲妈妈并不是好当的呀。我建议你最近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好好做你的学问,你已经好久没有正正经经地看书了。
  十六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师兄像一个真正的无所事事的学者,开始安心地搞他的研究工作。
  这天,师兄正在网上看一个《六问证监会》的贴子,师兄当时显得比较激动,这是在一周内很少见的。他在网上就此发表了一个将近三千字的跟帖。师兄说,太好了,王小石事件将是中国证券市场全面改革的导火索。大牛市要来了。就在这时,楼长敲门进来了,楼长说姚从新你的汇款单。师兄接过汇款单脸一下就白了。款是刘曦曦汇的,一共五万。刘曦曦在附言上写着:“我们算两清了,你不要再找我,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保重。”师兄拿着汇款单连忙拨刘曦曦的手机,手机的提示音说:该用户已停机。
  不行,我得去找她。
  师兄一去就是三天。
  第三天,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找上门来,说师兄在他们公安局,只有我的话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我把我师兄和刘曦曦的故事都告诉了警察。我不知道我说的能不能证明师兄的清白。
  师兄的故事基本上打动了两位警察。特别是那个女警察,眼睛都有点红了。女警察说,看来你师兄够倒霉的,其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刘曦曦这个人。
  不可能,你别吓我,难道刘曦曦是鬼,这青天白日的又不是古代,难道现代还有聊斋故事。再说,那个刘曦曦我不只见过一次,而且都是在大白天见的,那不可能是鬼。
  女警察笑了,说我们也没说刘曦曦是鬼,刘曦曦是人,但是她捣了鬼,她的名字就不叫刘曦曦。
  啊,我大吃一惊。我说师兄真倒霉,搞了半天都搞出孩子了,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呀?
  从他们那里,我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情况:师兄在一个晚上去找刘曦曦,用钥匙悄悄地打开了门。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人们把他当作小偷打昏,送进了公安局。
  警察说,我们了解过了,那房子是他们刚刚买的二手房,连家具什么的一起都买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换钥匙,所以姚从新就开门进去了。不过,卖给他们房子的女主人也不叫刘曦曦,她叫李秀英。他们还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我看了一眼说,是她,她不就是刘曦曦嘛。许子童说我们已经到雄杰公司调查过了,这个叫李秀英的女人是雄杰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已经于两天前辞职,刘曦曦是她的化名。我说,我是李秀英也会取一个化名,还是刘曦曦这名字像一个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不过,刘曦曦弄个化名,害得我师兄蹲了两天班房。
  十七
  师兄回来后,我说你女朋友李秀英太狠了。师兄说,什么李秀英,我不认识李秀英,我女朋友叫刘曦曦。
  是,是,是刘曦曦太狠了。师兄说,刘曦曦是为了我好,她想要孩子,我又在读书,她主要是不想连累我。我不想和师兄谈论李秀英或者刘曦曦的所作所为,起床后拉开了窗帘。一道白光刺激了我的眼睛,哇!下雪了。大地一派洁白,成为了一个纯净的世界。
  我回头看看师兄,他正拿着刘曦曦的汇款单看。我说,师兄这几天你也够辛苦的了,赶紧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吧,那汇款单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找不到刘曦曦了你就取了吧。师兄捧着汇款单说,我只剩下这汇款单了,这是刘曦曦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证据。师兄说着仔细地将汇款单压在了玻璃板下,师兄说看到这汇款单就算看到了我的孩子。我望望脸色苍白的师兄又看看压在玻璃板下的汇款单,没敢说话。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拿起牙刷、毛巾去了盥洗间。
  我洗漱完毕走到宿舍门前,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同学。大家都拉着我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妖哭什么?
  我愣了一下,站在门前不敢回宿舍了。我向同学们挥了挥手,说你们都走吧,哭有什么好听的。同学们都退到了自己宿舍门前却不进屋,我也就没权力赶人家回屋了,我只为师兄难过,他连一个安静的哭的地方都没有。我便坐在门前为师兄守着,我向楼道里的所有同学都投去了严厉的目光,让那些好奇者不敢靠近。我心里对师兄说,要哭你就哭吧,我为你守门,绝不让人打扰你。
  师兄的哭声还在继续,我看到我的小师母吴迪在楼道里出现了。
  师母走到我面前说,你怎么坐在地下,你师兄呢?我说,我在为师兄守门,我师兄在哭。师母说,他哭什么呀,应该哭的是我。我说师母你哭什么呀,难道你也丢了自己的孩子。师母说,我没有自己的孩子,我要丢的是你们导师。我说导师都是大人了,怎么会丢呢,只有孩子才会走失。师母说,咱们进屋说吧,你们导师有事了。
  我和师母推门进屋,师兄正趴在桌子上,守着那玻璃板下面的汇款单流泪。我说师兄,师母来了。师兄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站起来迎接师母。师母望望师兄说,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师兄说没什么的,你找我们有事?师母说要出事了,你们导师最近不对头了。师兄听师母这样说大惊失色,说不会吧,我们导师能出什么事呢?
  师母说你们不知道呀,最近中国证监会公布了新的发审委名单,没有你们导师。
  哦,是这样。我们听到这消息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当我们听说方正先生是发审委委员时我们可以说又惊又喜,对于方正先生来说成为发审委委员是一种社会承认,这也是一种人格肯定,但是,新一届发审委居然把方正先生拿下了,既便你没有什么过错,也会让人产生一种联想,这在学术圈内对方正先生的形象是有影响的,对方正先生本人也算是一种打击。不过,我们还是安慰师母,发审委委员这种职务不是终身制,换届换人都属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方正先生在这个问题上应该会想得开的。
  师母说,关键是你们导师不一定想得开,要是不公开这个名单也就罢了,反正一般人都不会知道,关键是这次发审委委员的确定首先是公布候选人名单,你们导师在候选人名单中,最后确定的时候又被拿下了,多丢人呀。
  我们说,师母你不能这样想问题,我们也看了候选人名单了,好像将近40人呢,而确定下来的只有25人,有十几个人都被拿下了,导师也被拿下了纯属正常。再说这发审委委员有什么好当的,整天开会,都没有时间搞学术了。先下来休息一下,说不定过几年又上去了,发审委委员只任期一年,都有上有下的。师母说,你们讲得都有道理,可是我是怕你们导师想不开呀。在新名单公布后他一天都没吃饭,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第二天他走出书房笑得十分奇怪,边吃饭边对我说,我也该过一种新的生活了。后来他的形迹就开始十分可疑了。
  怎么可疑法?
  师母说,最近你们导师一到周末就天不亮出门,天黑了才回家
  啊,他早出晚归都干什么去了?
  师母说,我问他了,他显得极不耐烦,说要过一种新的生活,让我少管。我说这早出晚归的新生活我可过不了。你过新的生活,我过旧的生活,那我们就无法在一起生活了。你们导师说,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就算了,反正我现在的人生和事业都处于低谷。师母说着显得有些激动,挥着手说,你们当弟子的评评理这算什么话,什么叫“人生和事业都处于低谷,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就算了。”他怎么了,怎么就到了人生和事业的低谷了,难道成不了发审委委员事业就是低谷了!他才多大呀,就算到了人生和事业的低谷了又怎么样,谁没有低谷,谁没有高潮。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嘛,我是一个只需要高潮的人嘛!
  我和师兄互相看看扭过脸偷偷地笑,师兄的笑显得伤感,还挂着泪痕。师母一会低谷,一会高潮的容易让人产生岐义,让门外的同学们听到更不好。我们安慰师母让她先回去,我们去试探一下方正先生,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想过什么样的新生活?师母临走时说,你们导师就是“发审委落选综合症”。
  好家伙,师母看来不是好惹的,人家都是副教授了,也搞学术,很会命名。
  在寒假前的总结会上,我们见到了导师。会后我们将话题扯到了证监会的新一届发审委上。我们的目的当然是想看看方正先生的反应。我们说大家都看到了新一届的发审委名单,我们真为老师你感到高兴呀。方正先生不解的问,为什么为我感到高兴?我们说,新的发审委没有你呀,我们当然高兴了。方正先生表情有点怪,说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嘛!我们说你想想,现在把发审委名单都公布了,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企业为了上市找上门呢,这样你怎么搞学术呀。方正先生说,公布了还好些,不公布名单你自以为还是一个秘密,结果你早被人家出卖了,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这就像掩耳盗铃一样滑稽。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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