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偕 - 幼年记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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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偕 - 幼年记事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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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的手突然被握住了,她恍神的对上白洛兮欲言又止的唇,看他一张一合得似乎在说什么,可什么也听不进去。          
头胀得很疼,那种撕心裂肺像是要炸开般的疼。          
这么痛……          
这些本该记住的,为何自己什么也不印象。          
不该这样的,是谁将它们全部抹去。          
行之若将头埋在膝盖上,浑身止不住地抖。          
“你哥哥他对你……”白洛兮揪紧她的手,关切地望着她,“之若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行之若猛地一抬头,傻傻的望着他。          
白洛兮眼神飘忽,呐呐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和你哥这样住下去,我很担心。”          
哥……          
对了,不能让白洛兮再呆在这儿。          
行之天虽说要晚点回来,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这城堡里。          
“你……先回去吧,”行之若猛地起身,将他握紧她的手轻轻扳开,声音很轻,“晚了,我哥就要来了。”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进了这间房,        
更不能让他知道,她还带着一个男子进了这间被尘封的房子。        
白洛兮任由她怎么用力,就是不松手,他倾身倏然抱着行之若,那么的紧……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有什么情愫在流淌,有点忧伤却又那么坚定,“你们不是亲兄妹对不对,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你还要跟他这么住下去么……”        
是啊,        
不是亲兄妹,说不准我就是被捡的,是他从小的玩具。        
行之若嘲笑,轻轻将白洛兮推出去,将门合上,“就算是为了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砰的一声,          
门将他那如月华般倾泻的忧伤目光遮在了门外。          
听了许久的动静,          
他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走了。          
行之若无助的靠在门上,缓缓瘫在地上,无力地环顾着四周。          
雪白的墙,冰冷的触感,暗沉的房间,闪烁不停的荧幕……这一切就像是令人窒息的笼子,而她终究是要逃离的,只是不是现在……她不能害了白洛兮,行之天的势力足以让白洛兮一日间 
什么也失去,一切的从长计议。          
她费力地起身,关掉电视机,拿出录像带。          
这个黑匣子……也不知道是白洛兮从哪儿寻出来,干脆胡乱塞进一个角落里算了。          
或许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脑子有些承受不住,行之若跪在地上,将手探进檀木柜后面,原本打算将录相带塞进柜底的,却没料头一阵晕眩,好容易抓稳了……平复了一阵子,心里恢复 
清明,却愕然发现自己手上似乎抓的不是檀木柜,而是柜子后面的一个木架子。          
摸上去……          
倒像是一个画框。          
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把它拖出来。          
— —||        
果真,是一幅画。          
画中的一个女子坐在贵妃椅上搂着婴儿笑得幸福,身旁倚着椅子的男人英俊迷人,他疼爱的注视着小家伙,为人父的骄傲不言而喻。油画的一角站着一个小男生,他神情稚嫩,不过相貌却 
是万恶的行之天无疑,啐一口先!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          
行之若恍神的望望雪白的墙,在低头望望这幅画……          
怪不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原来画被塞进檀木柜后面去了。          
咦……          
奇了,怎么会对这间房的布局这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进来的。          
莫非,以前在这儿住过?          
行之若觉得一阵心慌,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她捂着头,哼哼着。眼神却不留意地望向油画,突然间被吸引住了,不觉神色也平静了下来。          
这是从未谋面的爸爸……和妈妈……          
画得很像,和荧幕上的一样,很恩爱的一对年轻夫妇,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温柔。          
她忍不住,轻轻摸着画,动作温柔,像是极珍贵它似的。          
爸……妈……你们,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光留下我和哥哥……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行之若独自坐着,紧紧抱着画框,手摩挲着上面人物的轮廓,泪止不住地流,溅打在画上……化开了……声声入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不容易哭够本了,她抹着脸上的泪,准备去擦画上的……          
结果,触上去的手却停顿住了。          
她蹙眉,吸着鼻子,红肿着眼死死盯着它。          
奇怪了……          
被泪水浸湿的画上,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的平,摸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薄薄的,到像是一张纸。          
不是吧,          
老天,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你还来……          
忍不住摸摸,          
这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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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一'      
油画浸了水后,画面上软软的,但也没退色,摸上去不像是摸在板子上那么硬,也没有纸张那么脆弱,这人物和色彩倒像是直接画在了一层胶质般的东西上面一般。          
行之若寻思着,四处望着。          
桌上摆着的水果刀,布满了灰尘,脏兮兮的。          
她吹了吹灰,犹豫着,咬牙便一刀划了下去,沿着画框的边缘,被涂得五颜六色的皮胶状的东西裂开了,翻了个口子……露出了一张折叠的白纸。          
抖开……          
像是女人的笔迹,很秀气但坚韧。          
父亲: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与秦霖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城堡。          
这都是我们的错,          
当初秦霖不愿继承您的家业,您培养之天我们也不反对,甚至有些庆幸,这孩子领悟力强而且聪明极了,又十分孝顺一定能将行氏发展到您所希望的样子。          
可是,您却不能将这两个孩子因您的意愿而凑在一起。          
之若,之天都还小。          
小孩子不懂事,还分不清情爱,您却一味的教导之天,告诉他,之若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谁也不能夺,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守住妹妹,才能娶她。          
父亲,之若还小,还只三岁啊。          
父亲,秦霖好容易脱离了您的管辖与束缚,          
您也要之天再走上他曾经的道路么……          
再这么下去,会毁了之天的。          
您也看到了,小小年纪,他已经有了不符合年龄的可怕,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他的性子甚至有些扭曲了……          
父亲,我与秦霖商议不能让事情变得更遭,我们决定带走之若,过平静的生活。          
请多保重,          
祝身体安康!          
安缪          
最后的字迹有些模糊,纸张也像是被抚摸了很多遍,斑斑泪迹将钢笔字也化开了,可见像是被后人展开看了许多遍一般。          
行之若认真地盯着,手也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这是被封存在油画里的信……          
莫不是被爷爷塞进去的,永远保存在亲人的画像里,留以纪念……或是悼念。          
她的眼神暗淡了,隐忍着泪光。          
如果那本幼年记事簿上记载的是真是的话,          
如果白洛兮没骗人的话,那么,当初父母并没有舍弃她,而是带她一起走了……可是后来却全死了,只剩她一人被哥哥找回了城堡,也宝宝从而重新做回了行之若。          
为何会死?          
是意外,还是……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仆人们的声音。          
行之若慌忙拿袖子抹干净了脸,将信收好。只是……油画是割开不能修补了,她俯身索性把画框背对着藏进了原来的檀木柜后面,忙好一切,四顾望望,平息心里涌来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 
的感觉,轻手轻脚的把门合上,头也不会地走了。          
这间房子,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熟悉……          
且让人心怯到害怕。          
这一天,直到吃完晚饭,才见行之天回来。          
偌大的餐厅安静极了,仆人们都知趣的退下了,只剩下餐桌上的银烛台还仍旧闪烁不停地亮着昏黄的灯火。          
“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行之天的声音很稳,听不出喜好,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脱了外套,坐了下去。          
行之若低头,搅和着牛奶,猫似的哼唧着,“白洛兮,哥哥你也认识的……我们碰巧遇上的。”        
行之天脸上荡起了然的笑,眼眸却是极冷。          
“是吗。”          
他那“是吗”就简简单单二字,话也很轻很柔,却让行之若没来由地缩到桌子下面了,仍不住的点着小头。          
行之天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微起身,一只手夺了妹妹小心捧在手里的牛奶,闻了一下,浅尝顺便试了温,蹙眉,朝关在门外的仆人喝道,“怎么回事,怎么是冷的,把今天管事的辞了,换 
一杯热得过来。”          
— —||          
就知道,每次一生气了,就拿旁侧的仆人开涮……          
辞了,          
犯得着么。          
行之若眼神飘忽着,望向他那愈发冷冽的眼,做贼心虚的迅速收回了眼。          
得,您爱辞就辞。          
反正这城堡的一切都是你的。          
行之若低头,双手伏贴地放在膝盖上,等着那份热腾腾的牛奶。          
“哥。”          
她轻咳一声,身子不露痕迹的往椅后缩了缩,犹豫了半会儿哼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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